宁东远沉声道:“我们忽略了他在俗世中地影响力!宗主,诸位师兄,如今俗世中的情况相信大家也不是一无所知。由于妖族和血族的肆虐,海外市场已经接近于崩溃,欧洲、美洲国家的经济大幅下滑,唯独中国的经济一枝独秀,仍然还能保持在战前的水平。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妖族被我等拦在国境线之外。未能得逞。”有人轻声地说道。
“这是其一!”宁东远点头应道。
“俗世政府地组织引导!”
“这是其二。不过它地作用。还是有限!”
堂内再无人搭话。这种东西。素来不为修行者们所关心。能提出这两点来就已然不错。真正精通这些知识地人。也压根站不到这堂内。
宁东远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道:“阴天乐从日本和国外敲诈也罢。抢劫也罢。带回地那些巨额财富。才是整个问题中地关键。日本地赔款。令政府财政赤字完全消除。并且国库充盈。外国支付地那些药款。却通过修建楼兰城流向了全国地企业。这其中。也包括了我宗名下地企业。大家想没有想过。继续激怒阴天乐。一旦他在俗世中断绝了所有与我宗名下企业地业务往来。甚至于挑起经济战。以我宗目前地财力。能否与其抗衡?”
一时间,堂内寂静无声,清虚真人和长老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宁东远所指出地这一点,却是他们这些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他们虽然知道如今名下的企业赚钱不易,利润下降,所以迫切地需要开辟新的财源,但是却没有人去了解,到底是哪里的订单来维持着现有企业的生产。
“具体地数据,我也并不清楚,但是大家却可以想想,楼兰城的造价数以千亿,这在多大程度上支撑了全国地企业生产,而我宗名下的产业,纵然没有直接受利,也必定间接受益。而如今全国企业地产能十分宽裕,若是阴天乐动用这经济上的力量,将我宗名下企业从中剔除出去,势必对这些企业造成严重地影响。而以他的财力,要是再加上南方各宗,挤垮收购掉我宗的企业,甚至于是处处和我宗做对,令我们无法从俗世中获取财富,那时我宗怎么办?”宁东远心情沉重地道。”那么政府和北地各宗就会坐视着他们这样做吗?”有
不服气地道。
“政府?政府中还有多少我宗的代言人,又能有多少的发言权和决定权?”宁东远嗤笑道,“况且,政府与阴天乐因为鹤药集团一事,已然生出了裂隙,此时必然是全力以赴想法弥补。嘿嘿,你以为政府就不怕阴天乐暴怒之下,索性关闭所有北方产业,而因此引发社会动荡吗?现在的凡人消息灵通,在得知事情真相的前提下,你说他们是会怨恨政府呢,还是会怨恨阴天乐呢?恐怕到了那时,有些人屁股下的座位就要不稳了!”
“至于北方各宗?”宁东远轻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会有人兔死狐悲,也许会有人想到唇亡齿寒,但是在与我们一齐被阴天乐打入经济冷宫,面临着他的挤压和收购和分享我们原有的这块财富的选择题上,诸位认为他们会如何选?”
堂内又是一片的静默,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很明显的。道德宗在经济上所面临的窘境,北地各宗普遍存在。那么也是说,他们也同样对阴天乐名下的企业的订单有着很大的依赖性。响应道德宗,就可能同样面临阴天乐的打压,而袖手旁观,却可能在日后分享原本属于道德宗的巨额订单,这样的选择还用想吗?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打又打不过,求和吧,那小子又肯定会提出十分苛刻的条件,令我宗声名扫地。难道说,就任我道德宗数千年来的声誉毁于一旦吗?”有的长老暴躁地大叫道。
宁东远挺直了腰杆子,朗声道:“错了就是错了,用什么去掩饰也是无济于事。而既然错了,那么受罚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了。阴天乐到目前为止,还并没有做出什么令双方间关系无可挽回的决定,为什么我们不能明确地承认错误,接受应有的惩罚,来结束这件事呢?”
“宁东远!你这是投降!你这是背叛!阴天乐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在这里给他唱颂歌?”宁东远的话声未落,已有长老跳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宗主,切不可听信宁东远他的胡言乱语,那样只会令我宗千年荣耀毁于一旦!到时候,北方各宗会如何看待我们?南方各宗会如何耻笑我们?天下的修行者们又会怎么样看待我们?道德宗会成为天下种族的笑柄啊!”
清虚真人此时心中亦乱了方寸,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宁东远显然不是在虚言恐吓,阴天乐是真的有这份摧毁道德宗俗世产业的实力,而北方各宗对此事的态度不容乐观。如果说这一预想真的成为现实的话,道德宗就会面临着财政危机,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反对者所说的也没有错,做为顶级宗派的道德宗,已经屹立在修行界高位数千年不倒,一旦向阴天乐认罪赔偿,那么道德宗势必声名扫地,成为修行界众人所唾弃的对像。固然短时期内,对于道德宗的整体实力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影响,但是长远的负面影响,却是他这个道德宗宗主不得不考虑地。
“宗主!请早下决断,万万不可听宁东远他妖言耸听!我宗一旦向阴天乐低头,还如何在这北地立足?天下修行者们又会如何耻笑于我等!”又有长老附和道,“我宗千年光辉之荣耀,万万不可毁于我等之手啊!”这才是又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谋夺他人产业的事情都已然天下皆知了,仿佛只要他们死不认账,天下修行者们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一样。
“宗主,知错即改、善莫大焉!我相信天下人给予我们一个公正的评述!”宁东远一躬到地道。
“放屁,你这是愚人之见!”更多的人叫骂着。
清虚真人闭上了双眼,想不到一时的贪婪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难道说道德宗的千年荣耀会在自己的手中终结吗?自己岂不是宗门的千古罪人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本宗好好地想一想!”
堂内众人这才看着宁东远,愤愤不平地一扫衣袖,向堂门走去。宁东远神情萧索地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切倒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却不能闭目塞听地眼看着宗门这样一步步地没落下去。不管日后自己的结果如何,终究自己已是问心无愧了。
除了仍然坐在主位上闭目不语的清虚真人之外,整座厅堂之中,只余有这一声叹息……
生灵的反击(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 重整长白山
清虚真人左右为难,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的时候天心、道德诸宗的阴天乐,却并未像大部分人所想像的那样,返回西北楼兰,或说赶下山去,就鹤药集团事件继续查根究底反而留在了长白山上,令山上的那些北地宗派们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都在担忧,阴天乐会不会乘机扩大此事的影响,找茬将他们全部都赶下山去!对于这些宗派而言,长白山灵山的天地灵气,比起他们各自的宗门所在地,还要浓厚。若非考虑到宗门所在之地,内藏有宗派的传承典籍,乃是祖宗之,长白灵山又是“租”来之地,地盘有限,他们能把整个宗派都给搬过来。可是即便这样,绝大多数的宗派也是将派中的好苗子和那些精英们派到了这里修行。而且,长白山天地灵气十分地浓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天材地宝也逐渐地被现,令这些宗派欣喜若狂。虽然只能在各自的地盘中采摘,但是也是笔不小的收获,对这些中等的宗派也不无裨益。
如今阴天乐突然到来,第一个回合就雷霆万钧般地将道德宗、一心宗和几个中等宗派轰下山去,对这些宗派们震憾之大,非比小可。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那些道德宗和天心宗驻扎在此的门人弟子们,乖乖地打包收拾出门的模样,更是令这些宗派心惊胆颤。
那可是北地的顶尖宗派,一跺脚北地乱颤的,就是这样的宗派,竟然也不敢违逆阴天乐的命令,自己这些小宗小派,又如何能够螳臂当车?
可是就这样放弃了长白灵山,回转各自的宗门,他们又委实舍不得。这些小宗派人心惶惶,自然就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主心骨。仍然留在山上的一心宗和移花宫自然就成为他们的选带头人。
移花宫在长白山上占据了一处山谷,占地面积广大,足有近百亩的方圆。这里气候适宜,四季如春,山间瀑布飞挂,山谷之中,鸟语花香,香气迷人,一副仙家洞天福地的景像。在山谷的最深处,则矗立着三座宫殿和周边诸多如同拱月地众星般的院落。这里就是移花宫在长白山上的驻地。这里是长白山上天地灵气最为浓厚的几处地点之一,若非移花宫乃是传承久远的古宗派,又哪可能轮到他们挑选此地。
此时的宫殿内,已然汇聚了驻扎在长白山上的十几家北地宗派,他们分左右分坐在殿内,虽然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有香茶和各种果品,但是却无人有心享用,众人议论纷纷,翘等待着这里的主人。
“明仁兄,你说这阴天乐他怎么就能如此地肆意妄为,那道德宗还则罢了,毕竟鹤药集团制毒贩毒一案如今已是真相大明,赵家贪图财富,竟然陷人以罪,那道德宗因此而受到牵连,也是情理之间的事情。但是天心宗和其余几家宗派,仅仅因为这山区周边出产一事,就被强行驱逐出山,实在是有些太过火了。他这样做,势必会引来道德宗和天心宗地强力反弹,届时,看他怎么了结此事!”说话的是一名中年道士,此人名为方士荣,乃是来自于黑省的明心宗。一家势力范围只是局限于黑省北方的中等宗派。而被他称之为明仁的儒士打扮的中年人于明仁,则是来自于直隶的朝天宗。
于明仁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士荣兄,阴天乐阴前辈,如此雷霆手段打击各宗,固然是有些过之不及。但是你说道德宗和天心宗他们会强力反弹,这一点我实难芶同。纵观近些年来,阴前辈他所做下地这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有哪一件不是谋定而后动,不给对手以任何反击的机会。这一次,道德宗弟子贪图阴前辈名下财产,构陷他人入罪,已是犯了大忌,虽然说那个赵姓子弟已然自杀谢罪,而他在政府中的家族也因此而获罪下野,但是道德宗一个教导不力、监管不严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这位阴天乐前辈,哪里会就这样轻易地收手。我可是听说,如今天池旁楼兰城驻地,可还扣押着十余名道德宗子弟呢。”
“明仁兄,此话当真?”另一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追问道,“他竟然敢扣押道德宗的弟子,他就不怕道德宗一怒之下,兴师问罪吗?”
“兴师问罪?”于明仁反问道,“兴什么师问什么罪?正义之师?扣押之罪?那阴天乐在一心宗的庆典上可是光
就连一心宗地费言长老都不是他地对手!古妖族让他在北海斩杀了吗?更何况。诸位还记得几天前。突然爆出地那股惊天动地地哧人威势吗?”
一提起这个。在场地众人纷纷点头。面有余悸。他们又怎么能够忘记。那股远超于自已地威势爆出来地那一刻。自己仓惶而不可终日地模样。
“那可是来自于天池方向。而且那一天。我宗弟子可是有人看到了道德宗地门人上山拜见地。你们想想。若非如此。道德宗和天心宗地人能哪么痛痛快快地撤出吗?”于明仁故作神秘地道。“依我看。可能这一位也要临近渡劫了。”众人不禁哗然。这阴天乐从出名到现在总共才几十年地时间。怎么居然就要渡劫了?当然了。更多地却是心中地愁苦。一位临近渡劫地修行。杀伤力之可怖。他们这些修行们又何尝不知。阴天乐若是挟此之威。下令赶人。那么又有谁敢硬顶着不走呢。
“至于天心宗。门下弟子似乎是直接得罪了阴前辈和青城派地玄真子前辈。好像是将曾经得罪过两人地几名囚徒提前从狱中解救了出来。而且这些人借着天心宗地名头。霸占了原本是阴前辈有意留下让利于周边山民地山区。大肆敛财。鱼肉乡里。所以阴天乐阴前辈得知此事后。才会如此地暴怒。至于其他几家宗派。只不过是受到了牵连。而一同倒霉。”于明仁地这番话。令在场地各宗派代表们不禁有些愕然。他们还是次听说这其中地缘故。
“原来如此……”方士荣长出了一口气。黯然神伤道。这道德宗和天心宗既失去了地利、又不得人和。讲道理吧不占理。比武力吧又技不如人。不撤走又能如何?难不成等着阴天乐动用武力吧。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两宗不会强力反弹吧?这样扫两宗地面子。若是两宗没有什么反应。那岂不是……”有人难以置信地道。
“反应是肯定会有,但是未必强力。”于明仁答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等的处境才更是尴尬。”若是道德宗和天心宗对此事大为震怒,
“诸位,天心宗与道德宗日后会如何应对此事,这是后话,当务之急的是,若是阴天乐借此机会赶我等下山,那该如何是好!诸位道友可有什么好的对策?”此言一出,殿内的诸人均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时,就听殿外传来环佩轻击的声音,接着,一位宫装的女子缓步走进了宫殿大门,正是移花宫在此地的主持,移花宫的长老宫婉宜,与她并肩而行的是中年男子,众人也是认识,正是一心宗在此的负责人李念先。众人连忙起身,齐齐躬身问好。
两人亦为之还礼,双方礼节性地客套了一番,分宾主落坐。于明仁和方士荣等人,心中亦有了一丝喜意,宫婉宜和李念先的出现,说明也许一心宗和移花宫已达成了共识。有两宗带头,与阴天乐相抗的信心也能多上几分。
宫婉宜扫视全场,樱口轻启道:“诸位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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