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选后者了。”
“呃,好吧,我自作多情了。”引魂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低低喃喃着。
“看来招蜂惹蝶的不是我是你啊,要是主人知道了,会不会让你灯灭呢?”我逗他。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揭谁的底。”
“那就说好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那个白圣。”我忙求他的保证。
引魂灯哼了哼:“那个男人我见到就讨厌。”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拔舌地狱的中间位置,无数衣衫褴褛的鬼被鬼差赶着过去行刑,在人间挑拨离间,油嘴滑舌,搬弄是非的死后就要下拔舌地狱,四处一片哀嚎,小鬼们撬开他们的嘴,用铁钳把舌头拉出来,并不是一下拔下而是一点点拉扯拉得舌头越来越长,慢慢拽……那种痛苦可想而知,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这不过是地狱第一层,痛苦最少的一层,你且这样不习惯,等下到其他层岂不是难受死?”引魂灯不屑的说。
“我真的无法适应和习惯这样事儿,我们快快离开这里吧。”那些嘶鸣每一次都让我心惊胆战,满脸是血的人比比皆是,虽然心里知道那已经是鬼了,但还是忍不住浑身冰冷。
“喏,鬼差在那里,过去和他交涉吧。”引魂灯跳了下,我顺着他看去,只见一个牛头模样的鬼差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那些小鬼行刑,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笑着说:“这位差爷你好。”
牛头怪回头一双大眼睛瞪着我冷冷问:“你是何人?到我地狱来所为何事?”
“我是独孤山庄的引路人,本欲往油锅地狱办事儿,却因为主人不在,未下结界,所以需要借道而行,望差爷行个方便。”
牛头怪眯起眼睛缓缓的打量着我:“独孤山庄的人?”
“正是。”我讨好的笑着。
“哼,爷爷我最恨走阴的人,阴阳本是有别,这走阴的就是破规矩来的,这道凭什么借你走?”牛头怪冷哼一声,引魂灯低低说:“糟糕了,今日居然是牛头在这里把守,据说他铁面无私,更加不受贿赂,从不为人行方便,这下碰到硬茬了。”
“那怎么办?”我焦急的问。
“这牛头就和马面要好,那马面倒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只是现在不知去哪找他,再者我们已经下了地狱转回去是做不到的。”引魂灯也急了,有些语无伦次的喃喃起来。
“牛头大哥,小女子走阴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可伶可怜我,不要为难我了好吗?”我软软的哀求,想那独孤山庄的人都是狠角色,每次见了鬼差无不大声呵斥,态度傲慢,估计也是这样的罪了下面的人,我好言求着,态度温软,倒是让牛头脸色稍缓。
“第一次来的?”他语气不再那么冰冷,有点漫不经心的问。
“是啊,小女子初来乍到的,虽然什么规矩都不懂,但也早已耳闻,牛头大哥为人正直,不屑那些贿赂什么的歪门邪道,只得艾艾来求,望大哥高抬贵手,给条活路。”我一番吹捧,说得他牛眼发红,似是非常受用。
“呵呵,你看你说的,我老牛就是这直脾气,你也算是识趣了,要是捏着纸钱来贿赂,定然被我打出去的,算了,你一小女子,我也不为难你,你且走吧。”说着他让开了身子,随即又说:“后面那些鬼差可没我老牛这般正气,该给钱可不能少了,去吧。”
“谢谢牛头大哥。”我福了福身子,总算是走过来了。
“没想到那牛头居然吃这一套,你行。”引魂灯一闪一闪的说。
“哼,都怪你没用,尽说些废话。”我哼了哼,这种自缢正直的人多半都喜欢听奉承话,越是说他铁面无私他越是高兴,很快我们就从拔舌地狱降下到了剪刀地狱。
“我看那白圣就挺适合这里的。”引魂灯一跳一跳的说。
“这里是居虚倅略。”我看着那门坊念道。
“就是那些生前唆使寡妇再嫁,诱惑女子出墙的坏人就得被剪刀剪。”引魂灯高兴的说。
“你似乎很开心啊?”我看他问:“你怎么这样开心,莫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关你什么事儿?快走吧,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才能到油锅地狱?”引魂灯忽然又变了脸,语气恶劣的叫喊。
“喂,你到底是什么?我觉得你不应该只是一盏灯吧?”
“说了不关你事,别那么多事了。”引魂灯语气恶劣,我们走了一会儿我又说:“你其实是人吧?或者你还有人的灵魂在上面。”
“傻妞,你怎么那么不依不饶的?”引魂灯叹了口气,那剪刀第一里哀鸣遍野,那些鬼被压着剪掉十指,然后又长出来再剪掉永无止境,血喷了一地,我实在不忍去看,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引魂灯上面来。
“我好奇嘛,一好奇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无聊,快快走吧。”
“为什么到了这里你要这么急着催促我?难道这里有你的熟人?”我左顾右盼的看去,引魂灯忽然熄灭了,我吓了一跳,已经有鬼差抬眼过来盯着我了。
“喂喂,你别生气了我不问来还不行吗?快亮起了啊!”我小声的说。
“哼,叫你胡言乱语。”引魂灯又亮了,那些鬼差很快移开了眼,我这才舒出一口气,这灯真是小气,但我也不敢再得罪他。
“这里的狱卒贪财,你拿一半纸钱去贿赂他就能过去了。”引魂灯淡淡的说着。
“可是用掉一半的话后面还有好几个地狱,钱不够了啊。”我严重怀疑那引魂灯让我拿一半钱去贿赂是在报复我刚才对他刨根问底,但是手一摸里衣,却发现钱不但没少还多出来了。
“哼,那个白圣抱你时放进去的,让人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还不知道,傻妞。”引魂灯闲闲的说。
我脸一红:“说好了谁都不准提这事儿,你可别食言而肥。”我敲着灯罩说。
“切!”引魂灯嗤了一声:“快点吧,再磨蹭你可得阴气缠身走不动道了。”
这一层我们很顺利就过了,那个鬼差是个贪财的主,拿着钱笑眯眯的放行。
“下一层是铁树地狱,上一次你来过的,那铁树上吊着的鬼会不时幻化成你熟悉人的模样来迷惑你,找替身,上次你这傻妞差点交代在这了,还记得么?”
我刚想说什么,白圣忽然出现:“喂,你想不想知道你娘亲的事儿?她可是在这里受苦呢。”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再者我凭什么相信你?”这里本来就多是幻化出来找替身的,而且这个男人心怀叵测,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信不信的你自己揣测,独孤山庄的事儿我都能知道,你们萧家那点小事儿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娘身为妾室进门之后却十分善妒,时常挑拨你父亲同其他妻妾的关系,甚至挑唆他违背你祖奶奶的话,否则你祖奶奶为何那般恨她捎带着也恨起你来?这些种种拔舌地狱都轻了,自然是要下到这铁树地狱受苦的。”白圣说得头头是道,我有些动摇起来,从未见过母亲的当然想见一面了。
“别被他蛊惑心智,这人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引魂灯忙说,我想想也是,于是硬起心说:“你别以为我会上你当,今日无论谁来我也不会在此多做停留的。”
“那么你的身世呢?你真正的身份呢?关于为何那独孤傲自小就要在你身边配上爪牙,为何只有你能看见血月,为何他如斯恨你,独孤山庄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些你都不想知道么?”白圣浅浅的笑问,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却多一步都跨不出去了,他知道吗?他全部都知道?
“怎样?只要你交出手里的引魂灯,所有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甚至可以带你去三生石走一个来回,让你知道一切。”白圣笑眯眯的说。
“没了引魂灯我就回不去了,知道那些真相又能怎样?”我力持冷静的说。
“我可以带你离开,只要你同意交出引魂灯,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之后再把灯给我。”他一步步诱惑我,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傻妞别听他的,没有人会知道独孤山庄的秘密,知道的全部都会死,他是在骗你。”引魂灯大喊。
“的确知道秘密的都要死,你也不例外。”忽然一个冷然的声音从天而降,一道黑色身影浮在半空中,九条尾巴不断的舞动着,是天狐来了。
“嘿,你终于出现了,九尾,我找了你不知多少年。”白圣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的说。
“宵小之辈,找本座何事?”天狐冷冷的问,它浮在高空,连眼都懒得垂下看看,那嚣张的态度令人动怒,然而白圣却是一点不为所动,淡淡的说:“自然是收了你,为民除害。”
“就凭你?白家老三?呵,就算你们白家全部出动,本座也不过多吃两个生魂而已。”天狐冷笑着说。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着白圣忽然祭出五把颜色各异的旗子大喊:“五旗阵法出。”
旗子绕着圈儿的向天狐而去,天狐根本不闪躲,被旗子裹在其中,白圣念动咒语那旗子越裹越紧,他的眼中闪动这得意的光,我一下子跑过去挡住他哀求:“你别伤它行不行?放了它吧。”
“滚开,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白圣冷冷的说着一把将我推倒。
“引魂灯怎么办?”我焦急的问,看着天上天狐被包裹着根本挣扎不出,而那旗子越裹越紧,它会被勒死的。
“哼,这点小把戏天狐大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等着看戏吧。”引魂灯不咸不淡的说。
“就这样了么?”忽然半空传来天狐轻浅的声音,话落,那些旗子顿然被烧成了灰烬,那曾经袭击过我的火球在它身边围绕着。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天狐漫不经心的问。
“该死,那再试试这个。”白圣手持剑诀大声喝道:“天剑出鞘。”
从身后散开十把剑,形成一个扇形,他又大喊:“破!”那些剑齐齐飞向天狐,天狐一动不动,当剑来到它身前时,它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所有剑断然折断掉落下来,这下我算是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根本是千差万别。
“白公子,你快走吧,再斗下去你必死无疑。”他好歹上次也算是救过我一命,我好想劝他,他一咬牙:“今日不杀了这妖狐决不罢休。”说着他眼一转看向我:“这位姑娘,对不起了,杀了这魔头可以造福不少人,你的牺牲也就值得了。”
我还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忽而跳过来一把将我脖子勒住看向半空喊:“九尾,你最宝贝的血月少女在我手中,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她若是死了独孤傲可不会放过你。”
他话一说完,我顿然惊愕,难道他并不知道独孤傲和天狐的真正关系?
“愚蠢。”天狐冷冷的嗤笑一声,张嘴轻轻一吹,白圣忽然就没了声音,我低头一看,之间他勒住我脖子的手变成了冰。
“散!”天狐淡淡的说,顿然那些冰就碎了,白圣也碎成一堆渣滓我呆呆的站着看着天狐优雅的落下来走到我面前:“吓到了?”他不轻不重的问,我声音有些干涩的问:“你没受伤吧?”
“谁有能伤到本座呢?”它冷冷的看着我反问,我忽然心一酸,扑过去攥着它脖子上的毛就哭了起来。
“喂喂傻妞你不要命了?”引魂灯吓得大喊,天狐转眼看了他一记,他断然没了声音。
来到地府奈何桥上差点丧命,和鬼差打交道步步惊心,地狱惨况历历在目,我绷着的一切在见到它时全部溃散了,就好像看到娘亲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天狐默默的让我发泄,也不在意我把鼻子眼泪全部擦到它光滑的毛发上,引魂灯看得心惊胆战,却不再敢出声。
哭了好一会儿后我才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弄脏了。”
“无妨。”它淡淡的开口,转眼看向引魂灯冷冷吩咐:“自己回去。”
“是,大人。”引魂灯忙跳起来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走吧,我带你去油锅地狱。”它淡淡的说完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引魂灯的模样,我诧异了:“这是……为什么?”
“你不想知道白叔为什么害你么?他跟了本座那么久从未这样大胆过,所以本座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天狐淡淡的说。
“哦。”我点点头,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原因,更加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放心,我下了结界了,你直接走就能到油锅地狱。”似乎看出我的不情愿有开口说。
“这样啊,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
“你想为白叔求情?”
“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隐约我觉得这事儿可能和玉妈有关,引魂灯说过的话我一直耿耿于怀。
“可你差点丧命,还被宵小之徒盯上,若是我回来完了半分,那人便会利用铁树地狱的迷障引了你的魂,用厉鬼交换支配你的身子,你懂么?”
“他为什么要害我?是因为你吧,那这样说你也有错了?”
天狐不语了,我又说:“白圣那是一个意外,白叔并不是知道他存在才害我,他也没想到我会遇到白圣,所以这个不该怪到他身上。”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类,人类不是都应该很自私,有仇必报的么?为何你却还在为你的仇人求情?”
“因为他并不是我的仇人啊,严格说来你才是我的仇人,你逼死了玉妈,那可是好像我母亲一般的存在,可是我也没有恨你不是么?”
它又沉默了,有了结界保护,很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