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会消失的,喝药吧。”凌佳恢复了平静,把碗递给我,我知道再恶心也得喝,憋着气一口喝下,忍住干呕的冲动,说也奇怪,一喝完那月牙就没了,凌佳笑嘻嘻的说:“不想死就别乱说话哦,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给你处置了。”
我一惊,抬头见她笑颜如花,说着的话却又那么凶险,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点点头,她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走了,等她走远,我捏着那金属片陷入沉思,今日要不要出去?
钥匙都在手中了,不去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去吧,大不了就是死,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不是更痛苦?想到这里,我毅然走出来房,钥匙有了,可是门在哪里呢?我用手摸着一边的墙壁,走了没几步放在袖中的金属片就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一闪后,一道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但是我没有走进去,因为那门离我的房间实在太近了,我隐约感觉里面有危险。
又走了一段路,每次金属片一闪就出现一道门,什么模样的门都有,雕花的,陈旧的,光滑的,甚至有一间还是纸门,我每一道都没有进去这就好像一场豪赌,赌注却是我的命。
有一道门出现了,居然是一个恐怖的鬼脸,张牙舞爪的冲着我发出诡异的笑容,然而我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道门,欲盖弥彰,越是令人恐怖的,越有可能藏了秘密,我拿出钥匙贴了上去,门咔嚓一声脆响,缓缓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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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进错房
门打开了,我咬着唇走了进去,里面是一色的黑,和我的房间一样,床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带着黑色盖头的女人,我心一惊,顿时就想回头,却来不及了,门没了,女人咯咯咯的娇笑起来:“这门面可是骗了不少傻子,进来我的房还想出去么?”
我退无可退,脸惨白如纸,原来欲盖弥彰的后面全是陷阱,我自作聪明了。
“小女娃儿,你也别悔,姐儿也让你做个明白鬼,你那钥匙就是陷阱,能打开的门都是我们这些苦命新娘的房间,每一个都等着猎物上门,代替她们留在这屋里。”那人一边说一把缓缓的站起来,头上还顶着盖头,凄凄婉婉的唱:“新嫁娘哎,顶盖头哎,新郎君哎,挑起了哎……”唱着唱着,一双苍白的手缓缓从她身后伸出,一张纸做的诡异男人脸从后面探了出来,捏着她的盖头发出诡异的笑。
“我的郎君,冷如冰哎,娶我回家,要我血哎……”那女鬼还在唱,那诡异的景象已经让我看不下去了,然而最惊悚的却是,那苍白的纸手一用力,扯下盖头的同时,一声脆响,头也跟着下来了,我顿时吓得干呕起来。
“桀桀桀……”那笑声让我想起了血月那一夜那个干枯的人头,但笑却是从纸人嘴里发出的。
这时那没头的女鬼也不唱了,一步步走过来说:“新鲜的血肉啊,给我吧。”
那纸人一直趴在她背上,从她空荡荡的脖颈上方冷冷的看着我,我吓傻了,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今天肯定是活不了的,白叔给我这把钥匙不就是为了这一出么?所以他不会来救我,那么凌佳呢?凌佳会不会?
“啊啊,喝了那鲜血我就能恢复美了的容颜了吧?”女鬼的声音从纸人提着的头颅处发出,那纸人还在桀桀桀的笑着,我避无可避了,滑坐到地上只能苦笑:“何必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你吃了我,你又能离开这里吗?”
“不能又如何,我只要恢复我的容貌就好。”说着那纸人忽然一下把那盖头连着女鬼的头颅丢到我身上,盖头散开,露出里面干枯凹陷的头颅,嘶鸣着:“看看我的脸。”
“啊!”我惨叫一声将那头颅甩开,心突突的跳着,只觉得左手越来越热,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血,我要血。”头颅转动着一跳一跳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终于知道那晚街头的声音是什么了,冷汗层层的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红月,干枯的鬼头,自那晚起我就被缠上了。
“去吧,喝了她的血,你就是我最美的娘子。”纸人冷冷的说,那头颅一下就蹦到我眼前,一口腐朽的黄牙带着臭味直直向我咬来,我忍不住抬手遮挡,左手似乎发出了一道热气。
“啊!”是那女鬼的惨叫,我定神看去,只见她那干枯的头颅居然在燃烧。
“火之灵女?你是火之灵女?”纸人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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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冰之灵女
火之灵女?我诧异了,那女鬼背着纸人退后了好几步,纸最怕火,难怪他会鬼叫成这样,我用力站起来,抹着额头的汗虚张声势的说:“放了我吧,要是不想被烧死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火又是怎么回事,但面上还是一派冷静的模样。
“放了她,快放了她。”纸人尖锐的声音很是刺耳,然而那个女鬼的头颅却已经把火扑灭了,她怪声怪气的说:“怕火的是你,不是我,进了我的房,不留下血肉是走不了的。”说着又蹦跶起来。
糟糕了,那女人太过执着,我左手的热气已经散去,而右手甚至开始发冷,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像你说,进这房的女人不止我一个,你也都喝了她们的血,但是你恢复容貌了吗?明知无用,又何必弄得鱼死网破?”我试图帮她找回一点理智,可惜,她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就算是无用功又怎样?凡是比我美的女人,都不能存在,所有女人都要变成干尸,哈哈哈……”头颅跳动着,一时倒也不敢直接冲过来,那纸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良久才缓缓说:“她还未完全觉醒,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射出火焰的,想吃了她,就趁现在困住她的双臂。”
我一听心里一紧,右手越发的冰冷了,如果左手的热能发出火焰,那么右手的冰冷是不是能冰冻对方?这样想着,我马上用右手指向那女鬼正向我冲过来的身体,果然那寒气散了出去,我并没看到什么,但是女鬼却被冰冻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同时具备冰火两个灵力?”纸人也被冻住,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我看向那也明显有些傻眼的头颅淡淡问:“你到底要不要放我出去?”虽然我不明白我的双臂为什么会忽然有了这样的能力,但此刻确然是底气足了不少。
那干枯的脸上一双死鱼眼瞪得都快凸出来了,她哑着声音嘶鸣:“你到底是谁?”
“我是血月选中的少女。”为了威吓她放了我,我目光如炬的看着她说。
“血月选中的少女?离上一个女子死掉已经过了好多日,你嫁进来也有些日子了吧?为何你的身上没有却看不出死气?难道你没有和夫婿圆房?”干枯的头颅不蹦跶了,只是不死心的瞪着我问。
“什么意思?”我看出她似乎已经放弃了吃我,但还是怕节外生枝,我的手臂如今都在发麻颤抖,根本再使不出力气来。
“每一个新娘都有一个纸人夫婿,那个夫婿是阴魂化身,和你圆房之后你的死气就会越来越重,即便死了,他也会一直缠着你,为何你却没有?”
“我不知道,你放了我吧,你吃不了我的,大家都是苦命的女人,我也不想杀你。”
“放了她吧,她的夫婿和你们不一样,血月选中的少女,我们碰不得。”那个纸人似乎冷静下来了,冷冷的吩咐着,他的脸封在冰里透着诡异,的确和我床上那俊美冷酷的纸人夫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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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逃出生天
女鬼叹息一声,我的身后门又出现了,她凄婉的说:“你走吧。”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惆怅。
我走到门口回头问她:“十五那日,撞进我家的人头是不是你?”
“什么你家?我们这些新娘,就算死也离不开这个鬼地方。”她怨恨的说,我生怕她一下又改变主意,忙拉开门逃了出去,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这两股气,一股是我体内自然形成的,一股却是那男人灌注进来的,没想到却救了我一命,我捏着那金属片,想起女鬼的话,是再不敢乱进房门了,一路找着回到房间,原来我的房门也是要有这个钥匙才会出现的,好在第一次离开房时,我就在门上做了标记,没有再进错房,一走进房,却看见白叔站在里面,见我进来,错愕在脸上一闪而过:“五小姐,真没想到你还能走回来。”
我恼怒的瞪着他:“你为何骗我去送死?”
“我并未要你去,是你自己去的。”白叔面无表情的说。
“钥匙谁给我的?”他居然睁着眼说瞎话?我怒极反问。
“我说过,让你不要随意离开房间,甚至告诉你离开房间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你却执意要去,怪不得谁。”他嘴角带起一抹诡异的笑说。
我一时语诘,他说得没错,可恨他明明设了陷阱害我,我却连质问都发不出,颤抖着唇良久才冷冷说:“戏看完了,你出去吧。”再看见他,我难保不会憋出内伤来。
“你到底是如何全身而退的?”白叔根本不甩我,他上下打量着我质问。
“运气好,那个女鬼被我说动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呵,那些怨气如斯之重的女子早已没了心智,这个谎言难以欺人。”白叔冷笑着说。
“那你说是为何?”我冷冷的反问,白叔诡异莫名的看着我半天站起来说:“那钥匙并非陷阱,只要用对了,自然能打开你想进的房间。”说完他径直走了。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对于这些怪人我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这鬼地方每一都透着诡异,我现在只希望不要死的不明不白,还有尽快掌控那两股气,那样我至少也有了保命的法宝,也就不怕再遇到厉鬼什么的了。
这时,门又打开来,胡四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冷冷的说:“萧氏,主人回来了,要见你。”
我心一紧,直觉没什么好事,只得惴惴的跟着她走出房,走没几步就有金光闪过,一道门出现在眼前,胡四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私藏了钥匙?真是大胆,谁给你的?凌佳?”
“是白叔给我的。”我忙说,这胡四对凌佳可是憋着坏的,我自然知道她这样问的意思。
“白叔?”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大祸临头了还给人藏着掖着,你要实话实说是凌佳给你的钥匙,我也许还能救你一命。”
“别想借我的口陷害别人,我不上你当。”我对这胡四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她一咬牙,恶狠狠的说:“私藏钥匙是重罪,看我不告诉主人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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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火海
“呵,我说了,这钥匙是白叔给我的,主人一查便知。”我才不怕她的威胁,再者我又没说谎,还怕她诬陷不成?
“你胆子果然不小,以前那些女人都是哭哭啼啼的,第一夜就被吓破了胆,不过现在才是开始,我看你骨头有多硬,能熬多久。”胡四冷哼一声,一把抢过我的金属片拿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我抿着唇跟在后面,心里只暗暗思索那冰火两股气是怎么汇聚到指尖的,又是怎么发射出来的,只要我掌握了这个能力,对付胡四也许是有把握的。
再次来到那个雕着黑狐的房间,这一次逍遥公子显然是不在了,胡四站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说:“启禀主人,萧氏违反家规,擅自离开房间,还私藏了这把钥匙,望主人严惩。”
“伺候她的不是凌佳那丫头吗?胡四你跟着瞎掺和什么?”那个威严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慵懒,听上去十分悦耳,但胡四却是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哀嚎:“是奴婢越矩,主人饶命。”
“哼,自个儿去领家法吧。”那金属片忽然腾空飞进了屋子,胡四脸色铁青的退了下去,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里面久久没有声音,忽然我的周边燃烧起熊熊烈火,岩浆从不远处流淌下来,而我的纸人夫婿不知何时居然静静的躺在那,一根黑色的线将我们捆绑在一起,我一惊,纸最怕火,要是那岩浆流到他身上,那不消半刻他就会融化的连渣也不剩,那么和他两人一命的我也会连渣也不剩吧。
我一个翻身起来,冲过去想抱着他跑,可是脚下的地面忽然软了下去,脚尖陷了进去,让我一时动荡不得,此刻一把漆黑如墨的剪刀垂了下来,男人淡然的声音忽然在天际响起:“拿起剪刀,剪断那根线,你们再无牵绊,他死你不用跟随。”
岩浆急速的冲下来,离纸人不过百步的距离,剪断线活下去是必然的,但此刻我并没有这样做,这火起得悬乎,加上岩浆也来得过于诡异,一览无遗得走廊怎么会忽然变成火海的呢?是幻境吧,或者说是试探,想到这里,我一把丢掉剪刀,用力往外拔脚。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脚拔了出来,冲过去一把背起那一人高的纸人往旁边跑,岩浆从我身后流过,融化了我的脚后跟,一股钻心的痛,我跌倒在地上微微喘息着。
“为何你不剪断那线获得自由?”还是那个淡然的男声,果然这不过是一场试炼,我假装憨厚的说:“他是我的夫婿,拜堂之后我们本就连在了一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他只是纸人又如何?我可学不来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事我做不出。”
沉默了好半天,那声音才淡淡的哼了哼:“现在你残了,走不了道了,看你的夫婿怎么救你。”说着,又一股岩浆向我们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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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得到特赦
我紧紧抱着那纸人,现在我的脚后跟已经毁掉了,的确是走不了道,也就是死定了,我闭上眼,那男人却忽然说:“只要你丢掉那纸人,我就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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