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纯粹,所以他对她的情感,不会如同那个人格那样热烈。
所以裴柔柔也不会如同晚上那般热情,整个人都安稳了下来,她咬了咬唇,轻声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你先把我放开。”
白安州的眸子很深,深的如同一个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一般,他的神情莫测,良久后他点点头,放开裴柔柔后先下了床。
其实裴柔柔也不是没有和他做过,而且有一段时间他们的感情也很不错,他对她特别温柔,很尊重她的想法,也非常体贴她的身体,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性格,他才能克制住自己早起的欲/望,将裴柔柔松开。
凌乱在地上一团的衣服显示着昨天晚上的战况有多激烈,裴柔柔一边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那玲珑剔透的曲线顿时间令白安州的眸子暗了暗,他几乎是立刻想起这女人在自己身子底下婉转轻吟的媚态,让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都送进她体内。
这种古怪的认知令白安州的目光微微往旁边移了移。
他怕看久了,这正事是不可能做下去的。
“那个……”裴柔柔刚刚套上自己的小内内,就有点难以启齿,好半天终于在白安州那双探视的眸子里,轻声说:“他说他愿意接受治疗了。沈师兄和他师傅艾弗森教授可以给你安排治疗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你随时能和白阿姨一起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
白安州不可思议的看着裴柔柔,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多,似乎一下子便从漩涡中涌动起来。
裴柔柔有点不好意思错过他的目光,略微顿了下后才伤感的说:“总之就是……昨天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愿意接受治疗了,而且这次不会捣乱。你放心好了。”
裴柔柔已经换好衣服,她回头瞥了眼对方,白安州正赤着身子坐在床沿上,那坦荡的样子看的她脸上一红,裴柔柔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句,“你还不起来吗?我们难道不是要去找一下沈知行……”
可是说着说着她又掉了眼泪。
她总觉着这样的自己太卑鄙了,这就相当于她和这个白安州亲手将那个他送到黑暗当中,让他从此以后都不再出现。
裴柔柔揉了揉眼睛,赶紧将那伤感的情绪收了回去,“去找一下白哥哥……”
“你说错人了柔柔。”白安州怔忡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下意识里居然说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依着他的看法,恐怕她说的并不是他。
而是那个他。
因为这样的想法,白安州直接将裴柔柔直接拽到自己的面前,让她站在自己的腿间,“你舍不得他?对不对?”
裴柔柔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安州说:“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他给我带来的困扰有多大。我甚至一度想要自我毁灭,就是因为……”
“可你是他的宿主,你才是滋生了这灵魂的那个人。”裴柔柔打断了白安州的话,眼泪汪汪的说:“你说的对,我舍不得他。”
ps:还有一更哈。 裴柔柔死死的拽着白安州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放手,她钻在他的怀抱里,只是不停的抽泣着。
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她哭的嘴唇都有点发白,其实她天生就好哭,和自己的姐姐比起来,她似乎真的一无是处。
她说来学习,也选择学习医科,似乎打从心底也是为了白安州的病,然而当这件事真的来到眼前的时候,她突然间没办法接受播。
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也没办法让自己真的就这样和他分别跫。
她特别不甘心,为什么这世界上就没有两全之策,可以让她的爱留存下来。
忽然间屋子里传来白露的一声轻咳,裴柔柔赶紧捂住嘴,她怕自己的哭声会把他/妈妈吵醒。
白安州静静的看着垂头压抑着哭声的裴柔柔,忽然间他扯过她的手臂,非常用力的吻了上去,这样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他当初为什么要伤害她?又为什么要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连家也无法回去?
裴柔柔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然而当她感觉到被包裹着的气息是来自于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人,她不由自主便放软了身子,眼泪汪汪的任他亲/吻,任他一次次的加深这个似乎缠/绵至极的吻。
好久之后,白安州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后,才哑着嗓子说:“宝贝我想要你……”
裴柔柔的目光微有些怯意,她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看了眼屋子里头,“可你晚上不是要守夜么?”
白安州叹了口气,“是啊。但今天晚上是护工看。”
“为什么?”裴柔柔略有些奇怪,只是她心情不好,哪怕是问这样的话她也眼含泪水,看得白安州微微蹙眉。
他伸手将裴柔柔的眼泪抹掉,忽然间内心浮起一丝惬意的笑,现在他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在裴柔柔的心里,地位必定高于那位。
他明明伤到她了,却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在她心里,有着这样不可磨灭的存在,可如果这样,他来这世间走一遭,亦是变得有了意义。
裴柔柔不知道他心里头怎么想的,她还在傻傻等着他回答自己。
白安州弯下腰来,他恢复了以前那嬉笑怒骂的状态,唇畔勾着一抹***笑意,“傻丫头,这样的时候你居然问我为什么,难道不是应该顺从一些么?”
裴柔柔面红耳赤,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可……可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惦记着这种事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才是及时行乐的好时候?”白安州挑了下她的下颌,神情也变得慵懒了些许,“难不成我还能选择不自杀,而去逃跑?可逃跑又怎样,这身体只有一个,人格却分为两个,他永远是主,我永远是不能翻越那座山的人,你懂吗?”
说到最后,白安州的声音也变得微微沉下,裴柔柔心疼坏了,她好像又无形中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和配合治疗,又怎么有权利选择其他,他想做什么,她就随他好了呀,还问什么为什么!
白安州倒是想起来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题,“昨天晚上我已经守过一/夜了,再这么守下去我这身体也吃不住,所以今天晚上轮到我休息,请了护工看着妈妈。”
“哦……”裴柔柔伸手轻轻拂了下自己的刘海,就听见白安州在她耳畔轻声问:“所以我的小宝贝,愿意陪我一起去酒店么?”
裴柔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良久后她轻轻“嗯”了声。
白安州又进去看了眼白露,他低头替熟睡中的白露掖了下被角,裴柔柔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想白安州应该是真的很爱他的母亲,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那种坏人呢?
他即便一辈子这样……也没事的吧?
裴柔柔却没办法把这样的话问出口,因为太不负责任。
她只是乖乖的跟在白安州身后下楼,刚到医院外她便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天有些微凉,正好刚刚下了几场雨,地面也是湿湿的。
白安州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在路上这样走着。
裴柔柔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倒是突然间听见前方传来方星洲的一声讶异喊声,“柔柔?”
裴柔柔抬头,就见对方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和白安州紧紧牵着的手。
她心里头赫然间涌起一阵无力感,因为她把方星洲给忘记了,晚上的时候她和沈知行出门,方星洲问她去哪里,她当时还没有和白安州和好,便告诉了他地方。
也算是想借方星洲的手来躲避白安州。
可谁能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变成这样。
裴柔柔赶紧解释了句,“学长,对不起……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白安州眉宇紧蹙,他伸手将裴柔柔纳入到自己的怀中,沉声说:“方先生?不好意思,你没有机会了。”
说着这句话的白安州,俨然神情严肃,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霸气,裴柔柔略觉尴尬,她赶紧拍着白安州的胸膛,小声说:“你先放开我,我和学长说清楚。”
“不放。”白安州怎么能忘记昨天就是这个小子牵着自己女人的手,往学校里跑。
而他是被抛弃在身后的那一个。
白安州眼底认真的强迫裴柔柔看着自己,“你答应过我,哪怕我消失了,也不会给其他人机会。”
这一句话,让裴柔柔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她其实很想回答他,在白天的白安州的心里,裴柔柔真的不算什么,等这件事解决之后,还不知道他要不要自己。
可有一件事她的确要和方星洲说清楚,那就是她仍旧爱着这个男人,爱的心都痛了,所以她真的没可能接受其他人,方星洲不行,陆泽霖也不行。
她只要她的白安州。
“学长……”
“不用说了。”方星洲忽然间笑了,面容依旧英俊儒雅,“我要去前面的超市,正好路过,不巧和你们撞到,你们自便。”
方星洲好歹是出自书香门第,他有他的矜持和自律,既然裴柔柔已然做了决定,他就没必要学着那些市井混混的做派去和人争。
争是没必要的,柔柔自己觉着幸福就好。
至于他和裴柔柔,原本就从来没有开始过,又有什么可以谈对不起的?
所以方星洲离开的脚步依然洒脱,白安州看着他从身边走过,忽然间嗤笑了声,“这小子倒是条汉子。”
——————
大约凌晨三点多钟,裴柔柔浑身乏力的从他怀里醒过来,她当然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要先起床,不能让白天那位发现什么端倪。
结果她刚刚动作了下,白安州便也跟着醒了,他伸手紧紧的将裴柔柔圈在怀里头,哑声问:“去哪里?”
“我先去洗一下。”裴柔柔小声的说:“你都弄到里头去了,很不舒服的。”
“留着。”白安州咬着她的耳朵,喘息声又粗重了几分,他的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着,“将来如果怀上了,那其实是我的。”
“什么你的他的。”裴柔柔被他咬的浑身发麻,赶紧轻轻推开,顺势溜下床去。
这次白安州没有阻止,而是观赏着她在浴/室里的沐浴好景。
洗完澡后,裴柔柔捡起乱七八糟抛在地上的衣服,白安州挑眉,“你这么晚了去哪里?”
“回学校呀。”裴柔柔笑着应了声,“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怪奇怪的。”
毕竟是两个人格,万一又尴尬的出现在那人的怀里头,裴柔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其中的因缘。
白安州却直接伸出长臂,将裴柔柔给扯回到自己的怀里头,他眉眼低垂,神情缱绻的叹了口气,“可我,就是希望他接收你,上一次他能接住,这一次他一样可以接住。”
裴柔柔想要回答,他却制止了她,“而且,你不应该告诉他一声,沈知行的师傅能治好他那双重人格的问题?” 一句话,似是晴天霹雳,顿时间将白安州震醒,他直接伸手扣住沈知行的肩膀,“真的?真的能治好?”
“对我师傅而言,你母亲的问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沈知行对他这么唐突的行为有些反感,直接后退挣脱,还不经意的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肩头播。
这轻慢的样子让白安州微微蹙眉,但他并没有表达出不悦,只是牢牢的锁在沈知行的身上;“救我的母亲,需要什么条件?钱不是问题。”
“是,钱不是问题。”沈知行还是那笑意盎然的脸,然而眼神却冷漠冰凉,“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问题。”
“我记得,我应该没招惹过你。”白安州垂下眉眼,神情变得比以往阴沉,“若是之前得罪过,我在这里向你说声抱歉。跫”
“看来,你为了你母亲还真是舍得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沈知行侧身看向楼下,这个位置能看见窗户外面,倒是细心的发觉裴柔柔正在广场上溜达,或许因为过于紧张,她在来回走动着。
正好四目相对,裴柔柔愣了下,顿时间小脸通红的往屋檐下走去,试图掩藏起自己的行踪来。
沈知行这个人,情淡,放在心里的无非是那几个人,当然,还有他父母看重的人,沈知行同样也会看中。
和裴家的渊源,从他儿时开始便已经极为深厚。
他们沈家虽然住在国外,可每年过年,都会回到国内去见裴家的这些人,沈家的亲戚他见的都不频繁,反而是裴莫行顾佳期还有裴家的两个女儿,比他的亲人还要亲。
所以沈知行嘴巴里不说,其实还是特别关心裴柔柔和顾培培的生活的。
尤其是裴柔柔。
倒不是说他不关注顾培培。
顾培培的性格本就相当自立,不需要人多操心,但是裴柔柔不大一样,她性格上相对缺乏了这些独立的东西,而且和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
所以沈知行始终觉着,能帮一点就帮一点,算是对裴家这么多年和沈家关系那么好的报答。
他的爸爸妈妈自从结婚后,就几乎和沈家断了联系,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亲人本就少,沈知行权且就将裴柔柔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白安州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死死的盯在沈知行的身上,良久后他才说:“对,她是我的一切,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比柔柔也重要么?”沈知行忽然间问了句,他将目光调回到白安州身上,“你把她伤的那么重,最后她想到的却还是帮你找到我。”
沈知行唇畔浮起一丝讥诮,然而白安州却哂笑了声,“你这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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