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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胡栖雁，能够耍个流氓不负责。
哦也。那老凤凰都是被人耍流氓的——想到这里，玉榭不经笑了起来，虽然翡翠宫某些事情严禁外传，但是，总有些嘴碎的神官，会把女娲娘娘一些不伤大雅的趣事传出来。
仙界和人界一样，对于这些大人物的花边新闻，总是各种感兴趣。
推开澹台明月的房间，就看到她盘膝坐在床上，身子四周有着淡淡的青光闪烁，四周凡是木质的植物，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青光。
“生命之力？”玉榭有些诧异，虽然早就知道，她天赋禁术就是生命之力，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始蜕变，已经能够影响周围的变化，灵气四溢，导致草木繁荣。
甚至他呆在旁边，都能够感受到旺盛的生命之气。
窗前放着一盆白色的花卉，每一片的叶子都苍翠欲滴，花蕾更大了一些，似乎不日就可以开放。
这是一盆很奇怪的话，花蕾的模样有些像是玫瑰，叶子却是不像的，碧绿宛如翡翠，花朵雪白晶莹，宛如美玉雕刻而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花生长在神庙附近，在废墟瓦砾之后，纤尘不染，当真是神奇之极。
当时他把它移栽在花盆内，放在房中，然后利用造化神力，想要让这盆花卉开花，都没有能够做到。
想当初在汤谷的时候，西门听雪利用回天镜，一夕之间，整个汤谷变成一片死地，石轩的手法太过温和，或者说，他有顾忌不敢使用权利，他一曲而恢复汤谷生机。现在，在女娲秘界，他倾尽全力，竟然没法子让一盆花开花，所以，他很是好奇，这是什么花，为什么能够抗拒得了造化神力？
“不顾造化神力，只轮自然规律吗？”玉榭看着那盆花，皱眉低语。
晚上，胡栖雁回来的时候，澹台明月还没有从打坐中醒过来，胡栖雁和女娲族厮混多年，一看之下就笑了，说她已经开始蜕变，让玉榭不要打扰她，最好是能够守护身边，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对于这个任务，玉榭自然是当仁不让，晚上过后就守在了澹台明月的房间，寸步不离。
不料，半夜的时候，林子里面再次传来蛮兽的嘶吼，似乎就在林子边缘。
玉榭皱眉，唯恐这些蛮兽不受控制，冲入神庙，破坏了明月的蜕变，想要去一查究竟，也担心澹台明月这边。
“我去看看。”外面，胡栖雁走了进来，说道，“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女娲秘界，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
“你小心点，看看就好，不要招惹他们。”玉榭嘱咐道。
“放心，我一向怕死。”胡栖雁答应着，看了一眼澹台明月，这个时候，青光已经形成一道壁垒，外面只能够看到里面一个模糊的影子。可以看到澹台明月端坐床榻上，宝相端严。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守好明月就成了。”胡栖雁嘱咐道。
“放心。”玉榭答应着。
胡栖雁这才出去，向着林子里面走去——没有深入林子多久，他就看到一头庞大的蛊雕，身首异处，这种怪兽原本生于洪泽湖附近，是蛮荒时期的异种，实力强大，好吃人，凶狠异常，如今却是被人一剑毙命，而且看得出来，蛊雕原本是躲在林子深处的，是被人赶出林子，然后诛杀。
胡栖雁向林子深处看去，不仅微微皱眉，难道说，真有厉害的大人物，躲在了林子深处不成？
一个黑影在林子深处出现，然后，他就这么一步步的走来。
胡栖雁站住脚步，没有动，就这么看着——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把同样陈旧的青铜古剑，身上还有斑驳的血污。
“人？”那个人开口，问道。
“是！”胡栖雁点点头。
“看着不像。”那人缓慢的开口道，“你身上有妖的气息。”
“我是妖族。”胡栖雁开口道，“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是妖，我就可以杀你。”那人说话的速度很慢很慢，似乎每说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
“呵……”胡栖雁莫名的笑了一下子，然后问道：“为什么？”
“祖上有训，杀妖除魔，是我族使命，你既然是妖，我便杀你！”那人缓缓的说道。
“哦？”胡栖雁点点头，“贵祖很是脑残。”
“辱我祖上，罪该万死。”那人缓慢的说道，“卑微的妖族，跪下受死吧！”
“狂傲的守护者，谁受死还难说。”胡栖雁气不打一处，这都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敢对他说这么一句话？
放眼整个仙界，还从来没有谁敢对他说这么一句话。
那人手缓缓的扬了起来，原本不起眼的青铜古剑，斑驳锈迹，但在一瞬间，竟然发出耀眼瞩目的光华，似乎在这一刻，天下之光华，都聚集在他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胡栖雁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英挺的年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透着难以言喻的沧桑，就连着他的眸子，都带着东方人才有的漆黑色，黑到极致。
“这是人的世界，不需要神族妖族……”这句话，那人说的极端流畅，甚至可以说，非常快。
“很多年前，我也说过这么一句话。”胡栖雁突然说道，很多年前，他曾经对自己的女儿说过，“人类的世界，不需要神话。”
所以，他阻止过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父亲去寻找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如果早些年和这个人相遇，胡栖雁感觉，他们可能会谈得来。
人的世界，确实不需要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来指手画脚，人类有人类的规则。
“朝闻夕死，不算晚矣！”那人说道。
剑气冲天而起，对着胡栖雁砍了过来，光华暴起，剑光所到之地，一切化作齑粉。
胡栖雁用极快的速度闪开，同时双手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圆形，七彩光芒闪烁，明灭不定。
“有意思。”那人淡然说道，说话之间，剑光再起。
胡栖雁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刻刀，小巧玲珑，刀锋七彩光华闪烁，硬碰硬的接下了那人数十剑，一时之间，只见剑气纵横交错，而那团七彩光华，却显得比较渺小。
“奇怪。”胡栖雁心中那个暗暗感激奇怪，这个人不是姬轩辕，甚至不是仙界姬家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姬家的人要杀他，绝对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他们习惯了暗杀。
☆、第二百一十章 蜕变（2）
这人剑法大开大合，倒是符合姬轩辕的杀伐之剑，剑气之中透着一股冷冽杀气，当然，还是远远的不如姬轩辕。
胡栖雁知道，如果是姬轩辕动手，他根本连着一个照面都不会打，直接想法子跑路了。在整个仙界中，姬轩辕都是靠着本身修炼驰名的，加上他本身主修杀伐之剑，剑气之强，众人都是敬服。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纵横仙界，甚至想要和女娲娘娘，神皇等人分庭抗礼。
两人又换了几招，胡栖雁原本还有忌惮，但发现这人根本不是姬轩辕，剑气虽然很像，但实力却是差远了，当即手中刻刀一样，一道七彩光华闪过，直奔那人咽喉。
“陛下手下留情。”突然，空中有人大声吼道。
随即，一道耀眼的剑光亮起，直奔胡栖雁咽喉——这是攻其必救，所以，胡栖雁忙着回刀自护，挡住剑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急速后退。
“果然是你！”胡栖雁冷笑道，“亏你还是堂堂轩辕大帝，然鬼鬼祟祟的躲在暗中。”
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在空中，只是一步，他已经这么轻轻巧巧的走到地面上。
“偷袭是需要看人的。”姬轩辕就这么笑着，眼角有深深的皱纹，透露出无限的沧桑无奈。
“你跟过来杀我？”胡栖雁微微皱眉，他可绝对不是轩辕大帝的对手。
“我很想杀你。”姬轩辕点点头道，“因为你来自人界。”
“就这个理由？”胡栖雁不理解。为什么姬轩辕拼着得罪女娲，也要杀他。
“你是谁？”那人淡然开口，冷漠的说道，“你为什么自称轩辕大帝？冒充吾祖？”
胡栖雁闻言，再也忍不住放肆大笑，这人然怀疑姬轩辕的真实身份，实在可笑。同时也证实了。这人果然是姬家后人。
“杀伐之剑不是这么修炼的。”姬轩辕也不说什么，手起，剑落。剑气直奔胡栖雁。
胡栖雁气的破口大骂，一道道七彩霞光闪过，勉强接下姬轩辕一剑。骂道：“你什么时候能够不要偷袭，能够光明正大？”
“我光明正大的时候，陛下太够卑鄙无耻。”姬轩辕可没有忘记在无限虚空中的时候，他做过的卑鄙事情。
“哈哈……”听得姬轩辕提到这个，胡栖雁很不正经的大笑道，“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发黄……啧啧，你知道你的笑容为什么发黄吗？”
“不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陛下，你也是玉帝，别这么流氓。”轩辕大帝冷漠的笑笑，对于胡栖雁的讽刺，原本他会愤怒。现在却很是淡然。
“你真是轩辕大帝？”那人突然大声问道。
“这个自然。”姬轩辕道，“我从仙界过来，难不成，你以为我死了？”
“不是……老祖！”那人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道，“姬家不肖子孙姬兵。给你老人家磕头。”
不用验证身份，这人那一道杀伐剑气，就足够证明这一切了。
这是姬家正宗的剑气，气势浩大磅礴，正气凛然——除了轩辕大帝，还有谁能够轻易的看出这么一道杀伐之剑。
“你叫姬兵？”姬轩辕问道。
“是的，老祖。”姬兵恭敬的行礼，然后才起身，闻言，垂首答道。
“甚好。”姬轩辕点点头，说道，“你站一边去，这人要杀，也不能够由你来杀。”
姬兵很狐疑的看了一下子胡栖雁，能够让自家老祖成为“陛下”的人，那又是什么人？重点就是，这人知道《菊花台》，显然是人界中人。
“他是女娲娘娘的男宠，呵呵……”姬轩辕无尽讽刺的冷笑道，“人界一流氓，一夕成仙，就该惜福，从此安分守己，而不该蛊惑女娲娘娘，借机上位，让娘娘册封你为大帝，字——玉，古人曾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你当真配不上这个字。”
“你认为，是我蛊惑了她？”胡栖雁冷笑，也不在乎他言辞中的讽刺，整个三界都认为，是他欺骗了女娲娘娘，谁知道，当初就是女娲威胁力逼，他如果不从，她就灭掉人界，杀了他的宝贝女儿。
“难道不是？”姬轩辕冷冷的问道。
“在你眼中，人界男子就是如此的不堪？”胡栖雁不满的问道。
“人族伟大，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姬轩辕摇头道，“当年天下王权之争结束，这一片土地有着太多的战乱和神迹，三千世界林立，想要全部撤退毁灭，势必这一片土地也不再存在。就像现在的广寒宫一样，也会成为不毛之地。我因为不忍生灵涂炭，几次力争，才算保全，对于我来说，人界众生，都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不会看不起人类，我不喜欢的只是你，不是人类。”
“感情就我让你看不顺眼了。”胡栖雁摇摇头，感觉这人不可理喻，而且，他本来对于姬轩辕有很大的好感，他是人类的老祖宗，怎么可能昏庸糊涂至此。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胡栖雁突然问道，“你是怎么躲过九州结界，来到人界的？”
“我帮着秦广王建立的地狱通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姬轩辕也不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这么说吧，姬水下面直通地府，葬着无数战死在王权之争中的古仙人遗骸，这些坟墓自然需要人看管，秦广王无疑的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你在操纵？”胡栖雁突然想到，那场巨大的浩劫，那个荒唐的海外仙丹之说。
“不尽然，有别的原因。”姬轩辕摇头道，“倒确实有我的因数，我不隐瞒。”
“你口口声声说，人界都是你的子民，可你怎么忍心让你的子民，遭遇如此浩劫？”胡栖雁不赞同他的做法，无奈的说道，“你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你算是人界之福，还是人界之祸？”
“我自信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人界。”姬轩辕说道，“人类是独立的种族，为什么要附庸别的种族，而那些可怖的妖族，视人类为血食，杀戮从未平息。”
“人类自己造成的杀戮，何曾少过。”胡栖雁苦笑，妖族确实有一些残暴者，但人类自己呢？还有很多野蛮的存在，杀戮同类的时候，他们何尝手软过？
“那是人类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该涉足，如果人类自取灭亡，那也与人无怨。”姬轩辕说道，“我就知道你来自人界，从此人界只怕多事，像你这样的人，真不应该存在的。”
胡栖雁没有说话，怎么就见得是他多事？
“从大魔王复活，到你两次来人界，女娲娘娘两次给你开了特权，已经是太过分了，你还想要做什么？”姬轩辕不满的说道，“你到底花言巧语，骗了女娲娘娘什么？让她不顾当年诸神契约，让你如此胡作非为？”
“什么诸神契约？”胡栖雁不解的问道。
姬轩辕冷漠的看着他，半晌，才摇头道：“你连着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个大帝也为避免太过尽职——当年选这片星域作为天下王权之争的战场，主要就是这篇星域并不够大，而且，小型空间众多。王权之争是诸多家族之间的一场权势之战，所以，最后约束，在这里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仙界试炼场？”胡栖雁突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想起一些仙界的传说，有些大家族会联合起来，找一片星域，让年轻的弟子们过去试验试炼，磨练本身的修炼，包括发展和联络别的种族，锻炼领导能力等等。
一般他们会选择一些未曾开化的星域，那些星域会有智慧种族，但文明却并不发达，便于掌控。
“比试炼场的规模要大得多，因为当时伏羲大帝把无数的古仙人卷了进来。”姬轩辕的脸上，流落出一丝怀念，转瞬，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关闭诸界的时候，他虽然留下过通道，但却没有想过，会再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