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的矛盾干涉朝鲜内政,但反而促成两家携手合作,共同抵挡日本的侵略。
但是,长期受到势道政治压迫的朝鲜其他名门贵族,却试图勾结外国势力推翻势道政治的统治。比如庆州金氏的金弘集、潘南朴氏的朴泳孝等人选择亲日政策,潘南朴氏的朴定阳选择亲美政策,牛峰李氏的李允用、李完用选择亲俄政策。势道政治与反势道政治的斗争的背后又有外国势力的影子。
不过终究,这种以封建制度为基础的势道政治还是有灭亡的一天。1895年,日本派出刺客发动“乙未事变”,刺杀了闵妃,终结了骊兴闵氏的势道政治。后来,势道政治的残余势力妄图恢复昔日的辉煌,纷纷投靠俄罗斯。日俄战争后,日本垄断了朝鲜朝廷里的大部分权力。1907年,高宗退位,纯宗登基,成立了亲日的李完用内阁。势道政治的旧官僚全部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1910年,日本吞并韩国。势道政治结束了,朝鲜王朝也走到了尽头。从此朝鲜也进入了日本的殖民时期。
………【宪宗】………
李奂,字文应,号元轩。
生于清·道光7年7月18日(西历1827年9月8日)
卒于清·道光29年6月6日(西历1849年7月25日)
是李氏朝鲜的第24代君主(西历1834-1849年在位),庙号宪宗。
李奂即位时年仅七岁,因身体羸弱,22岁就不幸病逝。
李奂的母亲是赵万永的女儿神贞王后。
1839年,赵万永弟弟赵寅永任领议政,1840年后,丰壤赵氏独霸朝政。
后来李奂立金祖根之女为妃,于是,安东金氏又重掌政。双方争斗不已。
【王位传承】
前任君主。朝鲜纯祖。李玜
继任君主。朝鲜哲宗。李昪
【政治简史】
1827年,李奂作为孝明世子(后被追尊为“翼宗”)与神贞王后赵氏的儿子出生,被册封为王世孙。
1834年纯祖病逝,而李奂的父亲,孝明世子已经在1830年去世,于是7歳的李奂继位为朝鲜国王。因李奂年幼,不能理政,李奂的祖母,大王大妃纯元王后垂帘听政达7年之久。
李奂15岁开始亲政。治国时期,支配朝鲜社会的身份秩序和封建制度开始崩灭,此外,水灾和传染病流行,生活困难而成为流民的人数急遽增加。
社会动荡,导致反叛国王的谋反事件发生--
1836年,忠清道南膺中拥戴正祖之弟恩彦君之孙为国王,失败。
1844年,闵晋镛再立恩彦君之孙为国王,亦失败。
两次谋反,使得中人(宦官)势力没落,外戚势力抬头。谁都可以挑战王权,谁都可以轻视国王。
1845年,英**舰Samarang号未经朝鲜政府允许,在济州岛西海岸测量并归国。
1846年,法国提督セシル以朝鲜王朝镇压基督教为口实,率领3艘军舰,携带法国国王国书前来的事件爆发。
1848年外国船只频繁出没庆尚道、全罗道、黄海道等地,民心动摇。
西欧列强要求通商和门户开放的要求,朝鲜王朝在探讨如何应对国际形势的对策,各政治势力开始不停争斗。
宪宗时期,发生了对基督教的大规模迫害,史称【己亥迫害】。
1831年,基督教承认朝鲜大教区后,教众大幅增长。
1839年,因【己亥迫害】,Maubant神父、基督教教士刘进吉、丁夏祥到一般信徒都被处以刑罚。
1845年,发生【金大建神父殉教事件】,金大建是朝鲜教会史上最早的朝鲜基督教司祭。
李奂9年亲政期间,安东金氏与丰壤赵氏不断进行争夺权力的内斗。
被卷入其中的李奂,不要说是国内,就是在朝鲜周边的事态急速变化的时候,应对列强势力的对策也无从思考。
1849年6月,李奂逝世,年仅22岁。
【后。宫概要】
-王妃-
端圣粹元敬惠靖顺孝显王后金氏(籍安东)
领敦宁府事、永兴府院君、赠领议政、孝简公,金祖根之女,安东金氏(纯祖纯元王后)一派的外戚。
1828年戊子(纯祖二十八年)三月十四日,生于安国坊外氏第。
1837年丁酉,册封王妃,行嘉礼于于义洞本宫(孝宗潜邸)。
1844年癸卯(宪宗九年)八月二十五日去世于昌德宫之大造殿,终年十六。葬杨州景陵,高宗追上尊号为“孝显成皇后”
-继妃-
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贞徽庄昭端禧粹显懿献孝定王后洪氏(籍南阳)
领敦宁府事、益丰府院君、赠领议政、翼献公,洪在龙之女。
1831年辛卯(纯祖三十一年)正月二十二日,生于咸悦公衙。
1844年甲辰,册封王妃,行嘉礼于于义洞本宫(孝宗潜邸)。
哲宗即位后进号大妃。
1904年甲辰(韩国光武八年)去世于昌德宫,终年七十四。葬景陵,高宗上尊号为“孝定成皇后”
-嫔妃-
庆嫔金氏(宪宗十三年册封为庆嫔,父为金在清,于高宗44年卒)
贞嫔尹氏(父为尹致秀)
淑仪金氏
【子女】
一女(宫人金氏出)早夭
………【00。所谓楔子】………
狂躁的风卷着寒冷彻骨的刀,像海浪一样不眠不休的拍击着这个仅有两间破屋的土地庙,庙顶的瓦片早已不知去向,正殿坍塌了半边,土地爷斜靠着半边破败的北墙,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后仰,肚间数条指宽的裂痕,露出土地爷空空如也的泥肚。
稍显完好的侧殿,也仅仅数十个平方,屋顶几道摇摇欲坠房梁上,房顶周围仅剩的一些茅草在寒风中,不时的被卷走几根,不知去向。
几片残破的草席,用树枝搭在墙角,茅草铺上睡着一个年长的乞丐和四个小乞丐,唯一半床早已不似棉被的东西,勉强遮住了年长乞丐的半边身子,而他则似乎睡得很香甜,发出一声声酣鸣。
四个小乞丐缩挤在茅草中,蜷缩成一团,一个个时不时的将手脚缩缩,边上的俩个隔一会就向中间拱一下。
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最小的看样子也就六七岁。
“呃咕”草铺中四个挤在一起的小乞丐中,传来一阵饥饿的肚鸣。
这声音惊醒了身旁的一个年龄大点的小乞丐,“睡觉,睡着就不饿了。”一边说,一边将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小乞丐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
“嘶”下午讨饭回来被打的伤口,随着扯动疼的难以承受,让金三疼的一阵眩晕,引发的呕吐感让他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心底发出一声长叹,金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悲凉,寒冷和饥饿像刮骨钢刀折磨着自己和身边的三个同类。
其实自己肚子里此刻也是翻江倒海,饥饿的肠胃互相搅在一起,让自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满是冻疮的手脚稍微动一动就疼的钻心,耳朵早已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冬风卷着乌云,早已将夜空遮掩,黑夜如同吃人的野兽,将整个破庙遮盖的严严实实。
“哥,你还疼么?我以后不敢在问你要吃的了。”怀里的小乞丐感觉到金三的情况不妙,怯怯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金三哆嗦了一下,紧搂着怯懦的小乞丐,黑夜中睁开的双眼闪烁着怒火。
下午讨饭回来,最小的乞丐碎女子没有讨到饭,又饿又吓直哭,年龄大点的小乞丐就把自己讨到的糠团偷偷给了碎女子一个,结果还没等碎女子第一口咽下去就被“乞头”贵叔发现,吓坏了的碎女子赶紧跪下磕头。
碎女子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喊“不敢了,我在不敢了。”然后就把糠团往给她的小乞丐手里塞。
乞头贵叔紧着刚撒完尿的棉裤,手里就抄了根棍子向拿着糠团的小乞丐砸来,没几下他就晕了过去,等乞头打完清点了今天的收成,小乞丐才合力将他抬进屋,做为惩罚他们都没得吃。
碎女子拿着破布给鼻青脸肿的小乞丐擦血时,金三苏醒了过来,眼前的景象和无边饥饿的折磨,让浑身伤口的金三在心底哀鸣,这个挨打的乞丐和金三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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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刮起了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势渐渐弱了下来,漫天的乌云也消散了不少,在乞头的酣息和三个自己同类的咂嘴声中,金三忍着疼痛,悄悄的从怀里放下碎女子,起身的时候,拢了一些茅草,盖在碎女子身上,轻轻的拈了拈。
碎女子瘦小的身体动了动,紧缩的眉头似乎感觉到了温暖,舒展了很多。
墙角烧水的瓦罐被金三悄悄的拿起,抓过一把茅草,金三将瓦罐轻轻放下,一丝响动也没有。
满是冻疮的双手抱起垒灶用的一块大青砖,青砖上掉落的烟灰随风在屋子里飞舞,盘旋着升上夜空。
充满怒火的双眼,直直盯着墙角酣睡的乞头,似乎像要燃烧掉这个世界。金三一步一步的轻轻挪过去,耳膜鼓胀着金三的双耳,外间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声声心跳如同大鼓,“咚咚”一声、一声冲击着金三的耳膜。
近了
三步
两步
一步
“嘶”脚底一阵剧痛,差点让金三疼的喊出来,好容易轻轻挪脚,金三感觉脚心一丝温热,一点一点的用脚趾轻轻拨开脚底的东西,这时脚趾感觉到一丝滑腻。
呼啸的风停了、天空变成了灰色,似乎有了一丝温暖。
一朵、两朵、三朵白色的小花打着飘、旋转着落在金三的头上、肩上、半跪的腿上。
夜空中白色的小花越来越多,盘旋着似乎不那么情愿落下,它们飞舞着、齐聚着、互相呼喊着进入这个破屋,然后突然加速,追逐着高高举起又猛然落下的青砖,飞向地面。
“噗咯吱”一个罪恶的生命结束了。
一个原本懦弱的少年,因为这个罪恶的世道,让挥舞青砖的少年流落街头,被这个死去的罪恶的生命用手中的棍棒教导成一个合格的乞丐,苦苦煎熬了三年,直到灵魂的回归。
从这个乞头与少年共同乞讨到不停的殴打和收容,“好曰子”终于降临到乞头的身上,但付出的确是三年里五个瘦小的身躯。
名为金三的少年,是朝鲜名门家族·安东金氏的一员,当今朝鲜国王的王妃是他的姐姐。
虽然金三并没有见过自己的那位姐姐,更不用是他的那位姐夫了。
燃烧的双眼钉在双臂死死按住的青砖上,时间在这一刻几乎停止,漫天的飞雪似乎要掩盖世间的一切罪恶,急不可耐的向大地飞来,直到金三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褂子。
当烈火逐渐褪去,世间恢复清明,金三转头,三个小乞丐惊恐的看着他,扯动着青肿的脸庞,金三竭力做出轻松的笑容。
“没事,马上就有吃的了,狗子、顺子来帮哥把这个狗曰的抬出去。”
砖头和瓦罐放回原位,金三把惊愕中的三个小家伙拍醒,聚拢在一起,紧紧抱住他们。
“别怕,恶人死了,死了就不会在打你们了,以后哥照顾你们,咱们会有好曰子的,再也没人逼着你们讨饭。”
金三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不停的摩挲着几个小家伙的后背,他知道如果不让他们的情绪尽快安定下来,不从惊恐中解脱,会逼疯他们,直到碎女子开始颤抖着,钻进金三的怀里不停的拱。
狗子和顺子开始哭,紧接着是碎女子,然后是金三,在这个秀美的国度、在这个冬夜的城郊、在这个大雪中的土地庙,四个乞丐不停的哭泣,他们的身旁,是一个刚刚结束罪恶的生命。
大雪纷舞的苍穹下,一座破败的土地庙中传来隐约的哭声,不远处影影绰绰显露出一座城池。
雪更大了,只一会城池的影子变消失了,大地穿上了雪白的新装,夜空似乎弱了一些,也亮了一些。
那里是金三曾经的家园、朝鲜的王都--
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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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三个小家伙的情绪,狗子和顺子在金三的带领下正扒拉乞头的棉衣时,金三发现,这狗曰的在自己周围的茅草底下放了好些玻璃渣和碎瓷片。
自己正是被这些东西扎伤了脚,要是自己当时忍不住喊出声,估计自己这会就和乞头就一样了。
三个人扒拉乞头的衣服,碎女子很乖巧的把茅草底下的渣片都拾掇干净。
当一丝不挂的乞头被他们抬着扔进破庙背后不远的大坑里回来后,碎女子已经把屋子里收拾妥当,带血的茅草已经被放到的瓦罐旁边。
碎女子身边的茅草上,放着一块破布,破布上放着一堆乞讨来的黑面馒头、糠团还有几个干硬的烧饼,旁边还有一小堆铜元和几张纸钞等物。
金三让三个小家伙靠在墙角坐好,找来一些木棍和树枝和砖头,把窝棚重新搭了搭。
这雪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窝棚不搭好,凭他们现在的状况,很难熬过这个冬天,要想活下去,明天还得接着想办法拾掇这个‘家’。
“你们坐着,哥给你们拾掇点吃的,吃完睡会,天亮了咱们在想办法。”
划拉了几个糠团和烧饼之后,金三开始用火镰生火,嗒嗒的火镰撞击声,让瓦罐下的茅草开始冒烟,金三赶紧轻轻吹了几下,茅草闪耀出红红的火苗。
加柴加水,火渐渐旺了起来,金三意外的在乞头的杂物堆里发现了一小包盐,捏了一些放进瓦罐,把剩下的盐包好,开始掰糠团和烧饼。
糠团还好些,能稍微掰开,烧饼就如同石头一样,只好使出吃奶的劲掰成两半放进渐热的水里。
水沸了,在不停的搅拌下,瓦罐里的糠团和烧饼变成了糠面糊糊,散发出阵阵香气。
“咕咕咕”大小四个人你一阵、我一阵都不停的发出肚鸣,金三苦笑着,眼里流下泪水,把糠面糊糊满满的倒进两个粗瓷碗。
碗不够,只好两人一个,狗子和顺子用一个、金三和碎女子用一个,四个人两个碗,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吸溜吸溜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