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爬起,又巴巴爬上他的背,附在他耳边低语:“不是同族是什么?”
这水月观音委实不太经打,本想让施斌这货看了他的花容月貌好生自惭形秽一番,哪里想打那位大爷连手都不曾动一下,他就直接往地上挺尸去了。甚是可惜!
施斌不答话,倒是黎叔看我之意大有恨铁不成钢,咬咬牙终是没忍住开口回了我的话:“这地上不过是入了魔的杂碎,哪里能和主子同族,放眼四海主子的同族也不过就余一二,主子可是……”
“黎叔。”
我正欲听下去,结果被施斌一口拦了下来,黎叔也自知话多了,闭了口再也不开。
施斌单手扬了扬衣袖,就见刚才还是死胡同的冥颠活生生被炸出了一个洞,然后对黎叔吩咐道:“你先把他带回去,我取完东西就回来。”
黎叔应了一声,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麻布袋子往那尊水月观音头上一罩就扛了出去。我正想开口意欲跟着黎叔走,施斌却大步一迈背着我往洞里走了过去。
一进洞,黑暗四面八方入海水般向我涌来,浸泡在黑暗中目下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好手下紧紧抱住施斌的脖子。这厮也太不厚道了,怎么也不拿出个什么夜明珠来照照,委实小气。偏偏他大爷如同与白天无恙,大摇大摆地走着,可怜了在他背上如受气小媳妇的我,由于看不见,处处心惊胆颤。
但不一会儿,他好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然后脚下一个腾空就直接往上面冲了过去。眼看着即将撞上石壁,我再也忍不住脱口大嚷:“妖孽,你要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存心寻死也不用拖着我呀。我这虽不是如花年纪了,但也不想要这么个死法呀!……喂……”
石壁快近在眼前了,却被施斌身上的光给开了一个口子。
出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天已开始泛亮,不想原来我们竟在里面呆了一个晚上。还没让我缓一缓,施斌换了一个姿势把我从他背上捞了过去,抱入他怀中,头一低吻在了我唇上。几番缠绵下来,我在他怀里一个挺尸要紧牙关再不让他*。
“你刚给我吃了什么?快给我弄出来!”
………【17 悔不当初】………
真真想不到,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再中这等劣质的美男计。想当初两年时间里,虽不是*时时分分秒秒见面,但我想那该看之处和不该看之处都已见的不少。别家老婆就算嫁给了一个天仙般标致的老公,这朝夕相对下来难免会有审美疲劳、七年之痒。怎么我却越活越回去,现下不过小吻一个竟然不能把持,还让他生生不知喂了一个什么给我。
真是大意失荆州!比那位关(羽)大哥还恨!
“下次我会找一个好看一点的死法,然后我们一起。”
呃……这算什么结论。
施斌紧了紧抱在我腰上的手,复又底下头落下一记吻在我额头,轻轻缓缓地说:“先睡一下吧。”
果真,他话刚落下,我双眼就开始迷蒙起来,全身轻飘飘的,一个眨眼就睡了过去。
————————
迷迷蒙蒙之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迎着漫天飞花纵情地舞着,裙裾轻掠花草,仰面迎着阳光。我看着她,她离我很远但却好似又离我很近。
红衣女子舞着舞着,泪流了下来,不可自抑。
她是谁?我怎么好似记得她,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怎么会想不起来。我的额头越来越痛,像有什么堵在那里不让我想起来,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来。”
这个声音的主人好熟悉,但真要我说出是谁,我忘了。
我不记得了。
红衣女子还在舞着,只是她身后的场景换了。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和另一个女子斜躺在河边的石头上,两人有说有笑,好似非要把这好晨光给擒获下来,不让它流走。
“姐姐……姐姐……”
“不要扔下我,不要让我再独身一人……”
——————
“欢欢,醒醒。”
“庄欢!你给我醒醒!”
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怒了,我揉揉眼,伸手舒展了一下四肢,又打了个呵气,这才看见那位不停摇着我的大爷。
“怎么了?我还没睡够呢!”
“该起来了,我们今天的飞机回去,你再不起床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天!怎么这么突然?
我一个轱辘起了身,往客厅看了看,只有黎叔一个人,没有见到那尊水月观音。这次古墓之行并没有之前黎叔和施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惊天动地。我原本以为会出现个什么厉害的大人物然后同妖孽大战上几百回合,血溅四方,搞得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哪里晓得竟然就这么安静、平和的过了。心下虽因没有好戏可看有些落寞,但终究除了那几个倒在古墓边上不知死活的人外再无其他人手上,心下也宽慰了不少。
心里石头已落下,这才突然又想起来之前陈姐交代的事儿,是了,我怎么突然就把这茬给忘了!
然后赶紧穿好衣服,黎叔先下去开车了,施斌则是从外面拖了一只大皮箱进来。
施斌见我穿戴整齐,咧嘴一笑,“欢欢,你的速度很有长进么。”
现下一想着陈姐哪里还有闲工夫对他扯这些个没用的,只好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施斌,这会我过来可是有使命在身的,现在那古墓里我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而且还有那么一个人也无缘无故消失了。再说那里被摧毁的这么厉害,我记得去的时候还在墓门外见到倒了一地的人,你们的事儿不会被媒体爆料出来吧?”
“欢欢。”施斌放下皮箱,伸手过来捏住我的脸颊,双眼动也不动地看着我,我心下纳闷,他怎么都离我这么近了我还是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死角。这下还真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超清美男环绕,只怪那尊水月观音太不经打,不然倒是可以放出来比上一比。
我直着脑袋让他揉捏了小半天,愣是没等出他除了“欢欢”之后的下文,只好自己开口,“那个,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回答我的问题。”
“没,我只是突然想捏捏你了。”
我倒!
“那陈姐的事儿,还有那古墓的事儿,不可能就这样就把它蒙过去呀?”
“放心,待会儿你出去买份报纸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旋即,他既然都说了放心,料定一切情况定然都被他处理妥帖。虽昨晚古墓所见着实吓人,但不知怎么只要有这妖孽在边上,我总觉得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安下心之后,这才想到了那尊水月观音的安危来。
妖孽当真就是妖孽,有的话不用我问出口,他已经深得我心意。只见他把皮箱一打开,就看见那尊水月观音正安好的躺在里面,缩成婴儿的姿势。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鼻息,这时竟然有鼻息了,身上虽然凉但却不再是昨晚那般的冰冷,皮肤也柔软了起来不复僵硬。我心里一惊,赶紧抬头问道:“你可以起死回生?”
施斌知道我所指,把皮箱又盖上。“这可不是起死回生。”
“那这是什么?”
“他都没有死,又何来起死回生这一说呢?”
看着他非得我一一逼问才肯回答的架势,心下虽有不满,但也只好忍着。想我之前那轰轰烈烈、风风火火的侠女性子,被这厮给折磨至今也颇得几分“忍者神龟”之真传。如果是两个月前,我同他尚未离婚也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我定然会自恋又欢欣地认为:我家老公真是事事都往肩上扛,看不得我伤神担忧一星半点。是以,结婚两年我除了知道他的工作行当之外,竟是对他一无所知。结婚那会儿,爹娘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他的身世,但都被“孤儿”这个挡箭牌给一一挡过。我爹娘一来怕触及他伤心事害怕这么好一上门女婿给跑掉,二来也想着来日方长定能问出些名堂来,遂他的事儿就这样告一段落。
可那天他突然很是不小心咬破我*,露出那白森森的獠牙来时,我这才知道他为何这般隐晦不肯提及他的身世的原因。当时离婚,其实我并不是恼他,当然保重自己小命这是其中原因之一,但同时也不由想到他这么一蕙质兰心、阴险狡诈之人,如若当真把我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欺瞒上我一辈子也不被发现。但他就那样**裸的把答案摆在我面前让我做出选择,就连挽回的话也不肯说上一句。
小时候,爹娘就告诉过我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当时年纪小不懂里面的真意,到了现在变成失婚妇女这才后悔莫及,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呀!
………【18 盗掘谜案】………
回去的路上,我们兵分两路。施妖孽同我做飞机,而黎叔则抱着那只装有水月观音的箱子不知用什么法子回去。
飞机上,我转头看着施斌的睡颜,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如搪瓷般的皮肤……他当时会什么会选择我?是了,女人总会这样,嫁了个比自己条件好上许多的男人之后总是会仍不住质问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入了男人的法眼,能够得了他的垂青。每日每夜,一边这样质问自己,一边又百般讨好着眼前同你欢好的男人。这爱太浓了,近乎谄媚,把他窒息。睡得好不好?晚上吃什么菜?一碗热汤吹得稍凉才递过去,一件衣裳左量右度。
情到浓时直转薄!
我就是太懂的这个道理,才会选择放手的吧。那如今这般*和他缠在一起,这又叫什么?
正在我难得小忧郁一把的时候,美丽妖娆的空姐突然走了过来,低声指了指仍然在睡梦中的施斌开口问道:“这位先生可需要毯子?”
看!长相俊俏的男子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谁管他身边是否早有良配?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举动打从我和他认识开始就处理过不少,现下更是得心应手。我看着容颜俏丽的空姐,摇了摇头,看见空姐眉头微蹙,只好开口问她要了几份最近的报纸。一来让她可以有机会在过来一次,二来我也好打发一下时间,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无聊。
打开报纸的瞬间,视线就被封面上加黑加粗的头版大标题给吸引住了。标题上赫赫几个大字——“山西祁县古墓盗掘案迷雾重重”不正就是在说山西祁县古墓的事儿吗?只不过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盗掘案吗?我手下一抖摊开报纸,细细读来,满目皆是惊讶。
只见这报纸上写道:“近日,山西省考古人员发现了一座修建于元朝大德年间的古墓。此墓葬坐北朝南,顶部呈穹庐形,内部呈正方形,用灰砖砌成,墓顶上还用白、黄两种颜色绘制了多种精美的图案。墓室底部用方砖铺成,整个墓室做工细致,十分精美。但可惜由于发掘古墓当时正是梅雨季节,降水量过多导致古墓被淹没,好在考古学家积极挖掘,出土了一些瓷碗、石碑和一些随葬品。但却在今早被前来工作的施工人员发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离奇死在了古墓外面,而古墓内部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警方现正展开一系列调查工作,初步怀疑这和最近在山西犯下多起古墓盗掘案的一帮犯罪团伙有关……”
这就是他口中的放心?这数十条人命真的能让我放心?我又看了一眼他如花的睡颜。男人……真是难以相信的动物。
想起昨晚那些躺在外面的人,没想到竟然全都死了,难道就是那尊水月观音所作所为?饶是我有再强悍的身子和心子,也经不起这样的连番打击。人虽然不是我害死,也和我无亲无故,但终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死去的,不害怕那完全就是鬼扯!
对了,害怕,我双手抖了又抖,晃的手中的报纸沙沙作响,引得前座的人回头寻望。而这时我又不能露馅,只好满脸堆出微笑,亲切以对。
————————
整个飞机的旅途,施斌一直在睡觉,我不知道他是真在睡觉还是假在睡觉,我不想知道也没工夫去知道。我先下只关心一件事,既然那尊水月观音是只会咬人的狗,那么这么高危险的危险品他到底想要怎么处置?继续放纵他危害人间?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而我终究只是和普通人一样会由生到死,我没有把握他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只是……
只是我担心自己又会泥足深陷,打着担心天下芸芸众生的幌子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这时我脑子里有晃过极不负责任的想法,管他施大爷要玩出什么名堂?哪怕把天给玩下来了,还有姚明那般巨人在哪里顶着,横竖暂时也死不了,担那么多闲心干嘛?
个人生而有其宿命安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连政府要员也不见得待他的人民有多上心,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的小女子有怎么敢去幻想当上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般自我一开脱之后,心情顿然轻松了不少。
正当我也打算不虐待自己好好睡上一番的时候,那厮居然睁开了眼。
“你看着我干嘛?我知道自己的脸很好看,但一直被你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为夫也为不好意思的。”
我一怔,这厮到底是哪位伟大的女性生出来的,我气结,随手把报纸扔给了他。
施斌坐起身来,把身上的报纸捡起来翻开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饶有兴味地点评道:“现在编出的故事真是越来越粗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欢欢,以后这种通篇谎话的文章还是少看为好,不甚营养,不利于你的身心发展。”
先不说我这把年纪还谈什么身心发展,只是他丫的这插科打诨的功力真是日渐增长,明明就是让他看看那晚闹出的事情,谁知他厮竟然把话题给引到了这些地方。着实可恶至极!
混账!
“欢欢,你方才心底可是在骂我?”
是了,妖孽总是有过于长人之处。我学着他的摸样装腔作势地摇摇头,嘴角上扬道:“哪敢,指不定下一回便是我出现在这些杜撰故事里了。”
虽说不想去惹麻烦,但总归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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