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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跟不上了”
有一个青年创业家找到王石,问他:“王总,要是电梯间前面装上一个屏幕,那上面的信息您会不会看?”“谁会看?”王石反问。“餐馆里面呢?”“大家都在吃饭,没人去看那个。”王石劝告那个青年:“根据我的经验,除非是流行音乐,否则没人看。你不能做这个。”
三、继承范本(5)
结果证明,那个思路是对的。王石以自己的丰富经验成功地遏制了一个年轻人的创业冲动。之后,又有一个青年来管他要主意:我们现在准备做一些手机内置的动画,最长不超过8秒,您看怎么样?王石的第一个反应是:网络之类的生意都是要烧钱的,这笔投资一定很大,而且用户在哪里呢?“但是我也不敢说不同意了。”王石回忆说。过了两天,那个青年来告诉王石说生意已经做起来了,而且只是聘了8个在校大学生,成本很低。他们准备把产品拿到手机生产商那里做演示,如果对方觉得好,他们可以免费安装,每卖一部手机提成两元。“厂家一年卖多少部手机?”王石问。回答是300万。“我还能说什么呢?”王石对笔者说。
“所以,”王石说,“再有年轻企业家向我请教,我就告诉他,你尽管向我请教,但是我也要学习,我的身份已经从告知者转变成被告知者。我已经从开始完全反对到开始疑惑,最后觉得很好玩儿。我得多听一听,我不知道将来房地产业会受到什么样影响。”
王石承认这两件事对自己刺激很大:“新的市场,新的经济形式,你不面对它,就要被它淘汰。”他“非常”庆幸自己在此之前已经卸去了总经理的职务。2004年,万科召开务虚会,讨论第三个十年计划。当王石听到1 300亿(万科10年后的销售额)这个数字时眉头紧皱。他在总结发言时语重心长地告诫同仁:“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高骛远,要吸取以前的教训。”会议结束后,财务总监给王石把万科的增长速度从过去算到未来,一笔一笔非常清楚。“我主导公司的时候,做计划最多做到三年。他们现在做十年,而且完全用数字来说话。事实上这个数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了十年内要做哪些事情。”
王石认为,80年代创业的企业家们已经习惯了一种模糊的运作方式,因为他们赖以起家的市场是无序的,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今天的市场已经开始变得规范和透明,那种赌博式的创业冲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成功机会,企业经营法则和模式已经与以前完全不同。
2000年6月,倪润峰卸任长虹总裁,仅过了8个月又重新披挂上阵。在卸任的日子里,针对“退居二线”的传闻,倪有力地予以反驳:“董事长是法人代表,我当然是在一线。”但是倪的复出并未像当年一样重振长虹雄威。市场已经变化,往常的降价倾销等制胜法宝已无用武之地。“当然还有办法,还可以创新,但那毕竟不是我王石、你倪润峰能做的事了。”
王石整理的一些资料显示,80年代与90年代企业家的年龄差距并不像他曾经想象的那么大:80年代企业家的平均年龄也只在50岁左右。“退出不是年龄问题,”王石据此说,“症结在于知识结构。”他通过对《福布斯》中国首富排行榜等样本的分析发现,80年代企业家中,硕士以上学历的占26%,大专与大学占46%,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占28%,而90年代企业家相应的数字分别是54%、42%和4%。
习惯“冷板凳”
王石现在很愿意说自己心甘情愿被后继者“牵着鼻子走”。遥想当年,刚卸任总经理一职时,他曾闲得“抓耳挠腮”。“2001年倪润峰为什么又会上阵了呢?战马听到军号声情不自禁就上战场了。”卸任之初,王石的一个重要发现就是公司里没有人找他了。会议室聚了一帮人,王石问秘书那是干什么呢?回答说在开总经理办公会。“你想能不难受吗?”最难把握的是,对于下属的决策,你如果根据自己的经验来最后定夺,你会发现两次以后下属就不是来请你审查,而是直接向你请示了。这实际上等于垂帘听政,属下永远不会进步。“所以要忍住不说。你要容许他犯错误,但是又不能让他们犯太大的错误。”再有,以前的工作方式是不管属下明不明白,他只要执行就好了。现在,王石要对那个做决定的人说:你是专家。“这真难出口。”王石说。
王石说,他之所以去登山,是因为需要新的挑战,重新找到平衡。
如何全身而退
80年代创业的企业家中,存在着一个特殊的群体:它们因为产权不明而在创始人退出的问题上费尽周折。
王石比较幸运,早在1988年就解决了万科的产权问题。当时深圳市政府很开明,与王石商量明晰万科的产权。王说五五吧,政府说四六。“给我六?”王石开玩笑。结果是国家六成,王石四成。“我当时心里想,别说是四六,就是二八、一九我都干。”值得注意的是,当时万科的资产只有1 300万元。
王石最终把四成股份交给了全体员工。比起曾经和正在被产权困扰的企业家们(比如倪润峰、张瑞敏、郑俊怀等),王石说自己是个案。王石认为,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企业家的退出都不是问题,关键是那些当初产权不明、现在规模变得庞大的企业,企业家的创始人价值无从得到体现。在王石看来,褚时健和赵新先代表了此种产权形式下的两种企业家形态:或者出现“59岁现象”,或者像三九集团一样疯狂扩张。
三、继承范本(6)
“不管褚时健偷偷从企业拿了多少钱,就是再少也肯定是违法的。这毫无疑问。但是也有像赵新先这样‘软着陆’的,你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企业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架子—企业不是我的,我就可着量地往大了玩儿。(奇*书*网^。^整*理*提*供)如果你给赵新先40%的股份,他绝对不可能这么经营企业。”王石认为,如果两害相权取其轻,褚时健式的危害要比赵新先这样的小得多—红塔集团现在也还是利税大户。“不是所有者经营企业,又没有一套规范,风险就非常大—不仅限于企业,它还伤害社会。”
类似海尔、春兰、三九、伊利这样的企业以后中国不会再有,但它们在中国的经济发展中所占的地位不可忽视。王石认为MBO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1999年,在将万科最大股东换掉的时候,万科可以发动团队力量筹集资金收购退出的国有股,但是没有那么做。“你的目的是发展,那么再扩股时你能跟进吗?中国的金融条件不能给你提供所需的资金。”王石说,如果企业不想做大,MBO是可以的,否则在中国是不可行的。
但对于究竟应如何解决此类企业的创始人退出问题,王石尚无好的答案。
转换角色
2003年,王石到云南哀牢山看望保外就医的褚时健。“虽然我认为他确实犯了罪,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作为一个企业家的尊敬。”王石说。
在哀牢山上,王石看到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穿着一件普通的圆领汗衫,脸晒得通红。这与王石想象中的褚时健的形象迥异。褚时健承包了两千亩山地种植甜橙,用的是湖南的“冰糖橙”种苗。当王石怀疑这来自遥远异地的种子能否适应当地的水土时,褚时健给他分析了云南土地的酸碱度以及高海拔地区的湿度、温差等因素如何利于橙苗的生长。“他简直变成了一个种橙专家。”更令王石感动的是,这位老人兴奋地讲述6年后甜橙挂果的美妙图景。“6年后,他都80岁了。如果我是他的年龄,”王石想,“就算没受过什么挫折我会干什么?”王石当时迅速想到的是到一个海岛上生活:“我想的是人生的享受。而这位受了这么大挫折的企业家,他竟然在深山老林里种果树,保持旺盛的创业激情。老两口配有一辆车,连个秘书都没有。”
王石从褚时健身上看到的是中国第一代企业家超人的承受能力,他将此与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直觉看作是80年代创业企业家们的优势。“褚时健当年经营的是垄断行业,但是他使用的是非垄断企业的管理方法—他把质量从烟田那里抓起,给农民种子、化肥,指导农民怎么种烟叶。”尽管80年代企业家有很多值得尊敬,王石也发现,这些早已功成名就的人言谈没有什么变化,在不同的场合说着同样的事情。“要是真理也好,可它们不是。企业发展这么快,还是这样重复,就老化了。”
但是王石并未完全否定80年代企业家们的价值:“我没有说他们是耕牛,实现价值之后就要被宰掉。他们不是没有用了。”王石表示,自己5年之内不会退任董事长,“要利用身份、社会地位和公司的影响力来更多地处理企业和社会的关系。”王石登山已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他的此类行为给万科带来多大的知名度不难想见。“但是我不能只登山,我的下一个角色就是社会活动家。”
而这是完全可能的。王石指出,中国企业家已经从不被理解接受的状态成为了这个社会的主流,真正有话语权的不是电影、体育明星、政府官员而是企业家。“很多企业家的身份变了,但是心还没有换,还是非主流心态,还在用在野的口气说话。”
80年代的企业家走到今天,他们的经验教训已经成为一种资源,可以让全社会来共享。王石说:“如何利用你的影响力和经验来为社会做一些贡献,这是80年代企业家需要考虑的问题。”
“功成身退”后的王石有了更多时间去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比如登山,在征服了世界七大高峰之后,王石又开始了地球南北两极的探险活动。2005年3月24日下午,由华硕电脑全程赞助的“华硕极限‘7+2’(北极2005)探险活动”正式启动。极限“7+2”,是指攀登七大洲最高峰且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点的探险活动。包括王石在内,此次探险共有9个,其中已有3人完成了七高峰的登顶。王石和他的探险队计划于2005年4月7日启程赴挪威,4月20日完成抵达北极点,4月27日回京。
在继承完成之后,那些当初的财富创造者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们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们再看看吴仁宝和徐传化的退休故事。
四、创始人谢幕后的生活(1)
几乎一转眼,当年那些声名显赫的企业家们就老了。
民营企业家的“退位”与国企领导者不同:没有年龄限制,而且大多退而不休。“企业是自己的,无所谓退休不退休。”这是民营企业家的普遍态度。由此可以想象国有企业的领导者离去时难免失落。当我们与高层早已接班完毕的万向集团、格兰仁集团联系采访时,对方很惊讶:鲁总(鲁冠球)、梁总(梁庆德)没有退休呀,他们都还在一线工作。
退休了的企业家们在做什么?他们选择了怎么样的晚年生活?他们是否都像王石所说,转变成了“社会活动家”?而无论如何,他们的经验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值得记录下来。
上文介绍了褚时健的近况。虽然褚时健不是民营企业家,但他在晚年仍然像民营企业家一样工作、思考—退休或者准备退休的企业家们在他身上可以看到被王石赞扬过的那种“乐观”的精神。
吴仁宝和徐传化
吴仁宝可能比退休前还要忙。这位76岁的老人表示自己还要干到80岁。他称自己的目前的状态是“半退”。“本来领导鼓励我说能干到100岁,群众的话就不太好说了:他们说我最好干到千岁。”吴仁宝说,|Qī|shu|ωang|比起当一把手的时候,担子看起来轻了—原来既要思考又要实施,现在更多时间在思考,而实际上,“我必须让华西村继续好下去,责任更加重大。”吴仁宝说自己跟有的人不一样:他们看到继任者做得比自己好会不高兴。华西村“好像一棵自己亲手种起来的树,怎么舍得砍掉呢”?
半退下来以后,吴仁宝说自己做了几件好事,其中之一是解决了“五种户”的问题:个私户(只想自己,目无组织,不要领导),贫困户,拆迁户,红旗户(小康人家),不想户(混混)。吴仁宝的目标是让这些人都各得其所,跟华西村一起进步。其中教育“不想户”的方法是,把他们集中起来学习,提供住宿,每个月还发500块钱工资。这样的待遇让混混们感到不好意思,纷纷要求就业。
每天,吴仁宝都要给来华西村参观的人们讲演。少则一场,多者三场。他尽可能地满足大家对他的“观赏”要求。
“我没有时间玩儿,每天忙得很。去国外考察也是急急忙忙往回赶。年轻时候有效工作做得太少,现在尽量补回来。”灵山大佛离华西村很近,是一个香火旺盛的去处,吴仁宝一次也没去过。“我不靠神。为老百姓做好事就是修行。”半退之后,吴仁宝跟村民接触得更多,“听到的话也比以前多了。”
上了年纪,以前因为工作方法不当曾得罪过的人让他耿耿于怀。“要主动纠正自己的错误。”多年以后,对方的谅解让他如释重负。“已经纠正了不少了,心情很舒畅。”
吴仁宝的生活“没有规律”。“有了规律,违反了就对身体不好;没有规律的人就不会受影响。”他每天早上3点甚至更早就起来,精力充沛,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了。“我给新领导班子提建议,采不采纳由他们定。”
吴仁宝住的还是老房子,分得的奖金一分不拿。“我的乐趣就是为人民服务。”
有了更年轻有更有文化的领导者,华西村真的还需要吴仁宝吗?
老人家想了想,说:“你去村里问100个人,至少有98个人会说我好。”
吴仁宝嗜烟,一天要两到三包。据说刚检查完身体,“一切正常”。
离华西村不算太远的杭州萧山瓜沥镇。晚九点。70岁的徐传化坐在“传化艺术团”的露天舞台上,双手交叉下垂,身边是发出强劲音响的硕大音箱。歌舞戏曲轮流上阵,灯光变幻多端,徐传化姿势不变,对耳边的巨响充耳不闻。“他在团里岁数最大,可是比我们都认真。”徐传化的侄子徐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