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急躁,却不是忘了为父的教导?惹得宁少侠笑话?”
林平之也不顾的父亲责骂,张口就说道:“儿子想要去华山派学艺,还望父亲成全?”
林震南愕然半晌,忍不住苦笑,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自家这点本事,根本不给真正的江湖高手放在眼内?他有心结交青城派甚久,但送了数回礼物,却连松风观大门朝哪边开都没见到,华山派威名更在青城派之上,他更是连礼物都不敢去送了,情知自己根本高攀不上。
林平之说要去拜师华山派,林震南都不知该如何劝说,难道跟自己儿子说:人家华山派名门正派,根本瞧不上咱们走镖的人家,不会收你为徒?
林平之生怕父亲不答应,连忙把徐宁推了出来,说道:“这位宁兄认得华山派的二弟子令狐冲,说是可以帮我引荐。”
徐宁背对着林平之,脸上做出几分苦笑之色,带了几分不情愿,这个微妙的表情落在林震南眼里,自然就被解读成,人家不过跟令狐冲泛泛之交,偶尔提起,自己这个儿子就当真了,这个姓宁的年轻人也颇头疼。
林震南自觉明白其中关节,也不来为难徐宁,温声说道:“咱们家传的武功,虽然不及江湖上第一流的武艺,但却也足够糊口,你去华山派学艺,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能时常见得爹娘……”
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登时红了,说道:“儿子跟两位表哥比武,连人家十招都接不下,这等本事接了镖局,岂不是寻死之兆?我意已决,一定要上华山派拜师,学成厉害的武功,也好把咱家的镖局扬光大。”
林震南劝了几句,登时觉得头疼,徐宁在旁边忽然插口道:“林平之兄将来总要接掌贵镖局,总镖头何不让少镖头去江湖上走一遭,也好积累些经验。我跟华山派的令狐冲交情也还不俗,就算拜师不得,也可以多交一个朋友。”
徐宁把话说的委婉,林震南听了,不由得微微点头,心头暗忖道:“这个姓宁的少年跟王家兄弟交情甚笃,应该是个可靠的人,他说认识令狐冲,十之**是真的认得,他也知道凭此推荐平之拜师不能,但若是真能凭姓宁这少年的线头,交好华山派的令狐冲,却也算得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林震南微微思忖,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去一趟华山也不妨,我多准备几件礼物,你就跟宁小兄弟去拜山吧。就算拜师不成,也可积攒些交情,日后走镖的时候,也用得上。”
林平之听得父亲松口,欢喜不尽,立刻拉着徐宁要走,林震南不得不把他呼喝回来,无奈的说道:“就算你要去拜师,也得等你二舅走了之后,你二舅远道来此,你还能不说几句话,就跑去华山了不成?”
林平之虽然心头不愿,但却也知道自己不管来做客的长辈,径自出远门去,的确不合礼数,只能耷拉着脑袋,有些怏怏不乐。
徐宁心头暗笑,帮忙林震南劝了林平之几句,林震南也觉得这个姓宁的少年颇为稳重,有心让儿子结交这么一个好朋友,说了林平之几句,就让他好生款待徐宁,还多给了儿子几十两银子,方便两人出去玩耍时会炒。
徐宁当晚在林家住下,本拟一夜无事儿,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王家兄弟有些鬼祟,瞧见他的时候,眉开眼笑,不管徐宁问什么,他们两个就是不说,倒是让徐宁颇为奇怪。
然后几日,王家兄弟处处躲着他,倒是林平之时常来找他玩耍。
林平之从小生活的福州,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中又是富户,出手豪阔,倒是让徐宁在福威镖局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闲暇时指点了林平之几招剑法,更让林平之对他信任有加,视为平生第一好友。
二十六、葵花大师兄(向阳巷老宅)
徐宁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热力四射,精气充盈,说不出来的舒服,但也有一种异样情绪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暗暗催催动嫁衣神功,把这股热浪化解。
虽然徐宁在发现了葵花宝典的弊端之后,再也没有休息,但这邪门武功就如附骨之蛆,内力随着他修炼嫁衣神功和紫霞神功流转,依然在昨日大功告成。
葵花宝典虽然名震天下,但内劲法门却十分简单,只有三层,每练成一层,出手速度,身法变化就能快出一倍,大成之后,出招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上**倍,不须多高功力,也不须什么精妙家数,就能凭着如妖如魅,来去如电的速度,生生压制对手,再加上雷轰电闪的剑法,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东方不败凭着这套武功,雄踞天下第一十数年,由此可见葵花宝典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确是得了精要。
“数日后,林平之便可随我去华山,以我大师兄的身份,收他入门绝对不难,不过我最近怎么觉得王家兄弟怪怪的,举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气。”
徐宁对王家兄弟也不甚关心,他本来就是想要借助王家之力,跟林平之搭上关系,就在他打算出门去,演练一下本门剑法,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大叫一声,全身都如堕冰窟。
“那不是妖气,是妖娆之意!王家兄弟从哪里学了葵花宝典?”
徐宁一直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想,此时想来,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王家和林家乃是亲家,向阳巷老宅的事儿,别人或者不知道,但王林两家乃是至亲,未必就不知道。
王家兄弟在他演练“辟邪剑法”之后,必然心生觊觎,说不定在福威镖局已经偷偷翻找过几遍林家的“辟邪剑谱”,遍搜无获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家在向阳巷那边的老宅,也在情理之中。
辟邪剑谱林家收藏的并不紧密,原著之中,也是给外人一搜便得,王家兄弟有心翻找之下,能找到记载剑谱的袈裟也不算意外,但是这个路数就不对了,一想起王家兄弟,穿红挂翠,举止妖娆,脸上也涂脂抹粉,出手就要丰神如玉,如妖似魅,当真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几层。
徐宁想到此处,不敢在多想,一翻身就出了房间,直奔王家兄弟的住处,他到了王家兄弟的房门之外,听得里面有喘息之声,没有叩门,仗着轻功走到了窗外,捅了窗纸一个窟窿,往里面观瞧。
徐宁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好像长了针眼,王家两兄弟正在赤条条的翻滚,不问可知是在化解修炼辟邪剑法的内力反噬。
徐宁不敢多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一掌拍开窗户,把沙土冲着两兄弟的眼目撒了过去,飞身进屋,绕了一圈,见到床上有一团红色袈裟,随手抓起来,便自悄然离开。
王家兄弟扑了扑脸,竟然没能觉察到房中来过人,只道是风吹开了窗户,扬了灰土进来,两人一起起身,把窗户关上,按耐不得,又搂抱在一起,共参就辟邪剑法。
徐宁自忖有全本的《葵花宝典》,又对这门武功甚是厌恶,所以虽然知道向阳巷的林家老宅有林远图手著的辟邪剑法,也没有觊觎之心,根本没有去查看,混没想到这套剑法最终居然落在了王家兄弟的手里。
两兄弟没有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那样的勇气,直接越过了总决,强行修炼,后果比引刀自宫,只怕还要严重。
徐宁回到了自己房中,展开了这团袈裟,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微生长叹。
当初华山派两位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在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葵花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来回到华山,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
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的才是对的,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由此而起。
当时徐宁看原著的时候,便有几分疑惑,为何他们两人会生争执,而渡元禅师却能轻易把两人所记残本合一,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日月神教抢了华山派的残本去,东方不败也能轻易练成。
现在想来,原本的葵花宝典怕是没有“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句总决,所以华山派两位祖师也不知道,练这套武功还有这么一个关键步骤。
这个秘诀,红叶禅师知道,渡元禅师也就是后来的林远图知道,日月神教中的高层人士也知道,所以他们才能轻易练成这套武功,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把这件事儿解释过去。
也正因为这句总决,并非葵花宝典原文所有,所以林家的辟邪剑法开宗明义的总决,却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跟葵花宝典的总决,意思一样,但却微有不同。
这句话十之**是渡元禅师自行添加,这位大和尚当时雄心壮志,为了辟邪剑法不惜还俗,内心中想的正是自己纵横武林,天下无敌的雄姿。
华山派气剑两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偷阅宝典,本来就不全,经两人转述,林远图所记更是再多残缺几分,其中少了很多关键所在,远不如徐宁所得版本完整。
所以他看了一遍之后,只是略加印证本身所学,就卷了起来,这门剑法乃是害人之物,既然落在他手里,徐宁是不打算流传出去了。
王家兄弟的事情,他也颇为头疼,徐宁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决意放手不管,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不过是匆匆过客,管不到那么多的闲事儿。
忽忽数日之后,金刀门众人要折返洛阳,徐宁亦跟王林两家的人告辞,带了林平之回华山,只是这件事儿惹起的风波,正是方兴未艾,原未如徐宁料想的简单。
十余日后,华山已经遥遥在望,徐宁心头也微生兴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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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葵花大师兄(独孤九剑)
徐宁不由得微微轻咦了一声,在思过崖前,一个青袍老者正在指点令狐冲和林平之剑法,他纵身一跃,上了思过崖,青袍老者瞧了他一眼,神色中殊无亲热之意,反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正指点这两个小辈剑法,你莫要来打扰!”
青袍老者不等徐宁开口,就露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差直接让徐宁滚蛋了。
徐宁微微沉吟,不由得颇为苦恼,独孤九剑乃是最上乘的剑法,他自然是极想学的,可疑似风清扬的老者如此态度,却让他不知该如何拉近关系。
徐宁脑中微微转了几个念头,就正色道:“我是华山派大弟子,这两位乃是我师弟,前辈指点他们功夫倒也是喜事一件,但怎都要晚辈师门知晓,方可传功授业吧?”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是华山派门徒,不能擅自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徐宁抬出了江湖规矩来,并不是想要搅黄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好事儿,只是想借机逼出风清扬的身份,然后才好相认这个太师叔。
令狐冲早就瞧见了徐宁,立刻欣喜的叫道:“大师兄!这位风清扬太师叔,乃是我华山派长辈,他传我们的剑术,更是本门失传剑法,不违背江湖规矩。”
徐宁佯作怀疑之色,青袍老者嘿然一笑道:“居然让一个小辈怀疑老夫身份,也罢!我就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罢!”
疑似风清扬的老者,随手抓过林平之掌中长剑,随手一招苍松迎客,气象万千,向徐宁肩头点来。
徐宁微微躬身施礼,这是华山派请求长辈指点的礼数,然后才从容不迫的迈开半步,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青袍老者这一招,然后才一拍腰间剑鞘,长剑宛如玉龙飞舞,自动跃出剑鞘三尺,被徐宁抄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分袭三处,就如先知先觉一样,荡开了青袍老者随后的一招有凤来仪。
青袍老者微微轻咦了一声,把华山派剑法展开,一时间犹如数十口长剑满空飞舞,剑术之精,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徐宁稳住了心神,只以养吾剑对敌,把自己周身三尺守御的滴水不漏,他在不动用葵花宝典上武功的情况下,光凭华山派剑术,三十招一过,登时就落在了下风。
好在他的嫁衣神功已经修炼至第五层,甚至可能还稍稍胜过岳不群一线,纵然不及风清扬数十年功力,却也差不太远,又仗着对华山派剑法的熟悉,倒也尽防守的住,只是剑光所化的圈子越来越小,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破去。
晃眼又是七八招,青袍老者忽然一剑点出,落在空处,徐宁却刚好一剑变化,宛如主动凑上去了一般,被青袍老者这一剑震的拿捏不定手中长剑,长剑脱手飞出,插入了思过崖的石壁之上。
徐宁也不顾青袍老者剑光霍霍,急忙翻身拜倒,叫道:“前辈一身华山派剑术,精深奥妙,远胜晚辈数十倍,必然是我华山派前辈无疑,小子有眼无珠,不识得前辈,还请风太师叔原谅。”
青袍老者微微叹息,说道:“太师叔什么的就不必叫了,我脱离华山派已经甚久,既然你也来了,便算是有缘,我正要把一路剑法传给他们两个,免得在我手里失传,你也一起来学吧。”
徐宁登时大喜,过去跟令狐冲,林平之一起坐下,风清扬开始讲解一路剑术,徐宁听得七八句,就十分笃定,必然是传说的独孤九剑无疑,这个青袍老者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错了,这才跟着风清扬学习这路名传天下的剑法。
徐宁没有令狐冲那么变态的记忆力,也做不到两三遍就把一套总决背下来,所以他坐下来之后,就从袖中取出纸笔,风清扬说一句,他便写一句,为了求快,徐宁用的都是简体字,而且还有些连笔。
风清扬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居然没有阻止。
风清扬耐了性子,指点三人剑术,七八日过去,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