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画师(wan)- 第182部分

圣者之间的战斗是法则的碰撞，需要几天几月甚至几年才能分出胜负，他们不能等。远处就是幽灵堡垒，拿不回飞船的控制权，就离不开幽灵堡垒的星炮射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放弃远攻选择近战，但这是他们的机会，不管是逃走去榛子星际城报信，还是趁机进入行星堡垒夺取堡垒控制权，敌人会后悔对他们这么轻视。

“轰！”

索恩商业协会的机甲战队还没离船，远处的行星堡垒已经射出几十道星炮，目标集中，主船左侧的飞船化作一朵烟花，爆炸产生的余波让主船像暴风雨中的小舟一样翻滚，四射的飞船碎片让虚弱不堪的能量罩闪烁不定光芒黯淡。

“反抗者死，这是警告，作为俘虏，要有俘虏的样子。”小金的声音响彻在所有飞船的每一个角落。

一百多个人拦截上百艘飞船，这不是送死，而是有底气。

桑桑坐在城堡高塔的天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留下的汤姆医师和白刺在厨房做包子，她轻抚着大白狼的背，隔着行星堡垒的防护云层，肉眼看不见远处的战场，但能感觉到更遥远的地方圣者领域碰撞的强烈波动，能看到星炮射出的强光……

“我还太弱。”

桑桑收回眺望的视线，从空间容器中拿出圣果法则提取仪。

提取仪外形仿佛头盔，表面没有任何接缝，通体为一个整体，材质光滑，有银白色的反光流淌，给人它在运动是一个活物的错觉。顶端盛开的花冠是放置圣果的口子，当圣果放在凹口中，花冠合拢成花苞。脑后有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尖是一个材质不明的小巧菱形石……

将空间法则融进画里的原理桑桑不懂，但小金制作出来的仪器，是傻瓜式操作，可以一步到位。

桑桑衣兜里装着破碎后会形成空间禁锢的珠子，胸前也挂着空间结界珠，全幅武装，拿出一张治愈画牌拆开，把画托在掌心，以精神力开启圣果法则提取仪。

“嗡！”提取仪轻颤，发出嗡鸣。

桑桑眼前一亮，出现一个光屏，光屏中是空间圣果内一个个气泡成形破碎破碎成形的场景，以精神力为笔，选择一个相对稳定的气泡。

一道光投入了圣果之中，画面轻微扭曲，如水中涟漪，选中的气泡化作流光，以缓慢的速度飘出画面。

在气泡从光屏中消失的瞬间，桑桑首次触摸到了空间法则，可惜容不得她慢慢体会，小小的空间气泡没有在仪器中停留，如顺风之舟，沿着脑后的长尾，流向不明材质的菱形石中。

菱形石上方的红灯亮起，桑桑按照指引，以精神力控制长尾，将菱形石的尖端抵上掌心的画。红灯转绿，空间法则如一滴水般挤出，落入画纸中，晕染开来，这滴水太庞大，很快浸透整幅画，还在向外蔓延。

空间波动越来越剧烈，手中小小的画片，在精神力的扫描下，仿佛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咻！”

桑桑用力将手中的画扔上天，然后捏碎了一颗空间结界珠，抱着大白狼趴下。

“啪！”

抛上天的治愈画牌炸开，碎成齑粉，空间一阵扭曲，出现无数道细缝，又在惯性下恢复正常，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反响。

桑桑取下圣果法则提取仪，抬头望去，治愈画牌消失了，但她仍然能感觉到那道空间法则，就静静的停留在上空，非常清晰。那是一个不太稳定的异空间，直径大约十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

“画牌太小，容不下这个空间？不对，空间容器比它更小，是纸墨的质量太差，应该用三极文明的石纸画做媒介……”

桑桑起身，再拿出一幅画，一幅画在五厘米厚石板上高一米八宽一米的画，画面上一条崎岖山路，山路的尽头是一扇拱门，拱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透出万丈光芒。

模仿三极文明常见画风的练习作品，带有浓厚的宗教壁画色彩，黑夜之中，门缝中泄露出的光芒照亮了山路，明暗对比非常强烈，对视觉的刺激格外大。

《天堂之门》是一幅暗黑作品，所谓的天堂，实际上是堕落天堂。财富，权利，名望，美色……门内拥有你所期盼得到的一切欲望，本来准备给萧朗他们磨练意志用的。

桑桑戴上圣果法则提取仪，重复之前的动作，提取一道空间法则附进画里。

这一次，空间波动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稳，但比上次好很多，随着空间法则停止向外晕染，开始慢慢跟充斥在颜料中的零碎精神力阵图融合。

“成功了，空间跟磁场结成一体，形成画里空间！”

桑桑取下提取仪，情绪激动的围着地上的画转了几圈，拿出一个糖果，小心翼翼的放到画面上。

糖果没有反应，画里的空间波动也没有反应。

“加入空间法则后，整幅画就是一个大点的空间容器，不应该呀。”

桑桑用精神力包裹住糖果，沟通画里空间。

下一瞬，精神力如汹涌的潮水，向画里空间涌去，连弦维矩阵都拦不住。更恐怖的是，她再次领会到了看《九重地狱》时灵魂将要飞出身体的感觉。

桑桑当机立断，斩断精神力连接，向后急退，并拿出治愈画牌。直到退出天台，踩着飞板离画超过十米，精神力才停止流失。

“啪嗒。”糖果失去精神力的控制，滚到地上。

“比预计中的危险，原本画只会让人产生幻觉，吸收散逸的精神力。”桑桑看了眼地上的糖果，垂眸沉思，同时精神力在空间容器中进进出出，不管是放东西进去还是拿东西出来，容器中的空间波动都非常平稳，虽然也有吸力，但只针对物品。

“变异了？”桑桑只能想到这点，空间容器创造之初就是为了放东西，而画创作之初是为了影响别人的精神意志，“画里空间针对的是精神力……或者该说灵魂？”

一群小鸟在塔楼之间“叽叽喳喳”的飞过。

桑桑心中一动，精神力探出，控制住一只小鸟。

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堂之门》，近了之后，不需桑桑遥控，直直冲向画面，桑桑匆匆撤回精神力，她不想再来一次精神力流失。

“叽叽喳叽喳……”小鸟的叫声很欢悦，《天堂之门》产生的幻觉，会幻化成人心里最深处的渴望，有人会看到财富，有人看到梦中情人，有人看到王座……而小鸟，看到的大约是一条肥美的虫子，又或者是性感的雌鸟，诱惑着它靠近。

下一秒，小鸟的身体“啪嗒”一声跌落。

“果然是针对灵魂！”桑桑笑了，全副武装后再次靠近《天堂之门》，这次，她不再用精神力乱试，而是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白，我们也去凑热闹吧。”桑桑打定主意拿索恩商业协会的人实验《天堂之门》，他们在银河系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该收点利息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抓着画板一角，往空间容器里放，没放进去。

再放，还是没放进去。

“麻烦了，天帝做的空间容器都能重叠，没想到这个不能重叠。”桑桑皱起眉，拿出记忆金属球，做成一个盒子，把画放进去：“白，变身，带上它。”

第二七零张陨落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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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坐在机械飞狼模式的白身体里，跟将军说了声，向战场飞去。

“来这里。”小金的声音在驾驶舱中响起，同时面前的光屏也出现一个地址。纵观全局的小金，能让大家肆无忌惮的嚣张，不必担心致命危险。

“好。”

此时船队在小金的控制下，降落在行星堡垒的资源卫星上，战场转移到了地面，行星堡垒数次进行星际跃迁，已经远离跳跃点，进入更偏僻的星空，索恩商业协会以及盖亚研究所众人的心越来越冷。

所有人的光脑都中了病毒，不但连不上星网，消息发不出去，现在只要开启就会自动关闭，无法对外求救。原本期盼着有飞船路过星际跳跃点，看到飞船的标志，能帮忙通知索恩商业协会榛子星际城分部，又或者遇到海警巡防，引来援军……星际跃迁让他们的希望破灭。

疾风圣者被天帝缠住，没能跟上行星堡垒，哪怕胜利了，没有飞船代步，圣者在太空中速度跟乌龟差不多，很难追上来。更别说，疾风圣者的光脑也中毒了，没有光脑指路，也许他不但找不到船队，还可能连榛子星际城都回不去，将流浪星际，等待附近飞船路过，又或者刚好漂流到生命星球。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许还能有生路。

索恩商业协会耗巨资打造的强大飞船内部防卫系统落到小金手里，任他们实力再强，也无法逃过，只能按照天道的规矩来。没有小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飞船，在爆了三艘飞船，弹射出的逃生舱也被一一点射爆掉后，没有人有胆子反抗，敢反抗的人也被它们怕死的同伴镇压了。

桑桑穿着隐形衣进入主船时，盖亚研究所的银衣卫正和池西陵在训练场进行生死战，五对一，禁止用热武器，池西陵挥舞着狼牙棒，竟然没有落到下风。汤姆医师的四个保镖一边两个领着两组亲卫全副武装守在台下，绿芽不在，她跟叶修带着大群机器人去了货船打劫。

“艾丽……”

“疾风阁下回来了……”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

“我成圣了！哈哈我成圣了！天道，你们通通得死……”

“收我收我，我愿意加入天道……”

桑桑远远的站着，看着大白狼背着画穿过通道，引起混乱。哪怕意志再坚定的人，绝望之中忽然看到希望之光，心灵防线总是容易动摇的。第一个靠近的人倒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远处的发现不对，想要攻击，桑桑的精神力比小金的防卫系统反击射线还快一步。

“去吧，过去，进入那扇门，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

桑桑像一个魔鬼，在诱惑着可怜的人类走向死路。

“我要过去，我要变强，打败敌人，像英雄一样凯旋，夏尔在家等着我……”那人嘴里呢喃着，一步步走向大白狼，伸出左手，似乎想要推门，可惜在三步之遥的距离轰然倒下。

桑桑拉了拉帽兜，遮住黑如浓墨的双眸，嘴角挂着微笑，无声自语：很抱歉，你的夏尔等不到你了。

“来吧，亲爱的白，我们去找那些伟大的科学家……不，他们是西陵的目标，我该去找那位三公子。索恩商业协会的三公子，身边除了圣者保护，应该还有别的保护神。”桑桑歪了歪头，舔舔嘴唇：“辰巳，发挥你的特长，下下毒什么的，我希望等下见到的三公子是无害的。”

“遵命，我的主人。”辰巳小声回答，兴冲冲地去了。自从跟了桑桑后，他担惊受怕，差点被暗黑作品弄死无数次，胃疼头疼心口疼，要不是有治愈作品抚慰，他早投胎了。

桑桑上前摸了摸大白狼的耳朵，带着它穿过一条条通道，她有空间结界护着，治愈作品镇着，《天堂之门》无法再诱惑到她，流弹也打不中她。就像无影无踪的死神，收割着别人的性命。也不是没有意志坚定，从《天堂之门》的诱惑中惊醒，想要后退逃生的人，不过他们很快被小金的能量射线收割了性命。

主船上的人，一个也没打算放过。

“白，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叫你再进去。”桑桑拍了拍大白狼的脖子，穿过了门，踏上舰桥。

铂金长发，天蓝色眼眸的三公子五官比桑桑还精致、漂亮，但不至于雌雄莫辩，可以一眼看出他就是个男的。

此时漂亮的三公子穿着长及膝盖的掐腰墨绿银边制服，扶着舰桥栏杆，手捧心口，嘴角流出一线鲜血，额际满是冷汗，发丝凌乱的黏着，浑身散发虚弱的气息，那双眼睛却格外闪亮，充满绝望的仇恨光芒。在他的脚下，跌落了一个杯子，地上洒着些黑色的液体，附近倒着两个人，正捂着心口呻吟打滚。

桑桑赞叹：“长得真不错。”

“男人好看不中用，桑桑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小金的声音急匆匆在桑桑耳边响起，洗脑一样说：“天帝才是真男人，天帝长得也不错，天帝实力比他强多了……”

桑桑嘴角抽了抽，停留在原地，她看到了维拉，不知死活的躺在三公子不远处，身下一滩鲜血，看起来已经流了不少时间。

辰巳过来汇报，声音轻快：“任务完成，神经毒素，毁坏脑神经，使精神力失控。以及汤姆出品的基因毒素，基因崩溃，一秒见效，从心脏衰老开始。”

“把维拉拎到白身边去，让他祭我的画。”桑桑拉开隐形衣的帽兜，脑袋凭空出现，朝看过来的几人笑笑，眼睛微微弯着，看起来单蠢无害。

辰巳有些紧张，他摸了摸挂在衣服里面的治愈画牌，现出身形，上前将维拉拖起来，飞快的往拱形通道门口飘，大白狼像守护神一样蹲坐在那里，它背后的通道中，躺倒了好几具尸体。

“是你。”三公子靠着舰桥栏杆站直，看向桑桑的目光带着惊讶。

“你认识我？”桑桑很天真的问。

“你是桑家的人。”三公子微笑点头，很有风度的说：“我知道你，银河文明桑家的小姐。三年前，桑书文提交上来的报告里，第一百五十八号灵魂转生原液试验品。我明白了，桑书文的死，是你造成的吧？”

“我以为你会不承认？”桑桑眨了眨眼，不承认不否认，一脸的傻气。

“你能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天道的成员，你们有网络之神，我不承认也没用。”三公子轻咳了声，喘息着拿出手帕擦拭嘴角，声音更加虚弱，语气却依旧平静，笑容和煦如风：“不可否认，我们在银河文明进行活体实验，但这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事业，并不肮脏，让更多的人得到了拯救。牺牲少数人，拯救绝大多数人，我们没有错，今日能死在曾经的受害者手里，我并不后悔。”

“他在勾引你。”小金又出声了。

桑桑抿了抿唇。

“他用这个笑容勾引的情人超过一百个，跟以前的罗素然一样滥情，有女情人，有男情人，以及不男不女的情人，连兽人都有……”小金还在说。

桑桑忍不住反问小金：“奇怪了，你怎么觉得我会肤浅到被他的外貌吸引。”

“你不肤浅，他的异能是魅力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