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傻乎乎地睁大眼,感觉剧情走得太快,我跟不上,“可是鬼太后……”
“做什么。”她挑眉,“莫非你不满意?”
不满意?我岂止不满意?大男人去给人家当小妾,谁特么会满意?!
可是我也不好直接跟他娘顶嘴,于是咽了咽口水,我干笑几声,道:“呃,鬼太后……那啥,我此行并只是为了让仓狸恢复,并没有别的意思。”
“呵呵,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说得理所当然,她望着我说,嫌弃地说,“你别以为狸儿咬过你,你就觉得自己不一样,有些话我不妨说在前头,就算狸儿坚持,你也只能成为他的侍妾,并无别的可能。”
应该说不愧是一家人么……仓狸的娘,跟仓狸真的是一个性子磨出来的,说的话都一样的带刺,幸亏我受得了这一套,不然岂不是要憋屈而死?
我无奈笑笑,并不打算跟仓狸的娘争辩什么,看着前方越来越进的青铜大门,转而问,“咱们这是要去见仓狸?”
“不。”
“哈……?”不是见仓狸鬼太后你把我带进来做什么?
正想着,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两腿登时发软,跪在地上。
然后,鬼猫被人拿走了。
身后的几名鬼族侍卫将我整个捉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面前冷冷看我的鬼太后,明明刚才还跟我说话,现在却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只见她冷冷地挑了挑眉,鄙夷道:“虽然狸儿认定了你,可你是跟那个怪物来的,我不会让你这种人接近狸儿的。”
说完话,她一挥手,那些侍卫便不由分说打开前方的青铜门,把我扔了进去。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身后转来“嘭”的巨大的关门声,再一回神,我已经置身于一个漆黑的洞窟之中。空气阴暗潮湿,周围没有大门,仔细看看,竟然像之前与巳蛇到过的无望洞?我吃痛地爬起来,后脑疼得厉害,双手双脚没有力气。
只得趴在地上稍作休息,打量着这个黑乎乎的洞。
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洞穴很黑,也很长,什么声音都没有,走久了,很多人会感到害怕,在里面,就像被遗弃了似的,所以那个洞穴叫做无望洞。
脑子里突然萦绕巳蛇的话。
无望洞。
剥掉人希望的地方么?
晃晃脑袋,我可不打算永远停留在这里,于是等手脚渐渐恢复了力气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到处寻找进来的门。
可这周围空空一片,哪来的门?
那个青铜门莫非用的是空间转换的法术?或者我不慎进入幻境了?呵呵,我还真是容易被丢进奇怪的地方。自嘲般笑笑,然后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朝前走去。
我分不清方向,可我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只要有路,我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我也不愿坐着等死。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我突然听到前方一些水声,有水就意味着有出口,于是我欣喜朝着水声摸黑前行,却发现水声来自一个暗潭上的瀑布,不仅如此,这里还是条死路,并没有出口。摇摇头,我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没气馁,心想没有路就继续找吧,所以小心翼翼摸到水边,打算喝点儿水,洗把脸,可当我的手刚一碰到水,水面竟浮现出一片荧光之色,宛如萤火虫般的颜色,将四周阴暗的环境照的通透无比,却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不仅如此,在水里,还出现了一些画面。
我不由自主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跳。
画面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和仓狸,而且画面中的我们站在悬崖之上,仿佛在对峙,气氛非比寻常。仓狸的装束与现在很不一样,红发高高束起,一身狂气的红黑色锦袍,脸却寒冷如冰,赤红地眼眸毫无感情地看着我,不,与其说是毫无感情,倒不如说是……极度的憎恨?
然后他……将我推下了山崖。
倒抽一口冷气。
“纳尼?我家小仓狸居然谋杀亲夫?”虽然我十分想这么开玩笑,耸耸肩,然后一笑而过,可此时,画面中仓狸那怨恨的目光还是令我感到后脊背发凉。
这是梦?还是幻觉?
“这不是梦,亦不是幻觉。”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我吃惊地望着来人,而他垂下乌黑的眸子,静静凝望着水里的画面,轻缓地说,“这是命运。”
“命运?”我呆愣般地仰头。
而他只是默默望着我,待水里的画面慢慢消失,周围陷入黑暗,他才张口说道:“无望洞之所以称为无望洞,是因为这座无望谭。”笑了笑,巳蛇蹲在我面前,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悄声说,“它会告诉你,这一世你会因何而死,却永远没办法摆脱。”
“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这……就叫命运。”他面无表情,眼珠子深深的,蕴着捉摸不透的情愫。
“其实对人来说,知道自己如何死,死在谁手里,要比浑浑噩噩活着更难过——因为你根本来不及抗拒,也无法抗拒。”手指轻轻滑过下颚,最后落在颈脖上,然后手指轻点我挂在胸前的冷玉。
就在他碰触到的瞬间,冷玉开始发烫。
“巳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感到畏惧,微微退后。
“你还不明白么,小辰辰,我之前告诉你的故事,那个悲惨的被诅咒的神——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那个受到诅咒,每一次,都被心爱之人杀死的神。
听到他的话,我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发抖:“难道刚才水里的画面……”
“是的,都是真的。”巳蛇微笑说道,然后将我扶起来,小心翼翼擎着我的手,“仓狸,一定会杀了你。”
而我却抽开我的手,盯着黑暗中的他,摇头道:“骗人。”
“我为什么会骗你呢?”巳蛇苦笑,清冽的声音环绕在山洞之中,“难道你忘记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了么?被心爱之人穿心的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被他的话震惊,我张大口,感觉从脚跟到后背都在发凉。
“你怎么知道。”我不可置信地问。
“因为……我看到了啊。”巳蛇突然上来攀上我的肩,我注意到,他颈后的刺青发了光,想挣扎,但他的手劲突然变强,手指伸直都快陷进我的肉里,而他依旧是温柔地微笑着,微笑着,然后轻轻附耳过来说,“是的呢,我看到了,小辰辰……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一直,一直在看着你。”
他乌黑的眼瞳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熟悉的害怕。
温柔的,深情的,侵占的,执拗的,蛊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整个吞噬,我逃离不开,亦无法逃离,好像整个灵魂都被禁锢住了,滚烫的冷玉如同染了血一般的热度。
——我要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历经情劫,不得善终!——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怨恨的怒吼,仿佛记忆般清晰,却又年代久远,我愣了愣,却发现手中的冷玉热得发烫。再一抬头,面前出现了一个画面,一名蒙面的铠甲男子,用剑刺中了另一名男子的胸口,鲜血飞溅在白雪之中,而蒙面男子竟掏出自己的心脏,幻化成一枚白色石头,他说:
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总能找到你!
然后他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子狂笑着,眼里却蘸满了泪水,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悲哀至扭曲的乌黑眸子……却是那样熟悉。
心里却一阵抽痛,没来由的。
这究竟是……
然而再一回首,我已经处在一片雾气弥漫的森林之中,地上开满了紫色的花朵,天空是无尽的黑暗,没有白天。
是紫月森林。
我……出来了?
惊诧的看看四周,没有巳蛇,没有仓狸,竟然没有一个人……安静地就像坟墓一样。
感到恐惧,我扯下胸口的冷玉,胡乱朝着紫月森林中心跑去,然而,由于我跑得太快,不小心踏空,一下子冲进了位于紫月森林中心的紫月湖中。狼狈的我刚从水里爬起来,却看到岸边有个浑身雪白,眉心一点红痣的男人坐在水边,男人面容端庄,犹如神祗般的冰冷气质令人感觉难以接近,但当务之急,得问问这是什么情况,于是抬袖抹抹脸,我走过去问他:“大哥,你好,请问这里是哪儿?”
但是,他却像完全没注意到我似的,毫无反应。
此人是聋子么。
我叉腰,愤愤不平,而此时,从对面走来一名戴着面具的大约七、八岁的小孩,他手里碰了一堆水果,竟然直直从我身体传过去,此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身体,是透明的。
这是幻象?
意识到这里,我回头注意看着两人,那孩子来到男人身边,抬手,恭敬地将水果递给他,怯懦说道:“辰,这是摘给你的。”
辰?卧槽这冷冰冰的家伙居然跟我名字一样。
而听到声音,男人终于睁开眼,却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又重新阖眼。
再没理会。
孩子失落地望着男人,然后将水果小心翼翼放在新鲜的叶子上,临走前,跪坐在地上,轻轻地对男人说:“辰,青鳞还会来看你的。”便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然而直到那个孩子走远,这男人始终没有回神。
我无奈的蹲在地上,双手托腮望着那个跟我同一个名字却冷冰冰的男人,叹息,然后兀自走到森林,却意外看见那个孩子竟躲在树丛后面偷看。
于是走到他身边,我歪头看他,发现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非常可爱。
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却没料到他竟然一个激灵,四处张望,紧张得像是见了鬼似的,道:“是谁?快出来!”
“你听得到我说话?”好奇的,我再次尝试问。
而小家伙更是着急,开始团团转,急得满头大汗,却依旧看不到站在他面前的我,他喊道:“你快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然后握紧小拳头,好似要打人的模样。
我倒无所谓,见他这样,我坏心眼起来,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是心事之神,知道你最近心中烦闷,故特来帮忙。”
“你胡说!我才没心烦!”小孩子就是容易被看穿,越被戳穿,他就越否认。
所以我坏笑起来,对他说:“这样啊,可是我怎么听到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河边的那个男人呢?”
“我才没有喜欢辰!”更着急地否认。
简直欲盖弥彰。
不过欺负小孩子也不好玩,所以我喘了口气,笑着说:“真是口不对心的小屁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虽说他看不见我,可能听见我,已经让我非常安慰了。
至少我可以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我叫青鳞。”他似乎找对声音传来的方向,直直面向我,却不客气抱着手臂道,“连这里都不知道,你算什么神?”
“我必须知道这里么?”
“当然,”他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这是辰主宰的世界,他是这个世界的创w世神,你竟然连他都不晓得,真不晓得你是太孤陋寡闻,还是白活这么大。”
“哎哟哟,小屁孩年纪小小,嘴巴挺毒的呀。”我说,但没往心里去,因为——
我发现我特么跑到创w世神的世界来了?!
这是闹哪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m酱,实在码不到6k,蠢作者手贱把存稿删了……qaq以后都是现煮了~
第48章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没脸没皮地跟着那个叫青鳞的小鬼回家。
你以为我想跟他走?
若不是只有他一人能听见我的声音,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吃饱了撑着才跟这嘴毒的小屁孩一道回去!
况且;他对我跟他回去这件事表示非常不满;尽管看不见我,可他凭借声音知道我在他身后,气呼呼地扭过头,瞪着好看的大眼珠子,撇嘴道:“你这恶鬼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恶鬼?说的是我?”我愣了愣。
翻白眼;青鳞哼道:“不是恶鬼是什么;你又没形态,方才是你自己说自己糊里糊涂来到这里,只有我能听见你说话什么的。”没错;刚刚在与青鳞交谈询问他这里情况之时,我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情况交代了。
“呃……话是没错。”可我这辈子貌似没死吧?
似乎猜到我想什么,青鳞抬起头,阳光洒在他的面具上,他瞥过脑袋,没好气地道:“看你这糊里糊涂的模样,自己是灵魂出窍都不知道。”
“哈?灵魂出窍?”我傻了,赶紧问,“这是咋回事。”
“我怎知道,又不关我的事。”他竟然撂下一句话,然后走进了前方一座破陋的茅草屋内。
有些憋气,我还是跟他去了茅草屋,却没进去,只蹲在门口,望着蓝天,突然想到仓狸,想到巳蛇,想到原来世界的人,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走到门口,青鳞皱眉,问。
“想回家呗。”我老实说。
“你家有什么人?”好似来了兴趣,青鳞低头,缓了缓,问道。
我回头过去看他,笑了笑,有些得意地道:“有我家仓狸啊。”可又想起他受伤的事,不由自主难过起来,声音沉下去,慢慢地说,“可他受伤了,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仓狸?你喜欢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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