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肝乱颤?!求解释,求深扒啊!
第五章
绕过紫月森林,本该前往鬼界的仓狸不知为何居然绕路去了人界。
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走走闯闯还有他在。
不过不得不说,人界之人向来不喜欢鬼族,大约是由于鬼族异于常人的外表,要知道,长得好看的鬼族是十分少的,大部分的鬼族不是青面獠牙就是血盆大口,再好点儿就是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孤魂野鬼……咳咳,总而言之,长得好看的鬼族一般来说都是鬼界的贵族,跟仓狸一样。尤其他还长得那么漂亮,不是鬼王的亲戚也绝对是鬼界的上族。
嘿嘿,所以我才会机智地抱他大w腿啊!
这么想着,我屁颠屁颠跟在仓狸后面,吹着口哨,抱头问他:“仓狸,我们去人界做什么?”
他好回头,说:“临出门的时候,我哥让我去人界找点东西。”因为鬼族和人族的隔阂,为了不引起骚动,仓狸藏起了自己的角,头发及眼珠子也变成了黑色,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鬼大哥的大哥?
我眨眨眼,虽然好奇但也没仔细问,不过见仓狸这样说,我便嬉笑着凑过去,小声道:“是什么宝贝?”
闻言,他脸一拧,似乎不大高兴,皱着眉说:“问这么多做什么,是宝贝也不关你的事。”
悻悻然摊开手,我叹了口气说:“是是是。”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反正有时候知道越多死得越早,对此我可是深有体会,所以我现在宁愿当个坐吃等死的糊涂蛋。
大约走了三天,我们来到了人界的一处城镇,叫做澧水城。
这是位于人界边缘的小城镇。跟神界以及其它界一样,人界也由自己的王统治,而人王居住在非常靠近神界的华都,以前有幸去过几次,这块大陆中的神、魔、鬼、人四界,就属人族跟神族的关系特别密切。
所以对这里,我并不陌生。
不得不说,神、魔二界从天地初始就斗到现在,谁也没占到谁便宜,倒是梁子越结越大,尤其是魔族,为了扳倒神族,早年处心积虑派遣探子潜入神族内部,月洺他老子在位的时候就已是爪牙遍布。犹记得那时,我跟月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顺藤摸瓜才终于把那些毒瘤揪出来一网打尽,其中还牵扯了许多神族的贵族,但,月洺统统没有手下留情。
以前觉得月洺是铁面无私,后来想想,只不过是君王无情,为了当上神王,他连我也不曾留情。
苦笑一阵,扯远了,所以现在神魔两界基本上是处于对立的状态。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非常特殊,为什么呢?因为月洺他老子,也就是现在的神王病重不起,神界内部如今一片大乱,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把我们从神界赶走的原因之一。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仓狸说的宝物是什么,但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怕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无所谓,反正能顺道去人界玩玩也不错。
于是笑嘻嘻地跟在仓狸身后,走进了澧水城,毕竟是神界边缘的城镇,城内来往的神族非常多,其实神族和人族的区别不大,不过神族大多银发碧眼,而人族基本都是黑发黑瞳,从外貌上就能分别得出来。
两人进入一个茶馆,屁股还没坐热,仓狸就出去了,把我一人扔在茶馆。
无聊托腮,心想也没啥地方好去,于是就打算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喝茶,却没料到茶未上,便看见一个头蒙黑纱的男人坐在隔壁的桌子,看那颀长的身形,宛若黑瀑的头发,大约是个年轻人,还有那双在几乎透明的黑纱下泛紫的眼瞳,我不禁摸摸下巴,笑了出来。
是魔族之人。
啧啧,这小子好像有点眼熟啊,貌似以前见过?叫什么来着?
似乎意识到我再看他,那人皱了皱眉,好似警告,而我也识相地收回目光,翘起二郎腿,大口大口喝茶。没多久,他站起身子,走到门外,四下张望,好像在等人。但是人一直没来,于是他准备走,见仓狸这么久都没动静,于是我摸摸脑袋,不由自主跟在那个魔族后面。
我跟着他没别的,只是很好奇他叫什么名字,就是那种明明知道却偏偏想不起的强迫感让我坐立不安。
跟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巷子外,他竟然不见了。
左看右看,狭窄的巷子里没有一个人,于是我打算放弃,岂料刚一回头,他就站在我身后,眉头深锁沉着目光,因为近在咫尺,白玉般的脸庞上一双紫瞳异常显眼,他的嗓音亦是冷冰冰的,他以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一直跟踪于我?”
充满磁性的声音直接穿透耳膜。
不过我也没打算跟他有更多交集,于是打着哈哈道:“兄台此言差矣,路是大家的,你能走,我也能走,何来跟踪之说。”
“狡辩!”眉头一皱,他的目光更冷,低怒而试探性地道,“莫非你是朝曦那边的人?”
朝曦?人王?
这么一说,突然想起这家伙貌似跟人王有点儿关系,但是印象非常模糊。唉,遇到关键时刻就忘记,真是的,他名字到底是什么了……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
见他试探,我于是耸耸肩,毫不畏惧地抬头,将计就计道:“说的没错,朝曦大人特派我来与你接头。”
对于我的“坦白”,这个男人略略吃惊,他定睛看着我,又问:“莫非朝曦让我见的人就是你。”
将计就计,我左看右看,小声答:“嘘,这么秘密的事情,你不要用这么不秘密的方式说出来。”
神色立即缓和,男人撩开那个本来就可以无视的黑纱,然后定睛看了我一眼,随即抱拳,非常有礼貌地恭敬说道:“方才冒犯,实在对不住,在下星寅,还未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星寅……!
很熟悉的名儿,可,我究竟在哪里听过呢?
定睛望着面前的男人,摄人心魄的美貌,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下是雪白如玉的皮肤,薄薄的嘴唇,挺直而柔美的鼻子,尤其是那双玻璃般的紫色眼珠像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东西,我发了呆似的打量他,好像顷刻间被他的双瞳虏获。
“请问?”因为长久的沉默,星寅不由得问。
意识到自己失态,我干咳几声,收回视线,好吧,也不必想太多,知道了名字,其实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见他是个老实人,不觉又玩性突起,摸摸下巴,想到仓狸来这里的缘由,说不准这个男人会知道,于是对他说:“免贵姓刘,单名一个辰字,日月星辰的辰。”
眼睛一亮,男人抬起紫色的眸,点头道:“辰兄弟,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不过——”
他迟疑的声音让我很好奇,“不过什么?”
星寅抬起眉梢,缓了缓颜色,然后静静地说:“不,只是想到,辰……是个好名字。”
那可不是,好名字,日月星辰都围着我转,结果因为是炮灰,受不起这么大的名字,一命呜呼了。
晃晃脑袋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正想接下去谈话,谁知星寅脸色一凝,连忙将我扯到小巷的另一端,低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他回头望了望暗巷的另一端,我亦仔细看去,没想到,竟看到月洺跟他的随从神色匆匆地路过。
月洺也到人界来了么。
我沉思,能够把魔族、鬼族、神族都吸引而来,看来仓狸口中所说的“人界的宝物”,的确非同凡响。
待月洺离去,星寅快步跟上,我想了会儿,也暗暗跟了上去,然后发现月洺进了一家看似破旧的客栈。
“那是什么地方?”我扭头,小声问星寅。
摇头,星寅微微皱起好看的眉,紧盯着那家客栈,然后自言自语地道:“不晓得,但是应该跟那个有关。”
“那个?”
“怎么,朝曦大人没有跟你说么?”
疑惑地望过来,为了掩饰自己,我笑道:“当然知道,就是那个吧,那个……宝物。”说道最后两个字,我抬头看了看比我高一些的星寅,而他眼眸中的怀疑顿消,回过头,他点头道,“是的,正是那样宝物。”
所以说宝物究竟是什么?
这更激起我的好奇心,然而还没等我继续开口问星寅,两名带刀的刺客居然从天而降,眼看刀子就要下来了,我大吃一惊,倒是星寅机智帅气地把我往后面一举,让我安然无恙地落在身后。
“辰兄弟,你没事吧!”星寅拔剑,挡在我面前,关切地问。
我能老实告诉他我腿软了么?能老实说我差点被吓尿么?当然不能!这紧要关头,吓尿腿软就等于完蛋。于是我清清嗓子,故作镇定望向前面挥着大刀的两人,小声问星寅:“他们是何人?”
“大约是子夜的护卫。”星寅皱眉回答。
子夜?
不得不说,是个非常耳熟的名字。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这个子夜是人王朝曦的堂弟,人称坤王,一直觊觎人王的位置,性格阴狠毒辣,滥杀无辜,那时候我非常讨厌他,可是月洺却跟他私下里有合作,教我非常不爽又不好说别的。
“我们想必是被发现了。”星寅沉声说,而我顿时回神,仰起头,突然看向那个客栈二层那扇半开的窗户,里面一身花俏拿着金色羽扇的凤眼男人正直直盯着我与星寅这个方向,那个男人端正的双眉,精致的就像雕刻出来的五官,却又英气逼人,风度翩翩,贵公子般的气质沾染着全身,然而在他的温柔的笑容之下,他的心,简直比冬天的寒冰还要冷。
他的微笑,即是傲慢,那张美丽的容颜,其实谁都瞧不起。
下意识知道他就是子夜,因为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然而想到他跟月洺是一丘之貉,面对那张俊脸,真是越来越厌恶。
于是忍不住瞪他一眼。
对面的男人倒是微微一愣,远远看我,狭长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然后合起羽扇,突然的,前方两个人就好似烟尘般消失不见。
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望过去,子夜已经不在了,我没多想,扯着星寅撒腿就跑。
“辰兄弟……?”星寅问我。
“快离开这儿。”别的不行,跑路数我最快。
可刚一跑出巷子,我就迎面撞到了一个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眼前人是谁,耳朵就被那人狠狠扯住了,疼得我龇牙咧嘴,我仰头一看,扯我耳朵的,竟然是大汗淋漓满目狰狞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仓狸!
第六章
“你去哪里了!”手毫无余力地用尽,好似要将我耳朵扯下来。
“我疼疼疼……!仓狸,我耳朵快掉了!”我疼的快哭了。
谁知仓狸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使劲,他气狠狠地朝我大吼:“你的耳朵掉了最好!叫你不听话!我不是让你在茶馆等我吗?你怎么到处乱跑!”
“你是何许人也,竟然当街行凶!”跟在身后的星寅看不过眼,皱着眉过来,冷冷拍开仓狸的手,把我小心翼翼拉倒到身后,返身不悦地瞪着仓狸。
一愣,仓狸望了望突然出现的星寅,然后转向星寅身后的我,眉毛一挑,眼里霎时烈火熊熊,但声音却阴冷非常,他盯着星寅,说:“你是什么东西,敢抢我的人?”语气简直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你的人?你认识辰兄弟吗?”浅浅凝视着我们这里,星寅不高兴。
然而仓狸完全没给人家解释,直接上去给人一拳,星寅始料不及,差点被捶,他跳到后面,而趁此机会,仓狸过去硬把我拽了回来,死死扣在他身边,低头冲我阴森森地挤眉怒道:“等我解决完那小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瞧这语气,活脱脱一个发现老公勾三搭四的受伤小媳妇儿。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跟仓狸是这种夫妻关系啊。
然而仓狸已经开始撸袖子,抽鞭子,那架势看得我抖了三抖,眼瞧他就要打架的模样,我连忙上前抱住大腿,柔声细语哄道:“仓狸别气,我错了还不行。”然后冲站在一旁的星寅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星寅立马会意,估计他也不想打架引起他人注意,于是静静看了我一眼,闪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仓狸发觉,立马要追,我急忙抓住他大腿,生拉硬扯道:“别管他了。”
“你这么护着他,他是谁啊?认识你?”敏感的,仓狸用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眼神看过来,恶狠狠地露出一口白牙,话却酸溜溜的。
“呃,刚刚认识的人,”咽了咽口水,我开始胡说八道,“之前在茶馆跟我问路来着……”
“问路会问到这种地方么?!”这么拙劣的谎言他自然不信,用手戳我脸颊。
“我比较热情嘛,所以就带路……”继续扯谎,我心虚得都没办法抬头看他了,四下张望,看看待会儿那条路比较好跑路。
仓狸一阵沉默,脸黑乎乎的。
我心道不好。
刚才被扯的耳朵火辣辣的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手里那条华丽的鞭子上,心想要是给来两下,估计三五天我都不用起来了。
还是跑吧。
这么想着,我暗暗位移,转身要走,而谁知仓狸早一步拧住我,把我摁在墙上,仔细盯着看了好几圈,才气呼呼地收回手,放好鞭子,抿了抿春,他瞪着我威胁道:“若是再有下次,我定把你耳朵扯下来!”
眼下生死关头,我自然不能忤逆,只能替他顺毛,于是用力点头道:“是是是,仓狸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错哪儿了?”他不依不饶,但是神色缓了不少。
“我乱跑,不听话,让你担心!”我老实点头,认错态度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