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说:“那我以后帮你吧。”
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很诧异,哲家的大小姐,去一个小婚庆公司帮忙。
所以,我们只是相视笑笑,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体内的“帝王鬼”终于出现了。
那时候,我好像不再只是哲成佳,而是一个名叫白起的杀神。
身体被杀戮和破坏的**所支配。
而真实的我,却处于黑暗之中,看不到东西,伸出手来,摸到的也只有黑暗。
我知道,自己在哭泣,却毫无办法。
“谁来,谁能来救救我。”我无助地哭喊着,却得不到回应。
直到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际:“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白起,我不允许你强迫这个女孩杀戮和破坏,哪怕,她是你的转世!”
从未注意过,原来他的声音是那么好听。
然后,我听见他大喝一声:“白起,你给醒过来!”
一道光就突然穿透了我的黑暗,那光亮太强,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冥冥中,我感到白起身上的鬼气好像被消除了,而他也进入了沉睡,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是自己的意识被一分为二了。
接着,一只手从光明中探出,下意识地我伸出手,仍由那只手牵着我,穿过了黑暗,他正在教我看希望就在黑暗的深处。
当我得以看清周围景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埋在他的胸口,他紧紧地抱着我,仍由我的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他还颇不耐烦地说:“小丫头,衣服哭脏了你来给我洗哦。”
虽然在抱怨,可是他抱着我的手,却未松动分毫,那样温暖的胸膛,真想一辈子靠着啊。
我想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这个坏坏的,却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男人。
然而,分别的时刻终于还是到了。
我怯怯地问他:“你们真的要走么?”
“小佳佳,”他称呼女孩子的时候,不管熟不熟总是这样的昵称,只要那个女孩长得还算漂亮,“我不走,难道在这里常住啊,你们养我啊?”
我当时很想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可是我知道他这句话戏谑的成分还是占了大多数。
他瞥了瞥我的父亲,小声地说:“我要再不走,估计就被你爸拿着扫帚赶了要。”
的确,虽然他帮我治好了病,但是,父亲对他那种行事以及说话风格,还是不喜欢,总觉得他太轻浮。
“喂喂,你真的要开婚庆公司么?”我叫住了他问道。
“当然了,我还有半年大学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就会开一个婚庆公司,和这帮家伙一起。”他指着他的朋友们说。
他的朋友们却都嗤之以鼻。
“我,能来帮你么?”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他。
“你怎么帮我?”他神秘地说,“其实我的婚庆公司不止要办正常的婚礼,还要办冥婚。”
他讲到冥婚,我瞬间明了,他想要的是一个怎样的公司,一个符合他的生存方式的婚庆公司,一个能为了他所希望的美好出力的婚庆公司。
我还是坚持说:“我可以帮到忙的!”
自从他将白起和我分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很灵活地使用半神骨的力量,所以一定可以帮到他!
他很错愕地看着我,半晌才说:“如果,那是你选择的生活方式的话。”
我拼命地点头。
半年以后,从飞机上下来,坐在前往德阳的出租车上,头脑中,还回响着父亲震怒的神情,但是不管了,我也要选择一次自己的生存方式。
想到这里,我突然兴奋无比。
数小时的奔波之后,我终于见到了他。
“迎明婚庆公司,盛大开业!”他站在这样的字幅上,那一抹浅笑仍挂在嘴边,只是他现在满脸尴尬,因为所谓的盛大开业,其实门可罗雀,在那里根本只有他和他的朋友们。
“亦辰哥哥!”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唤着他的名字。
他看着我,摸着后脑勺疑惑地说:“你,是,那个,那个,那个谁?”
这个坏蛋,明明昨天就接到我的电话了,还说什么药来接我。
他看见我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才赶紧一拍大腿,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怎么可能把我们佳佳给忘了。”
我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他,胸膛还是那么的温暖。
他似乎对我大胆的表现毫无准备,整个人手足无措。
“想好了,这是你选择的生存方式了。”他郑重地问我。
“嗯。”我肯定地回应他。
“那好,”他突然哭丧着脸说,“佳佳身上有钱么?我没钱买烟了。”
我愣愣地拿出钱包,他一包抢走,转身离开,向超市走去,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个算我借的。”
他的背影渐远,还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我却无比肯定着自己的生存方式:余亦辰,我要陪你的身边,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你!
外传2,今世为人
夜幕降临,余亦辰他们已经走开了,战斗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很累了,倒塌的哲家别墅废墟,现在只有数具尸体在那里。
好想看看陈媛馨啊,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悄悄地走过去,走到谭鹏身边。
将一丝怨气注入他的身体中,如我所料,他醒转了过来,可是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主人,您没事吧?”我问他。
他说:“还好,我在最后时候,将怨气收了回去,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
“是啊,他们那群人都受了很重的伤,余亦辰还凭着后人的身体使出元尸气,想必,受伤极重。”我说。
“已经那个样子了,还去度魂,真是胡来啊。”谭鹏说,“真是可恶,眼看就要成功了,他竟然还能爆发出元尸气。”
“只是一时而已,他想再爆发出元尸气,可不行了,他可不是旱魃,只是个人类。”
谭鹏说:“没关系了,六魂幡虽然被破坏了,但是紫薇天斗的怨气还被我藏着,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将怨气融会贯通,我仍然是真正的怨冥老祖!下一次,我也未必会输。”
“紫薇天斗的怨气毕竟很惊人。”我说。
“不过,没有下一次了。”谭鹏说,“现在他们都很虚弱,江彦枫,去把他们都杀了吧。”
我笑着看着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谭鹏皱眉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么?”
“听到了啊。”
“还不快去执行。”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啊?”我说,“难道你没发现,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就很奇怪么?”
他终于警觉道:“你不是江彦枫,江彦枫已经死了!”
我摇摇头说:“我当然是江彦枫了,不过我不是你的怨冥虫将。”
他疲累的脸上,多了一种叫恐惧的表情,因为我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种仇恨的表情。
“你知道么?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恨着你!”我俯下身贴着他耳朵说。
……
我叫江彦枫,原本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也不愿再去记得,这个名字是我的养父母给我的。
当我的养父母将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爱。
爸爸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妈妈是个音乐教师。
从小,妈妈就教我拉小提琴,当我拉琴的时候,妈妈在一旁指导着,而爸爸在一旁严厉地瞪着我,但凡我有偷懒的念头,总被爸爸的眼神给喝退。
爸爸严厉只在这个时候,他也会在新闻预告有流星划过的时候,在阳台将我抱起,等待流星,可惜城市的天空是看不到流星的。
这个时候,妈妈会在一旁责怪爸爸:“快点进屋,别把我儿子冻感冒了。”
到最后,妈妈总是扯着爸爸的耳光,将我抱着回屋。
爸爸总会假装反抗,而我在旁边乐开了花:“爸爸加油,不要输给妈妈!”
妈妈拍拍我的小脑袋,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帮爸爸。”
有时,爸爸也会趴在地上,让我骑在他的背上,听着我指挥:“驾!”
他就会开心地驮着我满屋乱转,还一边高喊:“儿子,我们去打仗喽。”
妈妈就惊慌失措地跟在我们身后,慌张地喊:“慢点慢点,别摔着。”
那真是美好的回忆啊,简单的三口之家,简单的幸福。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快乐地成长,有一天,也会如乌鸦反哺一样,成为庇护爸爸妈妈的大树。
可当我仍是一颗树苗的时候,谭鹏出现了。
清楚地记得,那是星期天,爸爸穿着围裙,一脸不忿地做着家务,手里拿着拖把,眼睛不时看看厨房,那里面还煲着一锅汤。
而妈妈正在教我拉小提琴,那时候我好笨,学了好几年,还拉着小提琴5级的曲目,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妈妈,我想上厕所。”和所有小孩子一样,我找着偷懒的理由。
妈妈无奈地打发我去,爸爸瞪了我一眼,我暗暗向他做了个鬼脸,上完厕所,却不得不继续拿起小提琴,继续练习。
但就是那个时候,噩梦一样的敲门声响起。
我兴冲冲跑过去地将门打开,爸爸妈妈在后面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然后我看到了谭鹏,他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但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么阴翳。
“叔叔,你找谁?”我问他。
他没有急着回答我,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爸爸妈妈也走到门边,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他径直走了进来,连鞋都没脱,皮鞋的印子出现在刚拖过的地板上,爸爸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才很自然地对爸爸说:“难道,你们想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外么?”
爸爸有些生气,但看他那身价值不菲的穿着,也没有发作,于是他把围裙摘下,客气地递给他一支烟。
他也没有拒绝接过烟,直接点燃,抽了一口直接就在烟灰缸中掐灭,说道:“这烟味道可不怎么好。”
“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妈妈不满地质问,她还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客人”。
谭鹏也不介意,只是指着我说:“哦,我找他。”
回想起来,真是可笑,我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
我想的是,糟糕了,难道我在学校拽女同学辫子的事?还是,我前两天踢球的时候,把人玻璃踢坏,偷偷溜掉的事被发现了?
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想必他想的和我一样。
可是,谭鹏接下来却对我说:“我的将军,你该跟我走了。”
爸爸妈妈都惊诧不已,无疑在正常情况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只有神经病了。
妈妈怕这个“神经病”伤害我,赶紧把我护在身后。
可是,他们不知道,当谭鹏说那句话的时候,一丝怨气已经注入了我的身体中。
躲在妈妈身后,很多记忆复苏了。
原来,我是怨冥虫将中,实力最强大的,而坐在沙发上,那个似笑非笑的人,是我的主人,怨冥四老中的谭鹏!
记忆复苏,我的脑海中满是当年的杀戮场景,我竟然是一个恶魔。
刹那间,我看着父母的眼神,都变得陌生起来。
但他们毫无察觉,都等着谭鹏,准备下逐客令了。
“醒了么?”谭鹏站起来对我说,“那就跟我走吧。”
我从妈妈身后走出来,来到谭鹏身边。
“你要带我儿子去哪里?”爸爸一步上前,紧紧地拽着我。
谭鹏看着他,不胜其烦地说:“真麻烦,杀了他们!“
“遵命,主人!”我手中出现怨气,怨气变成了黑色的火焰。
爸爸妈妈惊讶地看着我的手,当他们发现,我的攻击目标是他们的时候,惊讶变成了惊恐。
可是,就在我的火焰要烧到爸爸的时候,火熄灭了!
因为,我脑海中开始不断出现,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片段。
那些片段融合着,悄然间,体内好像又多了一股意识,我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我,但是一时间我思绪太乱,无法接近那股意识。我自身的意识开始和怨冥虫将的意识相互交战。
“不过当了几年人类,就变得心软了么?”谭鹏说,“那就让我来帮你和从前做个了断吧。”
厨房里煲着的汤已经沸腾了,我的眼神变得模糊,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在耳边听见,那汤汁沸腾出锅,浇在厨火上发出“兹兹”声。
再次清醒,我的意识已经完全复苏了,我可不是什么怨冥虫将啊。
可是为时已晚,父母已经变成了尸体!
爸爸的手还拽着我裤子的一角,他即使倒下了,也不愿意让我被人带走,哪怕我刚刚想要攻击他。
妈妈已经涣散的瞳孔,透着恐惧,但她的双臂却是拼命地抱着我,我知道她在最后面对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却是要将我护住,纵然身死,也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到分毫伤害!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却被那怨冥虫将还残存的意识给压抑着。
“当了几年人类,让我对你不放心了,这是千年来,你第一次让我亲自出手。”谭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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