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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屋中,余亦辰并不慌忙说话,反而拿出那包香烟,美美地吸上一口,说:“好烟啊,平常可抽不到,兄弟们都来试试吧。”
大家无可奈何地接过香烟,都疑惑地看着余亦辰,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建新也接过烟,点燃,问:“在谈话开始前,我想知道亦辰,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值得信任的?”
“因为方爷爷你长得很帅啊!”余亦辰笑着说,“开玩笑啦,其实很简单,首先,你我认识有些年头了。当然了,黎德伦既然可以潜伏40年装成别人,也可以装成你的样子,但是,你的慧根被毁,灵气外泄。黎德伦化妆成其他人,隐藏灵气,我只能探究去他的慧根是否完好,我详细探究过其他人,慧根都完好无损,只有你慧根被毁,这是无法隐藏的。如果他化成你的话,我早已经识破了。所以,你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人。”
“我舅舅也绝对不会是黎德伦!”谢晓雨急切地说,她很介意自己的亲人被排除在可以信赖的范围外。
“这一点,我当然相信了,我们的舅舅怎么可能是坏人。”余亦辰装出一脸坚定,但嘴角却掩饰不住笑意。
谢晓雨点点头,但余亦辰的坏笑让她马上清醒过来,这家伙又在占自己便宜了,但余亦辰没用等她发脾气,急忙说:“好了,这个话题就谈到这里,我想要知道些事。”
方建新说:“什么事?是关于师兄的?还是关于40年前,马王堆的事呢?”
“全部!”余亦辰说,又看向冯京生说:“京生,你现在让利苍出来吧,马王堆的事根本与他息息相关,他更应该知道事件的始末。”
冯京生正疑惑不解,毕竟从头到尾,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利苍附身的事,他询问似地看向赵祠,赵祠朝他点点头说:“放心吧,没事的,以后我会给你解释,你现在先放松精神,心中呼唤利苍名字就好。”
冯京生点点头,他现在对赵祠是绝对信任,既然是赵祠叫自己放心的,那就没什么值得担忧的了,他闭上眼睛,心中呼唤着利苍的名字,利苍听到了召唤,对他轻声说了声多谢。随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神重新变得温润而悲伤。
见一切已经办妥,方建新叹了口气,开始了讲述。
我师兄出生于清光绪八年,也就是1982年,我出生于清光绪十二年,也就是1984年,我5岁那年因为父母实在贫困,不得不将我抛弃,当时只有9岁无父无母的师兄,在街头偶遇无依无靠奄奄一息的我,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我。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只有9岁的孩子,要养活自己和一个5岁的孩子,有多么艰难,自不用提。
师兄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我加入当地的扒手集团,谁也没想到一个9岁的孩子竟然天赋异凛,只修炼数月一出手,竟然堪堪成了那一行中,年幼一辈的翘楚,现在想来也许是得益于他天生的仙人骨,无论学什么都能信手拈来,一日千里吧。
但师兄高超的行窃技艺并没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任何改观,因为那个盗窃集团的领导者们要靠着压榨手下的小贼们来维持自己的奢侈生活。
即使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师兄因为交不够份额,被那群畜生毒打的场面,依然令我记忆犹新。每当那个时候,师兄会不顾一切地护着我,哪怕被揍得偏题鳞伤,也不吭一个疼字。只有在夜晚,我用简单的草药帮他敷伤口的时候,他才会因为受不了疼痛而流出泪水。
我7岁,师兄11岁时,师兄又因为交不够份额,照例被那些畜生毒打,还有一个人看着他一直护着我,突然气不到一处来,举起手中大棒,就要打到我身上,还好师兄及时护住我,用背生生接住这一狠击,然后一向逆来顺受的师兄突然目露凶光,发狂似把那人撞到在地上,还抽出那人腰中手刀,想直接要结果掉他。
那些人赶紧大喊:“臭小子,你以后不想这里混了?”
师兄的刀被这话语生生遏止,刀尖已经触到那人鼻尖,只能生生停止,他站起来把刀扔到一旁,稍微冷静了一下,愤恨地说:“不管你们怎么打我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许碰我的弟弟!”
那些人好像被师兄刚才的疯狂举动吓破了胆,只是说了句“臭小子,如果明天还交不够分子,你们就他妈等死吧”便悻悻离开了。
“看来,你们的兄弟感情还挺深的。”余亦辰说道,“难怪之前,你不肯对我们详述马王堆中发生的事情,想来,你还期望着,这事件与黎德伦无关吧?”
“唉,是啊,其实我一开始就猜测,是不是师兄干的,我还心存侥幸呢。”方建新长叹一口气,“那个时候,我觉得师兄就是我的一切,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用自己矮小的身躯帮我扛着。但是,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心中的怨恨和凶戾开始养成了。也是在他被毒打的那个晚上,他对我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第二十四章 闯祸
我记得那天晚上,师兄伤的很重,只是轻碰一下伤口,就会疼得他大汗淋漓,但是那个晚上,他连眼泪也没流,我说:“大哥,疼的话,就哭出来把,别憋着。”
师兄倔强的摇摇头,用手狠狠地点了下胸口说:“这些伤没什么,但是这里受的伤,很难好起来。”
“大哥。。。。。”我想说什么劝劝他,但我当时毕竟只是个7岁的孩子,想不出太合适的安慰的语言。
“建新,你说,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得日日辛苦,还吃不到一口饱饭,凭什么那些流氓就可以压榨我们,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师兄愤怒地说。
“大,大哥,我不懂。。。。。。”我被他狂躁的样子吓坏了。
“很简单!”师兄越说越激动,连伤口开裂也全然不顾,“因为他们比我们强!所以,他们可以压榨我们!如果我们比他们强,我们就能压榨他们!我听别人说过,这叫做弱肉强食!没错,我需要力量,只要我有力量,我就可以掌控一切,鱼肉他人!”
几个女孩子听得心中发寒,谢晓雨不禁问道:“这,真的是一个11岁的孩子说的么?”
方建新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崇尚力量的种子,就在那个时候埋下了吧。”
他猛抽了一口烟,几乎被烟气呛到才能稍微缓和心中郁闷,又继续讲述。
师兄梦寐以求的力量终于在他14岁的时候有机会窥得门道了。
我记得那天,师兄又进行了偷窃,对象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师兄轻易得手。但是,当他兴高采烈地提着钱袋带着我回到我们寄住的那间破庙时,那个中年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对师兄说:“孩子,把钱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了。”
师兄当然是死不承认了,中年人摇摇头,手一伸,那钱袋便从师兄手中径直脱离,飞到了他的手中。
我们吓了一跳,知道遇见高人了,但师兄还不死心,可是那中年人轻松施展的技法让师兄颇为忌惮,一时间竟僵在了那里。
师兄咬咬牙,对中年人跪下说:“叔叔,对不起,请你把钱袋给我,如果我没有这笔钱,明天我会被人揍死的。”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用怜悯的口气叹道:“唉,乱世之中生存不易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被逼着来做这些苟且之事。”
师兄还想继续跪饶,但破庙外传来几声嘈杂:“臭小子,快把这个月的分子交出来,不然扒光你的皮。”
然后那些人手持着大棒之类的器械出现了,他们看都没多看中年人一眼,直接走到师兄面前,二话不说先给了师兄一耳光,骂道:“臭小子,这个月的份子准备好没有?快点拿出来,别他妈耽误大爷喝酒。”
师兄被人没来由地抽了一耳光,也不生气,只赔笑道:“几位大爷对不起,这手上还有些紧,不是明天才交的么?我。。。。。。”
那些人又狠抽了师兄一耳光,怒道:“你他妈的活腻味了?大爷让你什么时候交,你就什么时候交,你他妈还学会讲条件了是不是。”
“我,我真的,没有,明天,明天一定,一定。。。。。。”
“又想拖?妈的!”一个彪形大汉不耐烦了,举起手中大棒直接照着师兄脑袋砸去。
但这大棒最终没有砸下来,因为不知道何时,那个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了大汉面前,用纤细的手紧握住大汉的手,让他不能挪动微毫,他用冷漠的口气说:“竟然为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那个大汉感到中年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捏住自己的手,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清瘦的人手上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他感到手中一阵剧痛,额头流出了汗,气急败坏地说:“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赶快给我松开,不然我让兄弟们干掉你。”
中年人摇摇头,说道:“灭绝人性!无药可救。”
他说完话,手中稍一用力,只见那大汉碗口粗的手臂,被捏的明显坍塌下去,骨头破碎的声音清晰可闻,大汉疼的像杀猪一样叫起来,赶紧指挥着其他人:“快,快给我干掉他。”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别人用道术战斗,虽然几个地痞流氓,远远没有让他用出万分之一的实力,但是那鬼魅的身法,弹指间,把那几个人揍到在地昏迷不醒,当时的我心中除了能想到惊艳二字,再找不到其他语言形容了。
师兄也吃惊地看着中年人,本来在他心中那些地痞流氓就是他所遇见的,力量最为强大的人了,但是现在眼见有人在弹指间就把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心中惊异都化作钦佩之情,他赶紧又跪下说:”师傅,师傅,请你收我们为徒吧!”
中年人没有直接答应,只是问他:“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师傅那些强横无匹的力量,再也不用被人欺辱,成为人上人。”
中年人闻言,叹了口,问:“你今年多少岁?”
“14了,那边的是我弟弟,今年10岁了。”
中年人犹豫了很久,才终于点头算是同意了。
从此以后,我们成了中年人的弟子,跟随在他身后,学习道法。
后来我们知道,师傅叫黄世清,乃昆仑山玉鼎真人门下,他每过几十年就会在俗世中云游一次,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他魂归天际。
”玉鼎真人?”方志晨说道,“就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的师傅么?难怪佘行义会有噬魂天地枪了。黄世清道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收的弟子,日后竟然会为祸人间吧?”
方建新又是长叹一声说:“唉,其实我想师傅当年可能也有些所预感吧。我记得师傅悄悄和我说过,他当时问清了师兄学习的目的时,便知道这个人心性过于急躁,不适合拥有强大力量,但又舍不得一具天生仙人骨和一具灵魄骨,一生寂寂无闻,埋没人才。所以,他才会追问师兄的年龄,思及师兄年龄尚小,心性不稳,尚能改变。”
“可惜,贫困的生活和他人的欺侮,已经让年幼的黎德伦对力量崇拜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余亦辰不无嘲讽地说。
“是啊。”方建新苦笑一下,又开始讲述。
从我们跟随师傅上山第一天起,师傅就教导师兄,修道之人必须心性清静,不可与人争强斗狠,师兄表面上迎合,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思从来没有一天改变过。
仙人骨的师兄学习道法精进的速度,连师傅都吃惊无比,但每当看到师兄练功施法时,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狂热,又心有余悸。
终于师傅的担忧成为现实,师兄还是闯祸了。
昆仑山每十年就会安排各自门下的弟子,切磋技艺,进行交流,修道之人心性清静,切磋只为互相促进,而非争强好胜,师傅对师兄还是有些忌惮,不敢让他参赛,师兄表面上乐意接受,但是内心却极其不满。
我记得在当年竞赛中,获得优胜的是广成子道人门下一弟子,好像是叫谭鹏吧,这个人虽然是修道之人,但也是一个心高气傲,心性不稳的人。他获得优胜之后,更加不可一世。但是他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那天我和师兄与谭鹏撞上了,我不慎踩到了谭鹏的脚,那个家伙当即火冒三丈,我赶紧给他道歉,但是谭鹏却不依不饶,还说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快给我跪下认错。”
“如果我们不呢?”本想息事宁人的师兄,被谭鹏的嚣张的态度激怒了,“我才不管你是谁呢。”
我知道师兄动了气,赶紧劝谭鹏:“道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吧。”
结果,他见我服了软,态度却更加嚣张,竟然一巴掌把我打到在地,骂道:“不行!你们必须给我跪下道歉。”
我全然不顾自身受辱,因为我知道一向视我为亲弟弟的师兄看见我受辱后,定不会善了,果然我还来不及阻止,只听见师兄狠声说了句:“你竟敢打我弟弟!”便冲到了谭鹏面前,瞬息已经出手。我依稀看见有道光环闪过,再看去时,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谭鹏竟然倒在地上,满身伤痕,七窍流血,竟然死了!
没有人看到师兄是怎么出招的,但从谭鹏死不瞑目的眼神,透着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便能肯定,刚才师兄一定做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
“不堪一击!”师兄看着谭鹏的尸体,高傲地说
“完了!”我在心中叹道。
第二十五章 四十年前洗风尘
师兄打死了人,昆仑山满门皆惊,经过反复调查,谭鹏是死于风刃阵,那是一种可以召唤出狂暴的风,将敌人割成碎片的阵法,这个阵法一使用,整个场面气势恢弘磅礴,但在场的人只看见师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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