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创造- 第3部分

　　　　她忽然现，她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无星无月，却有着淡淡的光芒；这里看来寂静，却不会叫人感到心慌。凯妮丝四处张望，没等她弄清楚状况，就听见了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谁！”她大声喝着，紧紧握住手中的匕，“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于是光逐渐亮了起来，照亮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他有着凯妮丝从未见过的黑、黑眸，他穿的也不是袍子，而是奇怪的紧身衣物，在他的肩上，还停落着一只羽翼漆黑的渡鸦。

　　　　就如她家的纹章。

　　　　看见男子并没有武器，也没有穿着铠甲，凯妮丝稍觉心安，可仍警惕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少女的警觉不同，这男子显得十分悠闲，他搔搔自己的面颊，笑道：“这么多问题我可没办法回答啊，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语气平和而温柔，凯妮丝根本没有察觉，她正在逐渐的心安起来。她想了下方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男子轻笑了起来。“到了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我是谁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凯妮丝再度警觉道。男子地敷衍叫她有些不满。她就像只小猫。再度蜷缩了起来——看起来很有攻击性。可实际上却是保护自己地手段。

　　　　“我以为你会更聪明点呢。”男子皱皱眉头。有些沮丧。又弹了手指。“算了。就给你个提示吧。我是应你呼唤而来地。”

　　　　“我地呼唤？”少女更加困惑了。她在那里侧着头在那里想了好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后时刻。那个习惯性地祈祷。她顿时失色。再看向男子地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你是父神！不。你不是……”父神教地那群阉官们曾不止一次向她。向她地父亲描述过父神地威严。所以凯妮丝马上醒悟到。这个有着奇怪色地家伙。根本不可能是父神！她再问道：“你是谁！”

　　　　这次地回答没有答案。那男子正有些困惑地重复着。“父神？那是什么？”

　　　　凯妮丝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又现不是那样。他肩上地那只渡鸦竟然口吐悦耳地女声。同样有些困惑地说道。“不知道。我没有印象。”

　　　　“这样啊。”男子再重复的说了遍“父神”，忽然笑出声来，“这个称呼真叫人感到熟悉而亲切呢。”他肩上的渡鸦却远没有他这般轻松，她低声提示着，“风飞扬，不要紧吗？如果真的还有别的神祗的话，对你来说不是个很大的威胁吗？”

　　　　风飞扬却摇摇头，不以为意，“应该不是什么神，连个成长期的娜迦都应付不了，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他说完，又沉吟了下，“不过还是叫人不爽，有宗教的话就有些麻烦……而且万一也是一神教的话，就更叫人讨厌了！”

　　　　没等渡鸦有所回答，被两人冷落的凯妮丝小姐已经有所不满了，她上前一步，用匕彰显着自己的武力，不知第几次的问道，“回答我，你是谁！”

　　　　“好吧，看来我们间有点误会。”耸耸肩，风飞扬回答道，“我当然不是你口中的父神，不过差别不大……我的名讳为：风飞扬。用你们话来说，就是……”停顿了下，他方才继续说道，“维护爱与和平，赞扬勇气、智慧，智者的导师，勇士的引领者，美女的守护人，全知且全能，掌管万物的……神灵！”

　　　　风飞扬就用这一连串的头衔，将凯妮丝砸的头昏目眩，在渡鸦窃窃低笑里，他不等少女有所反应，再度说道：“你这个愚蠢的女孩，我回应你的呼唤来到这里，而你竟然胆敢质疑我的身份！”他说着，又暗中使出恐惧之术，骇得少女软倒在地，他几步走上前来，指着凯妮丝的额头道，“若不是你的祈祷殷切且不甘，叫我心生几分怜惜，我定会好好惩罚你这个心怀不敬的笨蛋！”

　　　　他的话凯妮丝似乎全听懂了，可又有些没听懂……

　　　　自己最后的祈祷，竟然真的得到了神的回应，这变故真叫凯妮丝无所适应，又喜上心来，仓促里，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里的不妥之处，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抬起头，欣喜的向风飞扬确认道，“神啊，您会帮助我吧！”

　　　　“我有帮助你的能力。”风飞扬说道，看着少女琥珀色眼眸，“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凯妮丝愕然，“神不是应该爱护世人的吗？”

　　　　“那只是你们的贪心奢想罢了！”风飞扬对此嗤之以鼻，“那样的说法，有那位神向你，向你们谈起吗？”那自然是没有的……风飞扬可是凯妮丝生平所见的，第一位自称为神的家伙……少女就是想要求证，也无从得及。

　　　　彷徨里，她又听风飞扬道，“什么神要爱护世人，难道一个屠戮了许多良善人们的混蛋向我乞求、祈祷，我就要保得他性命吗！不，女孩。我只会叫他得到他应该的，那些惩罚！”

　　　　这样的回应叫女孩有些绝望，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凶恶之辈，却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洁白无瑕。她想恳求这位神的帮助，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忙乱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抱住了面前风飞扬的大腿，泪水也涌了出来。

　　　　如果没有风飞扬的出现，年仅十七岁的凯妮丝。梅西或许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命运——虽然包含着不甘，可也不会退缩。因为那就是她的命运，她对此作出了努力，做足了准备，拼尽了全力，虽然没能有所改变，却也不会再叫自己感到后悔……

　　　　可风飞扬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点，他的实力（这个离奇空间早已经出了少女的认知，也叫她坚信着这点）叫凯妮丝看到曙光，感到了希望，就像每个人都有的求生欲那样，她怎么会不想抓住他？这可是她，她们在这数百年来唯一见到的希望啊！

　　　　所以不知道该如何请求的少女，只能紧紧抱着风飞扬，悲恸的哭将起来。



………【六　牧师】………

　　　　少女的眼泪总是她们最大的武器，这法宝一祭出，风飞扬就有些招架不住。

　　　　在预想里，他本该再敲打敲打这位少女，最后在她万般的恳求下，方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她的请求。

　　　　可预想与现实总是有出入的，这位美丽少女只是哭，却不说话，手下偏偏又抱的很紧，风飞扬他不动声色的动了好几下，也没能把自己的大腿从对方的怀抱里抽出来。

　　　　凯妮丝再哭了一会儿，连他肩头的渡鸦也看的不忍起来，用自己的鸟喙啄着风飞扬。他知不能再拿派下去，只得俯下身，用手抚摸着少女的金色秀，柔声说道，“我并非不能帮你，只是……”他将只是二字拖的老长，成功的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凯妮丝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只是什么？”

　　　　替她抹去泪水，风飞扬为难的道：“按照习惯，我只会帮助我的仆人，我的信徒……”他话还没有说话，凯妮丝已经欣喜的叫道，“我愿意成为您的仆人！”顿一顿，她已低下头去，殷切的呼唤起来，“主人！”

　　　　将介绍成为自己牧师后好处的话语尽数咽回肚中，风飞扬有些复杂的看了少女一眼，叹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淡淡的黑暗里，他的手散着茵茵白光，少女不自觉的将手放于其上，就察觉出一道暖流涌入自己体内。

　　　　“你以后就是我的了。”风飞扬宣称着，用自己的力量改造着少女的体质，未几，他皱了皱眉头，赞道，“你倒是果决。”

　　　　风飞扬察觉出了凯妮丝体内的毒素，并帮她驱逐了出去。少女感觉到腹痛正在减轻，已猜出是何缘故，正欣喜间，忽听风飞扬说道：“别高兴的太早，那毒素入侵已深，我虽帮你将它清除，却也略显晚点——如不出意外，你大概活不到三十岁。”

　　　　风飞扬看着少女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动摇，裤子也被她攥的更紧，他等着她的回应，却现那动摇很快被少女压了下去，借着擦泪的动作，凯妮丝已经成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与表情，她只用感激的神色看着他，“那也没什么，我能多活这十年本就是您的恩赐……”

　　　　不动声色点点头，风飞扬称赞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他再将少女拉起，笑道：“现在，就让我们去见见的那位‘朋友’吧。”

　　　　于是下一弹指。月光回来了。风声回来了。森林与那怪物也一同出现了。

　　　　娜迦依旧做着前扑地动作。撞到大树上。才现它那食物竟不在原地！她离奇地出现在数米外。身后还多了一个古怪地男子！

　　　　回过头。娜迦不住地吐着芯子。用它绿油油地双眼打量着风飞扬以及凯妮丝。它不能理解这样地变故。也有些吃不准那古怪男子地实力。

　　　　可有一点它却看地很是明白。

　　　　眼前地这个食物。竟然一扫先前地绝望神色。再度变得富有生机起来。它到底错过了什么？娜迦不禁用自己那并不达地大脑寻思了起来。

　　　　不过这样地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凯妮丝地生机成功地调动了它地胃口。它向前游了一步。冲着少女说道：“他就是你设下地伏兵吗？你个可悲地家伙。你难道不知道。那些胆敢攻击我地人。都有着什么样地下场吗！”

　　　　凯妮丝当然知道，制止她的骑士陪她一起前往这里，就因为那样是徒劳的……从没有人能够伤害到眼前的这个怪物，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会不能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不过那即将过去了！凯妮丝这样想着，忍不住用恳切的目光往向身边的男子。

　　　　风飞扬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有动作，倒是他肩上那只渡鸦吃吃的笑了起来，“不过是只成长期的娜迦，犯的上这么为难吗？”

　　　　“恩。”毫无形象的搔搔头，风飞扬承认了她的判断，“就是办法太多，才吃不准该用哪个才好……”

　　　　这说法真是无礼至极，凯妮丝还好，那边的娜迦却已经勃然大怒：什么时候，这些可口的食物也敢用这样的话语来评价它了？真真是自寻死路！

　　　　恼怒里，它身体已自主作出反应，它向着风飞扬飞扑过来！

　　　　“大胆！”伴随着呵斥声，震慑律令一并使出，将娜迦的身躯牢牢定在了半空中，风飞扬不再看它，只是如先前所说的那样，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个东西。

　　　　风飞扬的力量一经出，敏感的娜迦已体会到了他的强大，半空里，它已经是惶恐万分，颤栗着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回头扫了它一眼，风飞扬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来到凯妮丝的身后，将她柔软的身体扶正，“你看你，不过是这样一个小东西，就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又将凯妮丝的匕递到了她的手中。这动作叫少女有些愕然，不禁问道：“主人，您不杀它吗？”

　　　　“恩。”风飞扬点点头，看着少女失望的神色，笑着摸了摸她秀，诱惑道，“这样的事情，你来做不是更好吗？”

　　　　“我？”少女看看风飞扬，又看看手中的匕，“可我没有办法伤害它啊！”

　　　　“那是过去式！”如此断言着，风飞扬帮凯妮丝握紧手中的匕，再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想想你现在的身份！想想你的过去，你的姑姑，还有那些同样命运的女子……”

　　　　只是寥寥数语，风飞扬已成功撩起了少女的愤怒，愤怒里她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流再次游动，一路蔓延，继而顺着手中的匕喷薄而出！

　　　　那只有尺许长的匕前端，竟然有火焰束成剑芒，在那里不住跳跃着！

　　　　火焰照亮了黑暗的森林深处，照亮了娜迦的头颅，叫凯妮丝。梅西看见它脸上的恐慌神色！她持着火焰长剑一步步上前，挥舞着火焰长剑向那缠绕了她十数年，纠缠了她们数百年的噩梦砍去！

　　　　“你去死吧！”火焰流过，将少女美丽的脸颊照映的通红而剔透。



………【七　夜话】………

　　　　篝火的光芒驱散了十数米范围内的所有黑暗，它映照着娜迦的尸体，温暖着因为疲惫而熟睡的少女的身躯，它还将风飞扬与渡鸦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停歇在风飞扬肩上的那只渡鸦，正优雅的梳理着自己的羽翼，她一边打理还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并不高。”

　　　　“恩。”渡鸦是风飞扬的使魔，分享着他一部分的思绪与知识，他并没有想要隐瞒那样的想法，被渡鸦说破不足为奇。

　　　　“为什么呢？”看见风飞扬没有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渡鸦方继续问道：“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孩？”

　　　　“恩。”再度承认了，风飞扬想了想，回答道：“在原本的期望里，我是希望能够遇见一个小孩的。”他用手在空中比着想象中小孩的身高，“十四岁，不，十来岁上下的话，就是再好不过了。”

　　　　“因为孩子的心智未开，方便你的塑型吗？”略一思考，渡鸦已明白了他的心意，可她仍忍不住讥讽他：“你真以为你有那般好运吗！你的聆听十年才能使用一次，对象的心智必须坚定无比，身陷必死的绝境却未曾绝望，对生充满着渴望……除此外，他还要在将死的刹那向神持续的祈祷着，你才有可能感受到那样的波动！你真的以为，这样苛刻的条件，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能够做到的吗！”

　　　　“是很难，但也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性……”撇撇嘴，风飞扬决定不理会渡鸦的聒吵，他伸手向前，开始**起凯妮丝耳边的秀来。在他的把玩下，少女的金以肉眼可见的度快生长，很快的，它就变回了及腰的长，风飞扬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样的漂亮些。”

　　　　可渡鸦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她遁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熟睡的少女，“除了年龄外，你不觉的她做你的第一位代理人，真是非常的合适吗？”

　　　　“她确实很是优秀。”在少女熟睡后，风飞扬与渡鸦曾一起观看过她的记忆，对此完全了然于心，“懂取舍，知进退，既坚韧，又果决……”如此夸奖着身边的少女，风飞扬不禁笑道，“我像她这般大小时，只怕还到不了这样的程度——像是服毒药，以身为饵来对付那娜迦，我就是想到，也是狠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