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关于“让罗修死亡”这么一个结局。
想到那一晚在后花园跟对方半推半就的结合,以及那些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情话,罗修就不寒而栗。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眼前的人的所谓温柔,只不过是揭开他的“死亡”这场戏剧开始的幕布之前,一个美好的致辞而已。
想到这里,黑发年轻人经不住唇角紧抿,心中有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将他弄得只觉得此时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又酸又痛,整个人仿佛都变得前所未有地疲惫了起来……男人握在他脚踝上的上往上滑了滑,从他的小腿肚子上滑过,那稍显得暧昧的手法让罗修在心里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因为这会儿他觉得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敏感点——当男人沾着精油的手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轻轻打着旋儿揉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尾椎一阵阵地发麻,人就像是瘫痪了似的,一点儿都使不上力气。
“我小心点,不会压到你的肚子,”黑暗公爵的身体压了上来,此时,宽阔的肩膀投下的阴影将黑发年轻人整个儿笼罩了起来,“就一次,好不好?”
罗修还是说“不好”。
但是这一次,他的回答明显迟疑了很多。
并且在得到了他拒绝的回答后,黑暗公爵稍稍抬起了身子——在罗修以为这家伙捡回了自己的节操时,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头将那瓶已经打开了的精油抓了过来,然后劈头盖脸地尽数倒在了罗修的身上——
他发出“啊”地一声低低惊呼,肚皮上、下巴上、大腿上被那从高处倒落在肚皮上的精油飞溅上,整个人像是在鼻涕里畅游的鼻涕虫似的晶莹剔透——这比喻不怎么美丽,但是罗修觉得真的没有更恰当的比喻了,现在他浑身上下当初都是冰凉滑手的精油,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让他怀疑地看着此时男人捏在手上的那巴掌大的水晶瓶子……
他十分怀疑,这么小的瓶子怎么可能倒得出那么多的液体。
像是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疑惑,这会儿,黑暗公爵笑了起来——那张和乌兹罗克如出一辙的脸笑起来却邪气十足,就像个优雅的大流氓,他将自己的手挪到罗修的眼前,大方地让他看自己捏着瓶子的那边手手掌心下——
罗修睁大了眼。
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在男人的掌心中央有一个水蓝色的魔法符文。
原来是黑暗公爵悄悄地使用了一个水系魔法,就像是最开始的那蓝色水球似的,源源不断的水和精油混合在一起滴落,只不过从罗修的角度来看,看上去像是都是从那水晶瓶子里倒出来的精油罢了……
伴随着那水蓝色的魔法符文颜色变深,就有源源不断的清澈的水洒落而下,混合着那拥有野花香味的精油,撒了罗修一脸——他呸呸两声吐出不慎滴入口中精油,满脸不耐烦地推开了自己面部上方的那只大手,与此同时,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的那边手却行动了——因为有滑腻腻的精油帮忙,这会儿,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便将罗修那近乎于半透明地挂在跨间的内。裤扯了下来,顺手远远地扔到了房间的另外一端。
罗修一愣。
黑暗公爵将那水晶瓶也扔了出去。
他将罗修原本曲起的那边腿环绕在他的腰间,戴着白色头套的那边手轻轻地拖住了他沉重的臀——黑暗公爵低下头,却意外地发现此时躺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平静,看上去像是对一切毫不知情,又像是已经洞察了一切。
黑暗公爵愣了愣。
而令他惊讶的是,此时,罗修却稍显得笨拙地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了他——这会儿,他们的鼻尖触碰着彼此的鼻尖,只需要稍稍前进一毫米或者两毫米,他们就能触碰到彼此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男人听见主动楼住他脖子的黑发年轻人说,“最近我房间附近的守卫好像比开始多了一些。”
“……”黑暗公爵只是有片刻的沉默——甚至短暂得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虑,他用平静的声音回答,“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万一摔着碰着了也不是闹着玩的,当然看护的人就多了一些。”
撒谎。
罗修微微眯起眼。
他发现他在面对一个机会笼络人心的对手。
比如在提问的时候,罗修使用的词语明明是“守卫”,但是到了男人的嘴里,那些却人变成了“看护”,如果一不小心,恐怕还真的就会被他带进沟里去,直接忘记了自己是被“监。禁”着的那一个,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被小心翼翼的稠糊着。
“这么多人在周围,我不是很习惯,”罗修笑了笑,歪了歪脑袋,“我想回孤儿院看看,毕竟那里的修女嬷嬷在我快饿死冻死的时候给了我一顿饭加一张床。”
“应该的。”黑暗公爵说,“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罗修勾起唇角:“把老人家呼来喝去不好吧?”
黑暗公爵反问:“不然呢?”
话语间,罗修感觉自己的腿被对方越来越高,这会儿,他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经完全顶住了对方,他也能感觉到,一个灼热坚。硬的东西这会儿正鬼鬼祟祟地在他股缝间滑动,留下可疑的粘稠液体,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那东西一点点的从他股缝间刺入,准备地找到了隐藏在其后的入口处——
罗修微微眯起眼,轻喘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前端正在缓缓刺入。
因为膈在两人中间的那高高挺起的肚子,黑暗公爵的动作很慢,并且意外地显得有些笨拙。
罗修想了想说:“我要亲自去一趟孤儿院。”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在罗修侧着头,一心一意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时,却在这时,他感觉到对方狠狠地挺;入,那突然闯入的异物感让他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咆哮,拦在对方脖子上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猛地一把不客气的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不行。”
黑暗公爵扔下这么个回答之后,动作稍稍变得温和了一些,罗修浑身上下滑溜溜的像条泥鳅,更何况他似乎也在小心地不要真的撞击到他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时间,两人的距离及近,每一次呼吸几乎都可以吸入对方呼出的浑浊气息……
尽管如此,罗修却觉得事实上他们的距离很远。
1
仿佛是站在南极与北极的两个人。
他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小心翼翼将他抱在怀中的男人,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双异色的瞳眸之中究竟写着什么,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那双漂亮的异色瞳眸如同世界上最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仔细一看,就仿佛能将任何的灵魂吸入那万劫不复的深邃当中。
对方足够小心翼翼却又每一次下都显得十分蛮狠的撞击让罗修的呼吸逐渐变得零碎。
他死死地抓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头发……
“我知道,”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就是,不想让我活……”
“荒谬,”黑暗公爵嗓音低沉,“我要你死,你还能活蹦乱跳在这指责我?”
“……唔——嗯——”
“别不知好歹了,皇后陛下,”男人勾了勾唇角,一般的笑容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路都是您自己选的,我倒是希望你长命百岁——”
“……撒谎。”
“真的。”男人附在黑发年轻人耳边,当他说话的时候,那冰凉的薄唇会触碰到他的耳垂,引起他一阵阵的颤栗,“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好好爱惜自己,祝您长命百岁,皇后陛下。”
104 第 104 章
“公爵阁下,我听说;对红色皇后撒谎是死罪。”
“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
“嗯呵呵;我也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
……
科学实验证明;通常情况下,男人的下半身都是和上半身分开的。
因此;这就保证了有时候他们可能会像个傻逼似的行为举止不带大脑;这类人,他们喜欢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我们叫他行走中的生。殖。器;与此类人相对应的是,这个世界上又活着另外一种可以将劣势变为优势的人群;当他热情如火地进行着活塞运动时;他的大脑是清醒的,所以这才有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半个标点符号也不能相信”这么一句传言,这类人,我们通常用一个形象又生动的高概括度词语来形容他们,比如:人渣、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当拥有这样能力的人渣同时出现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哪怕那会儿他们的下半。身正精密、亲密地连接在一起做着活塞运动,鼻尖亲亲热热彼此摩擦,像是世间上最难舍难分的情侣一般彼此地呼吸着对方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双眼看似迷离,而事实上,在大脑内部某一个部分却还是活跃着的,它被完美地隔离出来死劲地往外冒着坏水,完美保持着自己脸上的面具始终不曾意外掉落——
一个杀猪刀都抓在手里了,却可以一脸真诚地说:祝您长命百岁。
另外一个都收拾好细软随时准备带球跑路了,却可以一天天真地说:我不逃,呵呵,我啥也不知道。
这就是罗修和黑暗公爵。
在那一夜后,两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再也没有见过面。
罗修静下心来每日该吃吃该睡睡,每天穿着正好可以遮盖住他身形的华丽衣服、脑袋上戴着沉甸甸仿佛要将人的脖子压断的王冠定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当他出现后,就会有长得奇形怪状的大臣或者塔罗兵给他送来关于仙境里的那些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让他定夺——于是,在判定长着龙脑袋兔子尾巴的牛到底属于兔子怪还是属于龙龟的儿子这样的日子当中,黑发年轻人意外地发现守在自己宫殿外面的人逐渐在变少。
某一天夜里,当发现门口只剩下两名陌生的塔罗兵时,罗修动手了——他举着床头那盏一看就符合黑暗公爵审美品位的奢华台灯利落放倒着两名塔罗兵,在黑暗之中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宫殿。
他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高高的围墙跟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身后那黑夜之中依旧显得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眼,不知道是在怀念塔罗兵还是在对黑暗公爵进行最后的诅咒,当他收回那过于深沉的目光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这堵高高的围墙,抬起手比划了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墙太高了,爬不出去。
于是黑夜之中,有那么一个大腹便便的黑色影子,他伸开自己的四肢在城墙前以各种姿势跳跃、攀爬,一个小时后,他还是停在墙下,唯一的成果就是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几个没公德心的黑脚印。
罗修:“……”
现在罗修开始严肃地考虑要不要干脆转身回房里睡觉,然后假装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对于那两个被他用台灯敲晕的塔罗兵无辜牺牲他感到十分抱歉,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他们把围墙起得这么高呢?
宫殿的大门明明那么宽敞,就好像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想要来爬似的。
罗修叉着腰,对着高高的围墙沉默了一会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他身后那座华丽的城堡里最高处,有那么一个高大的身影打从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围墙边时就已经站在那里——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男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耐心地围观墙边那个人影像是水盆里的王八似的各种探头探脑外带徒劳无功的跳跃,最终,在那个人影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喘粗气时,他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感慨了句:“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黑夜之中,那双赤红的瞳眸却显得尤为深邃。
他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那边双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这声响很快被吹散在黑夜之中。
然而与此同时在他的脚下,停留在围墙边的人影那边却有了动静,只听见“叽叽”地一阵声响,随即从他的胸口前忽然鼓起了一团,那一团东西飞快地往上移动最后从黑发年轻人衣领里钻了出来——还被黑发年轻人吓了一跳。
罗修伸出手,一把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肉团子抓下来:“你凑什么热闹?变回去,有你个结结实实一团肥肉秤砣似的压着老子更加跳不高了。”
肉团子发出不满意的声音拼命在黑发年轻人手指之间以各种形状扭动,小恶魔爱心型尾巴“啪啪”地拍打着黑发年轻人的手腕表达了它的反抗,在它被罗修捏成葫芦形状之后它终于“啵”地一下将自己从主人手中挣脱出来,颤颤悠悠地立刻飞到罗修够不到的高处——在罗修再一次想伸出手将他抓下来时——肉团子忽然发出“叽”地一声声响,随即,它身后的那小小的红色骨翼拉伸长大,当它们完全伸展开来的时候,一对长达越两米的红色骨翼出现在罗修的眼前,它们显得强而有力,煽动出“呼呼”的风声!
罗修:“……”
肉团子:“叽。”
最后,那个在围墙前扑腾了一个小时的身影,终于与天空中缓缓下起了又一场鹅毛大雪之时,由还没有自己脑袋大的肉团子颤颤悠悠的拎出了围墙。
因为“微服私访”,罗修没有马车,当他迈着两条短腿走过长长的旅途,独自一人摸到那座他所熟悉的孤儿院门前时,天边已经微微翻起了鱼肚白——孤儿院还是罗修所熟悉的模样,古老的罗马式哥特建筑,高高的铁栏杆以及斑驳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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