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骨道:“寒将军,我知道时间的紧迫性,不过乏兵不可战啊,现在平原县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还不清楚,冒冒然然带着一群士气低沉的将士赶过去,就算没被朝廷军打败我们自己也先败了,派人迅速前行赶赴平原县查探情况,与白浪将军取得联系我们才可制定前后夹击的做战计划。”
寒冬领命道:“是林元帅,下官马上安排探子前行。”
相对于白浪、沈年、魏博等人来说,他林骨算是一代奇才了,若不然也不会受到寿王的重视,湖阳府能顺利拿下与他的出谋出力密不可分,湖阳府寿王的嫡系部队能够在诸多造反部队中成为一支劲旅与他的训练也关系甚大。
因为中午休整过半晌等到半下午再行军天黑前就没走了几里路,况且路面的状况还没有恢复,部队行进到一处高爽地后便又停住安营扎寨了。
脚力探子当然不可能现在就从平原县返回来,所以林骨不着急行军,他必须要搞清楚平原县有没有陷于朝廷军之手后才敢放心前行,就算已经城危也不差那一天半天,否则把这支两万人的部队葬送他林骨的前程便也完蛋了。
林骨吩咐亲兵道:“通知随军木匠前来见我。”
亲兵领命而去,不久将随军木匠带了过来,这个木匠名叫许友也算是湖阳府的一把好手,林骨心机甚多出发前收集了一批手工匠人其中便有他,许友行礼道:“元帅,不知喊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林骨道:“据我所知,双城国原本是有盾牌一说。
许友道:“元帅,此事属实,小人家传密本中还有零星记载,只是我们双城国已经无法从金国进口铁料,于是这盾牌就连红平县也再无人打造,因为造价太昂贵了。”
林骨道:“这点我知,你是木匠我怎么会让你来打造铁器,我考虑让你找一种又硬又轻的木材来造木盾,与朝廷军做战在即,我们这群乌合之众能不能打败厚甲重装的御林军,除了在士气上要压倒他们外,在武器上我们也要多想方法改进,虽然现在打造木盾已经晚些,也来不及摸索出一套合理的训练之法教导大家,不过这些农民军已经习惯了单兵做战,只需赶造一批出让他们自由使用好了
许友面露喜色地道:“元帅大人考虑甚是,两军交战手有面可挡刀又可挡箭的木盾效果定会甚效,如此可大大降低我军的伤亡人数。”
林骨哈哈大笑道:“保存自己便可以大大地杀伤敌人,这是我这段时间的感悟。”
木匠许友下去了,不久炙夏进营禀报,“林元帅,不知何故我派出的二十多名探子无一个返回,绝不可能他们同时迷路,下官估计平原县那边出事了。”
林骨道:“这也没什么好值的奇怪,就算平原县城没有沦陷那些围攻的朝廷军也可以放出反探人马反制我们的探子,看来朝廷此次领兵之人也不是窝囊废。”
“元帅,那我们如何办是好?”炙夏问道。
“继续探,今晚加强营房巡逻警戒,此处距平原县城已经很近,我怕朝廷军早发觉我们这路援军,说不得他们会派人阻止我们的行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平原县可能还没有被他们攻下,毕竟守城军有一万之多,凭着城墙深厚,朝廷军又向来没有什么攻城武器,想顺利拿下平原县城不容易。”
炙夏拍马屁道:“大人思虑高远,我等追之不及。”
林骨道:“我们扎营处地势较高,周围又没有什么山谷可藏身谅他们不敢轻易袭击,不过不可大意,你去安排巡营人员吧。”
林骨自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可半夜时分突然接连的巨响声把他惊醒了,这声音比之炸雷有所不及,但爆炸点有几处正在士兵营帐上,整座营帐随声飞上了天,一时间地上落下不少死尸和伤兵。
“怎么回事儿?”林骨披着件衣服大声质问亲兵。
亲兵慌的只穿着条小马褂,“不知道啊元帅大人,好像是天雷在攻击我们,莫非是我们造反逆天行事触怒了神明?”
林骨从旁边值班亲兵腰间咣啷一声抽出腰刀,砰地一声将刚才那名蛊惑人心的亲兵砍死在地,“都给我镇定!谁敢乱跑乱蹿格杀勿论!”
炙夏和寒冬同样深知两万人的阵营若是发生惊变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二人也是斥使亲兵压服阵角,迅速将准备逃跑避难的士兵拦住,接着二人移动到林骨的身边道:“元帅大人,可是有朝廷军袭营?地下不断发生突变,为了安全起见请您远离营帐。”
林骨道:“小小的几声炸雷伤不到我,应该是朝廷军在搞鬼,据退回湖阳的败兵讲他们就是被其所伤,只是他们是被天上飞下的此物炸伤,而我们却是中了他们的事先埋伏,立刻通知外围的士兵积极防御,小心朝廷军趁乱袭营,仔细搜索营内每一个角落,我怀疑有人潜入我们营中在做乱。”
林骨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出去营外围就传来恐怖的惨叫声,接着是鸣锣的遇袭信号声,很快大营又开始了骚乱,林骨大声质问炙夏道:“你可安排了充足的守夜兵丁?为何会让如此多的朝廷军混入我们营中?”
炙夏道:“元帅大人,这种事情小人敢疏忽吗,一定是另有原因,说不定有部队在外部攻击我们,我派人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难不成对方想在夜幕下做战?这根本不可能啊。”
黑暗下不做战的观念深入双城国人心,所以炙夏才会有此疑问,只是可不可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很快有一名千户长前来禀报,“元帅大人,我们外围的兄弟在黑暗中遭到一种矛箭的袭击,这种矛箭以又快又狠的速度射出,咱们的人很多是被其一击毙命,小的带来一枝请大人过目。”
林骨没心事看那枝矛箭,他道:“难道你们没有按照我教授的方法反击敌人偷袭?”
千户道:“元帅大人,小人们当然做了,只是对方行动快捷,等我们黑暗中好不容易发现目标,七绕八绕转到他们背后的时候,他们人早撤走了,再说黑暗中火把视线距离有限,我们就算出动弓箭兵也无法伤到他们半根汗毛,这仗根本无法打啊。”
非但是这名千户,驻防大营外围的几支人马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对方一触即退,他们的武器可以远射,等到黑暗中的叛军发现其目标时候,他们不待叛军进入攻击范围便迅速撤走,有时候还故意生上几堆迷惑人视线的火堆,等叛军追到火堆前的时候,他们的人早朝反方向逃走了。
然而要命的是有时候这些火堆会成为死亡之神,一旦有叛兵踩中某处位置地下便会发生剧烈爆炸,爆炸中四散出一种坚硬如铁的小石子能把人大腿都击穿,许多离爆炸中心远的士兵也会受伤,踩中那处倒霉位置的士兵十个有九个都会被爆炸产生的碎石块打死。
折腾到下半夜当叛军看到火堆没人敢再靠前的时候,那些会爆炸的东西便转移了位置,而是被设在营地周围的通道上,当叛军发现黑暗中有人对着营地射矛箭,他们呐喊着冲上前,结果又引起连串的爆炸,吓得他们胆战心惊,唯恐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这个时候林骨早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挑灯仔细查看了爆炸现场,有石块有一种不常见的坚硬小石子,这两样是普通地面泥土中没有的东西,碎石块上还有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呛鼻子,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怪味。
再看那枝矛箭,比普通标枪要长许多,而且木材选用优质硬木,份量颇重,如果投掷起来被它刺中想活命很不容易,从下面战况的回报来看,这种矛箭已经要了许多人的性命。
灸夏和寒冬青着脸不敢打扰林骨,林骨道:“通知士兵们再有人骚扰放弃追击,让大家连夜伐木围营扎栅栏,栅栏处留上射击口,一旦发觉敌踪只要他们不攻打大营,让大家切莫轻举妄动,以弓箭射之便可,再派人想办法查清对方的底细,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查明他们所用的武器是什么,会是什么东西把厚厚的石块都能震碎,这种武器的高明度已经超出我们想像,如果朝廷军大量使用这种武器,那我们此战则危矣。”
让人恐怖的黑夜终于过去了,亮天前那支鬼出神没的朝廷军消失的无影无踪,昨晚的损失很快统计上来,共有一百多人死于非命,被矛箭射死的居多,另外被炸死的也不少,一百多人对两万人的队伍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们的死却大大影响了其余人的信心,很多人在流传寿王造反违逆了天意,这是天降神雷在惩罚他们。
林骨自然不相信这是天降之雷,除了整肃军纪僻清遥言外,他还发出一队队探子在行军大队的周围搜索,可即使如此小心前进的路上还是不时响起爆炸声,地下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往往就会埋着一枚会爆炸的怪物。
整个行动队伍被打乱了,速度也慢到不能再慢的程度,三天后的傍晚离平原县的西城门很近了,援军大营中来了一名平原县派出的信使。
第七卷
→第525章 … 诱杀(一)←
虽然不能明确每晚暗中偷袭之人便是朝廷派出的剿匪军,但林骨却猜的十分肯定,因为除了朝廷方面起义大军没有任何敌人,那些平民百姓是万万不敢反抗他们的,他们几次屠城就是为了镇慑立威,现在每有人听说造反兵来了,能躲的早就躲的远远了,谁还会暗中组织起来与其对抗。
为了抓到对方,林骨设了几次埋伏,可对方总能够事前识破,除了让他付出更大的伤亡外别无收获,此事对一直在军事上一帆风顺的林骨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不过对方越是阻拦他越是相信,平原县城还未被攻陷,朝廷这是在行缓兵之计,以便给围攻制造时间
虽然对方的骚扰严重影响了军心,不过当前情况下也别无它法,只求白天视线好对方不敢轻易现身加紧赶路,只要到达平原县城就不怕他们再如此猖狂。
这日傍晚终于抵达平原县城外,在见到平原县来的这位信使后,林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位信使林骨不认识,可是他手下的大将灸夏却是认得,名叫刘单是位千户长,之前一直跟在白浪手下攻城掠地。
刘单能说会道,他泪流满面地向林骨哭没,“林元帅哪,事情等不得了,请立刻出兵助白将军解困吧,城里都快到了吃人的地步,大家没有粮吃没有武器防守,朝廷军队时不时派兵攻打我们,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骨道:“我们接连几晚遇到敌人偷袭,这些人神出鬼没,使用的武器先进,不知道你可对他们了解多少,冒然出兵怕败数居大
刘单道:“我们白将军一直据城严守,但由于粮食始终得不到补充,部队兵员战斗力低下,虽然敌人几次嚣张叫阵,但大家都忍下了,每有攻城敌军靠近城墙我们便用箭射退,鉴于双方没有短兵相接过,能看到的对方武器好像除了刀箭外还未见到其它。”
林骨道:“你一直说城内缺粮,不是当初从红平县以及周围几县暂调了五百车粮食吗,为何还会这样?”
刘单道:“回林元帅话,这批粮食根本没有运到平原县,后来我们才知道是被朝廷军劫走了,本来我们就在缺粮中,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不然他们那点兵马我们还没有看在眼里。”
林骨惊讶地道:“还有此事儿?如此说来这支御林军还真是不一般,远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府县守卒可以比,他们想架空平原县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先劫粮车令平原县无后备之粮,又假意攻城令你们无法外出收割新稻,见我等率军来援他们便又使出缠人的功夫,夜夜与我们扰斗,目的就是等城内无半分可食之物你们主动投降,可是我等终于还是赶来了,他们的诡计将不复存在。”
刘单道:“是啊林元帅,白将军也是这样想,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你来,他诚邀你入城同商歼敌大计,白将军说只要将这股平叛的朝廷御林军消灭,那么朝廷再无可用之兵,到时候咱们长驱直入定可拿下双城,这可是开国的大功啊,就算不能封王那也会是寿王的兵马大臣。”
林骨冷笑道:“白浪未必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姓马的狗皇帝岂会倾双城所有兵力外出剿匪,再说你们可曾看到有十几万的人在围城?那双城御林军可是十万之数,声势该非常浩大。”
刘单道:“林元帅果然是军事天才,小人确实没有看到御林军倾巢出动,平原县外大概只有两万人吧,不过我们士气太弱再加上吃不饱,所以根本无法反制,但是现在加上林元帅的两万人马,再有我们一万多人的守城兵将,一定可以将官兵里外夹击歼于平原县城外。”
林骨神色莫测,“他们出动了两万人剿匪?双城有十万御林军,早期中王号称三万大军攻打御马监,以期利用那里天然地势对双城进行震慑,可结果呢,三万人竟然再无音讯,中王也大概命丧双城外,你现在如此蹿咄本元帅可是嫌我命活太长?”
刘单吓的脸色有些惨白,“林元帅,小人不敢啊,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甚至还祈祷林元帅长命百岁好时时提拔在下呢。”
刘单神色不像装出来,林骨满意地笑了,他道:“这样就好,御林军虽然凶悍不过要歼灭他们也不是梦想,只要我们运谋得当,三万人再加上占据城池的地理优势,此事绝对可成。”
刘单喜道:“请林元帅速速随我入城协商吧,敌军目前兵力不足难以全面围城,到时候我们从最薄弱的西城门杀回平原县,待元帅与白将军定下退敌良策后我们再护送你回来指挥大军,然后咱们两面出击彻底打退剿匪军,单只这等功劳便可以让寿王对我们嘉奖,到时候大家都跟着升官发财。”
灸夏大骂道:“刘单你大胆,岂有让元帅去见守将的道理,还不速速去通报白浪让他亲自来我们大营请见,到时候制定出退敌之策便由他回去实行。”
刘单为难地道:“灸大人,不是我们家白将军托大,而是他身负守城之责不敢擅离,你们是援军,当然要由你们入城与我们家白将军相见,这事儿就是让寿王来判也是我们家白将军占理儿呀。”
寒冬大怒:“小子,你竟然敢看不起我们家林元帅,亏我们还急巴巴赶来救你们,来人推出去砍了!”
林骨拦住人道:“住手,这时候不是起内哄之际,白浪确实要负责城守怨不得他,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先派人去城内问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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