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那名千户长指挥手下御林军道:“东厂当街杀人劫囚犯,给我抓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长官有令下面的兵不敢不从,几十名御林军挥着刀冲了上来,东厂厂卫第一排的枪声像炒豆一样响了起来,冲上来的御林军纷纷中弹倒下,第一排发射完毕当即手动退弹上药,而第二排则开始了瞄准发射,当他们发射完毕第一排又开始了瞄准,两排枪手轮番射击,不断冲上来的御林军像稻田里的水稻遭狂风袭击一样纷纷倒地。
血淋淋的场面早把围观的平民吓跑了,就连刘公一家的老老小小也吓得倒地互相抱在一起,前来行刑的一百多名庞虎心腹御林军被击杀干净,剩下那名百户长双腿打颤不敢动弹半分。
我对阿猫道:“留人在这里收拾现场和安置刘公的家人,咱们马上带着刘公入朝为太子壮威。”
阿猫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屠杀中,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有了这种武器我们有什么理由害怕别人,这一百人足以应对上千御林军,大人,您真是个天才哪。”
我道:“这些破枪是最落后的武器了,如果有可能以后制几枝机关枪给你看,那时候就是一人应对百人甚至千人了,机关枪曾经被称为生命收割机,它可以在瞬间发射出几十颗子弹,更先进的金属风暴可以在瞬间发射成吨的弹药。”
阿猫一脸向望,不过他又不解地道:“大人,既然如此我还用和庞太师客气吗。”
我道:“该客气还是要客气啊,毕竟我说的武器一时半会儿造不出来,再说御林军没有被我们完全掌握,万一他们受庞太师挑唆做乱双城只怕要血流成河;另外朝中大臣人心不齐,希望借刘公一事能让太子收罗人心,不然太子未来靠谁治理国家呢,打天下需要武力,不过治天下却是需要人心。”
阿猫道:“大人,您果然是考虑深远,小人万分不及。”
我道:“别拍马屁了,赶紧办事儿。”
当我带着刘公赶到文成武德殿的时候,里面正在如同闹市一般嘈乱不停,东厂在刑场当场击杀御林军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否则这里还要乱,站殿的小公公向马达禀报我的到来,一时间殿内竟然静了下来。
马小达坐在马达的位子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怨不得庞虎要忌妒他,原本除了马达外整个朝堂内就是他的天下,现在来了个死对头,虽然年纪不大但不得不防,所以庞虎才要费尽心机借刘公案给马小达一个下马威。
朝廷里的三支力量中相党是拥护太子的意见从轻发落刘公,而王党则因为惧怕庞太师的报复,虽然有心拥护太子决定但也不敢说出声来,而庞党则是铁了心要治刘公死罪,而且几名部长和翰林学士一致以辞官相要皇帝。
“赵爱卿,不知你匆忙求见有何事禀报,听闻你最近身体有恙朕正待找个时间去看望呢。”马达见众人终算静了下来便对我道,不论马达是不是真会去看我,但这话当众说出来足以证明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马小达坐在马达身下冲我挤眉弄眼,不用他提示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这种事儿看电视小说多了去,再说我也不笨蛋,我对马达道:“皇上,臣虽然身体一直不适但也不敢忘记东厂大档头一职,今日臣听闻刘公老大臣被误判谋反罪处斩,所以便急急赶来向皇上求个情,刘公一案由于年月久远,而且朱寿一面之词不可全信,请皇上赦免刘公死罪,待东厂查明刘公一案真正内情后再由皇上定夺他的罪行。”
马达道:“朕也不想处死刘公,只是圣旨已下,虽然太子刚才也据理力争,不过这刻只怕刘公人头已经落地,说什么也晚了。”
我道:“臣斗胆已经将刘公从刑场救下,请皇上收回圣旨将刘公一案重新发配东厂审理。”
哗,下面立刻又乱了套,包括马小达父子俩也开始交头接耳,刚才以为人死一切都成定局,现在老刘头没有死,那么所有计划都要推翻重新来过。
庞党的一名学士上前道:“皇上,有人抗旨不遵不说,还竟然敢劫法场,请皇上治他的死罪!不然不足以平民愤!天下人皆以其为学,那不是大乱也。”
下面立刻跪倒一片臣子,纷纷喊道:“请皇上严惩赵监官,不然以后人人可以抗旨不遵朝廷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马小达起身道:“谁说赵大人是抗旨不遵,他是奉我的命去救刘公大人,我说过刘公罪不至死,是你们硬逼着父皇下旨,所以我便暗地吩咐赵监官代本太子行事儿,难道你们还想治我的罪?”
庞党的众人没理马小达,而是向马达哭诉道:“皇上,太子才入朝理政第一天便敢如此专权,此事甚危,皇上请明察,太子年幼根本不懂世事人心,如果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我朝危矣,请皇上下旨将刘公及赵监官一同治罪,并且让太子回东宫反省待年岁长一些再谈入朝一事。”
庞党的人都看出来了,御马监和东厂已经在支持太子,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去为太子劫法场,所以有机灵的人立刻将我一起攻击,当然太子也不能放过。
马达最头疼这种事情,大概也是他优柔心理的表现,他不是太果断的君主,不然也不会让庞党慢慢坐大,他摸了摸额头道:“朕有些头疼,这件事情便放权给太子全权处理好了,来人哪扶联回宫。”
马达扔下这句话摆明了是在支持太子,其实他更不希望处死刘公,因为他是个孝子,自己父亲的爱臣他怎么能杀呢,刚才是让庞党的人逼迫,没有办法才下圣旨,现在知道人没事儿,而且儿子有了强有力的支援,他索性偷懒去。
众大臣都是一愣,皇帝这是要放权啊,王党的人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站到太子一边,不然太子有了御马监和东厂的支持一天天壮大起来,那时候自己再贴上脸去搞亲热,只怕太子未必会理会他们。
想到这里王党的人立刻出班道:“太子殿下,臣等也认为刘公虽然有罪,不过罪不至死!请太子赦免其死罪,发回重审。”
相党和一部分原本在观望的大臣,听闻庞虎严令要处死的人东厂竟然都能劫下,再加上御马监的实力,还有朝廷外军有十万,不支持太子那就是傻子了,于是哗又有一片大臣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臣等也认为刘公罪不至死,况且几十年前的信件如何能做为谋反的证明,最多是治他个失察之罪,万万不会罪及家人哪。”
马小达心头那个得意啊,想不到姐夫一出马竟然就是峰回路转,御马监、东厂,这是双城除御林军外最有实力的衙门,而这两个衙门的当家人往朝中一站,不过是三两句话马上就让那些墙头草们摆明了方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未来的姐夫,可惜十六姐年纪太小了,不然一起嫁给那色狼算了,这样两个姐姐不信留不住他的心!
马小达哈哈笑道:“诸位大人们,你们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我认为把刘公一案交到东厂衙门重新审理如何?”
“太子殿下英明!”哗,一群大臣跪倒大唱颂词,乐得马小达合不拢嘴,想不到第一天便如此大快人心,以后还怕那个狗贼不成,老天有眼,若不是在飞鹰府外遇到这个福星姐夫,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老臣不同意太子殿下的决定!”突然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学士出班,他是庞系人员,虽然年纪大但丝毫不影响他加入庞党,“太子殿下,谋反是重罪,岂可由你只言片语便放人,如果朝政如此昏庸,老臣愿解甲归田从此不再理国事。”
马小达心头一冷,庞党又要来这一套,早上已经逼的父皇下旨杀刘公,现在见人被救想旧计重施了,果然这位老学士一出口立刻有十几位大臣一同应声,马小达把求救的眼神看向殿下姐夫,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本意便是把庞党的人全部撵出去,不过他怕父皇不同意不说,这个姐夫也会反对。
我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老学究,然后对马小达微微点了点头,马小达是何等的聪明,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杀鸡儆猴,把带头的这个给罢掉,这叫枪打出头鸟,不然他们会步步进逼,那时候主动权又要回到庞党手中。
马小达正了正神色道:“苏学士,既然你心意已决,本太子今天就代父皇做主,准了你,来人哪,摘掉他的官帽官服,回头算清俸禄谴送苏学士返乡种田。
下面站殿的御林军是古奇安插的人手,他们自然对太子的命令言出必行,立刻有人上前摘帽脱衣,把苏学士吓的瘫在地上,没想到太子竟然敢真的应了声,他把求救的眼神瞄向庞虎,毕竟他出头可是庞虎的主意,如果庞虎不救他那就说不过去了。
庞虎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些事情根本不用他出头,他只是在关键的时刻指导一下手下人即可,马达突然放权这在他的预料之外,御马监和东厂的快速倒向也在他预料之外,原以为太子需要费些时日才能将赵监官拿下,没想到他竟然暗中早投靠了太子。
如此一来斗争形势就在突然间变得复杂起来,现在他必须把东厂和御马监的实力考虑在内,而太子年幼行事大胆不遁规矩,竟然真的允了辞官逼宫之人,此事该如何应对是好?
想到这里庞虎对一名督察使又使了个眼色,苏学士的地位毕竟要低一些,太子不看在眼中也有可能,那就再抛一枚棋子试探一下太子的底线。
督察使会意立刻跪倒道:“太子殿下,臣为苏学士鸣不平,如果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臣也愿辞官归田!”
马小达看了我一眼见我又是点头,他愤然起身道:“好,本太子准!”
庞虎心头一凛,这个太子确实不一般,那就继续再抛,反正这些人可有可无,与大局不会有甚多影响,想到这里庞虎咳嗽一声示意身边人继续。
立刻又有两名庞党人员出班请求辞官,马小达大笑道:“准!准!还有谁?本太子今天一并准了,你们放心,御马监和东厂为本太子预备了大量人手,只要你们这些吃闲饭的都离开,他们马上便会到任,省得我还要费心考虑怎样安置你们。”
又一班大臣出班道:“太子殿下,你这样做实在太寒做臣子的心了,以后谁还会为朝廷出力。”
马小达眉头微皱道:“你们也要辞官吗,好本太子……”
那班大臣吓了一跳慌忙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我们没事儿。”
马小达一挥手道:“没事儿一边站着去,既然父皇今天放权给我,你们别给我惹乱子。”
几名部长气极下要出列,庞虎瞪了他们一眼制止了,这个太子太狠了,而且做事不计后果,如果御马监和东厂真的为朝廷暗中培养人手的话,那么再牺牲已方人员已经不值得,若是几名部长也被罢官,那么庞党的实力就将损失过半,所以此事必须就此打住。
想到这里庞虎出列道:“太子殿下,老臣有话要说。”
马小达眯着眼看了看庞虎道:“噢,不知道庞太师有何话要讲。”
庞虎道:“朝廷叛乱刚平,如今人心不稳太子又是刚刚临政,老身认为不宜过大做出人事调整,否则就怕国家动乱又起,到时候便是你太子也负担不起呀。”
马小达嘿嘿笑道:“这点请庞太师放心,本太子既然有魄力做出劫法场便早有准备应对朝廷之乱,不信你可以试一下,出了事情本太子可以拿脑袋去见父皇,再说天下是我马家的,我为何会负担不起,大不了我赔上天下,有谁敢说我个‘不’宇吗。”
我出列上前道:“太子殿下,既然这几位大人有心归田不如就让我送他们一程吧,来人!”
侯在门外的阿猫立刻带着几名厂卫闯了进来,他们背负长枪,这种奇怪的武器让庞虎也是心头一冷,前线传回来的传说让他感动害怕,种种神秘的武器都是眼前人制造出来,这种背在肩头的奇怪武器肯定也是他的新发明,一定要小心,再说东厂的人有特权,随时可以进宫,这会儿外面是不是布满他们的人马不敢肯定,若是真打起来,只怕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庞虎心头如此考虑一时间并不敢做出异动。
我对阿猫道:“二档头,这几位大人身体有恙要归田休养,你派人送他们回老家吧,好生安顿他们,没事别让他们乱晃游,以免影响了身体恢复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
阿猫上前行礼道:“是大人,如果这里还有人要归乡,不如让小人一并送了吧。”
马小达在上面笑道:“我问一问啊,如果有的话让东厂一并处理吧,省得今天准了明天还要准,诸位大人们,你们可还有要辞官归乡的?有就赶紧吱一声,别以后再反悔,那时候就算本太子想客气,东厂也未必愿担麻烦哪,来来回回的耗费国家粮饷。”
没有一人敢吱声,御林军虽然厉害但他们只是兵,若不是有危极城防或者皇族安全的事情不可以出动,但东厂是秘密警察部门,也相当于国家安全部,他们无孔不入,而且以酷刑闻名双城,找个理由便可以入室搜查,得罪了他们只怕躲过了今天躲不过明天,庞虎手中有权势,可他根本不可能派几队御林军随时跟在大臣身后保护。
众大臣们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谁也不吱声,而庞虎不愿再有人被那个小疯子给罢官,便也不吱声,马小达笑道:“就这些,赶紧带走吧,省得本太子看到了心烦。”
苏学士不甘心,被飞鱼服拖走时还叫道:“庞太师救我啊,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不可以就这样把我们牺牲掉啊……”
马小达冲着苏学士的背影似自言自语地道:“真是奇怪,他为何不求我呢,难道庞太师的权力要大过本太子?对他忠心是不是就对我不忠心了呢,奇怪,奇怪……”
马小达的话让庞太师脸色大变,他抬脚欲上前争辩,突然马小达语气一转道:“诸位大人们,今天就到此吧,下午放假休息,有喝酒的喝酒,有泡妞的泡妞,什么事情等明天早朝再说,忙活一年了,大年初一第一天也该走亲访友问候一下,本太子第一天入朝协助父皇理政,难免会有疏漏不足之处,大家多多原谅,多多原谅啊,在这里给大家拜年啦。”
旁边站殿侍应的白史立刻喊道:“退——朝——!”这一刻他向望许久了,如今太子终于可以入朝协助皇帝处理政务,他这个自小带大太子的奴才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庞太师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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