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只在水幕上“吃”出一片能够任一人通过的缺口,然后踏步而进,张翼冷哼一声,手中一抖便出现了一根水矛,玄武之主一矛刺出,直取黑袍人的胸口。
但比起其它几位以擅长攻击的长老,张翼的攻击便没怎么被黑袍人放在心上,视水矛如无物般,黑袍人探手一手,随意地捉住后,身上的黑气像怪物般把张翼的水矛一点点地吃掉,在张翼脸色一变的同时,黑袍人随手一抛,便把这玄武之主给抛飞了出去。
然后,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中央玄黄院中。
水幕落下,为的是让后面冲上来的三位长老方便行动,但黑袍人可没有让他们随便进来打扰自己的打算,走进玄黄院后的黑袍人,双手释放百万伏特的电流,如同屏障般,强电流笼罩住整个玄黄院的外壁,形成了雷之壁障,任何一人想要进入玄黄院,便要考虑是否捱得起百万伏特电流的冲击,而没有像凌山那般凝聚的气,恐怕其它长老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刘易风在内的四位长老看着环绕着玄黄院的雷之壁障,一个个脸色难看,不仅七大长老在人家手下一死一伤,现在还让人冲进了玄黄院里,然后反过来布下让长老们无法进入其间的禁制,这种反客为主的行径,让其余的长老只有跺脚的份,却硬是不敢触碰到这百万伏特的电流壁。
便在五位长老在玄黄院大门口对着电流壁一筹莫展的时候,黑袍人却向着玄黄院的内部走去,他也不房间收敛自身的气息,像是在告诉他要找的那个人“我来了”一样。
粟月身上的七杀星力就像灯塔一样的明显,黑袍人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天室的大门口,接着,天室的大门自动开启,露出了脸戴薄纱的粟月。
薄纱下的粟月,一双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你,在找我?”
黑袍人点点头,他摊开了双手,一种异样的气息在满身的天地恶气下毫不停留地展现在粟月的身前,那充满了戾气,带着如同要吞噬天地万物的恐怖气息,却让粟月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几乎无法控制的,充满了天地肃杀的气机,粟月体内的七杀星力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似乎和黑袍人身上那异样的气息产生了共鸣。
“你,你也是凶星入命之人?”粟月的眼睛里,满是一片迷离的色彩,有疑惑、也有一点点害怕,却又渗杂着兴奋,复杂的情感,在瞬间于粟月的眼睛中表现了出来。
“不错,我的星力是……贪狼……”低沉的声音在黑色的兜帽下传了出来,黑袍人全身黑气内缩,连同贪狼的星力,也一点不剩的被收束进他的身体内,天室之中,只剩下粟月的七杀星力在沸腾。
粟月沉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一些,才缓缓收束自己的星力,不知为何,粟月现在对黑袍人的敌意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明显,或者是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身负凶星之力的同类吧,粟月对这个入侵联盟的人竟然生出一丝亲近的心情,但她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极好,并没有把这丝危险的情绪表现出来。
“那么,你该不会特意跑到这里来,只为了告诉我,你也是凶星入命者吧。”恢复了冰冷的语气,粟月的眼神如同腊月寒冬里的冰雪,冷得让人牙关打颤。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如何再次提升自己星力的方法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你,在星力的成长上,已经到了瓶颈了吧。”黑袍人用平静的话语,却说出了让粟月全身为之一震的话。
“你知道,如何提升星力?”说不兴奋是骗人的,对于这世上最神秘的力量,来自凶星的力量,人间全无资料可供参考,而提升星力的方法,大概只有凶星星力的主人自己摸索一途,但自已摸索却犹如盲人摸象,进展缓慢不说,一个不好还恐怕会出现危及性命的危险,毕竟驾御凶星的力量,本身就如同在万丈悬崖之下走着钢丝一般。
“我当然知道,现在,我来问你,你可经历过‘万世’的考验?”
“万世?”疑问的语气,说明粟月并不清楚何为万世的考验。
“果然。你还不了解自己的星力啊。”像是指导着学生的老师,从黑袍人的嘴中说出了粟月一直想了解的凶星之力的相关资料:“我们的星力,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始动,便是自身星力觉醒的阶段;第二阶段为万世,只有通过了这个阶段,你才能真正被星力所认可,但要真正控制星力,却必须像我一样,进入第三阶段——御神!”
“星力三阶?”默默把黑袍人的话记在了脑海里,粟月知道自己现在所听到的,都是无比珍贵的资料,是人间完全没有记载的资料。
“现在你的情况,应该还停在始动的初阶,但很奇怪,这个阶段你应该无法控制星力才对,但你却办到了,所以我很好奇,便想见你一面,同时,也告诉你如何在没有达到第二阶前,最大化提升星力的办法,怎么样,你有兴趣听吗?”黑袍人抛出了不怕对方不答应的饵。
果然,粟月的点头说明了大鱼已经上钩,于是黑袍人扔出了更多的鱼饵。
“你先要明白的是,破军、贪狼和七杀由于性质的不同,所以提升力量的方法各自不同,像破军,代表着逆天改命的星相,作为它的主人,想要提升星力,便必须具有在逆境前仍然迎头而上的心志与精神,每渡过一次逆境,破军的主人便会变得更强;再说我的贪狼,则是无尽地吞噬世间的所有力量,也可以说我是三凶星中最容易提升星力的人;至于你的七杀,集天地绝伦杀意于一身的凶星,要让星力变强,便必须让自己变成天下最冷酷的杀手,但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当你的星力当到顶峰之时,你作为人的意志已经被杀意所代替,只变成了一具杀戮的机器,我想,这应该不会是你所追求的结果吧。”
粟月差点没骂上一声“废话”,有谁会愿意变成一具只会杀戮,而没有自己意志的“工具”,就算是作为刺客,粟月也只有在杀人的时候变得冷酷无情,但在平明,尽管看起来也是一付冰冰冷冷的样子,却还远不至于变成逢人便杀的狂魔。
黑袍人很满意粟月的表现,此刻,这只大鱼已经完全上钩了,那么,也到了开始收线的时候。
“但是,无论哪种星力,要想提升,除了按照凶星不同的属性而使用的不同的方法外,还有一个共通的方法可以提升星力,那就是……”恶魔般的话在兜帽之下传了出来,黑袍人像地狱的恶魔说着诱惑的话语:“……杀死另外背负着星力的人,当星主死后,身上的星力会回归所属凶星,而在星力离体的瞬间,便有一个可供我们吸纳星力的机会,至于方法……”
黑袍人一手挥出,一张纸片平平飞向粟月,粟月随手接住,只见上面记载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功法。
粟月看了一眼,然后默默把纸片拆好收了起来,望着黑袍人,她一点感激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淡淡问道:“如果真有此法,为什么你不现在杀了我,好提取我的星力?还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没有那个必要,已经迈入御神阶段的我,已经不稀罕你的七杀星力了。而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不怕告诉你,我想错刀杀人,这世上拥有星力的除了你我,便只有另外一个人,由于某些原因,我不想亲自取他的性命,但你却可以,和他仅有一面之缘的你,再加上刺客冷漠的心,为了得到星力,你肯定能够对他下手,所以,作为报酬,我才将星力的提取功法告诉你,就当是我的杀人委托金吧。”黑袍人的直认不讳,却让粟月反而更容易相信他的话。
“那么,委托成立!”粟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脑海里浮起在罗马时,那个因为自己开放了星力而使得自身破军之力觉醒的男人,杀死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男人,粟月并没有觉得任何困难,于是,在粟月的必杀名单上,又添上了马啸风这个名字。
“好,爽快。你既已答应了我的委托,那我便告辞了。”脚尖一点,黑袍人飞快地退出门外,然后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天室的大门口。
粟月呆得一呆,然后在天室中留书一封,说明了自己的去向,接着从天室的秘道离开,她要去中国的某个城市,在没有任何委托金的情况下杀一个人,为了不让其它长者啰嗦,粟月决定来个不辞而别。
而当粟月离去之后,她放在桌案上的留手却被一只手拿了起来。
黑袍人去而复返,拿着粟月的书信,他合掌一拍,纸张便变成了灰。
“好了,演员已经推上了舞台,接下来,只要安静地看戏便行了吧……真是,期待啊……”低声地叹息中,黑袍人像幽灵一般消失在天室中,练功场内,唯一留下的,便只有已经飞散到各个角落中的灰色纸灰。
第十章 灵胎(一)
建安市。
自从昨天和地狼一同吸收了相柳的土属晶核后,马啸风又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巩固土力在自己体内的稳定性,基本上已经让土力和自身血肉及细胞结合了大半后,现在的马啸风看起来,在皮肤的表层稳稳透着一层黄晕,这是土力外露的现象,只有当土力和马啸风自身的身体完全融合之后,这层光晕才会内敛,因此,在短时间之内,马啸风已经注定要做一个“光人”了。
还好,这层土力的光晕并不明显,只有在黑暗的环境下才会看到马啸风发光的异景,要不然马啸风在没有完全融合土力之前,恐怕只能呆在家里当宅男了。
此刻,夕阳半没,金黄的阳光把淮安江长廊映成一条金黄的大道,长廊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漫步在这条临江的大道上,重修了三遍之后的淮安江长廊,已经足有三车道那般广阔,再加上各种绿化和石雕的装饰,让这里成为了市民们喜欢的地方。
傍晚的时候,这里总会出现许多情侣,拖着对方的手,漫步在黄金的大道上,诉说着一时冲动下脱口而出的海誓山盟,然后淮安江长廊上总会不时出现激情的画面。
此刻,长廊上的某一段地方明显比别外的人要多得多,而且均以雄性动物居多,而这些或带着欣赏、或带着黄色的眼光,都落在长廊边上一个女子的身上,而至于女子旁边那疑似男友的生物,则承受着足以让其死上百遍的妒忌目光。
马啸风干咳了一声,然后捅了捅姬冰心的胳膊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小小的晚饭应该做得差不多了。”
就在马啸风一时兴起带着姬冰心往淮安江长廊上跑之后的半个钟头内,马啸风已经后悔了不下百遍,像姬冰心这种洋溢着古典美的女子真不应该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直接的后果就是像现在一样,在马啸风两人身体五米外的区域内,充斥着各种男性的目光。
马啸风被人们看得老大不自在,但作为主角的姬冰心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只是专注地看着在夕阳下如同金色绸缎般的淮安大江,于是,她那专注的神情,马上成为了人群中一些摄影爱好者,或者一些美院来此写生的学生笔下的动人画面。
可姬冰心不在乎,却不代表马啸风愿意免费供人“观看”,就在他连续问了姬冰心第十遍之后,这美丽的上清宫高徒才把目光从江上收回,然后伸了个懒腰,神态懒傭,夕阳下的丽人说不出的娇媚,而离她最近的马啸风所受到的冲击最大,差点就直接石化了,而身后一群“狼”更是传来了流口水的声音。
回过神来,姬冰心才注意到身后站了许多人,但她似是已经习惯了被人这般注视,一拉马啸风,旁若无人的拉着他往淮安江畔公寓群走去。
马啸风虚荣心作怪,不时回头朝着身后激动的群众们大作鬼脸,然后一脸得意地享受着被美女拉着走的惬意。
但还没有走到公寓大门口,一顿急促的手机铃声便把马啸风的惬意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谁!”
马啸风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和人家的好事时行了一半被打扰一般的恼火,口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手机那边,一把沙哑,透着重重心事的男性声音传将过来:“马兄弟,是我,秦冷!”
秦冷?
简单的两字,却让马啸风的恼火以光速下降,只因为这两个字的姓名代表着建安最大地下势力的头头。
说起和秦冷的相识,还真是颇具戏剧性,五年前刚来到建安的马啸风,在无意中救了秦冷之女,当年尚只有十七岁的秦絮云一命,这秦家的女儿是人间罕见的灵胎,所谓灵胎,是指凡人出生时,却天生带着浓郁的天地之灵,对于妖怪恶魔来说,天生灵胎者便是绝佳的补药,只要吃了蕴含着天地之灵的灵胎,修为马上突飞猛进,白日飞升恐怕也是指日可待了。
而五年前,一只妖怪无意中发现了秦絮云的特殊体质,却被马啸风发现并阻止,因此,马啸风才得以认识这建安市地下王国的主人。
灵胎完全成熟,要在秦絮云二十二岁之时,因此当年秦家小女所流露出来的灵力并不过于巨大,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马啸风当下便把那时自己仅有的几件法具之一的束灵手镯送给了秦冷,着他将之戴在其女手上片刻不得离身,在束灵手镯的帮助下,秦絮云的气息变得与常人无异,自也就没有再给妖怪盯上,而这一切,却多得了马啸风的援手,因而以秦冷今日的地位,却甘与马啸风以兄弟相称。
此时见秦冷突然来电,马啸风在心底已经猜到了一些,暗暗算来,秦絮云今年也有二十二岁了,莫非灵胎已经完全成熟?
“秦大哥,是我,莫非小云出了状况?”马啸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手机那头传来的叹息声肯定了他的猜测。
“马兄弟真是未卜先知啊,两天前,絮云突然晕倒,我请了许多大夫专家,他们确诊后均认为阿云身体并无大碍,但却怎么也无法把她救醒,我本来是束手无策的,还好后来看到阿云手上的手镯,才想起你五年前对我说过的话,马兄弟,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救阿云,她是我唯一的骨肉,我不能失去她啊……”说到后来,秦冷的声音已经在颤抖,这即使面对弹雨枪林也没有皱上一眉头的黑道教父级人物,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女儿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秦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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