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新史- 第7部分

　　“军火也要购买，我看就向俄国人买好了，这样才能加快队伍发展。”陆尚荣附和道。

　　“这个到时候交给洪义办吧，除了情报外，这些日子抓紧时间再把俄语攻一攻。”秦时竹交代给葛洪义。

　　“好，一个月以后我就动身去买。”葛洪义满口答应。

　　“明天我把军纪公布一下，就按照‘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原则改一下口号就行，只是这个饷怎么发？”陆尚荣提出了实际问题。

　　“军纪是要好好公布，那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不能说，我们的粮饷还指望着老百姓呢。”秦时竹笑了一下，说，“军饷就参考袁世凯编练新军的标准好了，每人五两银子一个月，这已经很高了，足够养家糊口，军官适当再提高。”

　　“另外，我们要普及基本文化知识，老何负责自然科学的讲课，大黑负责军事知识，为了方便起见，你们也做一回学生，跟郭先生学点繁体字。我们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就是要迅速提高部队各方面的水平，为下一步行动打好基础。”

　　一听还有这么一项任务，众人不由得都愁眉苦脸，除了秦时竹外，他们谁也不会写繁体字。

　　秦时竹最后缓缓地说：“别哭丧着脸，我还有一项任务要布置。从明天起，每个人都要留长发，以便编辫子，假辫子很容易被识破的。”

　　这可炸开了锅，大家全都反对，只有海燕在那抿着嘴笑，想看看大家留了是什么样子，反正她是女的不一定要留。

　　秦时竹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想留，但毕竟现在人在清朝，就要按他们的规矩来，要是被人看出来可不是好玩的，会被人当作反贼看待。真要是动用袁世凯的新军来‘剿’我们，我们就完了。大家忍耐一点吧，等过几年就好了。”

　　散会的时候，除了海燕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外，其余都是垂头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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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比武
第二天在大厅召开了成军大会，陆尚荣庄严宣布：“遇罗义军今天成立了！由我担任营长，下设两个连，第一连连长夏海强并兼一排排长，二排排长郭宝，三排排长焦济世；第二连连长周羽兼一排排长，二排排长齐恩远，三排排长杜金德；从今天起，军队每天要开展训练，具体内容有射击、越野跑、格斗等。十月初一举行比武，每项前三名有赏，第一名赏银十两，准回家探亲十天；第二名赏银七两，准探亲五天；第三名赏银五两，准探亲五天。”

　　“我们义军每月发给粮饷，每人每月五两，家住附近的，个人拿三两，剩下的由义军送至家里；排长每月二十两；班长每月十两，今天就不任命，等比武后，择优录用。除了训练外，晚上还要上学，由各位老师讲课，这个也要考试，奖励同比武。”秦时竹宣布了更多消息。

　　台下一听，可炸开了锅，这么好的待遇可是从没听说过的，还有学可上，简直乐坏了。因为他们当中大部分大字不识几个，连写自己名字都有困难。

　　“现在宣布军纪：三大纪律是（一）以报国救民为己任；（二）一切行动听指挥；（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注意是：（一）说话和气；（二）买卖公平；（三）借东西要还；（四）损坏东西要赔；（五）不打人骂人；（六）不损坏庄稼；（七）不调戏妇女；（八）不虐待俘虏。这些都希望你们严格遵守，另外象抽大烟、酗酒、赌钱、逛窑子等种种恶习限期一个月改正，不然军法无情。”葛洪义扮演了黑脸。

　　下面的人个个张大了嘴，这么多道道啊，看来这银子还不好拿。

　　
　　下午就开始了训练，首先从队列开始，看着这帮人在“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的口号下作各种动作，秦时竹怎么也觉得象是自己在进行军训，实在不敢相信已经回到了上个世纪。

　　“快，快”夏海强在训练越野跑，主要就是山上山下两个来回。

　　“端稳了，手别晃。”周羽训练的方法之一就是在枪上用绳子挂块石头来练瞄准。

　　“嘿，哈”陆尚荣在一招一式地传授格斗要领……

　　晚上又传出琅琅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那是郭田仁在讲《三字经》；“世界是一个球体，一共由五个大洲组成，咱们中国在其中一个亚细亚洲上，英国、法国、德国等都属于欧罗巴洲……”这是何峰在讲地理；“战斗一旦打响，一定要成散兵队形散开，如果敌人火力太猛，要匍匐前进……”陆尚荣在讲军事知识；“咱们为什么老是受洋人欺负，主要是我们太落后，朝廷腐败无能，今天练兵为的就是将来能强国富民……”秦时竹在进行思想教育。

　　
　　十天后，七人又聚在一起开会，众人纷纷汇报：

　　“老大，队列行军已基本成型，各种指令都已经反应迅速，达到了一般军训水平；初步的擒拿格斗招式都已学会，我还挑了二十个人做重点练习。人员方面，随着檄文的发出，各地来投奔的人日渐增多，很多都是附近的小股土匪，还有一些散兵游勇，都带着武器和钱财前来投奔，我已经妥善安置，现在部队总人数大概有257个，编制暂时不变。另外来了两兄弟，一个叫李春福，骑术特别好，我准备让他担任马术教练兼骑兵队长，以后可以形成突击力量；他弟弟李春锦，是个兽医，据说很会医马，我都收留了，待遇同班长。”陆尚荣首先汇报。

　　“大多数人由于以前做过土匪，枪法还不错，总体上相当于新兵连五个月的水平，打靶共消耗子弹近2000发，有个别特别突出的准备进行狙击手针对性训练。”周羽也发现了好苗子。

　　“越野跑能力大为增强，平均起来已经由原来的每个来回一个小时缩短到49分钟一个来回，下一步准备训练负重跑。上次和我们比武的那几个人由于输给了我们，都特别服气，做了排长带队都不错，自己也有很大提高，建议奖励。”夏海强在大事上绝不糊涂。

　　“来投奔的专业人员主要有两个铁匠、一个铜匠、三个木匠等几个手工艺人，已经把手榴弹做了出来。不过，目前我只是把黑火药的配方由硝酸钾改为硝酸钠，并仔细碾碎和加以提纯，变成了粟色火药，威力还不是很强；而且由于缺乏摩擦引信，这种手榴弹要用香引燃导火索后才能爆炸，还不能实现方便的拉环投掷。我建议出去购买一些设备加快军火生产。”何峰的成绩也不小。

　　“不错，不错，毕竟也有手榴弹好用了，虽然差一点，但慢慢会好起来的，老何明天你就收拾一下准备去山东找德国人买设备，不仅是军火设备，民用的也要，我们要搞点工业壮大经济力量，银子你找海燕要，我看先拿一万两吧。”秦时竹十分高兴，又说，“大黑，你们训练也要增加扔手榴弹这个科目。”

　　“好，明天开始增加，主要是距离和精准度两样，同时和骑马一样列入比武项目。”陆尚荣肩上的担子看来还要加重。

　　“这周围地形我已经摸清楚了，也画了简易地图。”葛洪义摊开了地图说，“由于我们兵不血刃就把马三爷灭了，现在名气极大。特别是那天比武的大黑、小羽和海强三个，简直被老百姓吹到天上去了。经过郭先生的努力和多方奔走，再加上我们对义军宗旨的大力宣扬，以遇罗崖为中心，周围大大小小20多个村子要求我们提供保护，村里的地主乡绅还提出按田亩缴纳保险费，大概是每亩三钱银子。不过好像有一个叫李家屯的村子不肯就范，那个叫李风成的地主还把郭先生骂了一顿，这不今天郭先生又上门做工作去了。”

　　“保险费？嗯，我想起来了，张作霖就是从组织保险队，维持地方治安开始发迹的，我们也可以仿效。每亩三钱我看不必了，改为二钱就行，还有一钱就叫村里的地主算做减免佃农田租好了，可以进一步争取人心。按照历史记载，张作霖现在应该在新民厅附近的一个叫八角台的地方，要注意打听。”秦时竹边看手提电脑边说，原来他们带过来的所有设备和弹药都已经秘密转移到山上了。

　　“最近银子基本没动，还由于不断有人来投奔，现在数额已经上升到了23000余两，为了准备老何的采购，我提议把那些鸟枪、抬枪啊用不着的都卖掉，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也卖掉一些换钱或子弹。粮食本来够吃12个月的，现在人多了，还够吃9个月，等秋收完了再采购一些。天气马上要转凉了，还要准备一些衣服，要不就顺便统一一下军装好了。”夏海燕表现了女孩子的种种细心。

　　“郭先生一家已经搬到山上了来，他们一家帮了很多忙啊，要好好照顾。”秦时竹转过去又对何峰说：“听说郭静那女孩子老往你这边跑，你小子要好好把握啊！”

　　大家一顿大笑，何峰涨红了脸，分辩道：“哪有，人家才17岁，还是小女孩呢。我字本来写的不好，现在又要写繁体，所以叫郭静帮忙抄写、用做教材的；而她对那些科学知识特别感兴趣，经常问东问西，这才常到我这来的。”

　　“不要狡辩，我们平时的衣服都是郭大娘帮忙洗的，只有你是郭静那丫头帮你洗的，感情不错嘛。还有，上回你练骑马从上面摔下来，腿上淤青了一块，我也看见是那小丫头片子帮你敷的。”葛洪义出来揭发了。

　　“不对，不对，小羽可不是郭大娘帮忙洗的，他都是海燕帮忙洗的。昨天我去拿火药，还看见他们俩在一起说悄悄话呢，一看见我来就装作啥事也没有。”何峰毕竟不笨，连忙转移了矛盾。

　　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自从上了山，这两人的关系可是突飞猛进，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周羽和夏海燕窘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小羽、海燕你们两个要抓紧。至于郭静嘛，17岁在现在也不小了，15岁就可以出嫁了，老何你也好好把握。去山东的事，我叫郭宝再加两个人陪你去，武艺要高一点，能保护你，行李你就叫郭静帮你准备吧。”秦时竹最后宣布了散会。

　　
　　十月初一（公元1901年11月11日，以后为使读者阅读方便，改用公元纪年），天气已经转凉，比武却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秦时竹、陆尚荣、葛洪义、郭田仁和夏海燕五人组成了主考小组，何峰到山东采购还没有回来，周羽、夏海强负责各自连队考核。比武项目一共是六项，分别为越野跑、实弹射击、格斗、马术、投弹和文化考试。

　　望着眼前这群生龙活虎的战士，秦时竹不由得心里一阵感慨，短短一个月，见效就如此之大，战斗力有了飞速提高。经过各种文化和思想教育，部队的觉悟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完全褪去了匪气，成为了一支新式军队。他们七人对于未来充满了信心，对于改造这个社会、谱写新的篇章更有了把握……

　　正在出神之际，听到山顶响起一阵欢呼声，“到了，加油！加油！”原来是越野跑的比武快到山顶了，冲在最前面的是个小个子，一付机灵样，年纪还不大；后面跟着一个汉子，倒是有些年纪，看得出来有些饱经风霜；在他们后面又跟着一大帮人拼命地往前跑。夏海强站在旁边大笑：“哈哈，又进步了，在负重30斤的情况下，山上山下两个来回居然才用了103分钟。”

　　“报告，一连王大有完成越野跑，请指示。”小个子敬了个军礼，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象征优胜的小红旗。

　　“干得不错，要好好赏你，还有十天探亲假是不是要回去看你娘啊？”陆尚荣笑眯眯地问道。

　　“俺娘，（、）俺爹早死了，俺从小是个孤儿。”想到爹娘，王大有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我这十天不下山啦，我想，我想……”

　　“小伙子说话别吞吞吐吐，大胆说，你想要什么？”陆尚荣直截了当地问他。

　　受到了鼓励，小个子把胸膛一挺：“俺想用这十天好好请营长好好点拨俺的武艺，以后也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有志气，跟营长好好学，将来会有你出头的日子的。”秦时竹赞许道。

　　第二名徐志乾、第三名华鑫生都是附近人，而且也有家室，表示要回家去看看，秦时竹也是好言勉励了一番。

　　接下来的射击、格斗也很快决出了各自的前三名，上午的项目就这样结束了。下午，比武的场地移到了山下，项目是马术和投弹。

　　马术训练起来比较麻烦，底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钻上钻下的，就活象粘在马肚子上一样；差的有几个在快跑中就险些掉下来。问了骑兵队长李春福，才知道表现好的大多做过土匪，被老百姓叫做胡子，不会骑马不行，所以一般都比村里的农民要强。说到骑马，秦时竹暗想：这个还是古人厉害，他们兄弟七个本来谁也不会，经过这段时间训练，陆尚荣他们几个部队出身的已基本掌握动作要领；而象自己等几个学院出身的，水平就要差很多，何峰上次更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至今心有余悸。

　　周羽向大家介绍了投弹的比武：为防止意外，比武用的手榴弹只是分量和真的一样，里面装的全是砂石。真正能够使用的手榴弹，经过何峰和几个铁匠的努力，已经达到了人手五个的数量。比武关键看距离和精准两项。前者就是看谁投的远，后者则是在四十步开外划一个圈，要把手榴弹扔进那里才算数，距离圆心越近越好。他指着一个大黑疙瘩说：“那人叫胡天彪，以前做过铁匠，一身的力气，臂力大得出奇，他能扔90多步远，差不多有七十多米了；旁边那个矮小一点的，叫张重材，他扔得虽然不远，但极准无比，简直是指哪打哪；剩下的人，一般都能扔到三十米以外，三分之一能扔到四十米以上。”

　　晚上，是最后一项科目――文化考试，具体由郭田仁和葛洪义两人主持。经过近一个月的学习，最差的也能认识一百多字了，好的能认识300多，可以写基本的便条了；更重要的是，也学习了一些科学知识，对迷信和鬼怪的信仰有了动摇。海燕也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