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李三思敢这样冒险,也是因为他有信心在二个月之内解决这件事。
这世上欠别人的钱的解决方案除了赖债以及还钱之外,另有第三种法子,那就是搞掉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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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行险遭哄抢一事平息之后,县城里暂时能保得了几天安宁。只是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没有半分要下雨的迹像。旱情不解,百姓难安。一日,李三思正在家中揣摩思索如何测量空气湿度以便预判下雨时间,突然听见外面锣鼓喧天。他素来不爱看这种无聊的闲热闹,也就懒得理会。
霍小玉是小女孩儿心性,耐不住好奇心,跑到门外李望打听了一番,回来向李三思道:“公子,外面又在折腾求雨呢。听人说,郑伯爵府的一个公子请了一位法力高深的仙家祈雨,据说是国师陶仲文的弟子。这会儿正抬着仙家的法驾在游街哩。”
“装神弄鬼都搞到李爷我门前了。我到要看看是哪位妖怪!”
李三思骂了一声,出了门,就站在院子门口观看。门口的大街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人踮着脚伸着脖子,夹道争睹仙家风采。
只听见旁边有百姓在谈论这件事,有人道:“听说这位毕真人大有来头儿,是当今圣上御用国师的入室弟子,郑府的温公子花了重金好不容易才礼聘来祈雨的。”
另有一人道:“这位仙家既然有偌大来头儿,必然是法力高深,想来祈雨有望啊。”
正说话间,游街的队伍就到了跟前。前头有数名乐师吹打和仪仗旗幡,后面跟着的是一李八人抬的**床。,名羽衣青冠的道土手执拂尘高坐在法床之上。这人面貌清奇,神色端凝,法相庄严,看着到真有几分仙家气派。民间风气素来迷信,百姓纷纷望风跪拜,街道两旁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温继怀手摇纸扇,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最前列,满脸不加掩饰的得意神色。他迟迟没有正式入继郑伯爵为嗣,地位尴尬。即便入继之后,因为不是郑氏直系血亲,并不能获得朝廷认可得以承袭封爵。因为这个缘故,温继怀急需刷高声望,声望就是以后在此里立足资本,也是承继郑氏家业的依凭。
游行的队伍的后面有两人抬着一个大簸箕,上面兜着许多的银两铜钱,街道两旁的信众也都纷纷往里面抛撒钱财银两,作为举行法会的用度和供奉神仙的香火钱。
看着这副情景,李三思肚中暗骂,姓温这小子真会逮空子,这可不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敛财骗钱么?早晚非拆了他的台不可。
第五十五章 众怒难犯我偏犯
李三思心中不爽,暗暗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头。等游行的队伍走过跟前,众人注目瓦迎候仙家之际,他躲在人群后趁乱扔出石头,砸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盛钱的簸箕上。竹编的簸箕底儿猛地一反弹,里面铜钱碎银雨一样的泼撒向了人群。
神仙也不及眼前的钱财亲。人群一阵耸动,纷纷低头捡钱,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温继怀大怒,高喊道:“是谁捣乱!惊扰仙师,罪过莫大!给我站出来!”
李三思远远地冷笑几声,回屋去了。什么仙家祈雨,不过是借机敛财,再顺便赚些声望浮名而已。这姓温的小子比他姑父心眼儿更坏更狡诈,连让别人买单自己得名声的无耻主意都想得出来,又有什么黑心事做不出来?
又过了一日,李三思像往常一样在茶摊上喝茶时,碰到两个身着青衣的陌生人向卖茶老伯索钱。旁听了一会儿,得知是温继怀和林管事手下的人过来收取祈雨的摊派银两。但凡城中开业的商铺摊档,都要分摊一笔祈雨费。
李三思只觉得一股无名恼怒顿时从心底烧起,这帮混蛋,街上骗钱劝捐还不够,又这么挨个儿上门勒索商贩。他出声让这两
名狗腿子滚蛋。那两人认识他,也不敢造次,灰溜溜地走了。即便如此,李三思还是觉得心中满满的不舒畅,不把这个什么狗屁毕真人踩下去,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混事骗钱的骗子要冒出来。
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一切宣称能给龙王雨伯烧纸写信的人全都是骗子。国师陶仲文是大骗子,这毕真人号称是陶仲文的弟子,那自然就是不折不扣小骗子。
对付小骗子的方法,最好便是自己变成大骗子。做骗子要奸,对付骗子要更奸。
真是不想遇见什么来什么,李三思喝完茶回家的路上,居然又见到了毕真人。他这一回居然又在街上游街收钱造势,气势派场比之前一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众星拱月的架式也是更盛以往。百姓们依然是夹道迎候,黑压压跪倒一大片。毕真人手执羽扇,端坐法床悠然自得,显然十分享受被众百姓顶礼膜拜的感觉。
李三思检了一块大板砖提在手里,摆出一副准备跟人约架的流氓架式,两眼望着天昂然站在当道上,拦住了游街的队伍的去路。
队伍最前面举旗幡的前导大声喝斥:“何人胆敢阻当仙家法驾?”
李三思一甩手扔出了手里的这块青砖,没像上次那样去砸盛钱的簸箕,这一回是直接落在毕真人的法床上。人虽然没有砸着,却将他吓得险些从法座掉落下来。
李三思双手负立,神色凛然大声喝道:“我乃崂山通玄真人是也!曾于洞玄仙姑处习得五雷天罡法,身具呼风唤雨之能,何方欺世盗名之徒,敢在本法师面前班门弄斧,欺愚百姓?”
此言一出,众百姓顿时震惊得肃然无声,继而纷纷哗然,相顾错谔。这不是公然砸场子挑衅么?人群中有认得李三思的人小声质疑道:“这……这不是县府里的李师爷么?好好一个师爷,什么时候也成了仙家法师?这不是胡闹么?”
温继怀从队伍中走了出来,阴沉着脸向李三思道:“李先生,仙家法师在此,你怎么如此胡言?你又有什么神通了?如此出言狂妄,亵渎神灵,好大的罪过!”
李三思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围观的数百人个个心中惊疑莫名。笑了一阵,李三思指着毕真人朗声道:“你这道人既然自称能祈祷雨水广收信徒,又借此事聚敛钱财,可否与我比试一场?看一看到底是谁能成功求下雨水?”
这话一放出来,街道两旁围观的众百姓更是轻轻惊呼出声,群相耸动。虽然说李三思在此地颇有声望,但对于他的下这个战书,众人还是十有**的都觉得不信,认为是存心捣乱。
毕真人下巴一扬,一手拈着长长的胡须,傲然冷哼一声:“无知狂徒,妄言诋毁仙家!本座又与你这无名小辈比试什么?”
请将不成,那就激将。李三思见他不接招儿,便用嘲笑的口吻向温继怀道:“温公子,你请的这位什么毕真人不会是从哪个破道观里请来的三脚猫道士吧?连我这么一个无名小辈的挑战也都不敢接招?说能祈雨总得给一句白话:到底什么时候能求着雨?”
温继怀怫然道:“毕真人是当朝国师的入室高第,连当今万岁的龙颜也都是见过的,区区祈雨小事,又怎么会胜任不了?”
李三思道:“温公子既然这么说,自然当真是有些名头儿的。只不过嘛……嘿嘿,只怕名不副实!”
“名不副实”这四个字如同四个钉子一样敲在毕真人的心里,他脸色铁青,心中恼怒之极,只是自持自己世外高人的身份,不好对李三思恶言相向。当下只是冷哼一声,把头扬得更高了一些,继续摆出一副不屑和无名之辈理论的架式。
李三思一计不成,便继续煽风点火儿。他朝在街道两旁围观迎候仙家法师风采的数百名百姓抱着拳,作了一个四方揖,大声道:“众位乡亲饱受久旱之苦,庄稼欠收,粥饭艰难,急盼天降甘霖。这位毕真人既然自称是当朝国师的高足,必然甘愿不辞劳苦,以解一方危难。大伙儿何不下拜恳求这位毕仙家,请他作法祈神,让上苍数日之内便降下雨水?若是借故推辞,那便是欺世盗名!”
这一番话打动人心,直说到众百姓的心坎里去了。人人跪迎顶礼法师,为的不就是求法师解救苦难么?街道两侧两大片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下来,一齐轰然大声喊道:“恳求法师不日降下甘霖,以救百姓之苦!”
眼番这一番百姓请命声势浩大,由不得毕法师再故作矜持和不予理睬。他向百姓轻轻一挥拂尘,神色淡然地朗声道:“诸位乡亲请起,本座安忍百姓受苦?是以正为祈雨救难而来。诸位乡亲父老不必忧虑,本座数日之内便举行法会祈雨。只不过眼前有无知之徒妄言渎神,心愿不诚,神灵发恼,只怕是难以求到雨水,那就怪本座不得!”
这一番话说得有进有退,到也能够自圆其说。众位急求雨水的百姓听在心里,都纷纷朝李三思投去埋怨的目光,对他怒目相向。祈雨事大,这李师爷如何能够当道阻拦仙家法师?如何能够妄言法师是欺世盗名?这不是渎神触仙又是什么?
毕真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这轻描淡写地的一席话,既给自己涨了身份气势,又挑动众怒,将可能会祈雨不成的罪责预先推在了李三思身上。
众位百姓的目光像是这夏日的炙热日头一样,冒着火狠狠地盯着李三思。若不是念着他是县署里的师爷,又干过好些事,早就一哄而上前围殴他了。
就这个众怒正烈的当口儿,李三思不但不收敛,反到变本加厉,当众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六章 吹牛从来不上税
大笑一阵后,李三思朗声正色道:“吾乃崂山通玄道人座下弟子,少年时曾得师尊传援五雷天罡法术,号令鬼神,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吾观天象,推八卦,得知近日龙神雨伯即将回府,不日本座即可作法降雨,无有不验。”
此言一出,众百姓又是一阵惊呼哗然,个个错愕不已,这李师爷年纪轻轻,什么时候又习得有仙家法术了?竟敢大言能呼风唤雨?瞧他这相貌气度俱皆不凡,神色凛然华贵,或许真是深藏不露的奇人异士也未可知。虽然如此,但毕竟事出突兀,围观众人总是相信的少,疑虑的多。
一不做二不休,李三思索性豁出去了,指着毕真人大声道:“毕真人,你敢不敢与我赌上一场,看看谁是真有法力,能够祈雨有验?你是温公子延请,来者是客,我便让你一筹。你先作法,我再设坛。以三日为限。若是你作法之后的三日内,有雨水降下,便算是你赢!若是我作法后的三日之内有雨水降下,便是我赢!”
毕真人见李三思大言满满,到不敢轻易接招儿了,故作姿态地冷哼一声,傲然道:“本座岂能与你这无名之辈比试?雨旱风霜,乃是天机。你这大言不惭的小子,岂敢妄言天机?”
众百姓一听他还是在推托,心中就不满意了,这不是存心叫人看不成热闹么?于是都一齐起了哄,吵闹着叫道:“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一溜。法坛上见真章!仙家不问出身,求得雨水,救得百姓,便是真仙家!”
毕真人心中自知,自己的所谓的作法祈雨不过是鬼扯蛋,骗骗愚昧百姓到也罢了,若是当真见真章,哪能保证神仙就一定听自己的话?他脸上的神色就有点讪讪,一时不敢接口。
温继怀是好名之人,毕真人是他延请来的,毕真人的颜面就是他的颜面。他是当真笃信毕真人法力高深的,这一下就耐不住了,不待毕真人发话,便代他接了李三思的招儿,抢着道:“李师爷,你说话可是当真?若是你输,你该当如何?要赌,那就得有个彩头。你想赌些什么?”
李三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你要赌,我便赌!就赌银两九千,输者现银交割,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若是我输,除输银之外,我立马滚出萧山!”
言毕,他抱拳向围观的数百名萧山百姓作了一个四方揖,大声道:“诸位劳烦作个证见!我李某言出如山,决不抵赖!”
众人被李三思的这一番慷慨果断的气势所慑,纷纷哄然叫好。
有的人喊:“李师爷好男儿,好气慨!”
也有人喊:“李法师是真仙家,真金不怕火炼!”
更有不少人起哄道:“毕真人,你敢不敢答应?莫不是当真名不副实吧?”
事已至此,迫于情势,毕真人不答应也是不成的了。他一挥拂尘,单掌行了个礼,摆出一副仙家出尘脱俗的派头淡然道:“本座岂是贪利贪名之人?又岂会恋顾这区区赌注彩物?又岂肯与区区无名狂徒争强斗胜?只是本座本来救一方百姓之苦而来,天灾当前,怎肯坐视而不效力?本座将推演天时,择日设坛祈雨,求得一场甘霖,以救百姓之苦!”
有好事者又起哄道:“谁是大言狂徒,法坛上见真章,眼下说了不算!”
毕真人既已答应赌赛祈雨,当下便与李三思两人订约,取纸笔当众写下契据,立约为凭,在围观的众百姓之中选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地方耆老作了见证,也在契据上列了名。
这一下便是白纸黑字,再无抵赖反悔的余地。
县衙里的李师爷与当朝国师的弟子毕真人立约赌赛祈雨之事,早早便哄传了全城。立约之时,便有许多人闻讯趣来围观见证。其中有熟识李三思的人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赌得这样大,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李三思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立了约后,例行到县衙逛了一圈儿。上到冯县令,下到看门的门子杂役,与他有些交情的人见着他就问虚实,想探得他是否当真会祈雨。
每逢人问,李三思便一味地打哈哈,不说实在话,被问得急了,便故弄玄虚地道:“道法自然,自然之法,便是天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