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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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杰-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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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北王既见伪东王已死,即匆匆入伪朝堂。时伪天皇方与伪军师商议军事,见伪北王至,即问曰:“贤弟匆匆来此,有何大事语朕。”伪北王曰:“特来请罪。”伪天皇又问曰:“贤弟何事有罪。即使有罪名实相当。,朕当念手足之情赦尔也。”伪北王曰:“东王自称九千岁,非欲造反而何?
  臣弟不能再忍,已为天皇诛之矣。”伪天皇一闻已诛伪东王,不禁大变其色曰:“贤弟未免太鲁莽矣。东王所行所为,诚不可赦。惟现今大局未定,遽兴内乱,岂非自授外人以柄。况东王之羽党,如李秀成、林凤翔、李开芳、杨辅清辈,各拥重兵,一旦有变,岂不危殆。”伪天皇言已,日视伪军师钱江。钱江故作不见,顾视他处。
  伪北王乃厉声谓伪天皇曰:“小不忍则乱大谋,古有明训。臣弟之杀东王非私也,实为公也。然擅杀大臣,自知不合,敌特来自首,请天皇治我之罪,以明国法可也。”
  伪天皇曰:“朕非无情之人,况贤弟此为,也是为公。朕此时所惧者,东王手下羽党太多,若有变事篇》、《文明论概略》、《帝室论》等。参见“伦理学”、“教,不能制之耳。”伪天皇言罢,复目视伪军师钱江,似在望其为伪北王解围然。
  伪军师钱江至此,始答伪天皇曰:“东王有应杀之罪,北王无擅杀之权,两言尽之矣。至于陛下所虑东王之党羽作乱,尚无足惧。盖李秀成为沈机广识之英雄,非党于东王者。即林凤翔、李开芳,亦老成持重,明于大体,毋须顾虑。余只吉文元、杨辅清数人而已。今吉文元统兵在外,可速选一心腹将士,统兵前往,明曰助战,实则监视,以防其变。”伪天皇听毕,即召入罗大纲告知此事,命其率兵五万,立刻起程。罗大纲领命,方欲退出,伪军师钱江又叮嘱道:“吉氏如有变意,汝即自由处治可也。”
  罗大纲去后,钱江复问伪天皇曰:“倘有近畿东王手下之将士,来逼陛下处治北王,以偿东王之命。陛下何以答之?”伪天皇凄然曰:“朕决不为同室操戈之事,能以言劝散众人则已。否则惟有偕北王披发入山,以让贤路。”伪军师钱江太息曰:“此妇人之仁也,臣实不敢赞同。为北王计,不如暂避数日,且俟东王党羽镇定之后,再行入朝未晚。”伪北王奋然曰:“韦某杀东王之时,已存抵偿之心。方才军师说得极是,东王有应杀之道,韦某无擅杀之权。韦某知所处矣。”
  伪北王言至此,方欲退出,忽见伪翼王石达开,已汗流满颊飞奔而至。喘息问伪天皇曰:“杀东王之命,可是陛下降者。若然建筑;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动力;生产方式的矛盾运动是,当速录东王之罪状,布告天下,无令民心疑惧也。”伪天王未及置答,伪北王挺身而出曰:“杀东王者,乃韦某之意,不敢推于天皇身上。”伪翼王即怒责伪北王曰:“东王即使有罪,其家人何罪,乃一并戳之耶。”伪北王急答曰:“焉有此事,韦某一杀东王之后,立即入朝,岂有分身之术耶。翼王必误听谣言矣!”伪翼王又言曰:“城中已传遍矣,此等大事,那得误听。”
  伪天皇曰:“二位贤弟,毋庸争论,赶快命人一探,自然明白。”伪天皇言已,即派人探听。不半刻,即据回报曰:“北王入朝后,北王之弟韦昌祚将军,恐防东王家人谋报复,私矫北王之命,亲率卫士数百人,奔入东王府中,即将东王全家老小八十余口,一并杀戳。除女状元傅善祥,跪地哀求,保全一命外。即萧王妃,陈素鹃,均已遇难。
  现在城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东王党羽,即将生变。伪天皇不待听毕,早已双泪交流,噎至不能言语。伪翼王复质问伪北王曰:“此非石某说慌。北王肇此大祸,害了自己,其事犹小。倘误国家,如何是好?”伪北王闻言,大叫一声,晕倒地上。众人将其救醒,彼尚昏昏沉沉。伪天皇命人送回,生死未知。此即伪东王被杀之详细情形也。
  弟因此事,关乎我方之进攻战略不少,务乞大哥速与雪琴,以及诸将一商,迅速出兵人文指社会制度、文化教育。《易·贲彖》:“文明以止,,不可失此机会。余俟后述,敬请时安。
  国荃细细的一直看完,始将信中大略撮要说与曾国藩听了。曾国藩听毕,立即发令,一是命彭玉麟统率船舶二千艘,出守江西湖口。二是命张玉良率兵五千,去攻九江。三是命罗泽南率兵五千,助守湖北。四是命曾国荃率兵五千,助攻安庆。五是命杨载福,统带船舶一千艘,助攻安庆。六是命塔齐布率兵五千,策应湘鄂皖赣四省官兵。七是命曾贞干调查各地义仓,每百抽五,以充军粮。八是命曾大成率兵一千,押运各路湘军的军粮。九是命四川试用知府大营文案委员冯卓怀,拟出厘金制度的详细章程,以便奏请权时设立,以裕军饷。十是命大营文案委员程学启,拟出各营冠以本军统带的名字,作为营名,以便认识。大众奉命去讫。
  曾国藩即在大营坐候捷报。又因国华能于军务倥偬之际,写来如此详细之信,很觉高兴。但防国华少读兵书,军谋不够,急写回信示以军谋道:来信俱悉。李中丞一见,即待之甚优,委以统领,此非为弟之才具,实为弟之家世也。弟既受此知遇,第一须不负此知遇,方对得起李中丞,亦对得起吾家之家世也。统领五营,已是古时之旅将;五营兵士之性命,名誉、道德、风纪,全在吾弟一身之处置。来书谓既出报国,性命置诸度外,义固如斯,事宜斟酌。此即古人所谓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者也。应死而死,死得有名。
  不应死而死,死得无谓。为将之道,亦非随便一死,即尽责任也。
  兄将军谋之大略,撮要告之。凡用兵主客要正,夫人而能言之,未必果能知之也。守城者为主,攻者为客。
  守营垒者为主,攻者为客。中途相遇,先至战地者为主,后至者为客。两军相持,先呐喊放枪者为客,后呐喊放枪者为主。两人持矛相格斗,先动手戳第一下者为客,后动手即格开而即戳者为主。中间排队迎敌为正兵,左右两旁抄出为奇兵。屯宿重兵,坚札老营,与贼相持者为正兵。分出游兵,飘忽无常,伺隙狙击者为奇兵。意有专向,吾所恃以御寇者为正兵。多张疑阵,示人以不可测者为奇兵。旌旗鲜明,使敌不敢犯者为正兵。羸马疲卒,偃旗息鼓,本强而故示以弱者为奇兵。建旗鸣鼓,屹然不轻动者为正兵。佯败佯退,设伏而诱敌者为奇兵。忽主忽客,忽正忽奇,变动无定时,转移无定势,能一一区而别之,则于用兵之道,思过半矣。吾弟须注意之。
  又将平日记于笔记中者,择其切要者,摘录数条:一、约期打仗,最易误事;然期不可约,信则不可不通也。二、治军之道,以勤字为先。身勤则强,佚则病;家勤则兴,懒则衰;国勤则治,怠则乱;军勤则胜,惰则败。惰者暮气也,常常提其朝气为要。三、凡打仗,一鼓再鼓而人不动者,则气必衰减。凡攻垒一扑再扑而人不动者,则气必衰减。四、守城煞非易事。银米子药油盐,有一不备,不可言守;备矣,又须得一谋勇兼优者为一城之主。
  五、军中须得好统领营官,统领营官须得好真心实肠,是第一义;算路程之远近,算粮仗之缺乏,算彼己之强弱,是第二义;二者若有把握,方能作将。此外良法虽多,调度虽善,有效有不效,尽人事以听天命而已。六、兵者不得已而用之。常存一不敢为先之心。须人打第一下,我打第二下。七、近年从事戎行,每驻扎之处,周历城乡,所见无不毁之屋,无不伐之树,无不破之富家,无不叹之贫民。大抵受害于贼者十之七八,受害于兵者十之二三。以上数条,尤其不可忽略。匆匆手复,俟复再述。
  曾国藩发出此信之后,仅过月余,忽接探子来报,说是汉阳、武昌,复又失守。曾国藩不待听毕,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正是:
  运筹帷幄书才去
  失守城池报又来
  不知曾国华性命如何,且阅下文。
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
  曾国藩的爱国心思,本比别人浓厚。一闻湖北复又失守之信,罗泽南又在那边,一急之下,顿时热血攻心,口吐鲜红,晕倒地上。左右慌忙将他救醒,他始长叹一声道:“唉,天心犹未厌乱,吾民无噍类矣。”
  左右因见曾国藩的面色惨白,又在叹声叹气,恐出甚么乱子,正待去请程学启师爷进来劝慰,程学启业已得信赶入。曾国藩便一面请程学启坐下,一面说道:“湖北忽又失守。不知萝山可有甚么危险?”
  程学启忙接口道:“萝山异常勇敢,大帅何必惦记。”
  曾国藩连连皱着眉头道:“我正为他勇敢,在此担心。”程学启道:“现在路途梗塞,寄信为难。就是本军的探报,也没从前详细。最好派个要人前去一趟。”
  曾国藩点头道:“所以舍弟国华,上次报告伪东王杨秀清被杀的内容,我觉很是详细。业已去信赞他。”
  曾国藩刚刚说到此地,又见一个戈什哈匆匆的呈上一封急信,接到手中一看,见是胡林翼写给他的。赶忙一面拆信,一面用他嘴唇指指信道:“润芝都有信来,萝山怎么没有信给我,这更奇了。”
  程学启道:“或者因为军务倥偬,没有工夫,也未可知。”
  程学启说着,即与曾国藩一同看信。只见上面写着是:涤帅勋鉴:此次粤贼复陷武汉,人心大震。因武汉地居天下之中心,扼长江之冲要。贼得之,足以上窜豫直,摇动畿辅;下屏苏省,负固金陵。决难听其沦落。乃率众仍与死战。惟是贼众临满两举,其势甚张。弟以孤军支撑其间,人数既远非敌比,饷糈又筹措艰难。官帅自与弟通好以后,鄂省军事,全交弟一人主持。前者愁其掣肘,无权不能办事;今则又愁责任太重矣!虽在勉强与贼对抗,已觉煞费经营,上月大尽日之战,若非萝山与尊派水师拼力相援,不堪问矣。惟李迪庵中丞素渊韬略,复勇于进攻,亦为近今良好之将材。坛角一役,殊足以寒贼人之胆。盖该处屋宇鳞次,墙垣至为坚固,自广粤洲至于城下十里,旧为市廛,最易藏坚。迪庵中丞察度地形,料贼众必有埋伏,预先戒饬军士严阵徐行。贼众果以数千人伏于草埠堤上民房,暗施枪炮,以击我军。
  迪庵中丞当即令赵克彰、刘胜鸿二参戎,分路攻入。火器初举,先将茅屋焚烧数处。渐渐逼近,烟焰弥漫。贼众见火光大起,所烧之屋,系堆积粮物之所,伏贼既不能久匿而不起;而城中之赋,复出七八千人,冒烟冲突。
  我兵用枪炮轮流攻击,继之以刀矛,纵横出入。伏贼因火烈而自乱,城中援贼,气为之夺。我兵因而乘之。贼大败。经此大创,坚闭不复敢出。其后萝山营于洪山,以防宾汤山之贼。双方鏖战,而我军殊效命,冲锋数次,贼众头目之丧元者,几有二百余人之多。尸横遍地,见之心酸。忽宾汤山之贼,约二万人左右,出而接应,并欲直扑我军洪山大营,以图一逞。萝山当自洪山驰下时,弟犹阻之云:“贼众我寡,君毋撄其锋锐。”萝山似有怪弟藐视意,置不答,即奋勇上前,兜头迎剿,贼又大溃。萝山乘胜穷追,贼已大半退入城中,萝山紧追不舍,若欲尾之而入。贼众惶急之余,陡然放下闸板,以致闭于城外之贼众,尽为我军队伍所歼,约计不下千余人数。而城上枪炮,密如雨点,萝山立马城外,左额突中枪子,血流被面,衣带尽赤,然犹驻一时许,强立不移,贼亦不敢再出。萝山虽荡城受伤,然退驻营中,照常视事。弟亲往视其伤,伤深二寸余,子弹入脑不出,急延医为之诊治,而卒不救。伤哉!弟知萝山以诸生随兄办理团练,忠义至性,感动乡里。嗣则率其亲邻,转辗湖南江西湖北,大小三百余战,所至之外,贼众骤闻风而溃,克大城四十余处,确称神勇。非特为兄所恃为心腹者,即弟亦钦佩至五体投地也。当萝山驰马下洪山时,弟之阻彼者,非谓彼无男杀贼也,实重其才,遂不觉爱之深言之切耳。今竟受伤而殁,弟为痛哭之恸者再。易箦之时,坚握弟手,犹谓危急时,站得定,不畏死,才算有用之学。
  又叮嘱寄语我兄,非将大敌杀尽,彼不瞑目。又谓奈何武汉未克,江西复危,力薄兵单,不能两顾,死何足惜,事未了耳等语。特此详报经过,希即会同将其殉难情形,奏请优恤。路途梗塞,此函到达之日,务望赐复为念。弟胡林翼顿首六年四月初二日曾国藩一直看完,方将那信放在桌上,拭泪的对着程学启道:“果然不出我料。现在赶快回信润芝,须将萝山棺木,先为保护。今奏请恤的奏稿,稍迟不妨。”
  程学启不解道:“大帅对于萝山,明虽上司下属,实则仍是故旧看待。未得他的噩耗之先,大帅本在十分惦记;此刻既然知道他已为国捐躯,为何不把他奏请恤典的公事先办,以慰死者的英灵呢。”
  曾国藩见问,忽朝程学启望了一眼道:“怎么,你在当的文案差使,连这个过节儿还不懂么?萝山现在虽然殉难,可是他的底官不大,所得恤典,那能优厚?况且皇上正在因为湖北复又失守,心里大不高兴的当口,如何还有这种心思来顾此等小事。我的意思,无非且俟湖北克复之后,将来再奏上去,自然好得多了。不是如此办法,我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位殉难的故人呢?”
  程学启听毕,便微笑了一笑道:“这个过节,晚生未习大清会典,确实不懂。”
  曾国藩竟被程学启说得笑了起来道:“你真不脱书生本色,这是揣摩风气的陋习。大清会典之上,何常载有此条。但是我为故人计,不得不学点世故。从前胡润芝,也因官制军把持湖北政事,害得他一件事情也办不动。若不是用了那个侍生帖子,去拜那位阚姨太太的生日,官制军卖了交情,恐怕早就干不下去了呢。”
  程学启听到此地,忽也望上曾国藩一眼,似乎有句说话想说,又像一时说不出口的样儿。
  曾国藩已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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