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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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人的后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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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对抗革命(11)
很久前,我的儿子很小的时候,我就去了种植园。现在他已经15岁了。我过着单身的日子——我丈夫和另一个女人跑了,抛弃了我。单身生活让我痛苦不堪。我没有玉米。所以我去卡塔里纳(Catarina)种植园劳动了八个星期。在圣克里斯托瓦尔,我向一个叫曼努埃尔(Manuel)的劳工承包人寻求工作。然后我就去了。在种植园里,我要很早起床做早饭,因为我不得不自己照顾自己。当我去摘咖啡豆的时候,天还没亮。我把我的篮子系好。当我去种植园时,下了公共汽车,还要走很长的路。但我要继续匆匆赶路。道路也很糟糕——全是锋利的碎石,糟透了。
  我要竭尽全力才能完成一天的任务,因为我得和男人一样干活。我用一个木钩子把咖啡豆摘下来。我们必须像男人一样干,因为工作是根据任务指标来衡量的。没有车,我们身上背着装满咖啡豆的布袋,用带子系在身上。有时,要到下午四五点钟我才能装满我的布袋。我受了很多苦。儿子哭了,我要把布袋扎好,给孩子喂奶,先喂一边,再喂另一边。男人要早一些完成任务,因为没有什么打扰他们。
  每个星期,他们给我们肉,玉米面饼我们要自己花钱买。有时我们吃棕榈树根代替玉米饼,这是在我们收工回来的路上找到的。“如果你自己弄饭吃”,老板说,“我给你的工钱会更多”。所以我决定最好自己解决吃饭。这样,我们就不得不买玉米和豆子。所以,当我摘完咖啡豆很晚回家后,仍要准备晚饭,做玉米饼。
  老板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住,男人们的房间在别的地方。所以在种植园我感到非常孤独。我没有同伴,我很难过。别人都是从其他村来的,都是男人,我是这里唯一的女人,我感到羞愧。
  当合同到期后,我面临着与来的时候同样的问题。我不得不走很远的路,我的脚很痛。我必须快跑,才能在阿里亚加(Arriaga)赶上公共汽车。两天后,我又回到了这里。
  于是,走了一夜的路后,我在早上五点来到了圣克里斯托瓦尔。我在唐·曼努埃尔的房前下了车。他已经通过汇票收到了我的工钱,所以他们不在种植园给我工钱。我不得不到曼努埃尔那里去领我的工钱。
  “活干得好么?”我到那里后他问我。“是的,很好。”我回答说。“哈哈,很好,”他说。“你和儿子都好么?”他又说。“很好,看上去是这样。”我说。就是这样。我在五点到了圣克里斯托瓦尔,后来他给我一杯咖啡。“再加点咖啡吧?”他说,“好,是的,再给我加一点。”我回答道。于是我喝着曼努埃尔给我的咖啡。我拿到钱,买了一把梳子和一件机器缝制的上衣。我的工钱是每周50比索(当时值4美元),工钱是很低的。现在他们不得不付多一些工钱了。
  另外,随着人口增长带来的压力,很多农民被迫到他处谋求生路,来到了东恰帕斯的拉坎顿丛林(Selva Lacandona),而正是这片丛林,成为后来的萨帕塔民族解放军的发源地。
  

以上帝的名义(1)
到20世纪70年代,土地改革的中断,生活的重压,导致了恰帕斯州农*动的再度复兴。最初的组织与发动者,是正在经历剧烈变革的天主教会。正是在这一时期,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 (Samuel Ruiz García)主教在恰帕斯、也在全国声名日震。1994年萨帕塔民族解放军举行起义后,他成为政府和萨军之间谈判的斡旋和调停人。
  哥伦布向新大陆的第二次航行时,随行的有12名修道士。此后,伴随着西班牙的殖民征服,拉丁美洲绝大部分地区成为一块天主教的大陆。19世纪,自由派执政期间,为了削弱天主教会的势力,墨西哥政府邀请长老会等新教传教士来墨西哥传教。20世纪30年代,为了进一步削弱天主教会的影响,墨西哥政府允许新教传教士在全国各地,包括恰帕斯定居。但是,很多年来,新教的传教活动收效甚微,然而到70年代有了一个根本性的突破,特别是在贫困的、无依无靠的、在政治上*的恰帕斯农民中间,越来越多的人皈依新教。但是,那些皈依新教者在其所在的社群受到了来自长者的反对,最突出的是在圣胡安恰穆拉(San Juan Chamula),他们遭到排挤,土地被没收,房子被烧,被迫离开所在的城镇。很多皈依新教的印第安人被迫离开家园,定居于东恰帕斯或圣克里斯托瓦尔市郊的贫民窟。
  信奉传统的天主教与新教的印第安人之间的敌意持续至今。由于很多皈依新教者戒酒,拒缴宗教税,不出席传统的宗教庆祝活动,与约定俗成的村庄生活格格不入,当地的政治领袖以此作为驱逐新教徒的依据。在一些情况下,一些不同意见者也被指责为新教徒而被赶出家乡。一些批评者指出,这种做法违背了墨西哥宪法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和保护财产权的原则,更不用说国际公认的*标准了。但是,村庄的传统派辩解,除非在发生重罪的情况下,墨西哥的民法一直允许印第安人社群根据习惯法处理纠纷。还说,习惯法是印第安人社群保护其自主权的一种方式,废除习惯法意味着对土著人口权利的侵犯。实际上,习惯法赋予了印第安人村庄的掌权者(被称为卡西克,cacique)过多的权力,他们经常以习惯和传统为借口,驱逐那些敢于对他们的权威进行挑战的人。米格尔·卡克斯兰(Miguel Kaxlan)的经历生动地反映了皈依新教的印第安人的命运。
  米格尔·卡克斯兰是佐齐尔人,他是恰穆拉最早皈依新教者之一。在幼年时期,米格尔·卡克斯兰的双亲就因流行*冒离开了人世,他被一个叔叔收养。虽然米格尔·卡克斯兰在学校学习很好,但在当地很难找到维持生计的行当,他只好离开所在社群到外地谋生。先是在低地的咖啡种植园,后来到泛美高速公路务工,最后仍一无所有地回到故乡。对生活感到绝望的他开始酗酒,对恰穆拉传统的生活方式不满。忽然有一天,根据他的说法,他在洗澡时获得了一个意外的灵感。他说自己被选定成为一名巫师(curandero)。此后几年中,米格尔·卡克斯兰靠为人治病和释梦为生。但是后来,他被指控犯有盗窃罪,生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名誉扫地的他再次沉溺于酗酒。正在这时,他遇到了来自北美的两名长老派传教士。他不仅自己皈依了新教,而且成功地使很多印第安人改宗。在很短的时间里,恰穆拉就有120名新教徒。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是这些新教徒拒绝缴纳社群税,拒绝参加传统的宗教仪式,包括仪式性的大量饮酒。这些做法为宗教叛逆开辟了先例,向社群的传统权威公开提出了挑战。结果,所有改宗者的房子被烧毁,有的被杀,多数逃到了圣克里斯托瓦尔。到70年代中期,米格尔·卡克斯兰成为被从圣胡安恰穆拉驱逐出来的大约两千多名新教徒的公开的领导人。他代表这个团体通过司法渠道要求土地,并与反对*家行动党(PAN)联系,参与全州范围的政治活动。1982年的一天,他被来自恰穆拉的几名凶手绑架,几天之后,人们发现了他被肢解的尸体。直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对这一暗杀事件提起指控。

以上帝的名义(2)
很多新教徒进入东恰帕斯,根据1990年的人口普查,新教徒和福音派人口分别占了20%到51%。有的是皈依新教之后来到这里的,有的是在此定居之后皈依新教的。教会为这些不同的种族和文化背景的人组成的新社群提供了一个相互联接、形成凝聚力的纽带。与传统的天主教相比,东恰帕斯的新教在宗教活动和组织上带有更加*的特色。在高地地区,担任天主教教会职务的人通常需要向教会提供资助,资助越多,资助者获得的声望越高,而且在完成教会职务的任期之后,通常获得担任公共部门的职位的机会。也就是说,教会权力与政治权力是连接在一起的。然而,东恰帕斯的新教、福音派以及其他非传统宗教的长老、执事(deacon)不需要向教会提供资助,因此很多穷人有机会担任这些职务。同时,宗教权力与政治权力是分开的,即使是没有宗教职务经历的人也可担任公共部门的职务,这在恰帕斯高地地区是难以想象的。因此,新教更受当地印第安穷人的欢迎。
  恰帕斯的新教教会长期以来就尝试以土著玛雅语言传播福音,这是天主教会在殖民地时期曾尝试过,但在独立后放弃了的做法。整个恰帕斯的市场上出售土著人以他们自己的语言和风格演唱的新教和福音派的赞美歌磁带。这种传教方式不仅使非传统宗教更容易接近,而且有助于使长期以来即使在教会中也被视为二等公民的印第安人获得尊严,因为在天主教会内,教士只以西班牙语主持圣礼。这种做法,进一步促进了新教的传播。
  天主教会也在新的形势面前寻求变革。除了来自新教的竞争外,60年代,世界和拉丁美洲的天主教会还面临着来自西方的物质主义和来自东方的共产主义无神论的双重挑战。为应对这些挑战,天主教会必须设法增强其对民众的吸引力,更新内部结构。1958年,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入主罗马教廷后,适应形势的要求,制定了天主教会改良主义的方针。他在1962年发布的《慈母与导师》通谕中,表现出关心穷苦人、主张社会正义的思想。1963年发表的著名的《人世和平》通谕中,提出两大意识形态集团实现对话和和平共处,谴责资本主义的剥削。1963年继任的保罗六世继承了约翰二十三世的思想,而且号召教会人士用具体行动改变现实。在这种形势下,拉丁美洲教会中的开明人士,特别是许多中下层神职人员,长期接触下层民众,了解他们的贫穷和苦难,认为教皇的通谕正确地分析了他们直接感觉到的问题,并愿意为进行宗教改革而努力。
  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1924年11月3日生于瓜纳华托州的伊鲁普阿托(Irupuato),父亲马克洛维奥·鲁伊斯(Maclovio Ruiz)和母亲瓜达罗佩·加西亚(Guadalupe García)在加利福尼亚做移民劳工时结婚,他是这对夫妇的五个孩子中的长子。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成长于一个传统的宗教家庭,自小接受宗教教育,1937年进入莱昂神学院。1947年,他被莱昂主教选中送往罗马的宗座格列高利大学(Gregorian Pontifical University)学习,四年后获得神学博士学位。1949年被任命为神父,1952年回到墨西哥,在莱昂神学院教授神学,并担任教士。1959年,35岁的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被任命为恰帕斯教区主教。1960年,他来到圣克里斯托瓦尔,当时他的思想以*和保守而著名。1960年前,恰帕斯主教管区覆盖整个州。这一年,成立了图斯拉古铁雷斯教区,1961年,又成立了塔巴丘拉(Tapachula)教区。这样一来,除这两个新教区之外的高地地区和东部低地便处于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主教的管辖之下,恰帕斯80%的土著人口居住在这一教区之内,其中土著人口最集中的是北部和中部高地、拉坎顿丛林,主要是乔尔人、策尔塔尔人、佐齐尔人集中的地区,南部考米坦(itán)和东南部格里哈尔瓦谷地印第安人口较少。

以上帝的名义(3)
就任之初,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对这个以贫困的土著玛雅人口为主的偏僻地区进行了考察,思想开始发生转变。同时,他的思想也受到60年代教会内部进步和改革潮流的影响。他参加了1962—1965年的第二届梵蒂冈会议。1968年8月,教皇保罗六世访问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接着,在工业城市麦德林,举行了第二届拉丁美洲主教会议。会议的最后文件为主教的行动制定了新的方针:通过交往唤起人民的觉悟;按照福音的思想维护穷人和被压迫者的权利,敦促政府和统治阶级消除不正义现象;强烈谴责剥削掠夺行为和贫富悬殊、强弱悬殊造成的不公正现象;鼓励和支持人民群众为争取和维护自己的权利而建立和发展自己的基层组织等等。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并在自己的教区内积极地将会议的思想变为行动。
  萨穆埃尔·鲁伊斯·加西亚说:“在这个教区里,我们为穷人服务,为占人口80%的穷人服务。我们必须站在受苦最严重的人们一边。我们发现自己需要建立真正的教会。……如果这是神学,它不能是‘奴隶制的神学’。耶稣基督是来拯救人类的。作为一名牧师,我很少关心神学,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解放。你问这背后的根源是什么?好的,这就是妄想万古不变的奴隶制。所有基督徒的解放最终都是摆脱奴隶制。”
  在恰帕斯,他着手建立他所说的“真正教会”,邀请土著修道会建立培养土著教士的学校,鼓励基层政治组织家帮助当地社群组成合作与信贷同盟。教区建立了社群医疗机构,教会还向印第安人提供各种形式的社会服务和司法援助。在恰帕斯教区,传教的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由过去自上而下的教导式(nopteswanej)代之为对话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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