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还望公子恕罪。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进来,又看见这两位这般模样,敢请公子给个说法,我们也好交差。”侍卫长向来负责,既然看出不对了,怎么着也得问问。 余公子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其中一个抓着依土和小锦的仆从狗仗人势地喊道:“这是内阁余学士家的小公子,你们还问什么?” 侍卫长愣了愣,内阁学士的小公子倒没什么官职,算不得什么名流,只不过他老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好得罪。 看了看依土和小锦,侍卫长心想着大概是这余公子在处置犯了错的家奴,自己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打扰了。”侍卫长也不多说,正欲退出去,忽然小锦朝后一顶,正好顶上了后头那人的命根子,此人吃痛,松开了手,小锦趁机大喊:“别走,我们是四阿哥的人!” 此语一出,已经转身的侍卫长猛地回过身来,一时间不知小锦说得是真是假。 余公子显然没想到小锦会这样说,怔怔地瞧着她,竟一时说不上话来。 “胡说,你这偷汉子的肮脏奴婢,竟还敢扯上四阿哥,脏了四阿哥的清名。”余公子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大声训斥。 小锦扭动身躯,想要挣脱余公子仆从的钳制,窈窕的身躯,颈项裸露的雪白肌肤却让侍卫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依土急了,也不知道小锦为何要提及四阿哥,便大声嚷道:“我们就是四阿哥的人,得知了余公子的秘密,他这才要杀人灭口。” 小锦瞧了瞧依土,对他的默契表示赞许。 “胡说八道。你们明明是我府上的贱婢和贱奴,私定终身,逃到此处被我逮住,却还想假借四阿哥之名脱罪,真是罪加一等。”余公子反应也不差,立即出声辩驳。 侍卫长看着你一句我一句的余公子和小锦、依土,一时间还真是分辨不出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哼,你还呆在这做什么?是不信本公子的话吗?他们若是四阿哥的人,可有什么凭证?”余公子才不信小锦和依土会和四阿哥有牵连。 “凭证?那你说你是学士家的公子,又有什么凭证?”小锦质问道。 余公子指了指抓着小锦和依土的两个仆从,说道:“他们就是凭证。” 两个仆从为表忠心,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我家公子如假包换。” 小锦好笑道:“你们三个明明是一伙的,倒还能互相作证。” 侍卫长想想也对,这三个人自说自演的,谁知道这余公子是真是假,同样的,这两个穿着不俗,却相当狼狈的两人也不一定就不是四阿哥的人。 侍卫长一边想着,一边又忍不住多看了小锦两眼,惹得小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若说我不能证明自己是学士家的公子,你们就更没法证明是四阿哥的人了。”余公子冷笑。 “那还不简单,就请这位官爷派两个人,一个去学士府,一个去富察老爷家,自然就证实了我们的身份。”小锦提议。 侍卫长不懂了,问道:“去学士府是为了证实余公子的身份,那去富察老爷家又是为何呢?” 小锦白了他一眼,说道:“四阿哥住在宫里头,你们进得了宫吗?富察老爷是京城富贾,又与宫中多有联系,我们和四阿哥相识也是在他府上,你去问了他,不也一样吗?” 余公子一听,不等侍卫长说话,插嘴抢言道:“一听便是胡诌,刚刚还说是四阿哥的人,现在又说富察老爷,再过一会,你们都能说你们是宫里的人了。” 小锦心中自语,我还真想说识得皇上,只可惜天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闻余学士常在宫中行走,要么这位公子,等您父亲来了,您亲自请他进宫去问问四阿哥?”小锦取笑道。 余公子变了脸色,小锦提及他父亲,他还真有些惧怕。 “这位公子,我看这位姑娘的提议倒也可行,要么我派人亲自去贵府一趟?”侍卫长已不称他为余公子,显然是对他有了怀疑,这让余公子分外恼火。 可他又不敢让侍卫长去学士府,父亲大人为人严厉,要是知道自己绑了沈家公子,那绝不会轻饶了自己。 余公子那丑陋的面容越发扭曲了,咬牙切齿,却不敢同意。 侍卫长此时已经瞧出来了,余公子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这两位被绑着的绝对不是他府里的下人,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侍卫长听出了这两位怕也是有些来历的。 富察老爷不是官家人,却周旋于官家,家族中更出了一位娘娘,他们敢提及富察老爷,相必不是随口胡诌的。 “这位公子,若您觉得今晚不便上府打扰,那就行个方便,将这两人交于我带回府衙,待明日详细询问取证后再做定夺如何?”侍卫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没有得罪两边。 余公子自然是不肯的,他废了心力将小锦和依土掳来,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如此轻松过关的,可是若不答应,就会让父亲知道此事。 咬了咬牙,余公子总算是松口答应了。 小锦和依土同时松了口气。 余公子气急败坏地甩甩袖子,带着两个仆从走了。侍卫长命人为小锦和依土解开了绳子,小锦迅速掩上衣服。 侍卫长干咳两声,对两人说道:“二位今晚需得在府衙过一夜了,待明日事情弄明白了,二位才好离开。” 小锦笑着说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我们是苏州护送太后寿辰贺礼的护军随从,官爷您只需去如归客栈,找郑百生大人一问,便可知我们所言非虚。如若官爷还觉不妥,也可去富察老爷府上问问,看看我们是不是今个午间还在他府上吃酒聊天?” 侍卫长早已有心放过他们,见小锦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头又信了几分。想了想,随着他们去了如归客栈,果见郑百生正坐在店堂内焦急等候。 “啊呀,你们去了哪,多过了宵禁,你们还未回来,我正想去府衙报官寻你们呢?”郑百生见两人回来,急急就冲上前去发问,却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一队卫兵。 “这位是郑百生郑大人吗?”见郑百生压根没见着他们似的,侍卫长不得不主动发问。 郑百生终于发现了异样,赶紧回道是的。 侍卫长要求他出示公牒文书,郑百生取了给他看了。 “原来是误会,既然如此,两位好生休息,在下也就告辞了。”侍卫长弄清了小锦和依土的身份,自然不再逗留,领着一纵人员离开。 郑百生见两人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十分好奇,非得让两人说说出了何事。 小锦和依土相视一看,小锦道:“你告诉他吧。”说完,不再搭理他们,径直上楼去了房间。 依土不好将余公子的事说予他听,便扯谎说自己和小锦遇上歹人,遭了抢劫,被巡逻卫兵所救。 郑百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听着依土说得事也是合情合理,自然相信了。嘴上还埋怨京城的治安竟比不上苏州,光天化日的也有人打劫。 依土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多说,也跑去了房间。 “别忘了明早出发回苏州了。”郑百生没忘了在他身后叮嘱一句。 依土应了一声,一溜烟就钻进了房间。 他刚刚还真是被吓到了,他真怕小锦有个三长两短的。想想余公子那扭曲狰狞的面容,依土觉得幸好沈家和余家已经解除了婚约。 和这种人做亲,得少活很多年吧。依土心想。
第356章 带着新欢来挑衅
天刚蒙蒙亮,如归客栈的门便打开了。一辆马车由着车夫驾到门口,郑百生和依土将行李搬上车,然后三人也爬了上去。
小锦一行终于启程回苏州。
路途遥远,待回到苏州时,小锦已深觉疲倦,但她还是撑着先去了店中。
这些日子,独留了小娥一人在店中,凤槃又不知去向,小锦还真不是一般的担心。
“宝嘉,姐姐呢?”小锦进店,没看到小娥,就见宝嘉在那写写画画。
“二小姐,您回来了!”宝嘉喜出望外地抬起头,一边吩咐伙计去门口搬东西,一边让人端杯水来。
“嗯,我刚到苏州,就来店里了。姐姐去了哪里?”小锦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喝水一边问道。
“大小姐在后头作坊里。”宝嘉说着,环视四周,似乎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小锦与宝嘉共事多年,见他这副表情,就知他有要事要说。
宝嘉低眸思忖,片刻后缓缓说道:“两日前,潘公子携荣家小姐到了店中。”
“他们来做什么?”小锦皱紧了眉。她还不知道这潘粲竟是这般的厚脸皮,被小娥掴了一巴掌,竟还好意思来。而且,宝嘉刚说什么?带了荣小姐一起来?这是示威吗?
“选新婚时戴的首饰!”宝嘉道。
“大小姐见着他们了吗?”小锦不知道潘粲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小娥,她可不想做他的生意。
“见着了,他指明要大小姐亲自给他们打造新婚用的那套首饰!”宝嘉说这话时,也有些愤愤不平的味道。那日,这潘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丝毫没有顾忌大小姐的心情。
小锦凤眼圆睁,这潘粲是故意来找茬吗?
“大小姐答应了?”小锦沉声问道。
宝嘉摇头:“没有答应。大小姐已技术不精,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但潘公子显然知道她是故意不肯,所以留下话说,除非由大小姐亲自打制,否则就不在我们店定制。还说给两天时间大小姐考虑。”
“自以为是的家伙!”小锦冷笑,“他以为这笔生意我们很想做吗?不在我们这定制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宝嘉看了看小锦,叹口气道:“潘公子能考上探花,自然不是这般没脑子的人。”
“他做了什么?”小锦正色,心里头一阵不安。
“这笔生意是花姑介绍来的,原先我也不明白潘公子为何这样说,做不做这笔生意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潘公子走后没多久,花姑便上门哭求大小姐。说是刚刚有一批人到她店中大闹一场,暗地里警告她,若是不能促成潘公子的这笔生意,他们就砸了她的铺子。”宝嘉说道这,便没往下说了。他知道小锦肯定已经明白了。
“龌蹉无耻!”小锦的疲惫因气愤而一扫而光,忍不住低声怒骂。潘粲知道金兰珍珠坊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就对和他们一直合作的花姑下手,真够阴损的。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看好的潘粲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这真得是自己的老祖宗吗?
“潘公子心气高,性子傲,他敢带着荣小姐上门挑衅。可见荣小姐已经完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宝嘉业已看出了潘粲性格中的缺陷。
小锦腹诽,果然够变态,带着新欢来看前女友的笑话,还要前女友给做嫁衣裳,这种极品,怎么会是自己的老祖宗。
“大小姐这几日心情如何?可吃得下饭?”小锦此时有些担心小娥。这失恋未愈,就遭遇这般挑衅,不知此时她如何了?
“大小姐看着并没有什么变化,花姑来哭求时,她还好言劝了许久。我想她大概已经想好愿意给潘公子和荣小姐打制首饰了。”
“姐姐心软。潘粲这招果然一击即中。”小锦冷哼,心里头不服。
想了想,她去了作坊,瞧瞧小娥怎么样了。
“小锦,你回来了?”小娥显然没想到小锦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托个信回来,我算着日子,你早两日就该回了,却迟迟不回,我心里头担心,还去拜见了孟大人探听消息,得知太后对我们的贺礼十分满意,我这才算一颗心放进了肚子。”
小娥说着,放下手中的工具,净了手,拉过小锦上上下下的看了,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心地笑了。
“姐姐,快来,瞧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小锦拉着小娥出了作坊,来到后院的房间,取出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玩意儿。
“瞧,姐,这是我给正阳带回来的拨浪鼓,好看吗?”小锦晃动着手里的拨浪鼓,咚咚咚的声音充斥着童年的乐趣。
“好看,正阳一定喜欢。”小娥道,“还有什么好东西?”
“还有这个紫草栀子口脂,只有京城才有的卖,我看这颜色好特别,苏州都还没见过,就给你带回来一盒。”小锦掏出一个鎏金嵌玉的圆形小盒,打开后是紫粉色的唇脂,色彩果然少见。
“好美。”小娥凑近闻了闻,又说道:“好香。”
“那当然,我给姐姐挑的,自然是好东西。那掌柜的还说了,这可是新品,京里头的贵妇都还没几个用上的呢。”小锦乐呵呵地夸赞着。
小娥喜滋滋地挑了一点涂上唇,水润清雅,十分的好看。
“真好看,姐姐,再配上一套丁香色的袄裙,那就更美了。”小锦提议道。
小娥连连点头,说是等会就要去布庄裁上一块丁香色的绸子做上一套衣服。
女儿家一说起化妆、美服心情就不错,小锦又提议了几款首饰相配,一时间,连小娥也忘记了这两日的不痛快。
小锦又一一陈列了她给大家带回来的小礼物,小娥看着这些在苏州不多见的各式玩意儿,也是新奇的很。
“姐姐,还有那京城的美食,真是好吃,特别是那贵妃鸡,酱肘子,烤鸭,啧啧啧,说起来我就流口水呢。”小锦虽觉疲惫,但还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希望能够借此让小娥不要胡思乱想。
小娥笑容满面地听着,看着小锦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头的惆怅也少了许多。
说完开心的事,小锦见小娥脸色还好,便试着问道:“姐姐,我听宝嘉说潘粲来订了一批首饰?”
小娥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掩去,含笑道:“是呢。他和荣小姐很快就要成亲了,顾念我们昔日交情,便将这笔生意给我们做了。”
小锦握住小娥的手,心疼道:“姐姐,你又何必瞒我,宝嘉都和我说了。真没想到,这潘粲竟会使出这样的龌蹉手段。”
小娥终于扛不住了,垂下眼眸,哀哀说道:“两世为人,我都不曾看清。”
小锦赶紧劝道:“现在看清也不迟。”
小娥含泪笑了:“等这套首饰做完了,我和他也就彻底断了。”
“是要和他断个干净,不过,他这么欺负人,要是不反击,我就不是顾小锦了。”小锦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潘粲这般逼迫小娥,她可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小娥有些惊慌地问道:“小锦,你想做什么?”
小锦连忙笑道:“姐姐,你别管了,只管把首饰做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