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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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释放-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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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谨很希望把雅肚子搞大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他。但呼延谨确实没那么猴急,他还希望考上大学以后,再去向雅表白,然后设法攻下城池。可是,他在想的那会儿,被老练的主先下手为强了,现在倒好,雅依仗着呼延谨对她的好,向他要钱来了,这钱派的还不是一般的用途,而是为了堕胎。

    “你是不是不平衡,要不也给你一次?”倒是雅很爽快。

    “给我一次,给我一次什么……”呼延谨仿佛并不理解雅在说什么。

    “说你笨吧,要不怎么会被那人捷足先登,一点没有男人的野蛮之气。”

    呼延谨不知道雅的这句话是表扬还是奚落,但这句话说出了他是落败方的原由。

    呼延谨醒过神来,红着脸道:“既然你已经给他了,我就不要了。虽然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主宰者……”呼延谨感觉脑子在轰轰的想,他在拒绝的时候比渴望得到的时候竟然还痛苦百倍。

    “你能不能不拒绝,顺其自然,由着你的性子,做一个性情中人。”雅不满呼延谨的拒绝。

    呼延谨忽然发觉雅是认真的,不是调侃的,戏谑的,居高临下的,他发现雅已经门禁洞口,已经跟他隐藏的愿望保持一致。

    可是呼延谨还是十分犹豫:“你是因为急需要钱,才出此下策吧?”

    “下策,好你个下策,你竟然说出什么下策,你以为我是求你来了,要不是为了可怜你,看你每天眼巴巴地扫视我,我会这样说吗?”

    显然呼延谨小瞧了雅,把雅看做病急乱投医来了。

    呼延谨为了缓和气氛,说道:“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呼延谨平时比较省吃俭用,攒了点钱,还加每年的压岁钱,都原封不动地放在他自己的银行卡里。呼延谨平时为了讨好雅,对雅无话不谈,包括银行卡里的五位数,雅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雅知道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如果用于打胎,那是足够的,就算打它七次八次,也是绰绰有余。

    雅相信,对于呼延谨的控制或者诱惑,对方都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的。

    呼延谨并不在惜钱,但没有想到,他从1岁起父母为他存的压岁钱,竟然是为今天的堕胎而准备的。

    如果为自己的女人堕胎,还情有可原。

    但呼延谨又不想否定雅是自己的女人,刚才雅也不是说了吗?要不也给你一次!

    可是骨鲠的是胎总不能说成是自己的,即便你不想承认女人是别人的。

    好歹雅已经找上门来了,这堕胎的钱是不能不给了。

    “我不要你给我钱,我要你陪我去堕胎。”

    呼延谨听雅这么说,感觉天被戳了个窟窿。

    “你疯了,叫我陪你去,人家还以为是我干的呢!”

    “不是你干的,才叫你去啊,你干的,叫你去,你不是要紧张死了。”

    雅觉得呼延谨是不能抗拒的。

    呼延谨觉得雅的逻辑总是对的。“嗯,嗯……”嗯了一长串。

    到了周末,呼延谨鬼使神差地跟着雅去医院堕胎,他的手里拽着一叠压岁钱,从挂号到付钱,包括在手术室门前等候,都十分耐心、甘心。

    但也有几次,呼延谨掏出手机,想打电话,他把手机颠来倒去,想给雅的父母打电话,想给老师打电话,想给心理咨询师打电话,想给未成年人保护办公室打电话,但所有的电话号码,他都没有,他只能想着,如果打通了,我该怎么说呢?

    是说我心爱的女人堕胎了?

    是说我的同学堕胎了?

    是说堕胎花了不少钱?

    是说这个胎儿不是我的?

    ……

    雅从手术室无精打采出来的时候,呼延谨觉得已经完成了他的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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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第四次举报
    与其说在歌厅唱歌,还不如说在歌厅狎妓,因为唱歌的过程里,每个学生的左侧或者右侧均有一个年龄相仿的歌女,穿着薄如蝉翼的羽衣伺候着,至于摸一把,捏一把那是家常便饭。

    呼延谨的大学时代基本上是在声色犬马中度过的。

    刚进大学的时候,也有同学过生日之类邀请k歌,起初呼延谨以为k歌只是k歌,亮亮嗓子,温习曲子,找一点小乐子。

    可是,在k歌房一坐定,便有所谓的妈咪领着一长排穿着羽衣的姑娘们前来让顾客挑选。

    呼延谨一开始还是谨慎的,他的眼睛在姑娘的脸蛋上溜来溜去,迟迟不敢伸出手去点哪位姑娘坐在他的旁边。

    被点的姑娘一般是不能抗拒的,犹如出租车不能拒载,在这个3个小时的时段里,她的光阴被估价了,300或者500,或者更多的小费。

    男生可能没有打饭的钱,但在公共场合绝对个个都掏得出钱来,300、500的游戏即便让饭食暗淡一阵子,或者营养不良一阵子,但在公共场所的尊严是绝对要的,唱歌的时候谁身边没有一个靓丽清纯的姑娘陪着,那是要被同学贻笑很久的。

    几个经常光顾的同学早就迫不及待地把最漂亮的姑娘揽入怀中,有的是早就相好的,早就有了契约和许可证,一些高难度动作,他们从容不迫地练习着,比如把手伸进姑娘的内衣,去解胸扣,比如紧拽着姑娘的腰,使姑娘隔着羽衣的胸部,紧紧贴着自己的脸……

    k歌房充满女人的香味,加之幽暗跳闪的蓝光,还有啤酒的酵母,一切具有新生活的色彩,糜烂、慵懒、沉醉,不想逃脱……这是大学生活的开始,也是大学生活的过程,也是读过大学以后留下的一点美好印记。

    一开始,呼延谨是规矩的,不管女人的气息如何撩拨他,不管女人的手叉在他的哪块软肋,不管哪个女人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极尽摩挲,呼延谨总是屏住气息,正襟危坐,连手也不搭拉女人一下。

    可是时间久了,就像掉在酒缸里的人被捞出来,说自己不会喝酒,会引发酒鬼们的狂啸:不会喝酒,怎么没被酒呛死啊!不会喝酒,怎么会掉在酒缸里啊!不会喝酒,怎么说得出这是酒!

    也就是去k歌的第二次,呼延谨就主动进攻了。

    妈咪刚进来,呼延谨就在妈咪布满粉尘的脸上捏了一把,惹得妈咪晕晕乎乎,不分南北。但呼延谨用意并不在妈咪身上,他朝最年轻漂亮的姑娘招了招手,那姑娘本来就在逡巡,见有顾客向她招手,那两腿便不听使唤,径直往呼延谨坐的长沙发靠近,还没等那姑娘坐下,呼延谨便捏住姑娘的一个胳膊,就近一拉,姑娘便轻盈地落入呼延谨的怀中。

    整个过程,呼延谨表现得很老练,上次k歌还是个木讷的小生,第二次k歌便俨然是声色圈里的老大。

    呼延谨的转变很快,不是因为他有过人的天赋,而是因为他认为既然合法,那就把合法的事情进行到底,把合法的事情做到极致,把合法外衣遮盖下的**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第一次k歌以后,呼延谨就像有关部门举报了这家歌厅的非正常状态。接举报电话的那位官员问呼延谨举报什么,呼延谨说:“那家歌厅搞se情。”

    那官员说:“你知道什么叫se情?”

    呼延谨还真不知道什么叫se情,一时语塞。

    那官员又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如果没有证据,要把证据采集好。”

    “抱抱揉揉,摸摸捏捏,算不算证据?”

    “人家喊非礼了吗?”

    “那倒没有。”

    “没有,就是正常现象。”

    “可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感情?”

    “谁一开始就有感情,有感情的都离婚了,你管人家有没有感情干什么!”

    “可是,他们用金钱做交易,300、500的。”

    “嗨,这年头啥事不花钱,花钱了就非法了,那非法的事情也太多了!”

    “那不是害人吗?”

    “你认为害人,你可以不去,你让那些不认为害人的去,总可以吧!”

    呼延谨严重哽住。

    “你不会是嫉妒人家有钱吧,现在有的人心态不平衡,见不得别人享受生活,动不动这个举报,那个举报,搞乱社会秩序!”

    呼延谨想好的话,全部断落,再无声息。

    呼延谨举报失败,那些姑娘们的面容重新浮现在眼前,是的,那些姑娘们需要来歌厅消费的顾客,而不需要来一次k歌就打举报电话的异类。

    如何做最好的顾客,呼延谨已经思考了很久。

    第二次来k歌的时候,他把这些天积攒的智慧全部应用而上,他希望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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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五次举报
    呼延谨读研究生那年,发现教世界史的老师是个反动学术权威。

    呼延谨第一次觉察出异味是老师讲到了义和团和八国联军。

    老师说:“八国联军本来要在中国寻找新的代言人,义和团是他们考虑的一个政体组织,可是义和团对八国联军非常不友好,导致八国联军重新联合清朝政府,剿杀了义和团……”

    这里,老师把八国联军看作是一个可敬可畏的组织,把义和团看作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组织,虽然眼光比较独特,但比较严重地挫伤了呼延谨等同学的爱国主义情感。

    呼延谨第二次觉察出异味是老师讲到了汪精卫和抗日战争。

    老师说:“汪精卫年轻的时候亲自提着炸弹炸清朝政府的亲王,是反帝反封建的战士,后来提出和平建国理论,蒋介石说他是汉奸,后来舆论工具一起上,说汪精卫是汉奸,你们想想,蒋介石本身就是国民党反动派的总头目,反动派总头目说的汉奸,能是汉奸吗?……”

    呼延谨想起一句什么话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按照这个逻辑,蒋介石国民党政府是我们的敌人,汪精卫是蒋介石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汪精卫当初应该是我们的朋友。可是呼延谨熟悉汪精卫这个历史人物以来,一直把汪精卫当作反面角色看待,一直把他当作亲日的大汉奸看待,历史老师非汉奸论还是惹得呼延谨咬着冷冷的牙。

    呼延谨再次觉察出异味是老师提到南宋的岳飞和他的抗金故事。

    老师说:“岳飞虽然会打仗,能打胜仗,可是他目中无人,皇帝发他十二道金牌都置之不理,没有组织性、纪律性,把军队看成是他自己的军队,所以他的死一点也不怨。”

    呼延谨气得差点把老师揪下讲台,问问他是谁叫他胡说八道的。岳飞可是呼延谨打小起就熟稔的民族英雄,哪能容得老师这样胡扯。可是师道尊严放在那里,呼延谨还是忍住了。

    呼延谨第四次觉察出异味是老师为小燕子辩白。

    小燕子是一个演员的艺名,有次她穿了日本军旗装,引得全国人民同仇敌忾。

    老师说:“日本军旗被女人裁做衣服穿在身上,军旗的效果就不灵验了,军队就没有战斗力了,小燕子不怕日本军队报复,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呼延谨对这样的认识,不置可否,可是全国人民都反对总有反对的道理,你小燕子是名人,能不能不打擦边球,擦边球不是每个都打得中的。

    呼延谨最后一次觉察出异味是老师公开反对爱国。

    老师说:“国家不可爱,何必要爱国。历来的爱国主义,都是徒增加国与国之间的对立,引发世界矛盾……”

    这言论反动得可以,要求学生抛弃爱国主义,有奶便是娘。所谓老娘丑,就把老娘扔了。

    世界史老师终于触犯众怒,虽然在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的民主共和国,学生还是联名抵制这位可以不爱国的老师。

    校方收到历史研究生班学生的联名抵制,不得已让世界史老师停课一年。

    世界史老师停课一年的过程中,跑了许多爱国主义基地,实地勘察和研究,矫正和反思,他发现,因为过于喜欢标新立异,把老祖宗的东西忘得太多了,把外国人的东西想得太美好了,他贵为硕士生导师,竟然始终没有上好爱国主义这一课,竟然一直在误人子弟。

    呼延谨的这次举报并不是一个人的行为,是全体学生的集体行为,所幸这次集体举报挽救了他们的老师,挽救了他的反动立场,他懂得迷途知返了!

    呼延谨和他的同学们第一次品鉴到孔夫子的那一句圣言:“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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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第六次举报
    呼延谨走了一条比较平实的求学之路,虽然其间不乏声色犬马,但丝毫不影响他学业的成功,就像当下的官僚,一方面穷奢极欲,一方面为国家建设肝脑涂地,平衡之术位列中国第一,世界前茅。

    读完硕士,呼延谨攻读博士学位,他选读的依然是历史专业,此时的他算起来已经博古通今,无所不晓了。

    这天,呼延谨打开网站,意外收到一封境外函件。

    函件有个电子链接,呼延谨打开链接,扑入眼帘的是一个网站,并由远及近延伸出一行字:“欢迎您来到国际博士乐园。”

    呼延谨有点意外,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对全球博士这样体贴入微的机构,出于好奇、时尚、视野等综合因素,呼延谨如实注册了自己的身份,成为博士乐园的一名会员。

    呼延谨在博士乐园的网站肆情浏览,发现网站有个中国区,区内有项有奖竞答的内容。

    凭借现在的知识面,呼延谨自忖能被难倒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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