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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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传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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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空间里,产生了极为真实的幻觉:自己由一个人忽然间分作了三个人,一个表情木然,以冷眼看世界,时则静如止水,时则呆若木鸡,独来独往,不苟言笑,如丧考妣,活象一只鬼。独孤狂因此叫他“活象鬼”;另一个内心火热,快乐天真,喜欢直抒胸臆,时则如野猪乱突,时则如烈马狂奔,抓耳挠腮,上窜下跳,独孤狂心想:这回算是活脱脱的见了鬼了。因此便叫他“活见鬼”。

  似乎剩下的那个才是三魂七魄散失只剩躯壳的独孤狂,这个独孤狂有形而无实,有骨肉而无精神,昏昏乎如土偶,目光散漫;晕晕乎如乞丐,面如土色。这二鬼知恩图报,后来也封了独孤狂一个绰号,独孤狂也因这个绰号这一辈子第一次称王——“失恋之王”。

第六章 分裂
“活见鬼”与“活象鬼”从此围着“失恋之王”团团打转,一个叫他前进,一个叫他后退;一个叫他想念叶昙,一个叫他忘掉叶昙。二鬼为了叶昙的离去,相互纠缠扭打,实是让独孤狂难以招架。同学们有时候见他自言自语,都说这小子练过“X轮功”,给练疯了。其实他正跟这二鬼说话呢。

  虽然他看似轻松自在,其实已如行尸走肉,失魂落魄,他的轻松自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自从花园一别,独孤狂发疯之后,快乐的“活见鬼”变得沉默寡言,忧郁的“活象鬼”更是心如死灰。二鬼其实跟独孤狂一样,魄已散,魂已飞。

  “活象鬼”终于骂了起来:“见鬼!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我的运气就从未好过!”

  “活见鬼”哭着问道:“喂,象鬼,你叫我?我正要问你呢?是不是你这一幅鬼脸孔人家姑娘看了不喜欢?”

  “活象鬼”道:“你真是自作多情,我又没问你,我正在埋怨老天爷,他老跟给本人过不去,真是活见鬼了。”

  “活见鬼”听了大怒道:“什么真是的假是的?如果老天是‘活见鬼’,我又是谁?你才是活见鬼呢?”

  “活象鬼”虽然一向恬静淡泊,脾气一向自认不错,却也生气了:“我明明叫做‘活象鬼’,你为什么叫我‘活见鬼’?难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再说我和你是矛盾重重,水火不容;分道扬镳,反目成仇,恩将仇报……嘿嘿,那些都是早晚的事。”

  独孤狂见这二鬼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听得头皮发炸,连忙从中劝道:“两位鬼兄别吵吵,我有一法可使二位免于张冠李戴之苦。”二鬼听了大喜,都迫不及待的道:“怎不快说?”

  独孤狂说:“‘活象鬼’温文尔雅,静如处女,动仍如处女,飘飘然有超世之态,寂寂乎有君子之风,因此宜取名为‘君子我’……”

  “活见鬼”道:“你意思是说‘处女活象鬼’,莫非你不喜欢处女?”独孤狂说完话已然魂不守舍,因此对他的话自然是置若罔闻。“活象鬼”替他强辩道:“现在找处女要到幼儿班去找了,处女已经跟鬼一样难找了,所以说处女活象鬼。”

  独孤狂恍惚间见二鬼一个牵强附会,一个僵硬解释,知道无论如何跟这两个精神分裂的家伙是说不清楚了,独孤狂自负口若悬河,但此时悬河已然结冰。

  二鬼见他忽然不说话,也就停止了争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互相吹鼻子瞪眼睛。

  过了一会儿,“活见鬼”才问道:“你说那我应该叫作什么?”

  独孤狂道:“‘活见鬼’乃是热情似火,精力过人的俊杰,如狮子一般独来独往……”

  “活象鬼”挖苦道:“狮子是独来独往,癞蛤蟆、乌龟、臭虫何尝不是独来独往?”

  “活见鬼”在旁边大声怒斥道:“给我闭嘴!听老大说完咱俩再大战三百回合不迟。”

  独孤狂接着道:“虽然‘活见鬼’时有鼠肚鸡肠的盘算,以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伎俩,但生性豁达乐观,也不失为性情中人,故宜名‘小人我’。”

  “活见鬼”拍手大叫:“太好了,终于这个讨厌的家伙分家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听到没有?君子我!”

  “活象鬼”一愣:“你叫我?你这个小人,俺只羞与你为伍。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至理名言。”

  “活见鬼”道:“你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以后咱俩一个是真小人,一个是伪君子。而且做什么事都得按照‘先小人,后君子’的规矩来,嘿嘿,我可就占大便宜了。”

  君子我一听脸都气绿了,但回头一想,‘我心放下即是佛’,也不去与小人我争长道短。小人我见君子我不与他争执,一个把掌拍不响,便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时间,这两个家伙变得沉默寡言,只是眼巴巴地望着独孤狂。

  独孤狂肃然说道:“以后你们俩可要听我的话,以我马首是瞻,否则我炮制得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两个家伙心想:“‘失恋之王’这小子是我俩的真身,看来他失恋之后性情大变,我俩只不过是他精神分裂而成的化身而已,如果他一生气,跳楼而死或者吃安眠药自杀,我俩都得玩完。”连忙堆起笑脸道:“当然我们要听您的话,您是老大嘛。”

  独孤狂自此身边多了两个小头目,仿佛左右护法,替他管着一身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每当在校园中往来出入,自有君子我与小人我瞻前顾后,见风驶舵,追踪独孤狂的心上人的最新消息。但独孤狂已经抽出慧剑“喀嚓”一声斩断了情丝,心如死灰,身如走肉,那是要心甘情愿为自己对心上人的爱恋作陪葬的了。

  但是两个小头目侦骑四出,总是比他本人消息灵通得多,而这两个头目也老是藉此勾引独孤狂犯错,后来独孤狂见这两人形容极度猥琐,一发怒便在给两个小头目解释“头目”之意时说:“所谓‘头目’也者,獐头鼠目是也。”

  虽然俩小头目很难接受如此不堪的品评,这“头目”看来定是渊源于“獐头鼠目”这句不知哪位前辈发明的绝妙好词儿,虽然改头换面,仍然可以想见其形容之猥琐。虽然俩头目极度不满,但独孤狂大权在握,他俩只能屈从。但从此便怀恨在心,少不了更加努力的搜寻佳人的消息,以期挟佳人之威,整治得这小子生不如死,哭爹叫娘。

  这天回寝室途中,小人我眼尖,悄悄在独孤狂耳边道:“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君子我却道:“我看见她对我笑了,她的笑对我来说太重要……”小人我骂道:“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她会对你笑?鬼才相信!”

  君子我见小人我不相信,便道:“我中午在校广播台点一首歌送给叶昙,同时写一首诗送给她,如果她没对我笑,她一定不会理睬我,如果她对我笑了,明天一定会有回应的。”独孤狂和小人我两个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双双给他调起了胃口,都巴巴的等着瞧到底是这小子光说不练,还是这小子拥有非同小可的实力。

  果不其然,中午,独孤狂的铁哥们“玉米棒子”告诉独孤狂:“你给叶昙写了一首诗?还给她点了一首歌。行啊,哥们,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的。”

  “玉米棒子”原名叫王米,独孤狂在他的“王”字上多加了一点,“王米”就成了“玉米”,他是东北人,长得精干瘦削,身材高大,好似一截儿竹杆,又象一根棒子。因此独孤狂又给他加了“棒子”作为他名字的后缀。自从给独孤狂加封绰号以后,“玉米棒子”的大名全校尽知,当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独孤狂知道“玉米棒子”不会骗人,这家伙特别老实,全班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相信“玉米棒子”会撒谎。独孤狂更加不相信,因为他自己就常常拿“玉米棒子”开涮而且还总是得逞。他心里一动,便和小人我一起去问君子我那诗是怎么写的。

  君子我道:“不过是我用了点‘剽窃功’和‘点石功’罢了,前两句是‘深爱每祝花长好,浅醉唯知酒至尊’这两句是照抄佚名作者的原句,后面两句把鲁先爷子的诗变了一下而已。”小人我道:“哪个‘鲁老爷子’?”

  独孤狂道:“莫非‘鲁迅’?”君子我摇头晃脑的道:“然也。”小人我给了他一拳,骂道:“然你个大头鬼,快说后两句是什么?”君子我道:“这后两句便是‘渡尽劫波情谊在,相逢一笑便是金’。”小人我道:“不过是把鲁迅先生的‘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改了几个字而已,你自以为是‘点石成金’,我看只不过乃是‘点金成铁’,不但不合平仄,而且没啥新意。嫖窑子也不是你这样嫖的。”

  君子我不服气道:“哪你也写一首诗给我瞧瞧?”小人我道:“没问题,从现在起咱俩一人一首,看谁写得更好,OK?”君子我哪里惧他,当下两人针锋对麦芒,互不相让,从此便开始比赛“打油诗”,好比东方侠客比武,又好比西方骑士决斗。独孤狂倒也饶有兴致的看他们写些什么“打油诗”出来,因此也不阻拦。

  真没想到第二天叶昙真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给独孤狂点了一首歌,还劝独孤狂要“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当歌声在校园里回荡的时候,独孤狂心里涌上一股潜流,感到莫明的悲伤,又莫明的感激。小人我没有料到君子我居然能搏美人一顾,自此便在君子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在写打油诗方面,两人都极尽酸腐之能,功力悉敌,但若说能搏美人一笑,小人我已知君子我先下手为强,自己现下已全盘处于下风,想不到这小子原来全然便是“伪君子”,在美色面前,完全不按“先小人,后君子”的规矩办事。

  但小人我自己的逻辑向来是“人为色死,鸟为食亡”的,因此他在这件事上也不去抵赖,甘愿认输,倒也不失“真小人”磊落的气度。小人我知道,这是叶昙为安慰独孤狂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叶昙就应该把他忘记了。

  而自从这件事之后,独孤狂更加变得郁郁寡欢,要不是小人我和君子我时常写几首让他嗤笑的打油诗之外,几乎再无乐趣。独孤狂的这疯病直到“玉米棒子”给了他一记闷棒之后才给治好。说实在的,“玉米棒子”这几天也真为独孤狂两胁插刀,真可谓兄弟哥们,要命的交情。

  谁知道这家伙后来仍然为他插刀,但却不是为独孤狂两胁插刀,而是为了和他争夺美女,插了独孤狂一刀。 。。

第七章 喜剧
校园里四月的周末正好睡眠,睡在独孤狂上铺的“玉米棒子”半夜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一个翻身便从上铺掉了下去,一颗玉米头“呯”地在下面的桌子磕了一下,差点没磕出玉米粒儿来,最后才“咚”地一声带伤着陆。

  两声巨响之后,寝室里却仍然是鼾声如雷,躺在床上的数条大汉仍然是直挺挺地,两耳塞豆,不闻雷霆,照睡不误;但是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躺在地板上的“玉米棒子”居然也是人事不省,愣是赖在梦里与周公对话,死活不肯醒过来。

  直到天明时分,“玉米棒子”才闭着眼睛在地上胡摸乱抓,抓了半天也没有抓着被子,这才醒了过来。他坐在地上发愣,实在搞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会了“移形换位”这门绝世武功的,居然弃床板而就地板,舍温柔而取冷硬。他摸了摸下巴,那里还在隐隐作痛,越想越怒,破口骂道:“他妈的,谁把老子推下来的?!”

  他扯起嗓子这一吼,寝室里的六七条大汉象炸了窝的马蜂,全都从床上蹦了起来。六七双眼睛一齐向“玉米棒子”瞧去,只见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脑袋,兀自大声道:“我说他妈的半夜里怎么这么冷,原来是掉下来了!你们没有推我吧?”同寝的山东大汉马大伟道:“我靠,你是这么苗条精干的优良品种,谁他娘的敢推你?万一把你弄散架了组装不回去怎么办?再说把你推下来有什么好处?”

  其余几个家伙也都说自己没有干这种好事,他们说自己是一专做坏事的,这种好事压根儿做不来。马大伟又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如果要谋财害命,怎会只把你推下床,不把你活埋?这样岂不是更加干脆利索,一了百了?况且你这厮一无娇妻可欺,二无横财可捞,凭什么让我们以杀死脑细胞为代价,对你动坏心眼儿?”

  “玉米棒子”挠了挠头,有些相信了马大伟的一番说辞。心道:我与这一帮混蛋确也无甚怨仇,应该不会有人对俺心怀不轨,趁着昏将黑夜“下毒手”吧?再说这帮“唯利是图”的混蛋对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好事绝对是没有兴趣的。

  但当他眼光扫到自己下铺的“失恋之王”时,却不禁有点怀疑了。

  因为这家伙这些天如同发了情的种马,因为某只母马不理睬他,让其大受刺激,经常弄些马失前蹄、呆如木马、种马不识途之类的事来,都搞得有点疯疯颠颠、神经失常了,所以实在不得不对他抱着几分怀疑,重新加以审视。

  独孤狂见他满脸狐疑的瞧着自己,立马声明道:“喂,你尽瞧着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没推过你,俺现在只醉心于PLMM!你这厮言语无味,面目可憎,鄙人唯恐避之尚且不及,岂会对你有甚兴趣?”见“玉米棒子”面带疑惑一言不发的样子,又道:“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小子在鄙人卧榻之侧酣睡了一晚,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玉米棒子”见这混蛋大肆否认,心想此人虽然虚伪做作,自视甚高,但于美色这一方面的爱好从来都是供认不讳,更要命的是,此人所说全然不假,昨夜自己确实就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而睡的地方确实挨着此人的下铺,而这只简单的双层单人床显然睡不下第三个人。再以此人一向明目张胆的作风来看,这种暗地里下黑手的行径此人决计做不出来。

  因此他断定这小子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再设什么漏洞和陷阱,以求谋财害命。便欲就此作罢。但既然想到了“漏洞和陷阱”,忽然间便有一腔怒火直冒将上来,热腾腾的按捺不住。他决定就此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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