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眼神动摇了一下,突然露出一丝得意之sè,然而正是这得意之sè出卖了他的伙伴,李玄一抬手,“啪”地一声将一支从后面飞来的飞镖用两根手指夹住。
“如果你飞来的是一条软中华,我会更加欣赏的。”他说,露出一抹yīn笑,“你们的头儿叫徐克雷,是不是?”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虎子露出了被耍的神sè。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有多蠢。”李顺说,“那样的老板有什么好为他卖命的呢?”
然而,李顺的眼神暗了一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为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组织卖命呢?
“反正他总是要死的。”李顺说,“李玄已经去找他了。”
其余人一听,都笑了起来:“你以为他能对付得了那里的保镖么?”
李顺的声音也越发地冷了:“你们以为他对付不了么?”
李顺很清楚,像这样连他都能轻松对付的人,李玄不可能对付不了,一年前的事件,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有人喊道。他们虽然也是为法律所不齿的人,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不得不将法律当作自己的挡箭牌。
李顺冷笑道,“制裁者杀人,从来不会受到法律的约束。”
“制裁者?!”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紧接着,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女人般的尖叫,顿时如同一块石头砸进了河里,人们像聚集在一起的池鱼一般一哄而散,朝各个方向跑去,然而,李顺冷冷地笑了一下,说出了那句让他又爱又恨的话:
“以恶制恶,替天行暴。”
——
“你来杀了我吧!”徐克雷喊道,“反正被制裁者盯上,我也活不长了。”
李玄的匕首狠狠地朝他刺过去,徐克雷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可是他又猛然睁开眼睛,在半空中将李玄的手腕握住:“不,我不想死,我不想这样可笑地死,我做错了什么?!他们杀了我,只是为了灭口而已,可是我……”
“一年前事件的幕后主使是谁?”李玄面无表情地问道。
徐克雷愣了一下,竟然露出一抹欣慰之sè:“原来你也挺聪明,知道还有个幕后主使。可惜我不能告诉你,否则我会死得比现在还惨,连我的妻子和儿子也会遭殃的。”
李玄手一拧,挣脱出徐克雷的控制,徐克雷冷笑道:“这回你满意了吗?你的仇人我就要死了,而你也再也不会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匕首jīng准地扎进了徐克雷的胸膛。他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只有鲜血,匕首拔出,血珠在空中飞舞,徐克雷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恨啊!”啪嗒一声,他倒在地上,眼珠仍然圆睁,苍白的嘴唇在颤抖。
“你以为我猜不到么?”李玄转过身,朝外面走去,“指使你杀掉我的,就是制裁者。”
李玄最后回了一次头,他似乎看到徐克雷的嘴角有一丝笑意,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制裁者是一个世袭式的组织,李玄本来是那里的一员,十岁那年,他抛弃了自己原有的异能,离开了制裁者,九年后,他在那个神秘声音的引导下获得了新的异能,回到制裁者,成为了第二百代“白狼”,也就是第二百代首领的守护者。
【第二百代首领,是命中注定要毁掉制裁者的人。】那个空灵的声音告诉他。
他回想着上次看到的老头,那是制裁者的第一百九十九代首领,第二百代首领的人选还处在待定阶段。
大幕还未拉开。
小巷里堆满了尸体,殷红的血液在地上缓缓扩散,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道,李顺站在巷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制裁者有专门负责善后的人员,处理尸体的问题不用他来cāo心。
走出小巷,李顺点起了一支万宝路,几个过路人朝他侧目,毕竟对于这么年轻的人来说,吸烟可谓是不正派的标志,但是他毫不在意,一只脏兮兮的白狗走过来,在他腿上亲热地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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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次见面
() 第二天的报纸上没有刊载徐克雷的事情,而是用头版头条报道了公交车上发生的流血事故——原来那个巨大的黑sè物体是一台车床的一部分,由于固定不周,从一辆运输用的卡车上脱落下来,由于当时路面畅通,公交车正在超速行驶,导致冲击力巨大,车上有三人死亡,十一人受伤,其中两人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这只是一场意外。”jǐng方表示,“但是它造成的严重后果让我们心惊。”
报道上写着:只要在运输时将车窗固定得牢固些,灾难就完全可以避免,只要公交车司机将速度放慢一些,情况就不会如此严重。这件事情逼迫我们反思:我们的安全意识是那么淡薄,总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我们已经有了丧心病狂的恶魔杀人犯,现在又要让无心之过来夺走这些美丽的生命吗?
恶魔杀人犯?
李玄想起来了,前些rì子接连发生了两起杀人案,第一次死了五个,第二次是六个,jǐng方认定这两起事件是同一人所为。由于凶手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凶手又不知其名,媒体和人民便把他叫做“恶魔”。
制裁者必然会插手这件事,因为这是个以“正义组织”自居的暗杀组织,他们的职责就是铲除那些靠正常手段难以铲除的恶人。
“够味儿。”李顺站在窗边叼着烟看着报纸:“啧啧,制裁者的其余暗杀者们恐怕根本不会看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吧。”
那倒是理所当然,李玄和李顺可以算是制裁者的特殊人群,据说那些从小在制裁者长大并接受训练的人消息极其闭塞,连书本、报纸之类的东西都接触不到。那些人识字用的课本是《制裁者简史》,听的歌是“伟大的制裁者”,他们不谈爱情、友谊、亲情,唯一的目标是“正义”,唯一的口号是“以恶制恶,替天除暴”,可以说,那是一群与社会脱节的人,或者说是受到洗脑的人。
当然,对于想要打破这场面甚至离开制裁者的人,制裁者会毫不留情地追杀——李玄就差点成为牺牲品。至于李顺,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制裁者“长老会”的一员保他,他也活不到今天,不过,代价就是他仍然得放弃不良少年的生活,成为一个暗杀者。而李玄,长达九年的离开让父亲也跟他断绝了关系,他是凭借着“第二百代白狼”这一特殊身份活下来的。
李顺吐出一个烟圈,喃喃道:“那帮子人,到底是怎么在那种充满了繁冗规矩的地方活下来的?要是我,我巴不得去死才好。”
他绝对不会忘记有一次他爹把他扔进一个制裁者的标准宿舍的时候他看到洗漱台上八柄连摆放方向都一模一样的白sè牙刷放在八只连把手朝向都一模一样的白sè塑料杯里的震撼,也绝对不会忘记他看见所有人架子上摆放的书连数目、种类和摆放顺序都完全相同,而且书名无一例外含有“制裁者”、“正义”、“以恶制恶”等关键词时的感觉。那一刻他觉得还是当个文盲比较轻松。
李玄站起身出了门,“如果是在制裁者的正规培训基地的话随意出门说不定也要被罚的。”李顺这么想。
夏忆年已经等在K155路始发站边的咖啡馆里,她的手上有一块显眼的白纱布。
“不小心被玻璃割破了。”看到李玄露出质询的眼神,她说道,“最近总是毛手毛脚的,受了伤又血流不止,够烦心的。”
“不要紧?你脸sè有点差。”
“小伤而已,就是凝血功能不大好,血流多了。”夏忆年说。
“不知你还记得不。”夏忆年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他的忌rì。”
“记得。”
斯人已去,李玄还记得jǐng察那冷冰冰的眼神,还记得他父母的无奈:“这孩子,大晚上的跑到巷子深处……”,他还记得那时候夏忆年的眼泪,这个女孩子是非常容易受伤的,而且她的心灵和身体一样,凝血功能不大好,伤口难以愈合。
“那些人原本是冲着我来的。”李玄说。事实如此,他的朋友只是成了连带的牺牲品。
夏忆年愣了一下,这时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
夏忆年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那之后你就没再上学了,你到哪儿去了?”
“我现在在暗杀组织,当杀手。”
夏忆年轻叹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接下去两人一言不发地喝咖啡,直到杯子见了底,夏忆年才说道:“去我家,我为他的忌rì专门买了红酒。”
酒是上好的法国红酒,想必价格不菲,开了瓶,李玄没喝多少,同时不忘提醒夏忆年:“别喝太多。”
然而,人要是想醉,喝白开水都能醉的,更何况是酒。李玄记得夏忆年酒量不算小,不过这回,她只喝了两杯就有点晕乎了。
哗啦一声,由于那只受伤的手有些笨拙,夏忆年打翻了瓶子,瓶子又撞碎了杯子,酒洒了出来,她用另一只手一抹,却被划破了手。
李玄站起身把她拉起来,手在流血,好在伤口并不深。
“对不起!”夏忆年突然反应过来,“我太笨拙了……”
“你这里有备用的医药箱吧?”李玄说。
医药箱是有的,然而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血根本止不住,最后李玄只好用上了止血带,说道:“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夏忆年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怎么想去,但是最终没有反对,李玄带她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幸好人不多。
“唔……”医生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李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伤口不深啊。”医生说,“怎么会止不住血呢?”
“我也不太清楚。”夏忆年说,“以前还是好的,最近突然出了问题。”
医生抬起头来,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儿,不瞒你说,突然出现这种问题,说不定是什么大病,你还是做个血液检查吧。”
于是又要去验血。
时钟已经渐渐地指向午夜十二点,夏忆年想了想,对李玄说:“你先回去吧。”
李玄刚要说话,突然看见有几个人正鬼鬼祟祟说着什么,其中还有人对这里指指点点点。
“没关系。”他说,“我明天没什么要事。”
夏忆年摇头说:“检测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你待在这里也没用……回去的话,我可以叫家里的司机来接,你不用担心。”
“那我得看着你上车。”
刚走出医院没几步路,他们就在路上被人拦住了。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路上还是有不少行人。只是那几个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直截了当地说:“小伙子,你女朋友借我们玩玩。”
不能怪他们小看人,李玄身材并不高大,他们想当然就以为他对付不过自己这些人了。
“放心啦。”其中一个人说道,“玩好了还给你,不会让她一去不复返的。”
李玄不说话,那几个人居然也不急,跟他面对面耗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个人按捺不住了:“喂,小伙子,到底愿不愿意,你倒是吱一声嘛。”
“不愿意。”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银光闪过,李玄侧身一避,右边又来了一个拳头。这速度,绝对不是普通的街头流氓能有的。
看来这些人来历不简单!
“!!!”
夏忆年惊叫了一声。
李玄完全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有枪,而且不是猎枪,而是装了消音器的,看上去相当新式的手枪!一颗子弹从他的后面打过来,穿过上腹部,从前面穿了出来。李玄侧身将夏忆年挡在后面,夏忆年的身后是一个公交站台。
“你们是什么来头?”血迅速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衣衫,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
“不好意思。”一个人吹了吹枪口,说,“我们只是想要你女朋友而已,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几个过路人好奇地朝这边看了看,顿时满脸惊恐地跑掉了。
夏忆年轻轻地推了推李玄,颤抖着声音说:“我跟他们走。”
“你退下。”李玄说。夏忆年吃了一惊,李玄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是其中带着些许怒意。他朝前走了一步,背后的血迹在明亮的路灯照耀下格外刺眼。
然而此时,站在李玄对面的人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场景,他们看见的,是李玄那双淡漠的眸子里竟带上了浅浅的橙sè光芒,如同荒原上的狼眼一般幽暗。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大难临头了。
刷地一下,拿枪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手上一空,紧接着几枚子弹被jīng准地送进了这些人的头颅。
“你们家最近没有惹到什么人吧?”李玄问,同时传来人“咚咚”倒地的声音,只有最后一个人没有被打中要害,还在抽搐。
夏忆年愣了一下,轻声回答:“没有。”
李玄看向那个没有被打死的人,然而,那人以奇迹般的大嗓门大喊了一声:“你不要过来!”李玄觉得有些不对,猛然加速冲过去,可是那个人的脸sè突然变紫了,身子最后抽动了两下,不动了。
他早就备好了藏有毒药的药丸含在嘴里,只要任务失败,就咬破药丸,立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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