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听说,是我看到的!”云哲一步不让地说道。
你“镶金玫瑰”的确是卖了假货啊,这件事情北门坊市的那几个目击者都可以证明,这又不是我捏造出来的。
银枫哪里知道那发生在北门坊市之中的事情,似那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咱们的银枫大少爷是根本就没有心思过问的。
周围的人虽说都在观察那刚刚服下了“聚灵丹”的人,但仔细观察之下便可以发现,他们皆是竖着耳朵在偷听云哲与银枫的对话,当听到云哲提起“镶金玫瑰”卖假货的事情,众人皆是暗自地大点其头。
这些点头之人皆是被那“镶金玫瑰”给坑害得惨了的人,平日里畏惧“镶金玫瑰”的强大,不敢言语,但今日却只有这会长李察德与那银枫,说不得便要一吐自己被坑的怨气。
但就在这时,那戴灵长老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那银枫的身边,笑道:“你就是十耀收下的那个弟子,云哲?”
第19章 你敢比吗
闻言,云哲略微一愣,看向了戴灵,但见此人骨瘦嶙峋,穿了一件药剂工会的长老袍,不必说,这必然是药剂工会几位长老之一,只是云哲从未去过那药剂工会,自然是不认识这突然冒出来额戴灵。
“呃,是的,我是老师刚刚收下的弟子,请问你是?”云哲初次和戴灵见面,自是要做的恭敬一点。
戴灵点点头,说道:“我是你老师的朋友,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你老师最近过的如何?”
这不过就是一般客套性的问候,云哲倒是没有在意,但听他问候自己老师,便要去寻找十耀,到了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十耀老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便向戴灵回道:“老师刚刚还在这里,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戴灵继续道:“我刚才在人群外见你似乎和这银枫少爷之间有什么过节,看在你老师和我的面子上,你们各人让一步,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云哲还没有表态,银枫倒是急不可耐地说道:“哼,揭过?戴灵长老你就不要做好人了,这人诽谤我‘镶金玫瑰’,是你我都亲耳听到亲眼看见的,此事不同其它事情,是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那你想怎么样?”戴灵皱眉问道。
银枫垂头想了片刻,说道:“首先他必须道歉,其次,要他老师十耀承认自己授徒无方,交出了这么一个毫无涵养的弟子。”
云哲冷冷地看着银枫,先不说他让自己道歉的事情,单是交老师向他低头这件事就绝不可能,十耀老师并没有错,而自己也是亲眼看见他“镶金玫瑰”贩卖假货的事情,这种种桩桩的事情皆是事实,并非是自己胡编乱造,自己没有错,歉从何处道?
“这根本就可能!我没有错,你‘镶金玫瑰’的确是卖了假货,任凭你现在抵赖,那也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云哲颇为不服气地摇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让。
他这做派落在银枫的眼里,立时便叫银枫那本就已经燃烧起来的怒火再次大了几分。
银枫从小便娇生惯养,从未有人忤逆过他的意思,面对下人,他的话就是神旨,而对于同龄人,他的话也从未有人顶撞过,这样的生长环境导致了银枫从小便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世界应当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怀着这样的梦,银枫也一直蛮横惯了,但今日见到这乡下来的乡巴佬云哲,却实实在在地驳了自己的话,扇了自己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那银枫如何受得了?
“我见你是活腻了,居然敢公然的诽谤我‘镶金玫瑰’,我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做事情最好注意一点,因为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魂归幽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面对这样的威胁,云哲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抵赖不成,便要杀人灭口吗?这倒也像你们的做派!”
“你!”银枫一指云哲,就要吩咐同行的侍卫将这云哲拿下的时候,那一直陪在沉江会长身边的莱利公爵走到他身边,一拍他的肩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和谁争吵?”
银枫哼了一声,瞪了一眼云哲,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十耀大师的好徒弟,云哲啦!”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听的莱利公爵直皱眉,但一想到他和自家的关系,便也强行忍下了这口怒气,说道:“哦?你说的是那个破了十耀誓言的年轻人?他在哪里,快让我瞧瞧!”
银枫一指云哲,说道:“他不就是吗?”
云哲在一旁冷眼旁观,根本就不点破那莱利的做作,既然你看到了银枫在争吵,怎么又会看不见和他争吵的人?你说不认识和他争吵的人,无非就是想说明那人在你的眼里不值一提。
藐视,完完全全是在藐视。
对于云哲来说,这样的藐视本是无伤大雅的,因他根本就不在意那莱利对自己的态度,他不过就是想在炼药与魔法的路上走的远一点,不卖莱利的面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十耀弟子的身份,自己受辱没关系,连累老师也跟着受辱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但云哲转念一想,这莱利既然不尊重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要尊重这莱利呢?
于是,云哲便欲转身离开,你想认识我,我还就不给你这个机会,看你怎么办。
拿定注意的云哲便转身欲走,不料那戴灵长老眼疾手快,似提前一步猜到了云哲的心思,一把拉住云哲,向莱利公爵介绍道:“这就是十耀的弟子,你看怎么样,是不是颇有一点十耀当年的模样?”
“嗯。”莱利点点头,抿唇无语了片刻,接着说道:“的确,都是一样的普通,不过那十耀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就是不知他这弟子是否也有那十耀当年的际遇,成为一名魔法师。”
“哈哈!”一旁的银枫忽然笑了起来,“你说他也能成为一名魔法师?公爵阁下,请恕我的不敬之罪,这乡巴佬给魔法师提鞋都不配!”
闻言,云哲重重地哼了一声,这种当面的侮辱云哲要是还能忍耐,那就不叫忍耐,而是懦弱了。
显然,云哲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云哲厉声说道。
银枫莞尔一笑,看到云哲发怒,他不知为何,心中颇为受用,“再说一百次也一样,你是一个废物!如假包换的废物!哦,不不不,你要是废物,那不是侮辱废物吗?我看啊,你连个废物都不如,纯粹就是一草包!”
草包和废物有什么区别云哲不知道,但想必那都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词,小孩子骂街还讲究一个余地,可这银枫却是一句话就将事情说死了,毫无回旋的余地,不仅骂云哲是废物,还说他是草包,鄙视的味道极浓,就算这云哲的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
“我将来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魔法师、炼药师,如果成为一名魔法师和炼药师就是废物的话,那这个世上的天才又是什么?”
莱利的眼睛一亮,他想这云哲听到银枫的侮辱不说当场动手,至少也是挥袖而去,却没想到那云哲还反问银枫,一时间,莱利觉得这云哲忽然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银枫咬着下唇,没想到云哲反唇相讥的话是如此尖锐,照这云哲的意思,魔法师也是废物的话,那天才恐怕就是创造魔法师这一职业的人了,但那样的人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吗?且那云哲居然一句话就将所有的魔法师也带上了,自己不论怎么回答都肯定会得罪一些魔法师,自己的小命还是很重要的。
是以,即便是听到了云哲的话,银枫也只能闭口不言,否则他一开口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的魔法师和炼药师了。
莱利见银枫吃瘪,有心想要帮衬两句,但转念一想,这银枫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自己手下诸多条狗中的其中一条罢了,自己为他出头不是失了自己的身份吗?再说了,要是几句话就能叫他哑口无言,那这银枫也着实是太没用了一点。
沉默的银枫见云哲似乎因为这一句话的胜利而高兴的神色便觉有千虫万蚁在啃噬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小人,典型的小人得志!哼,我还不相信收拾不了你一个乡巴佬!
下定决心的银枫也不再惧怕得罪魔法师与药剂师了,自己身后不是还有莱利公爵不是,只要他一天没有失势,那自己得罪再多的魔法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有一个这么大的依仗,自己又何必害怕眼前的这个乡巴佬?
“你倒是很会说话啊,乡巴佬,不过光说没用,你得让大家知道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这样吧,待会儿试药结束之后便是那品药,我们在品药上面比试一下如何,只要你胜出了你便不是废物,但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废物,而你的老师十耀也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废物!”
品药?自己不过只是接触了几天的炼药而已,哪里会什么品药,这银枫如此说,不是故意挤兑我吗?再说了,那品药究竟是一项什么比试自己也不知道,又哪里能胜出呢?
这个比试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自己又不是傻子,干嘛要答应他?
见云哲迟疑,银枫冷笑着对莱利说道:“怎么样,我说是废物吧,都不敢答应我的比试,看来那十耀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收了一个废物做弟子,我和这样的废物置什么气?真是自降了身价!”
闻言,云哲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被人这样鄙视,纵使云哲再大度也是受不了的。
“呵呵,既然你一再的咄咄逼人,那么我也就不得不迎战了,但是我要再加一个条件,那便是输了的人,要在万众瞩目之中大喊三声我是废物,一句不多但一句也不能少,怎么样,你敢比吗?”
银枫不动声色地一笑,心中暗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戴灵,你且看好,我待会儿是怎么收拾这个废物的!
第20章 新药
“哈哈,你那是用鸡蛋碰石头,小子,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银枫哈哈一笑,登时便答应了云哲的比试。
原来那银枫并非是有意讽刺云哲,而是包藏祸心。他已经知道了戴灵与筱雨的赌约,自然也是应承了这戴灵,答应帮助他对付这云哲。
只是那云哲还蒙在鼓里,想当然的以为这不过就是银枫为了狡辩想出来的计策罢了,哪里知道这银枫实际上是为了对付自己。且那银枫因为出生不凡的缘故,自小变接触了不少诸如药剂师、魔法师、武士等等职业的人,耳渲目染之下,倒也多少了解一点药剂知识。而他更是在三个月前便已经通过了药剂工会的测试,成为了一名一级的药剂师。
这一级的药剂师对上那还是菜鸟的云哲,谁输谁赢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再说那云哲,既然已经答应了和银枫的比试,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药剂知识还肤浅的很,大有输掉比试的可能,然世间诸事不是你退缩就可以停息,有时候明知必死也要向前,并不是因为勇气,而是被逼如此。
如今的云哲便是被银枫逼到了绝路!
“你还没说要怎么比呢?”银枫似乎心情好的离谱,故意提醒云哲先立下规矩。
云哲想了一会儿,说道:“就比我们谁认识的灵草药性多,谁就赢!”
“嗯,很好,不错,我们就按这个规则比试吧,你可要记得输了之后履行自己的诺言,当然,你要是心存侥幸,以为输了可以抵赖的话,那我会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会死的很惨,不对,是很惨很惨!”银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他能如此痛快的答应自然是因为自己有所依仗。
那品药,实则是考验一个药剂师对灵草所含药性的认识,世间千万种灵草,每一种灵草都有属于自己的药性,有的灵草是治病救人的良药,而有的灵草却是穿肠的毒药,一名合格的药剂师必须要了解各种灵草的药性,否则在配药的时候,将某一种灵草用错了,灵丹报废了不说,流传出去,说不定还会引起什么瘟疫。
帝国历史上便有一次因为一个药剂师弄错了灵草的药性,配出了一种杀人于无形的灵药,结果那种灵药在当时曾经害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帝国蒙受了不知多大的损失。
但也是因为这场事件,从而直接导致了药剂工会的产生,若不是因为这场灾难,帝国绝不会拨款下来成立药剂工会,以管理天下的药剂师,期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人间悲剧。
当然,这些都是发生在帝国历史上的一些往事,且说那银枫之所以觉得自己有依仗,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从戴灵那里得知本届斗药大会上的品药将会出现哪些新的灵草,是以成竹在胸,显得也有点无所顾忌的味道。
两人既然已经约定了比试,自然就此分开,那银枫与戴灵一起,挤过人群,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而那云哲依旧是站在原地,看那试药环节上面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周围的人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两人的约好的比试,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缩在一旁,能够与银枫叫板的年轻人可不多,尤其是这几年银枫少爷渐渐长大的时候,那更是无人敢招惹,毕竟这些药剂师虽说在外面是一个人人才,但对上“镶金玫瑰”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只有退避三舍,否则那就是找死了。
不过现在陡然见到有人居然敢不服在银枫,且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和银枫比试,难道他不知道这银枫实际上已经是一个药剂师了吗?世间真有这样的傻瓜?
云哲看见那周围之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待自己,初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觉得这样的眼神叫自己忍不住就想动怒。
你说你们也是镶金玫瑰的受害者,肯定是经历被骗的事情,但为什么刚才你们都哑巴了呢?就是因为那银枫是镶金玫瑰的少爷,你们忌惮镶金玫瑰的势力,所以不敢质问银枫?欺软怕硬,你们真是一群可怜虫。
云哲摇摇头,便挤出了人群,眼不见心不烦,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开这里要好一点。
待云哲走后不久,那试药终于结束了,云哲也并非是离开了教堂,而是在人群之外回忆十耀老师给自己的那几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