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义的歇斯底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看看你自己,要是你够强的话,也用不着福克斯了。”
阿斯托利亚的怒火完完全全被浇灭了,化作一股筋疲力尽的蒸汽,温吞吞的在她身边缭绕。她闷不作声,瞪着一地陶瓷碎片,看了很久很久。又长叹一声,掏出魔杖复原了损坏的一切。低声说道
“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只是想歇斯底里发个火。这是我们这种人的本性,总是长不大,没脑子。”
“确实没脑子,但已经很难对付了。”
“我觉得好点了。”阿斯托利亚拍了拍手“来吧,福克斯”
世界沉寂了好一会,低沉的男声再次说道
“别犹豫了,你知道凤凰是不会死的。”
“我知道,但我觉得对不起他……”
金妮听到几声凤凰的鸣唱和翅膀拍打的声音,紧接着发现有一股柔和的红光从古铜色的锁眼中流泻下来。她低下身子,透过小孔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看呆了!
阿斯托利亚在亲吻一只燃烧的凤凰,金色与红色的火焰像水波一样静静流淌,流向阿斯托利亚。整个房间融化在一片炽热的橙色里,仿佛太阳。慢慢的,光团收缩,越来越刺眼,女孩和凤凰都淹没在光里,无法辨认。金妮被刺得闭上眼睛,黑色的视野里全是一个又一个光圈,如梦似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光芒消失了,华丽而威风的火鸟也不见了,梧桐木上,一只羽毛未丰的雏鸟取而代之。
“好了,满意了?”阿斯托利亚抚摸着雏鸟。“我可以走了吧?”
“我还想提醒你,以后做事收敛点。”
金妮试着寻找屋里的另一个人,但那人似乎站在了从锁孔看不到的地方。
“知道知道我知道,那老东西说过不知多少遍了。我也没办法,看见她出风头我就手痒。挺幼稚的,可还是那句老话,这是我们的本性,血液里的东西,一点也改不了。”
“但是……”
“知道知道,我尽量。”
“还有,别老烦德拉科。”
“他让你告诉我的?”阿斯托利亚苦笑着“这就不讲理了,我在这儿就他一个熟人。实在不行,你叫那小丫头别来烦你,我就不去烦他。你不会喜欢她那么叫你吧,西服叔叔……我还衬衫爷爷呢!……淡定淡定……我不说了,把魔杖放下……”
眼见阿斯托利亚快要走出来,金妮决定抽身离开。她灵敏地一转身,一脚踩进了旁边的水桶,和扫帚、墩布一起倒在了走廊里。
不等她爬起来,阿斯托利亚已经冲进走廊,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金妮,惊惶地大叫一声:“你!”
另一个人也闻声赶来,金妮看了一眼,也惶恐地大叫:“你!”
她看到了比咒怨里任何镜头都恐怖一万八千倍的场面——斯内普向她走来。
“这个是格兰芬多的。”异常冷静。
“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来扫地的!”金妮一边狂呼一边下意识的把水桶套在头上作为防护,用行动告诉全世界我做贼我心虚。
“我知道,没关系。”
金妮发现头上的水桶被拿开了,眼前的斯内普对着自己举起了魔杖。
“看!!飞碟!”金妮指着窗外大喊一声,用尽全力推开身后的阿斯托利亚,冲楼梯口狂奔。
但姜是老的辣,斯内普头也不回,一甩魔杖,一束白光打中了金妮的后脑,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小样”阿斯托利亚走上前,轻轻踢了踢金妮的胳膊“谎都不会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看窗外……”
“咳……咳……她没事吧?”
“中了一忘皆空,一会自己会醒过来。你把她放到校长室的椅子上,等她醒了,会以为是自己偷懒睡着了。她一贯如此。”
阿斯托利亚抽出魔杖,把金妮扔在了校长室的沙发上,又找了块桌布把她盖住,锁上大门,走了。
听着脚步渐渐远去,金妮一骨碌坐起来,半张着嘴在发了好一会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事。
尤其是:我不是被施了一忘皆空吗?可我每个字都记得……
帽子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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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张着嘴发呆,发着发着,真的打起瞌睡来。她头一沉,撞在扶手上惊醒了,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站起身来,迅速打扫校长室。
她仔仔细细把最后一粒灰尘解决之后,拎起水桶,刚要出门,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劳驾,来搭把手。”
吓的金妮差点把水桶扔了。
“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
“所以才叫你帮忙。”
声音是从壁橱里传来的,听起来没有恶意。金妮走上前,猛地拉开柜门,一个人也没有。说话的是一顶帽子。
分院帽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摞旧文件上,面前竖着摊开一本书,名为《教育管理学》,旁边摆了一盆发光的古怪植物,把原本昏暗的壁橱照得灯火通明。
“帮我翻下书。”
金妮照办。
“谢谢。”帽子稍微点了点头“没了福克斯很不方便,没人帮我翻书,老邓也要自己写文件了。”
“以前文件不是校长写的?”金妮很好奇。
“以前是我口述福克斯笔记。你以为你们校长多勤快啊,学校要不是我帮他打理,早乱套了,这么一说我想起一百三十年前……”
“我可以走了吗?”金妮没有闲情听魔法史,打了断帽子的话。
“年轻人,这样很没礼貌。急什么,坐下来陪我聊聊天。你看看福克斯现在这样子,不能帮我翻书,邓不利多又不在,我老人家很寂寞。”
“可我有急事要找朋友们商量。”
“你能有什么急事,作业不会了?体重增加了?小男朋友跟别人跑了?”
“才不是那么无聊的事!”金妮由衷地想把帽子和他充满挑衅的腔调扔进洗衣机。
“不是啊,那难道说——”帽子有滋有味地咋了咋舌“你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记得什么不该记的,要传话给你的朋友?”
一道晴空霹雳打中了金妮。
该死,刚才的事这帽子八成都知道。要是让他发现我都记得,不是又要被拉去洗脑?
“看见什么?记得什么?”金妮决定装傻充愣到底“对了?福克斯是谁啊?帽子爷爷,你说给我听听,我喜欢听~”
“哎呀,叫帽子哥哥就可以了嘛。”分院帽被哄得分外舒服。“福克斯是邓不利多的凤凰,你看那边的架子。”
金妮敷衍地瞟了一眼“骗人,我见过图片,凤凰很漂亮,不是这个样子,这样子在我们老家叫雏鸡。”
“他刚才□焚身来着。”
“什么什么??”
“我是说浴火重生……凤凰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没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我给你讲讲啊……”
帽子兴致勃勃地讲起凤凰的历史和《丑小鸭》的故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越扯越远,连邓不利多的趣闻轶事也拿出来如数家珍。
“……那个时候他问我,帽子啊帽子,谁是世界上最牛x的人,我想了半天说是奥黛丽?赫本吧,然后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金妮站在一边冷汗直流,头回看见比妈妈还能唠叨的人。
帽子嘴巴这么大,套话最好套了。
她做好这种打算,找准分院帽喘气的空档,□话来。
“校长最近都不在,去哪里出差了吧?”
“谁知道他去哪里出差,反正每次都留我一个独守空房”帽子哀哀怨怨地说“领导都一个德行,借口出差,还不是到外边好吃好喝。”
“能吃遍天下也不错……帽子哥……你说,凤凰能吃吗?”
“在中国也许可以吧。”
“那吃了之后,会不会很补啊,比如说……变得很有力量什么的……”
帽子不答茬了,身上的褶子一条一条皱在一起,纠结了一会,慢慢说
“你很诈哦,你不是被一忘皆空了吗?”
转变太快太明显,唬得金妮一时语塞。
“呃……我这个……你说什么呀……”
帽子身上的皱纹舒展开,盯着金妮看了看。“给你讲个故事,”帽子清了清嗓子“话说有个霍格沃茨优等生遇到了神秘人,神秘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优等生说等于二,神秘人就把他给阿瓦达了。然后冷酷地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
“别跟我耍小聪明。我警告你,学乖一点,少管闲事。知道得太多要倒霉的。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一顶帽子还敢这么嚣张!被揭穿的金妮实在不爽,抓起帽子倒扣在梧桐木架上,把光秃秃的福克斯放了进去。
“这样福克斯就不冷了,你也算做了件稍微有点贡献的事。”
“回来!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没有贡献吗?把福克斯拿出来——”
金妮锁好大门,把分院帽和他无尽的抱怨关在身后。出了校长室,她发现科林在楼道里等她,两人一起到大厅,找到三人组。
“跟你们说,”金妮在赫敏身边坐下“阿斯托利亚和斯内普怪怪的。”
“他们不是一直都怪怪的吗?”哈利懒洋洋地说。
“今天的状况特别脱轨!”
“你是说他们出轨??”罗恩霎时间来了精神。
“不是!!!!”
金妮用力回想自己听到的一切,尽可能把偷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复述给大家。
“虽然我中了一忘皆空,但奇怪的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把我本该忘了的一切讲给你们听!”她说书一般绘声绘色“很神奇吧!”
“嗯……”赫敏奋笔疾书记下金妮所说的一切,但态度相当冷淡。
“给点反应嘛,赫敏,这个情报来之不易,我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告诉你们!”金妮讨好地看着赫敏。
“哦……”赫敏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记录。为了避免气氛不尴不尬地发展下去,其他人决定替赫敏一起震惊,热烈讨论起这个话题。
根据讨论,赫敏记录下几点重要信息。第一,阿斯托利亚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玛丽苏,这点在火车上大家早有共识。第二,她说她要看着的那个人,最有可能是水蓝儿?韦斯莱。第三,她和斯内普、马尔福有交集,很可能从前就认识。应该还曾和斯内普一起共事,这表明斯内普大概也会和水蓝儿站在对立面。第四,站在对立面的还有其他人,有可能包括校长。第五,结合金妮看到的水蓝儿的记忆和阿斯托利亚的所作所为,玛丽苏很有可能通过吸收其他神奇生物和巫师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第六,阿斯托利亚有强烈的动物保护意识,还爱看漫画……
细碎的条目越来越多,赫敏认认真真地把每个人的意见记录在案。
“赫敏,你为什么写这么多‘有可能’啊?”科林看了看笔记本。
“怀疑永远最接近真理。这些只是推论,有时候最显而易见的推论也离事实有十万八千里。”赫敏眉头紧皱,查看起条目“只看推论的话事情越来越糟糕。”
“我觉得还好,至少我们发现还有人和我们并肩作战。”科林乐观地说。
“没什么好高兴的,如果这是真的,说明水蓝儿比我们想象的还棘手,不然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看第五条,吸收其他生物……简直是怪物……”
“呃……对不起……可以换个说法吗?”罗恩紧张地举手。“自己的家人突然被说成是怪物,我不太能接受。而且,关于玛丽苏什么的……我想了很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我是说我们从图书馆里一点记录也找不到。也许水蓝儿只是天生就很强大什么的……”
“你忘了上学年那些不对劲吗!你自己还跟我说过!”金妮听得有些恼火“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说谎吗!”
“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她就是怪物!”
“金妮,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你确定你要这么说你的家人吗?”
兄妹俩针锋相对的怒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都闭嘴。”赫敏的语气不怒自威“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是吗?这不是现在谈论的重点,你们回家解决。金妮,我还有两件重要的事问你。你说邓不利多自从开学后一直不在?”
“对。”金妮不再理会罗恩“我每次去都没人。”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把那本日记交上去了?”赫敏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我……”
“是不是!”
“嗯……但我听你的了,没跟他说话。”
“哼,最好是这样。”赫敏冷哼一声“等校长一回来你马上去找他。”
“遵命。”
“另外你确定自己被施了一忘皆空,而且是斯内普给你施的?”
“确定,因为我听见他们说了……但是……分院帽好像起疑了……”金妮又讲了分院帽的事。她本以为赫敏会责怪她多嘴,但赫敏完全不在意。
“别担心那顶不着调的帽子,如果他不和斯内普一个阵营,斯内普才不会理他。如果是的话也没关系,因为很有可能斯内普早就知道你没忘,他施咒时给你放水了。”
“他有那么好心?”哈利问。
“不是好不好心,也许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那就不为人知了。”赫敏两手一摊,开始把桌上的东西理进书包里“除了他放水,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金妮一阵兴奋“也许我有超能力,我魔免!”
“不可能。”赫敏难得给了金妮一个微笑,然后对男孩子们说“快到吃饭的时候了,人越来越多,这件事等有了新的消息我们再讨论。现在,你们三个跟我去图书馆。”
男孩子们虽不太心甘情愿,还是纷纷起身。
只有金妮坐在原地,对着赫敏的后背问到“为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赫敏清晰的回答,和其他三个一起走向图书馆。
直到午饭之后金妮才明白为什么赫敏没有叫上她,明白了“不可能”三个字的含义。
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人用魔咒粘在了椅子上。
“赫敏……”金妮轻声哀叹“很有可能……”
那天下午一点左右,霍格沃茨个别同学看到自己学校的首席大人,背着一条椅子冲过走廊。
我真的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
金妮一路泪奔,觉得自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