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你哑巴症又发作了吧?”
我甩开他的手,却不料他抓得更紧。我被抓得生痛,正想发作骂他一顿,他说话了。
“带三磅一起去,它在这里无聊。”
说罢,他单手托起蜥蜴,不顾我的意愿就放进我怀里。
走出咖啡厅,怕迷路我也不敢逛太远。
眼眶湿湿,心室像是被铅块压住般难以透气。如果不是因为我任性,v就不会发生意外,都是我的错。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我三魂七魄都立即归位。
在我肩膀上的三磅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水果摊的那堆水果上,它一点都不怕生,优哉游哉地啃摊位上的红啤梨。
※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P027。又在哪里迷路?(四更)
肥胖的店主吓得脸无血色,扯起喉咙鬼叫,顺便将手中砖头那样厚的书拍向三磅!
oh ;baby!被那本书拍中,三磅绝对秒变英镑——扁成纸币一样。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俯身过去,用手挡住飞向三磅的书。
痛——
被书拍中,手痛得麻掉,豆大的冷汗从脑门滑落。
书本改变了轨迹,砸落在葡萄上面,数不清的葡萄被砸坏,成了酱。三磅被书本砸落的声音惊得一颤,回头看了眼,继续悠游自在地吃红啤梨。
“啊啊啊啊——”
店主以被吓cry,继续发动音波功以及无差别攻击。她手里抓到什么东西就向我砸去,眼见她摸索到一个榴莲。
被这玩意砸中,不死也五级伤残!
我果断抱起三磅狼狈地逃跑。
熟透的释迦果砸在我身上都变成糊,果肉沾在头发上怎么都弄不掉。三磅对这种味道毫无抵抗力,吐出信子不断地舔发丝上的果肉。
回到咖啡厅,还没走进门,我就被两女生堵在外面,她们神态不善,双眼分明流露出几分嫉妒的恨意。
“喂,冷大人让你到停车的地方找他。”
她将一张纸条甩给我,那动作巴不得纸条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身上。
“什么东西?”我冷冷地扫了眼女生,接过纸条。
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你。——ce
字体龙飞凤舞,像是那些连笔写的意大利语,如果不是长期习惯,绝对看到眼瞎才能认出来。
停车的地方……
科科……我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拐了十万八千个弯后我还能找到回去的路,那么我还他大爷的叫什么路盲!
“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好像和冷大人很熟的样子。”
“谁知道,可能是三磅的保姆吧。恶,脏兮兮的,三磅都被她弄脏。”
两女生嘀嘀咕咕走进咖啡厅。
我拿着纸条,有些腿软地傻站在原地。肩膀上的三磅似乎饱了,蜷缩起尾巴开始小憩。
深蓝的夜空如同一块没有边际的蓝绒布,璀璨的星星是上帝随意洒下的钻石,美得直叫人忘了呼吸。
从只有1%电量的手机中得知现在的时间是9点17分。
冷清的路灯拉长了投在石板路上的影子,还没吃晚餐的我拖着累得没有知觉的双腿走在回宿舍的途中。
肚子“咕咕”地叫,汗流浃背,头发杂草一样黏在一起,胳膊上趴着的三磅早已变成三百磅,压得我胳膊都要报废。
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冷西亦停车的地方,也找不到冷西亦。我最后放弃了,乘着夕阳的霞光搭车回到学院,然后在回宿舍的途中迷路了。开始是不敢问路,后来是人不能问路,人都没了。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我被吓了一跳,三磅也吓醒了。
看到是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我果断挂了电话,可这个号码还不折不挠地打过来!
我怒了!接通电话就咆哮:“浑你那个蛋,本大小姐手机要没电了!一直打电话过来,你确定你不是找死吗?!……”
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我把迷路郁闷的心情也发泄出来。
停下来后,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正想挂断,那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声线慵懒,声音如口感最馥郁的红酒般有质感。
“小绵羊,你又在哪里迷路了?”
※
只有我觉得鸯鸯的手机铃声是萌萌的吗?
各位晚安了。
P028。我一直在等你
是户曜!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竟然有一丝欣喜划过心头。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烦躁地说:
“你这是借了草履虫的脑子!要是本大小姐知道在哪里还叫迷路吗?”
哼,这浑蛋什么心态,打电话过来就说我“又在哪里迷路”,而且我的电话号码他是用什么方法搞到的?
“啧啧。小绵羊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认得路吗?因为你是羊,不是鹿,哈哈哈哈!”
浑那个蛋!
握手机的手不住地抖啊抖。深呼吸,齐聚丹田,我发出震天响的一声:“滚!”
肩膀上的三磅被我这一声吓得尾巴都直了。
“形容一下你在的地方,我去找你。”户曜笑吟吟道。
算他还有点点点的良心,我“哼”了声开始打量周围,“我这里有……”
“……”
耳边突然没了声音,像是断电一般死寂。我困惑地看看手机屏幕,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手机没电啊啊啊啊啊!!!
雪那个特,为什么我就那么衰!都怪该死的冷西亦,喝什么鬼下午茶!
肚子好饿,双腿好累,背后阴阴凉凉的,心里好怕,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重新回到路口,我已经不想再走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四条路,我竟然选错了四次,其中有一次还是往回走。
“重死了,快从我肩膀上下来。”我拍拍三磅,让它顺着我的手爬下来,“你主人的智商只有负数,为什么不在你身上装gps定位,为什么不见了你也不来找。”
三磅望我一眼,动作就停住不动了,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一片耀眼的光芒从远处射来,太过强烈的光线强行让我的眼睛进入到失明状态,我不得不别过脑袋。
引擎声呼啸,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种轰鸣包围。随着车子疾驰而过,气流飞快流动,我的发丝在飞扬的尘埃中飘荡。三磅吓得一个劲地找地方钻,为了抱紧它我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头发。
吱——
刺耳的刹车声过后,一切的呼啸归于宁静。车子竟然缓缓地倒退过来。
我这才看清楚车子的面目——车身流畅的线条充满诗意,带着一股浓浓的意大利式情趣。氧气蓝的阿尔法8c披着路灯冷清的光芒,竟带着几分的隽洁的美感。
车门打开,少年从车上下来。精致的脸庞被淡芒照亮,清隽中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那种气质真的只有妖精能够媲美。
我愣了几秒,倏地从地上跳起来,冲他大吼:“死病人!你到底滚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才出现?!”
“等不到你,又找不到你。”
难道他一直在找我,也是现在才回来?心底蓦然涌出一阵奇怪的情绪,我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死病人,浑蛋病人!干嘛不等我回来才离开咖啡厅?!留下个破纸条给,怎么找你!”
“找不到就不懂留在咖啡厅等我吗?智商是硬伤。”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拉开另一侧车门,“上车。”
“哼!”
我走出一步,忽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浑身的力气像是在这一瞬被抽掉,我脚下没力,整个人软软地单膝跪在地上。
P029。饿了
“喂,白眠鸯!”
冷西亦猛地一怔,惊诧地抬眸,他蹲下身扶住我的手臂,“怎么了?”
勉强稳住身子,我缓缓站起来,脸色尴尬:“没吃晚餐……饿了。”
“……”他用一个看青蛙的眼神看我。
“看什么看,没吃晚餐胃疼腿软怎么了?!”我忍住疼痛对他吼,“拿好三磅,重死了!”
将三磅强行塞入他怀中,我坐到副驾驶上,用力关上车门。
冷西亦随后也上车,把三磅放到置物台后发动车子。
……
“病人,你就不能在我宿舍门口停一下吗?干嘛把我也带到户曜的宿舍?!”
刚刚驶过我宿舍门口时,这家伙竟然一点都没有放慢车速,“咻”一声就飞驰过去。此刻停在宿舍的车库内,我走下车,不满地抱怨着他。
偌大的车库还停着一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车身喷绘着一只被无数宝石包围的狐狸,早已无法辨认原本的颜色。
毋庸置疑,这是户曜的座驾。baby,我想不出比他更加骚包的人了。
原来这两家伙是住在一起的。
“你会做晚餐?”他问。
“不会……”
可这是什么跟什么?我问的是为什么把我带到户曜的宿舍吧?而且那像是看母猪上树,又鄙夷又难以置信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怒瞪他,朝他挥舞拳头:“再看我,我戳瞎你!”
“不会做晚餐,你饿了是吃饲料?”唇线轻轻舒展带着几分讥笑,他收回视线,拉开一扇门,带我走进宿舍。
“你才吃饲料,你还吃虫子呢!欸,这是干嘛?”
放下三磅在恒温箱中,他抛给我一袋包装精致的糕点,“先吃着,等15分钟。”
这家伙真的有病,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也不能多说几个字。
“什么15分钟?”我啃着点心声音模糊地问。呜,饿坏了,看到有吃的实在忍不住。
冷西亦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厨房。
“kao,病人你竟然会下厨?!我幻觉了!”转头看到冷西亦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双眼瞪圆,惊得把嘴里的糕点也喷了出来。
十五分钟后,冷西亦端出四份由鸡蛋做出来的料理。不仅卖相ok,就连味道也十分不错。
本以为回去还得吃佣人下午煮的饭菜填肚子,可我竟然吃“蛋宴”也吃撑了!回到自己的宿舍,洗过澡后我不得不多做45分钟瑜伽。
今天真的累坏了,我躺倒床上,没一会就昏昏欲睡。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而且越来越急促,隐隐约约间还夹杂着拍门的声音。
这么一吵,睡意像是学了筋斗云一样,都飞到十万八千里以外!
啊啊啊啊,哪个神经病,气死了!!
我跳下床,趿拉着居家鞋,披散着长发冲向楼下!此刻的戾气,十个女鬼都别相比!
以力拔山河的气势拉开门,我对着门外咆哮:“tm那个d!哪个浑蛋妨碍本大小姐睡觉,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树木都似乎被我的咆哮功影响,“哗哗哗哗”地颤抖。
P030。怎么说都是你的错
庭院内停着一辆白色的yamaha机车。
光线稀薄,门外的人浸若现将隐的光芒中。橘色的发丝像是隐在灰烬下的火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唯独那双苍黄色的眸子,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聚集于此。
而这刻这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我,漆黑的眼瞳聚焦成点,户曜的脸色十分不和善。
“浑那个蛋,户曜你是不是傻了,现在几点你来按门铃?!”我吼。
安静了几秒。
户曜忽地扬起嘴角,微眯的眼眸带着少许危险的侵略性:“小绵羊,你是第一个这么耍我的人。”
“你有病,我耍你什么?一天都没见过你。”
白他一眼,我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你说迷路了,我去找你。可你倒好,回来也不通知我,手机也不开机,让我疯子一样在外面找你几个小时。要不是我看到你宿舍有光,都不知道你回来。这还不是耍我?”
该不会挂了电话后,他就骑着车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找我,直到现在吧?
好蠢哦,可是……
心底蓦然一暖,可又有些心虚。我握拳头,逞强地抿起唇瞪着他,“我还没说在哪里手机就没电了,鬼知道你真的去找我!”
“所以担心你这只迷路的羊咩咩找不到路也是我的错咯?!”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那么大声干嘛?!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唔……”
户曜向我逼近,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忽地低下头来,大手扣住我的下巴,蛮横地吻住我,缠//绵撕磨着我的唇瓣。
这这这……这浑蛋又强吻我!!!
丫的,这几天来是第几次了!
“噶……喔……唔……喀……(给我滚开)”
我拼命扭动身体挣扎,户曜竟然欺身上前,将我压在门上,让我无法动弹。
微凉的唇瓣逐渐火热,大把大把的空气好像被燃烧掉。慢慢地,我透不过起来,大脑开始缺氧。
“回来后不通知我,让我白担心,怎么说都是你的错。”户曜的吻缓缓停下来,他的喘息有些浑浊,浅浅啄了一下我的唇瓣放开我,“小绵羊晚安。”
晚安。
晚安毛线!本大小姐整晚都难以入睡好不好!
睁开眼时,户曜那双苍黄色的眸子在眼前晃过;
闭上眼时,户曜那双苍黄色的眸子在眼皮下晃过。
晃着晃着,冷西亦那张该死的脸也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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