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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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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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险的才最有胜算!

    “听我说,明天一早,让胡来喜出宫,替本宫送一封信。给哥哥在京中的亲信。看了本宫的信,他们必然知道该怎么做。”年倾欢打定主意,这次是一定要和皇后硬碰硬一回了。否则,武氏腹中骨肉之事,必然永远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

    说真的,年倾欢不愿意让皇上误会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她不想他一想起自己,便归于谋害皇嗣的那一类头衔的毒妇。“按我说的去做。”

    乐瑶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奴婢明白,必然会小心的。”

    “小心还不够,这件事情,想办法让那氏也知情。”反正也是出手了,一石二鸟总是更好一些。“她不是一再的向本宫表忠心么,那我便好好看看,她到底有多忠心。”

    “奴婢只怕,人心由白到黑容易,由黑到白却是难了。那常在已经是正经的小主了,只要得了皇上的宠幸,谁还会在意她从前的出身。娘娘,奴婢总觉得,尽管她现在这样处处示弱,可心里到底是不服气您得宠的。倘若由着她这么谋算下去,早晚也是咱们自己遭殃……”

    年倾欢倒是想听听乐瑶的建议:“那你觉得本宫该如何?”

    “奴婢知道,娘娘是善心人,必然没想过就这么要了那常在的性命。既然……不要她死,不如就想法子送她出宫吧!”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这样总算是仁至义尽。乐瑶知道对方是不会领自己的情,可这么做,自己心里好受许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年倾欢自幼就听过这一句:“乐瑶你就是太善了。你知道,善对不必要的人来说,反倒成了一把捅向你自己的刀子。本宫一早就为她找好了出路,是她自己不情愿。现在事情已然板上钉钉,无从改变,本宫何必为一个不领情的人筹谋费力。今日既然你提及,本宫便把话说敞亮了。不求她继续为本宫效犬马之劳,只要她还顾念三分旧情,不会谋算本宫,那本宫只当她是个寻常人,也绝不加以谋算。倘若她心生歹念,有什么不轨企图,那就别怪本宫也补顾念旧情,一切皆是前因后果,两不相怨。”

    乐瑶恨着乐琴,也为她担心。如今年贵妃的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她还怎样?“娘娘交代的事情,奴婢一定尽力办好。”正说着话,乐瑶忽然觉得窗外有人影似的,心不禁一缩,声音也冷了起来:“谁在那里?干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后得信,逼迫齐妃
    “是奴婢!”听见里头乐瑶的声音,乐凝赶紧快步走了进来。“奴婢刚让小厨房熬好了凝神茶,端进来给娘娘服用。”

    虽然嘴里没有说,但乐瑶觉得有点不对劲。若只是送茶,直接端进来不就好了么?怎么会在窗外鬼鬼祟祟的。后宫之中,本来就人心难测,何况现在又是这样敏感的时候,她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搁那儿吧,等会儿晾凉了再端给娘娘。”

    “是。”乐凝放在了较远的小圆桌上,并未曾走近年贵妃。只是她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搁下药脚步也没有停,依旧只是静默的立着。

    “有话便说。”年贵妃看得出来,乐凝这丫头不简单。虽然年轻,却沉稳干练。若不是旁人刻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那便是真正想冒出头的。一个丫头,心思太深,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乐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乐凝听了贵妃的话,低着头慢慢的走近了两步,诚然道:“娘娘恕罪,方才奴婢端着汤药经过窗棂,听见了几句娘娘与乐瑶姐的对话。奴婢总觉得,现下冒险,未必就是好事情。”话停在了这里,见年贵妃似乎并未有阻拦之意,乐凝忙道:“奴婢觉着,这个时候,无论娘娘与皇后谁有什么不好,落在皇上眼里,都必然是对方蓄意谋算。最终难以全身而退。何况,这段日子,奴婢总觉得皇上待娘娘疏远了……”

    “别胡说。”乐瑶打断了乐凝的话,总觉得年贵妃听了这些必然不开心。“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乐凝也不反驳,向年贵妃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娘娘,乐凝这丫头……总是叫人有些不放心。”乐瑶不是爱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这么说也是因为她真的怀疑乐凝有鬼。“要不,奴婢让人注意着些,万一果然有不妥,咱们也不至于轻信了她而坏事。娘娘以为如何?”

    年倾欢看着远处圆桌上的那碗安神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乐凝的话一点也不错。如今后宫的形势,本就是我与皇后分庭抗礼。因着那氏的从中挑拨,将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弄得更加错综复杂。于是无论是皇后有事,还是我有事,矛头都将指向对方无疑。乐凝的担忧也未尝没有道理!”

    乐瑶不禁叹息:“可若是娘娘不先发制人,奴婢只怕皇后也不会收手。”

    年倾欢何尝不明白是这个道理:“本宫不会错过这个良机,无论会有怎样的结局。”这个所谓的结局,便是皇上带她的心思了。总想着用一个什么样的方法,让皇上能够嫌恶自己。没有了恩宠的贵妃,不过和寻常的小主没有任何区别。也许这样之后,皇上会因为她的关系而冷落哥哥,少放些重责在哥哥身上。即便不能如此,自己失去了后宫权势,总不能再勾结前朝,谋朝篡位了吧?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年倾欢还是最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活下去。其余的情分,终究不过是一场浮云。“好了,别的不必再说,你就按照本宫的吩咐,尽快去安排吧。至于乐凝,这几日要她近身侍奉在本宫身侧。真的不安分的人,就一定得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全。否则一眼看不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奴婢明白了。”乐瑶看了看圆桌上的安神药,心中一凛:“娘娘,这药您还……”

    “倒了吧!”年倾欢倒不是怕药里有毒,而是喝与不喝,心结终究是心结,岂是一碗汤药能化解的。“你也下去吧。”

    吹熄了火烛,乐瑶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内寝之中,再没有一点声音。寂静,落寞,许多感觉一瞬间填满了她的心,可唯独一样,她已经不敢承认了。

    无论那个人有多么的薄情,有多么的阴狠,有多么的冷酷,有多么的残忍,她还是……一如当初。那一份炙热,彷徨过,沉没过,甚至被呼啸而来的求生欲摧残得粉碎,却还是被她用无法磨灭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很苦,尤其是喜欢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喜欢的人,太累太累。

    时至今日,年倾欢还是会后悔,若是当初没有遇见他,没有入王府,那一切会不会真的不同了。

    心累了,疲倦了,许久之后,她终于睡了。

    ————

    一夜的秋雨,清晨时分才终于停了下来。

    来请安的宫嫔少了些许,景仁宫倒是比往日清静许多。静徽打发走了她们,心里才微微畅快。随后汪泉又禀明了些许事,倒是让她觉得高兴。

    “坐吧。”静徽见李怀萍进来,嘴角的弧度明显了一些。“齐妃昨晚上睡的不好么?怎的这样憔悴?”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臣妾就听了一夜。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电闪雷鸣,搅的臣妾心绪不宁,快要天亮时,才入眠小会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怀萍心有戚戚:“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越发的精神不济了。从前是有心烦之事才难以入眠,如今即便无事,也终究是难以入睡。”

    不知道为什么,静徽特别讨厌听见“上了年纪”之类的字眼,只是碍于齐妃表述的乃是自己,她便没有多言。“本宫叫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同你讲明。”

    “娘娘请进。”李怀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与皇后四目相对。她知道皇后传她过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清晨时分,宫门才敞开不久。年贵妃宫里头就有奴才出宫办差,行为及其古怪。幸得宫里头总算还有几个机灵的奴才,觉着情形不对,就悄悄的跟了出去。这年贵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后宫与前朝不得勾结,她身为贵妃的岂会不知情。竟然叫手底下的奴才,送信去给年羹尧京中的亲信。而此人,昔年与十四爷也颇为有交情。”说到这里,静徽住了口,只看着齐妃的表情。

    “此事当真?”李怀萍先是惊讶,随后又是长出一口气。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本宫才开口,想来齐妃已经知道话意了。”静徽慢慢的取下了腕子上的羊脂白玉镯,不轻不重的搁在手边的几上。

    李怀萍心里一紧:“娘娘,这镯子……”

    “这镯子是皇上大婚之前,让人送到本宫母家的信物。这些年了,本宫不爱其他饰物,总是将这镯子带着。一则,本宫时时刻刻顾念着皇上待本宫的情分,二则,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配得上本宫的身份。”话说到这里,静徽能看得出来,齐妃的心已经不那么平静了。

    “娘娘,既然如此,你何故将她取下?”李怀萍心里有些怕,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齐妃啊,这么多年来,你可知本宫为了能找到另一只相称的镯子,费了多大的力气与功夫么?可是无论本宫怎么找,怎么配,寻回来的终究是不同,难以配成一双。”卷起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另一只玉镯,静徽一样取了下来。

    “好不容易,最后还是得到了这一只,齐妃你看看,这两个在一起,是否般配,能否堪称绝配无暇呢?”

    李怀萍自然是不敢说。因为两只镯子一样的也就只有玉质,都是顶好的羊脂白玉。可花纹,光泽,终究是大不相同,虽然有些地方类似,却毕竟不是一双绝配的玉镯。“臣妾以为,娘娘喜欢,便是最好的。”

    “本宫并非喜欢,而是佯装喜欢。佯装喜欢,就可以令本宫不再去胡思乱想,勉强自己可以放下寻找一对玉镯的事情。心也就自然而然的宽了。”静徽如实道:“就如同现在,皇上宠着年贵妃,本宫也不喜欢,却不得不佯装喜欢。佯装喜欢,便显得本宫大度,显得本宫宽惠贤德。但实际上……本宫巴不得这个讨厌的女子,立即从眼前消失。”

    话说出去,静徽一扬手,就将另一只类似的玉镯狠狠掷了出去。玉镯受不住力,掉在冰冷的地砖上,登时碎成了好几段。那清脆的声音,犹如一个耳光打在齐妃的脸上。“今天,本宫忽然又想明白了一点。不中用的,留下也是祸害,不如早早的掷出去,也算是个解脱。免得束缚了自己,也束缚了旁人,得不偿失。”

    言止于此,李怀萍连忙起身:“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那再好的羊脂白玉,也终究是次等货。臣妾愿意为娘娘择一只更为合适的玉镯。”

    “好。你去吧。”静徽不再多言,摆一摆手,示意映梦送齐妃离开。

    映蓉捡起了地上的玉碎:“这么好的玉,可惜了。”

    “能让齐妃明白她的价值就好。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静徽看一眼映蓉手里的玉碎,柔柔一笑:“让内务府做成金镶玉的样式,稍后给齐妃送去。她一准儿喜欢。”

    “奴婢明白。”映蓉有些担心:“奴婢只怕齐妃不明白!若是齐妃明白,往后的事儿也就好办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苦闷使然,谋权夺利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冷玉心里一惊,少不得拦住齐妃:“这镯子,从赐予娘娘起就一直不见天日,已经这么多年了,您何必如此?”

    还是将镯子戴在了自己的腕子上,李怀萍满面忧愁。“是啊,这么多年了。这镯子好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可竟然没有一次能光明正大的戴在我的腕子上。“那个时候,皇上待本宫是真正的好,知道本宫喜欢羊脂白玉,便将先帝赏赐的玉镯生生给了本宫一只。且先于赏赐皇后……”

    冷玉伺候齐妃的时候,就听过这件事。现在在听,心里还是畏惧到不行。“实际上,娘娘比皇后娘娘更先得皇上的喜欢,也难怪皇上会将其中一只玉镯赐予娘娘您了。奴婢只是担心,皇后娘娘若是知晓此事,会怨怼娘娘也未可知。”

    从前,李怀萍也以为凡是都有侥幸。她不说,皇上自然也不会说,于是这个玉镯的秘密便会永远的沉寂在这深宫之中,被污泥慢慢的封存,消失不见。但原来,这真的不过是自己的侥幸罢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悲从心中生,李怀萍慢慢的将着玉镯缓缓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重新放进另外一只锦盒:“等下,你亲自去景仁宫一趟,就说本宫寻获一只玉镯,敬奉皇后娘娘。旁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

    “娘娘,您这是……”冷玉知道,多少年来,齐妃都很珍视这个玉镯。虽然从不曾佩戴,可每每总会忍不住拿出来摩挲。“这到底是皇上赏赐之物,娘娘即便不顾念这个玉镯,难道还不顾念与皇上的情分么?就算皇后娘娘当真知道此事,不高兴。娘娘您始终未曾佩戴,仅仅是珍藏而已,想来皇后娘娘也不能怎样。”

    笑容里满是苦涩,李怀萍不忍的将锦盒扣上:“我到底只是个小小的妃子,即便侍奉皇上多年,终究也未能留在皇上心里。除了皇后,这后宫再没有人能帮衬本宫上位,帮衬三阿哥上位了。”那苦涩,仿佛要从胸口涌出来,叫李怀萍脸色微微发白。“纵然皇后不可靠,本宫也只能拴在这棵大树上。否则……指不定有多少人会一下子涌出来,将本宫千刀万剐。谁叫弘时,挡住了身后太多阿哥的去路。”

    冷玉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娘娘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可是终究是委屈了娘娘,到底这也是皇上的一番心意。”

    “本宫也想,记得皇上的那点好!”藏匿在心底多年的情分,因为这只玉镯,缓缓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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