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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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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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映蓉不知道是该怕还是该庆幸,好半天都没有做声。

    “映梦,让人送她回房,给她上药,好好的处理一下伤口。”静徽的语气,听不出关心,也听不出愤怒,只是平静的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本宫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身边的人有犯太岁。足可见时不我与,想怎么就能怎么,还真是痴人说梦呢。”

    赶紧召唤人将映蓉扶了出去,映梦心里有些慌:“娘娘,您宽宽心,年贵妃一向都是这样目中无人,早晚有她吃亏的时候。奴婢瞧着,您的脸色不大好,不如让奴婢传御医来给您瞧瞧!”

    “本宫有什么不好,本宫好得很。”静徽嚯的站起身子:“多少人盼望着本宫就这么倒下去,凭什么……”话音未落,她已经晕眩的站不稳,正想着让映梦扶稳自己,可手还没有伸出去,眼前一黑,便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映梦大惊,连忙唤汪泉进来:“快扶了娘娘起来,再去传御医!”

    ————

    孙院判从长春宫的内寝走出来,见齐妃还怔怔的立在门外回廊下,少不得快步过去:“齐妃娘娘万安。”

    李怀萍缓过神来,淡然微笑:“这么晚还劳你走这一趟,实在是安氏的梦魇太频繁,白日里又总是昏沉沉的,让人不放心。哦,让你受累了。”转过身,见孙院判还拘着礼,李怀萍连忙示意他起身。“你我之间,原是不必这么多礼。当然,未免……只是此时,倒也无妨。”

    似乎不愿意多和齐妃说话,孙院判凛眉道:“娘娘可以宽心,安小主的身子没有大碍。梦魇终究是心魔所致,总会好起来的。”

    自然听得出他是想走,李怀萍倒也不为难:“本宫只是想关心一句,皇后娘娘的凤体到底如何,若是孙院判方便说,就请直言不讳,若是不便,那就早些回去歇着。”

    齐妃这样一坦然,孙院判便有些不得劲儿了。“并非臣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娘娘想听什么。何况,皇后娘娘的凤体好与不好,如今都是娘娘您左右着。”

    “诶!”李怀萍蹙了眉:“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区区一个险些遭废黜的嫔妃,如何能左右得了皇后。一切不都是院判您尽心的缘故么!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不想帮我,便不要帮我,你我之间,没有这样生分的话更不必勉强!”

    “臣不敢。”孙院判是心甘情愿的受制于人,此时又能说什么。“臣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谁都不想节外生枝,不过是皇后对我做了什么,我便还她什么。”李怀萍惋惜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我现在除了能指望你,还能指望什么?若是你当真不肯,那就是活活的逼死我,你自己掂量去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皇帝探望,再三震慑
    陈福因为没有随驾侍奉,所以对皇上离宫期间,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皆有耳闻。按照师傅苏培盛的交代,他只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一遍,不敢添油加醋。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瞟一眼皇帝的脸色,可谓谨慎至极。

    胤禛平静的听着,眉宇之间与生俱来的雍容,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从旁人的话中,听出一些暗藏在宫中,肉眼看不见的漩涡,不至于稀里糊涂的被卷进去。待陈福回禀完毕,他才微微颔首,静静道:“朕心中有数,皇后身子不适,苏培盛,你去安排一下,朕去景仁宫瞧瞧。”

    “奴才遵旨。”苏培盛知晓,皇上不只是去探望皇后这么简单。接连发生的事情,虽然陈福只是笼统的说了一遍,但任是谁都能听明白,若非经由皇后的手,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无论是熹妃母子,还是安氏母子与懋嫔,哪一个又会断送自己的前程来危及皇后的地位。说白了,不过是以卵击石。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映梦喜滋滋的走进来,满面笑意:“皇上的御辇,向着咱们景仁宫来了。”

    静徽身子有些软,正歪在花红柳绿的靠垫上闭目养神,听了映梦的话,她猛的坐起身子,登时有些头昏。

    “娘娘,您没事儿吧?”映梦赶紧上前去扶她。“娘娘,身子要紧啊。皇上归銮才回到养心殿,只怕椅子都没有做热,就急急的来咱们宫里瞧您,足可见皇上有多么在意娘娘您。若是瞧见娘娘病中乏力的样子,必然是要心疼了。”

    话说的很美,可惜静徽听着全然不是这个味道。“皇上是在意本宫的病,还是在意后宫里的风波,难道本宫还不会分么。若不是齐妃碍手碍脚,让本宫无法铲除熹妃母子,现下皇上回宫,也不会心急火燎的就来景仁宫。事情没有拆穿,那就是本宫的功劳。可事情一旦被揭穿,就成为本宫的阴谋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映梦听了心里微微发凉,皱着眉道:“娘娘到底与皇上多年福气情深,皇上必然不会让娘娘难受的。奴婢以为,皇上是重情重义之人,必然不会叫娘娘您为难的。”

    “但愿吧。”静徽慢慢的靠在垫子上,轻缓缓的闭上眼睛。“好在本宫是真的病着,病中乏力,想来皇上也不会硬是要追究。先避过这一劫再说不迟。映梦,你去迎驾吧。”

    “是。”映梦不想自己才在皇后身边得脸,就跟着皇后一起遭这样的罪。心里盘算着能用什么法子让皇上心软,只有皇上心软了,许多事情才能避的过去。

    “奴婢给皇上请安。”一脸的忧色,让映梦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乖巧。“请皇上恕罪,皇后娘娘身子不济,御医叮嘱需卧床休养,故而未能迎驾。”

    胤禛看是她来迎驾,便想起陈福禀明的关于映蓉的事情,心口微微郁闷。“无妨,朕正是知晓皇后身子不适,才前往探望,你领路便是。”

    “遵旨。”映梦赶紧起身,乖巧的领着皇上往里走。一路上不再多言一句话,只是安静而已。这也是她与映蓉不同的地方,倘若此时是映蓉带路,必然会提及这段日子皇后如何如何的惦念皇上,又或者皇后的身子如何如何的不济。

    为主子说话不是不好,但映梦更明白,皇上心里根本就不在意皇后,不过是做做表面上的文章罢了。对着一个人不停的赘述他根本就不在意的事情,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恼人,令人烦闷。纵然皇上表面不说,心里也必然是嫌恶的,做丑人,映梦不愿意,不如闭口为好。

    “臣妾给皇上请安。”静徽不是装出来的不舒服,而是真的体力不支。她勉强坐直了身子,朝皇帝俯身问安,额头上的冷汗就涔涔的冒出来。

    胤禛走上前,叹一声:“朕才离开月余,皇后的身子就这样不济了,足可见后宫之事未必不如前朝难权衡。倒是难为你了。”

    这话里有几层深意,静徽心里十分清楚。“都是臣妾无能,未能好好的处理后宫诸事,令皇上忧心了。”

    “怎会。”胤禛于床边坐下,伸手握住皇后消瘦如竹的双手:“朕在意的并非后宫诸事,而是皇后的你的身子。瞧你现在容色枯槁的样子,才叫朕忧心不已。后宫之事,自会有年贵妃为你担待,倒也无妨。总归朕现在回宫了,那些爱使心思的,也会因此而安守本分。皇后好好养病就是。”

    “多谢皇上关怀。”静徽心里难受,越发的憋着怒气不愿意撒出来,更放不下。她是真的很在意与皇上多年的情分,也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他一样的在意。可在他眼底,自己装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心机颇深的毒妇。静徽很想问一句,走上今日这一步,到底是谁逼的谁?

    “苏培盛。”胤禛睨他一眼:“将朕带回的礼物奉上,也好让皇后病中可以静心休养。”

    静徽脸色微微转喜,含笑道:“皇上出巡还惦记着给臣妾带礼物,臣妾感动不已。”

    “你我之间,原该如此。只看你喜欢与否。”胤禛从苏培盛手里接过锦盒,递到皇后面前。

    亲手将盒子打开,皇后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凝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多谢皇上,臣妾遍寻多年未果,一直想要凑齐一对这样的羊脂白玉镯,不想今日,皇上倒是送了臣妾一个可以配对的。”

    “皇后喜欢就好。”胤禛也是柔柔一笑:“朕为你戴上。”

    “谢皇上。”静徽只觉得那羊脂白玉并非触手升温的,相反,那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她的肌肤,很快就传遍了全身,冷的叫她发怵。“这镯子……皇上一定费了大功夫才找到吧?难为皇上做这些事情了。”

    胤禛温然一笑:“倒也没有费什么功夫,是正好遇着。朕知道皇后多年,一直希望能将腕子上的镯子凑成一对,既然是遇见了,就必然得带回来给你。”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的张开了,拼命的吸着风里的凉气,静徽经不住身子发颤。“多谢皇上美意。”

    “你脸色不好,身上又发冷,还是好好歇着。等会儿叫映蓉给你灌个汤婆子抱着,驱驱寒。”

    “多谢皇上,臣妾会的。”静徽听见映蓉两个字,便知道皇上已经知晓了一切。纵然如此,她还是维系着得体的笑容,尽量不让自己输的太难看。“皇上舟车劳顿,想必累了,不若早些回养心殿歇息。臣妾服了药,好好睡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嗯。”胤禛颔首,对苏培盛道:“朕去翊坤宫。”

    从前皇上去哪儿,从不当着自己说的这样明白。今日这话,明显是在打自己的耳光。静徽的脸,一瞬间的热起来,火辣辣的疼。方才还冷得瑟缩,此时胸口如同烈焰焚烧一般,烫的她恨不得掀开被子,站起来。“贵妃妹妹一定也盼着皇上去,臣妾恭送皇上。”

    胤禛理会皇后,反而是对映梦道:“好好照顾皇后,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惹皇后心烦。”

    “奴婢遵旨。”映梦赶紧行礼:“恭送皇上。”

    静徽直到人走远了,才掀开身上的被子:“映梦啊,你都瞧见了吧!皇上哪里是来看望本宫的,明显是来震慑本宫的。叫本宫不要再管理后宫之事,叫本宫不要再与年贵妃对抗,管好自己身边的奴才。哼,就连本宫因何记恨齐妃,皇上也心知肚明,否则何以回赠一只这样的镯子给本宫。当真是叫本宫一肚子的苦水说不出。若非贵妃有心包袱,映蓉怎么会丢尽了本宫的颜面,气得本宫浑身乏力,去了半条命!”

    “娘娘恕罪,映蓉必然不是故意的。”映梦被这丫头压制多年,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可什么时候该说好听的话,什么时候该说难听的落井下石的,她心里有数。“再者,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这时候映蓉有什么不好,只会让旁人觉得,是娘娘您……”

    “是本宫心胸狭窄,容不下这样的奴婢在身侧是么!”静徽知道,许多话映梦不敢说。“无妨,本宫心里如何想,许多人都一清二楚。不过映蓉到底跟随本宫多年,又一向忠心耿耿。此番不过是受了贵妃的陷害,总不能因为她错了一次,本宫就连将功折罪的机会也不给她吧。先叫她养好伤,往后用得着她的地方,还在后头呢!”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映梦半梦半醒之间,到底不是十分清楚。皇后是原谅映蓉了,还是留着她的残命继续为自己办事,一时间映梦难以权衡。不过她会尽力在皇后面前得脸,做好自己的本分,且引导皇后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处理这些事。“娘娘,您好好歇着,奴婢去取药来。若是喝了这副药,还不见明显的好转,奴婢再请孙院判来瞧。”

    “本宫如何能好转,这心病,岂是寻常的汤药能医好的。”静徽躺下,慢慢的转过脸去,才落下经营的泪滴:“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得好心!皇上的心,根本就偏的不成样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 相问不同,情深可见
    “娘娘,皇上的御辇已经停在咱们宫门外了。”胡来喜美滋滋的走进来,一个千儿下去:“娘娘您快准备接驾吧!”

    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年倾欢就着乐凝的手站起来,对一旁立着的花青道:“你也随本宫一并去接驾。”

    “是。”花青在翊坤宫侍奉的时间根本就很短,且先前年贵妃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才允准她留下。没想到今儿迎驾,贵妃也会恩准自己同去。花青心里微微一动,显然贵妃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眼眶不禁微润。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年倾欢一身浅粉色的衣裳,衬得她姿容出众,犹如枝头上微微露出春意的娇花,明艳动人。“皇上一路上颠簸,必然是乏了,臣妾准备了些糕点,请皇上内殿享用。乐凝奉茶。”

    胤禛瞧着年贵妃身侧的花青很是眼生,不禁道:“这是内务府新挑选来翊坤宫侍奉的侍婢?”

    年倾欢笑道:“皇上目光敏锐,一眼就瞧出来了。花青是新来伺候的,不过并非内务府挑选的,而是臣妾与这丫头投缘,故而自己选的。”

    “关于你的事,朕总是记得一清二楚。”胤禛拉着她的手,亲密的并肩而行。“你本就是贵妃之尊,先前侍奉的侍婢遣嫁了,多择几个过来侍奉也无可厚非。你喜欢,朕便高兴。”

    “多谢皇上。”这样温暖的话,年倾欢许久不曾听到。“臣妾宫里有乐凝,如今添了花青,也就足够了。何况近来,皇上少来翊坤宫,这两个丫头侍奉在侧绰绰有余。”

    看着她小女儿的模样,胤禛不免心中一动。“你这样说,便是怪朕没有好好待你,冷落你了。”

    “臣妾如何敢埋怨皇上,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皇上这些日子出巡在外,自然是顾不得臣妾。”年倾欢从乐凝手里接过茶盏,双手奉于皇帝面前:“不过臣妾见皇上归銮之后,神清气爽,龙体强健,也就宽心了。”

    胤禛端起茶盏,拨开了水面的浮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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