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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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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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雁菡等在延辉阁外多时:“裕嫔姐姐身子不适,这会儿御医还在启祥宫里瞧着,不能亲自过来。臣妾听闻,五阿哥弘昼被关进了延辉阁,不知是否当真,故而提议代姐姐前来问问。”

    年倾欢到现在,也没看清这个熹妃,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只是觉得老人们的话一点儿都没错。不争不抢的人,反而更有福气。“五阿哥的事情,本宫自会向皇上皇后、裕嫔交代。你若惦记着她,就去启祥宫好好陪陪。”

    “这……”雁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臣妾告退了。”

    “娘娘,您请。”胡来喜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着人敞开了延辉阁的正门。

    年倾欢目不斜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着人好好看着,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擅自出入。”

    “嗻。”胡来喜着戍卫谨慎看守,自己则与乐凝一并相随娘娘身侧。

    “年贵妃娘娘大驾光临,臣妾这里当真是蓬荜生辉啊。”那芮笑容可掬的迎了进来。“娘娘就知道臣妾一个人闷在这里,心气儿不顺,特意来陪臣妾说说话对么!”

    “弘昼在哪儿?”年倾欢开门见山的问。

    那芮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连连:“贵妃怎么就知道,五阿哥会在这里呢?这延辉阁可是您下令封锁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作乱?何况臣妾身边的人,都让娘娘您打发走了,臣妾又不会飞,何来的本事,能将五阿哥藏匿此处?”

    “废话少说。”年倾欢敛息,从容之中透出霜意:“念在从前的情分上,你若交代清楚,本宫今日就赐你全尸,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年贵妃娘娘这话,臣妾根本就听不明白。”那芮冷了面庞:“什么五阿哥,臣妾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延辉阁有多大,您若不信,只管叫人搜查!臣妾有什么可怕的!”

    让人搜查,的确是能找到五阿哥的下落,可查不出幕后的主谋。年倾欢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到底这么聪明的杀招,这回马枪,到底是谁给皇后出的主意。“还是让本宫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你一直最痛恨的齐妃,昨夜于启祥宫悬梁而死。早起发现她的时候,身子都硬了。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心愿得偿。”

    有些恍惚,那芮疑惑的问:“娘娘你说,齐妃上吊死了?还是在启祥宫?”

    “不错!”年倾欢正色:“你口口声声告诉本宫,留在宫里就是为了复仇。如今仇人已死,你也总算是能瞑目了。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将五阿哥藏在了延辉阁。”分明是她先封锁了延辉阁,随后才有人将弘昼送进来。否则这世间上根本就对不上。

    年倾欢心里疑惑未解,面色隐隐有些不安。“那常在怕是记性不好。本宫记得有一日,亲口对你说过。能活活烧死你的并不是只有齐妃,本宫亦然。”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芮有些心慌。“齐妃死了,是天大的喜事。臣妾总算心愿得偿了。娘娘您想知道五阿哥的事情,臣妾只管说就是了。您又何必吓唬臣妾。”

    “说。”年倾欢脸色一沉,眸子里一道寒光闪过。

    “五阿哥吊在了后院的井中,这会儿应该还昏睡着。”那芮皱眉道。

    “去。”年倾欢递了个颜色给胡来喜。

    胡来喜匆匆忙忙领着人去找,不多时,果然将昏睡的五阿哥救了出来。

    “怎样?”年倾欢看弘昼浑身湿漉漉的,双手还被捆着束在头上,蹙眉凛声:“那常在你好大的担子,竟敢如此危害皇嗣,当真是活腻了。”

    那芮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怕,原本齐妃死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一瞧见面前年贵妃那一张脸,她就怎么也笑不出来。毕竟侍奉了她多年,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什么样的神经,她心里清楚得很。“娘娘,不是臣妾……不关臣妾的事啊。来人将五阿哥带来,亲手捆上,吊在井中,没叫臣妾过问一句。只说臣妾若还想走出这延辉阁就别多事。并非是臣妾把五阿哥吊在井中的。臣妾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子啊。何况五阿哥与臣妾无冤无仇,臣妾也没有必要得罪皇上……”

    “送五阿哥来的是何人?”年倾欢问。

    “臣妾不知。”那芮凝眉道:“均是蒙面的黑衣人,看样子个个功夫了得。娘娘您应该心里有数,臣妾卑微,哪里能找来这样的帮手?求求您相信臣妾的话,这一切都是旁人安排好的,并非是臣妾的本意,娘娘您开恩!”
第四百六十九章 贵妃心决,那氏殒命
    “胡来喜,先让人送五阿哥回宫,传御医。”年倾欢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五阿哥未曾安全之前,着可信之人寸步不离的守着。旁人一律不许探望。唯独皇上可以去瞧。”

    “嗻。”胡来喜亲自领着人护送五阿哥回宫。

    人走了,那芮才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娘娘,臣……奴婢如今心愿得偿,可以安心离宫了。求娘娘您禀明皇上,废黜了那芮,恩宠奴婢出宫返乡吧。”

    “离宫返乡?”这句话年倾欢听着格外陌生。“曾几何时,本宫记得为你打算的是出宫遣嫁。”

    “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那么好的福分。”那芮跪着走到年倾欢身边,哽咽道:“虽然奴婢贵为常在,可皇上他从来就没有……没有恩宠过奴婢。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贱,没有这样的福气,早就不该痴心妄想。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您开恩,就饶了奴婢吧。”

    “城墙下一尸两命的吉怜,是你推下去的吧?”年倾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打定了主意。

    “娘娘,奴婢……”那芮仰起头,对上年贵妃锋利且深邃的目光,登时哑口无言。

    “奴婢也不想的,是皇后娘娘逼奴婢做的。皇后娘娘说,倘若不照办,就要奴婢的性命。您是知道的,奴婢卑微,除了乖乖听话,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娘娘,若非您不肯替奴婢复仇,除掉齐妃,如若不然,奴婢何必听皇后的吩咐。这么大的皇后,奴婢总得寻个依靠吧!”

    从她的泪水之中,年倾欢看不到半点悔意,心里厌恶不已。“你哪里是听从皇后的吩咐,根本就是想方设法的做一些事情,令本宫与皇后都不得安宁。夹缝丛生,原本理应如此。可本宫自问待你不薄,连丰厚的嫁妆都愿意为你准备,而你却偏偏要选一条背弃本宫的路来走。那芮,你救过本宫,也害过本宫,说白了,本宫希望这一切都能扯平。可是你残害皇嗣,涂毒妃嫔,还胆敢冒充本宫与哥哥勾结篡逆,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还妄想我会饶了你么?”

    “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芮怕的双膝发软。“奴婢没有想过要害您,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奴婢怕您不喜欢奴婢得宠,从而除掉奴婢,这才会想方设法的靠拢皇后。再者,也是皇后心思狠毒,勉强了奴婢去做许多不应当的事情。否则奴婢怎么敢擅自做主……”

    “够了。”年倾欢没有那么多功夫和她在这里墨迹。“你不用说了,本宫不想听,皇上也不想听。别说小金子关在了慎刑司,本宫手里有你切实行凶的证据。即便没有,只凭本宫一句话,要你死在这延辉阁中,又有何不可。更何况五阿哥还是在这里找到的。你是否知情,有知道多少,其实根本就不要紧。”

    那芮已经明白了一切,颤栗不止。“娘娘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要了断了奴婢?”

    “你连本宫的九阿哥都不放过,屡次勾结皇后找寻他的行踪,本宫又怎么能容得下你?”年倾欢已经把话说明了:“白绫、匕首、毒酒还是杖毙,你自己选。”

    “年贵妃娘娘,您当真非要这么绝情么?”那芮急的双眼通红。“奴婢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世竟然会折在您的手上。”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年倾欢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亲自赐死那芮。“许是造物弄人吧。但本宫相信,老天不会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叫你再复仇一回。即便是给了,本宫也不会忌惮。命运有时候难以改变,趁着本宫还能替你决定,你尽早选一样吧。”

    微微抬起头,年倾欢看了一眼这延辉阁:“否则真放一把火,烧光这延辉阁,也并非什么难事。你所谓那种皮开肉绽的滋味,只怕又要再尝试一回!本宫都替你难受。”

    看见年贵妃衣襟上的血点子,那芮饶是冷冷的笑了起来:“娘娘您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您真的以为您的心悸症就不会再发作一回么?”

    “不劳你费心。”年倾欢冷眸睨她:“本宫也不会逃脱同样的宿命。只不过这一次,辛苦你先走一步。”

    言罢,年倾欢轻哼了一声:“那常在无法决断,你们便帮她一把。本宫就赐这鲛绡给你上路。”

    贵妃的话音落,戍卫两人便匆匆上前,一人扯下了悬挂在床帏边的绡纱,另一人恶狠狠的擒住挣扎不休的那常在。

    “贵妃娘娘,奴婢怎么说也救过您的性命。您忘了奴婢手上的疤痕是怎么落下的,您不能就这么处死奴婢。奴婢到底跟了您两世,奴婢为您做了不少事情,您不能这么绝情,您不能……”那芮发疯一样的挣扎,忽然觉得脖颈上一凉,一圈绡纱就这么被绕了上去。“娘娘不要哇,娘娘……”

    乐凝有些不敢看,皱着眉别过脸去:“娘娘,咱们要不要先……”

    “本宫要看着她咽气。”年倾欢语调平和,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景象触动。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恨那氏的缘故,还是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反正心中没有一点波澜。

    “啊……”那芮被戍卫掉了起来,悬空在梁上。她挣扎着,疯狂的想要扯下缠绕在脖颈上的纱,却无能为力,反而越来越紧,勒的她不能呼吸。每动一下,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断气,偏偏是面对死亡的那种恐惧,让她抑制不住的挣扎。“年贵妃娘娘,您不能这样对……奴婢……”

    越发的没有力气挣扎,也不能动弹。那芮很想求饶,很想摆脱这样的命运,可终究是不能。眼睛越发的往外凸,声音也越发的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窒息带来的痛楚,却无可奈何的只能承受。

    终于,她再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的不甘与哀愁,只能被淹没在这无声无息的岁月之中。死前的那个瞬间,她曾经想过,如果当年真的出了宫,是不是现在也和乐瑶一样,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有间谋食的小铺,身边有夫君相伴,膝下还有儿女承欢!

    为什么这一切,都离她那么远?

    从她被吊上去,到她只能随着惯性摆动身子,年倾欢眼珠不错的看着,一动不动。

    “娘……娘娘……”乐凝唬的脸都白了:“看样子那常在已经断气了,咱们还是走吧。”

    年倾欢顺势起身,脸色不豫:“本宫的衣裳脏了,回宫吧。”

    “是。”乐凝如释重负,赶紧扶着贵妃匆匆的离开这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是真的有些畏惧。“娘娘,您说裕嫔所言,安嫔的孩子乃是汪答应的,到底是真是假?”

    花青姗姗来迟,端着贵妃叫准备的芙蓉饼、杏仁露进来,却见贵妃往外走。“奴婢手忙脚乱,做的迟了一些,还望娘娘恕罪。”

    “不迟。”年倾欢看了一眼,只是微笑:“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转而对身边的粗婢道:“这些都是那常在生前喜欢的东西,就摆放在灵前,供她享用就是。”

    花青的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娘娘,您是说那常在已经……”

    “畏罪自尽了。”年倾欢不以为然:“方才乐凝问起汪答应的事,本宫也在想,还能不能还她一个公道了。”

    眼眶一红,花青只觉得鼻子发酸:“娘娘,奴婢敢以性命作保,汪答应当真是冤枉的。”

    年倾欢点了点头:“都知道她是冤枉的,可又能如何?皇上若说安嫔的孩子就是安嫔的,谁也没有办法,何况安嫔现在还怀着龙胎,无谓在这个时候硬碰。来日方长。”

    花青点了点头:“奴婢愿意等,只要能还汪答应一个公道,奴婢情愿等下去。”

    “走吧。”年倾欢上了肩舆,也是这会儿才觉得胸口闷闷的。“本宫乏了。想好好睡一觉。”

    ————

    “你别拦着我!”耿幼枝发疯似得推开熹妃:“你别拦着我。到底弘昼怎么样了,我不去看过怎么能安心。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身为额娘的,去看自己的儿子有何不可。你别拦着我……”

    “年贵妃娘娘已经吩咐了奴才,好好看顾五阿哥。等会儿皇上就会过去瞧,御医也都聚齐了。弘昼是不会有事的,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过去也只会添乱。何况你身子还没好。弘昼若是醒了,看见你这个样子,必然要担心。又何必呢!”雁菡没有说明,是贵妃不许旁人探望。

    一来是怕耿幼枝有所误会,二来也是避免矛盾。“好姐姐,您就听我的话,好好的把药喝了,明日一早,再去看弘昼也不迟!”

    “我就想现在去!”耿幼枝呜呜的哭了起来:“除了弘昼,我在这宫里还有什么指望。装老好人,装了这么多年,你们看着不腻,我自己也够了。我就是想保全我的儿子怎么错了?那齐妃死不足惜,那安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样为她们,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你叫我怎么能不恨,你叫我怎么甘心?”
第四百七十章 贵妃醒转,映蓉求活
    “奴才给皇上请安。”胡来喜正要去养心殿回禀,说那常在自缢而亡之事。不想皇上就过来了。“奴才正有事禀明皇上。”

    “长话短说。”胤禛道。

    “延辉阁那氏,已经畏罪自戕。”胡来喜低沉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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