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对,可我帮不上忙……”燕三娘子苦恼的说,“我不会武功又不懂打仗,这件事你跟纳兰妹子商量好了。”
“小迦妹妹的计划很周到。”纳兰婉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忽然神色又是一黯,叹道:“可惜君上不在,不然这等动脑子的事儿何必轮到我们操心呢。”
小迦扁扁嘴说:“他呀,不行、不行!论起行军打仗他远不是我们的对手,哼,当年本座纵横天下的时候,叶子还在玩过家家……哎~干啥这样怪怪的看着我?我、我承认,是吹牛……”
燕三娘子困惑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口道:“都快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唉,年轻真好。”
小迦松了口气,暗骂自己多嘴。举目一望,不免有些心惊。原来纳兰婉容正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眼神复杂的叫人心惊肉跳。
难不成她……小迦有不详的预感。
“小迦妹子,我们里面说话。”果然,纳兰婉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纤纤玉手宛如一把钢爪,勒的小迦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只好朝燕三娘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哪知她却说:“你们聊吧,我这个不懂打仗的帮不上忙,还是去招呼姑娘们做饭吧。不吃饱肚子怎么打仗。”说罢嫣然一笑,姗姗的下山去了。
“跟我来。”纳兰婉容拉着小迦的手腕朝帅帐走去。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这么粗暴的对待人家嘛。”
“等一会儿还有更粗暴的呢!”她冷冰冰的说。
“呜呜~我害怕,放过我吧~”小迦吓得花容失色,小嘴一扁哭了起来。
纳兰婉容不为所动,拖着她钻进内帐,用力往床上一推。
“啊呀!”小迦一下子摔在床上,痛得皱起眉来。
纳兰婉容摘下头盔丢在地上,接着又飞快的解下铠甲。
“你、你想干什么!”小迦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你不要过来!再靠近我要喊人了!”
纳兰婉容狞笑道:“哼哼,姑奶奶的营帐是三层隔音布料缝制,任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今天你落在我手中,嘿嘿嘿嘿,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根绳子,将小迦绑在床上。
“呜呜~不要哇纳兰姐姐,你想干什么可以好说好商量,何必这么粗暴呢?”
“我就是喜欢粗暴!”
“天哪~我好倒霉,”小迦披头散发的哭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竟是个变态虐待狂!”
“哇哈哈哈~算你说对了!”
“你、你干什么脱我的衣服!”小迦连哭也顾不得了,双手死死护住胸前。
“不脱光你怎么玩?啊~一想到你那白白嫩嫩香喷喷软绵绵的肉体,我就忍不住了。”她终于扯开了小迦的胸衣,一头扑了上去,“嘻嘻嘻嘻~让我闻闻看,嗯,真正的处女体香啊~”
“你这个臭同性恋,我没有这种爱好!”小迦奋力挣扎,可却挣不脱纳兰婉容有力的双臂。
“小娘子,事到如今哪还容得了你说不?要怪就怪你生得太迷人,脑子又聪明,本座最是受不了聪明又迷人的女孩——”
小迦忽然笑了:“除非……”
“除非——咦,见鬼!你怎知道我想说除非?”
“因为这是我教给你的呀,笨蛋纳兰,快叫姐姐。叫呀~”小迦温柔的捧着她的脸。眼睛里满是恋爱与喜悦,不知何时,她肩上发丝已变得雪样洁白。
“姐姐……”纳兰婉容直勾勾的望着她,两串晶莹的泪珠滚落在白玉般无暇的脸庞上,“你……真的是水月姐姐?”
“是呀是呀,可怜的纳兰,难为你还把当初那些话全记得清清楚楚,”春江水月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可新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淌下来,淋湿了她的指尖。
“混蛋水月,你话也不说一句就跑去找男人,害得我以为你当真发了疯,你、你怎么赔我!”
“嘿嘿,我就用身体来赔偿你吧,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水月故作深情的望着她。
“去死!”纳兰羞笑着爬起来,一边整理衣装,说道,“当初我还真以为你是变态,可把我吓死了。”
“可不是,”水月骄慵的倚在床头,嘴角泛起迷离的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十年前?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在玄武。”纳兰婉容说。
“对,十二年前,在玄武-朱雀边境,我逮住了你这个小狼女。哈哈,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别瞧不起人,我好歹也是夜影天狼军的首领呢。”
“没错,你一直都很厉害,包括在床上被我吓得哇哇大哭的时候。”水月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心里泛起温暖的涟漪,也许很多年前她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会把倔强桀骜的纳兰婉容——那时候她还是流窜在国境线上的马贼头目——吓得差点精神分裂,更不会想到十二年后她对此仍记忆犹新。
“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杀人魔王春江水月以后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你又装同性恋吓唬人,换成谁也会怕的发疯啊。”她红着脸说。
“真是这样吗?你就没有因恨生爱,从此暗恋于我?”春江水月偏着头笑问道。从前她就很喜欢戏弄纳兰婉容,就像喜欢戏弄萧红泪和春江无瑕一样,喜欢是真的喜欢,戏弄也是真的下狠心戏弄,有时候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变态分子,不然怎会对同性产生如此离奇的心情呢?可是一想到倾城这种怀疑就不攻自破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水月悄悄把手伸进她衣袖里,“我最近学会了一个小窍门,可以不解扣子脱掉女人的内裤,你要不要试试看……”
纳兰婉容飞快的跳起来,平移出三尺之外。
水月笑眯眯的蹭过去,把手放在她大腿上。“快回答,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纳兰婉容知道她的不客气是何等可怕,小声细气的说:“曾经是的……”
“曾经爱上我?”
“嗯。”
“因为我欺负了你?”
“一半吧……”
“另一半是什么?”
“是你救了我和我的族人,帮我建立了夜影天狼军的基业,又把凤翔军团交给我指挥。知遇之恩,怎能不报……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纳兰婉容正色的推开那只快要爬到自己大腿根的纤手,“现在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了。”
“说!是哪个混账家伙抢走了你的心!”春江水月柳眉倒竖,恶狠狠的质问。
纳兰婉容怯懦的垂着头,心里揣度她是真的生气还是又一次恶作剧。过了良久,才幽幽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个鬼啊?快说他是谁,看我不把他脑袋拧下来!”
“快别生气了,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认识归认识,脑袋还是要拧的。”
“瞧你凶的,”纳兰掩口羞笑道,“我就是说了,你也不敢把他怎样。”
水月定定看着她还羞带怯的眼睛,突然哀叹一声,软绵绵的摊倒在床上。
“水月姐姐?”
“别理我!气死人了~”水月捶着床板惨叫道,“为什么我喜欢的姑娘会被小叶子抢走?难道他有了我还不够?男人真不是东西啊……”
“啊呀瞧你说的!”纳兰婉容慌忙辩解道,“人家跟君上可是清清白白的,嘻嘻、嘻嘻~”
“哦?真的?”
“嗯”
“可是你的笑声好**也~”
“真的吗?嘻嘻~嘻嘻~”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水月气鼓鼓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再次哀叹道:“真是造孽啊~罢了罢了!我便恩准小叶子收你填房,唉,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不要说得这么露骨啦水月姐姐,人家还没拿定主意呢……”纳兰婉容脸颊绯红声如蚊蚋,盯着自己鞋尖窃笑不已。
“拿你个大头鬼!”水月一跃而起,将纳兰婉容压住身下。“哼哼~既然他抢走了你的心,今夜我便要夺走你的处子之身!”
“不要啊水月姐姐,你会弄痛我的~”这回轮到纳兰婉容花容失色了。
“喔呵呵呵呵~” 水月心花怒放的笑道,“我的好妹妹,你越痛我就越开心呀。”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说道:“启禀将军,夜袭的部队已经准备妥当,是否即可出发?”
床上衣衫不整酥胸半裸的两姊妹慌忙爬了起来,纳兰婉容神不守舍的道:“哦,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说着穿上盔甲,转身再看春江水月,也变回了小迦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走出营帐。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夜幕笼罩了大地。阴沉沉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月色,劲风掠过树林,枝叶哗哗作响,淹没了夜袭者的脚步声。
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卒在纳兰婉容的率领下直奔敌营。林间不能骑马,纳兰婉容挑选的都是夜影天狼军中轻功卓越的高手,左右又有小迦、苏摩相伴,信心大增。
“什么人!”前方树上有人喝道。
一只弩箭顺声射去,封住了他的喉咙。
尸体从树上栽下来,立刻有两个人过去补上几刀,埋在草丛里。
一路上遇到不少敌营斥候,索性据点都很分散,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解决掉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们终于看到了敌营的灯火。
纳兰婉容抛下绳索,第一个滑下山坡,紧跟着是小迦和苏摩。三人互相对视,同时松了口气。
乐极生悲,一队哨兵巡逻提着灯笼走过来了。
“咦?”那是什么?有人指着树下的一团黑影问。
“汪、汪~汪、汪~”
“是小狗,”有个哨兵笑道,“好耶~我早就想吃狗肉火锅了,今日正好享用。”说罢提着灯笼走来。其它哨兵哈哈一笑,继续朝前走,却不知两条黑影尾随上去。
提灯的哨兵刚走一近,那团黑鹰忽然跳了起来,眼前一花,一道寒流已经没入了心口。
苏摩捂着他的嘴,将他缓缓放倒在地上。
“小迦阿姨,怎么样了?”她低声问。
小迦比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把挨了闷棍的哨兵们一一拖进草丛里。
纳兰学了声猫叫,山上顿时抛下数十根绳索,一排排战士滑了下来。
他们毫无障碍的穿越了哨岗,出现在敌营背后。营盘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堆篝火妖冶的燃烧着。
第一轮火箭发射后营帐纷纷起火,却不见有人出来援救,更无期待中的混乱。有人想发射偷袭得手的信号箭,却被纳兰婉容喝止。
“将军?”
摇摇头,纳兰婉容面无表情的说:“我们上当了。”
说罢深吸了口气,大声喝道:“格兰特,是男子汉的就出来说话!”
马蹄声不急不许的响起,有如沉重鼓槌敲打着众人的心脏。
神俊的白马从两堆篝火中间走来,银铠白袍的青年将军端坐马上,清秀的脸庞上忧郁的表情使他看起来像个天真的男孩,眼中一闪而逝的锋芒却刺得人浑身发冷。人们端起弩弓瞄准了他,如此近的距离万箭齐发,眨眼就能把他射成筛子。
纳兰婉容挥手示意不许妄动,扯下身上的黑袍,大步迎了上去。
同样的银铠显示了他们同等的身份,帝国两大劲旅的统帅就在惨淡的夜空下相互凝视。
“纳兰婉容,投降吧。”格兰特的嗓音里透着倦意。
“为什么不是你?”纳兰婉容倔强的反问。
“你没有机会了。”格兰特缓缓举起左手。营帐背后、树林里、山坡上,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一排排手握劲弓的黑衣战士,将众人包围起来。
纳兰婉容不为所动,左右扫了一眼,冷笑道:“就凭他们?”
格兰特不紧不慢的说:“我没想过要杀你,只要维持现状就够了。天快亮了,武思勉的军队会和曙光一起到来。”
“我的援军也会一起出现。”
“你没有援军,纳兰婉容,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你已经没有机会看到凤凰城了。”他背对篝火,阴影挡住了纳兰婉容在背后做出的手势。
话音未落,一排弩箭飞蝗般的射向格兰特,几乎就在同时,纳兰婉容飞马冲上,雪亮的弯刀高高挥起。
咔!
弯刀重重看在格兰特左臂上,随即反弹开来,崩起一串火花。
“不可能!”纳兰婉容失声惊叫。
就在这刹那间,人、马交侧而过,一道金光从格兰特手中喷射出来,绕着纳兰婉容头上打了个旋又飞了回去。
格兰特猛地一勒缰绳,白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旋即转过身来。
纳兰婉容踉跄的冲出几步,几乎跌倒。
“纳兰阿姨,你怎么了?”苏摩冲过去扶住她。
“我很好,”她嗓音沙哑的说,“只是头盔……”苏摩抬头一看,发现她头盔上的缨子被光剑削断了。显而易见,这一剑本来可以刺穿纳兰婉容的喉咙。
格兰特手下留情反而深深挫伤了纳兰婉容自尊心,斗志有如烈火般燃烧起来。她推开苏摩,再次朝白马和它的主人走去。
“纳兰阿姨——”苏摩刚要去追,一具尸体倒在身旁,胸口尤嵌着一截枪尖。战况越来越激烈,血淹没了脚踝,又把篝火淹灭。尸体一排排的倒下,包围圈渐渐缩小。残酷的杀戮把苏摩拉回战场,她不得不放弃保护纳兰婉容,转身砍掉那个正从尸体上拔枪的敌军长矛手,给惨死的同伴报了仇。
格兰特和纳兰婉容的决斗也到了生死关头。一团团金光里飞舞着银色的圆盘,凡是企图接近的人全被切成了碎片。
终于,光剑击穿银白,无可挽回的刺进了纳兰婉容的胸口。就在这瞬间,格兰特一愣,剑尖若有若无的触感使他顿生警兆。
“兽魔召唤?魔术乌贼!”
被刺破的兽魔喷出了大团黑烟,顿时把营地熏的乌烟瘴气,不论敌友,都被这可怕的烟雾刺激的睁不开眼睛。
格兰特屏住呼吸,在烟雾里搜索纳兰婉容的踪迹,可他感觉不到空气流动。她在哪儿?
一头犬形兽无声无息的跑过来,格兰特先是吃了一惊,旋即策马让开。转身的刹那,他心中巨震,再次回头时那兽已鬼魅般的扑到了马鞍上。
是狼!
他发现的太晚了,魔狼窜上了他的背,在后颈上留下了一排齿痕。光剑飞快的自肋间反刺,然而魔狼在中剑之前已经变成蝙蝠飞走了。蝙蝠在空中盘旋了三周,发出只有友军才能听见的超声波,引导他们逃出迷雾。
“现在我们扯平了。”伫立在烟雾深处的纳兰婉容冷冷一笑。恍惚中,格兰特看到了她嘴角的血渍。
惨遭败北的纳兰婉容带着残余人马一路狂奔撤出敌营,足足飞跑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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