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慷慨我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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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慷慨我行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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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小白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每一次从喉咙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就会带走一部分仅存的生命力,老皇帝在等待灵猿的迟迟不到时如热锅中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昔日的皇者霸气尽化了云烟,解脱后的终获自由情怀也片片破碎,现在不停用额头摩擦小白脸颊的人不在是父皇,而是一名孩子患病却苦苦等待大夫迟迟未到的可怜父亲,一对本应该充斥权利。的双瞳尽数被湿润所代替,不能再等了!起身背起小白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脚步依旧,扭头看着如纸苍白,如冰般寒冷的脸颊,低喃道:“不怕不怕,我儿不会有事的。”仿佛是在安慰已经神智不醒的小白,又向是对自己的精神催眠。

    转过一个弯角,听到一句问话,看到一个画面,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将小白从背后放下靠坐在墙壁上,抚过其脸颊稍稍用力试图将其痛苦的的神色抹掉,最后无果,一个闪身,暴怒道一声:“住手!”迎上一道牙刃。

    从腰间拔出那把侍卫长剑,手中仿佛有光芒大作,顿时那柄平淡无奇的长剑闪耀出一股无形的闪耀光芒,直接迎上那灰色牙刃!

    不用不理解为何无形的光芒还能闪耀,寻常长剑注定无法硬接下这神乎其神的隔空牙刃,虽然最后这柄长剑还是断了,但却与那隔空而来的牙刃拼了个两败俱伤,剑断,刃偏。牙刃被强制改变方向朝侧面的万岁宫袭去,轰的一声巨响,万岁宫一面的墙壁轰然倒塌!

    手持断剑,虎口处以血肉模糊,不曾停顿一秒,提着断剑身形暴涨而起朝着那灰衣人杀去!

    申屠在听到墙壁倒塌传出的声音之前就已经做出反映,暴虐残笑的嘴角不再向上挑起,眼中的戏虐立刻被羞辱所代替,在这小小的下界中竟然被如此凡人挑衅,想我申屠赫赫煞星之名也有被蝼蚁肆意践踏的一天,冷笑一声道:“当死!”举在半空中的右手随着转身狠戾甩出,白猿的身体就被当作炮弹轰然袭来!

    我儿重要!突杀中手里断剑一挽剑花插回鞘中,双手护于胸前生猛至极迎上炮弹般袭来的灵猿!

    第二声巨响由此传出,试图挡下灵猿,却不料低估对方这一甩手的力量,强横的冲击力直袭胸口,被迫仰头吐出一口鲜血,在地面划出近十丈的痕迹,才将力量完全卸去,托起奄奄一息的灵猿完全不顾虚弱与否,剧烈晃动其身体试图将其唤醒,也许真的是这粗暴的动作起了作用,灵猿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处,应该黄袍加身此时衣衫尽碎,本应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杂乱如草,那嘴角处的红色难道是血么?是那灰袍的恶魔做的么?我要杀了他!

    瞪红充血的双瞳,咬碎牙根血从嘴角渗出,一扭身就要冲锋上前,管他敌与不敌就要杀了这恶魔!一支手臂探出阻挡下要急着自杀的灵猿,老皇帝收回手抹去嘴角处的鲜血,皱眉摇头示意不要鲁莽行事,一只手按住半跪着的灵猿肩膀,虎口处撕裂鲜血染红白色皮毛,颤抖着手臂支撑起身体,擦肩时小声拜托道:“救我孩儿。”

    拔出腰间断剑,气势骤然磅礴!天空中的雪花无风自舞,手中断刃光芒大作!只见那断剑刃口处一道几乎模糊不清的光芒沿着虚空画出长剑模样,持剑于胸,傲然而立!

    申屠缓缓转过身,并没有直接发起雷霆攻势,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其表演,见那光剑一出眉头诧异一挑,轻声道:“有趣,没想到在这偏僻界中竟然有懂得浩然剑的乖乖。”本还算轻佻的眼神毫无征兆的骤然寒冷!暴吓出声:“天无涯的卑鄙小人!巫云凉的徒子徒孙!洒家拿你没辙,就杀你门人!”手掌下摆张开,缭乱手印稍瞬及逝,灰色烟尘凝聚而成的大砍刀被其握在手里,一声怒吼提刀上前砍了过去!

    深吸一口气,一步登出十数丈!光剑前刺,一往无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斤两还拿捏得准,对面那灰衣人可不是一般的界中人,不可敌,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层次,说其可以举手投足间毁掉一个姜国也许略显夸张,但若真有意毁灭,也不过是多花些手脚,毫不夸张的说,易如反掌!在其面前蝼蚁的身份自动降临于我的头顶,挥之不去。

    但!为了我儿,我还不可以如蝼蚁一般死去,拼尽一身剁也要拖到我儿安全!

    灵猿此时趁机遁去,绕到万岁宫另一侧墙壁旁,姜小白以奄奄一息,喉咙中的呻吟也颓然无力,已经抽掉最后的生命源泉,可以这么说,若不是公子爷誓死不咽气,此时的小白已是一具尸体。当机立断,俯身张开大嘴,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左肩被两颗锋利獠牙完全贯穿!上颚也咬在其肩膀,其模样骇人至极!

    灵猿面目狰狞,那贯穿肩膀的獠牙上面还残留着小白的鲜血,浅红色,一点没有血一般的粘稠质感和殷红的色泽,与其牵强的去证明这是血,到不如说成是浸水的朱砂叫人相信。嗜血之体,无药可医,血非血,无可医。那獠牙贯穿处竟然奇迹般没有血流出,反而小白如纸般的脸色逐渐恢复血泽,在灵猿满头汗水时,才松开嘴,缓缓收回獠牙,舔过牙上残余的血液,微皱眉头,果然,这血,不是滋味。

    虚弱的神色绝非是因为受到那灰袍恶魔虐杀而产生的,反而像是筋疲力竭的衰弱。小白天生嗜血之体,若不是有灵猿的存在,小白绝对会在婴儿时夭折,血液中缺少太多元素,根本无法正常支撑身体的正常运行,所以勉强才能达到活着这一基础要求,而灵猿这种急救措施可以理解为外力相助,换句话说就是推宫过血,用非人的血液去激活小白身体中休眠的原件,从而达到活命。正因为如此,灵猿的血液是一味极其稀少,不,甚至是存在与否都未证实的神秘药材!难怪连申屠这种纵横各界的煞星也为之垂涎,目露贪婪。

    白猿此时虚弱到极限,小白这次的伤患着实太过严重,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口气的存在,这就是具尸体!用尽浑身气血方才唤醒其身体内的自动恢复流程,也叫自己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看着友人提剑上前自杀的身影,只顾悲凉叹息,放心吧,拼死也要将太子送出去!

    一道浩然剑芒,一柄灰耀刀光!后者气势如山,前者悲壮如石,相形见绌,蚍蜉撼树,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完全不对等的气势压迫,可那剑芒并没有黯然褪色,反而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结局注定只有毁灭,但毅然逆流而上迎着咆哮的巨浪!结局不会因为勇气可嘉这等可笑理由而做出改变。

    虽然,剧本中的结局设定如此。但,申屠这种剧本外之人可以改变发展格局。为何,同为剧本外之人的黑袍白袍两人不能做出同样改变情况的事情?所以……

    一道剑芒突然爆发出与刀光抗衡的磅礴气势,碰撞!抵消。地面残雪被震起,阻挡视线,在申屠即将陷入暴怒的边缘时,一道轻佻的声音从雪的那边传出:“不知是哪位来这等下界展露拳脚,难道在上三界中混得失败,所以在这地方寻找成就感?那多无趣,来来来,跟老夫玩上两手。”

    雪落,一白袍老者负手而立,含笑的嘴角证明刚才那话是这人说出的。而在其身后不远处,一黑袍人小声低喃道:“浩然剑。”
第十八章:当了婊子挂牌坊
    雪落,露出申屠灰袍身形,一柄灰色烟尘凝聚成的砍刀几乎由中而断,仅剩一点点连接的部分,将其抬起左手抚上刀尖处右手持柄稍微一用力,崩断了开来。

    丢弃刀尖,化作一团灰色烟尘消散,用仅剩断刀指着对面那白袍老者冷笑道:“老东西,洒家的刀你打算怎么赔?”

    微微侧过身左手手印闪现,在断刀处缓缓上抹,断刀竟长回原来模样。自顾自打量这刀是否如完美,确定完美极致后斜眼一瞥冷自圆其说道:“拿你命来赔!”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煞星啊,怎么?申屠兄竟有如此闲心下界游玩?难道你那可爱徒儿还没死?真是可惜啊。”轻佻的语气和遗憾的话语将一副看似德高望重的好皮囊尽数破坏。

    “是你做的?”申屠本抚过刀刃的左手骤然紧握,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根本不去理会,只是眯着眼等待这老东西的回答。

    白袍老者自顾向前走上几步,距离拉近几分,应声回答道:“嗯,是我做的。”

    “你承认了?”鲜血滴落的速度缓缓加快。

    “笑话,老夫从没否认过,算那小畜生命大,一道剑光只削掉他一条臂膀,这也是老夫于心不忍才放他离去,没想到他竟然拖着重伤之躯还能杀出重围,申屠兄,你可真教出个好徒弟啊。”稍显感慨道。

    左手松开垂下,一道露骨刀伤出现在手心中。“断了一条臂膀,今生止步于此。”

    仿佛没听出其语气的变化,还在自顾自的感慨道:“是啊,可惜这好苗子了,谁叫他是你这煞星的徒弟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再放出来祸害世间。”戏谑的表情毫不收敛,抬脚再次上前几步。

    毫无征兆,一刀夹杂着雷霆震怒砍了过来!本就不算远的距离外带上前的几步,这一刀转瞬间砍到眼前!

    铛……

    长发被砍刀夹杂的风势所吹动,一柄仿佛玉质的长剑横于眼前,阻挡下那灰色砍刀要砍下自己人头的轨迹!嘿嘿轻笑一声:“申屠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还是纯粹手痒想找在下走上几招?好,那就陪申屠兄大战一番!”一声冷呵,收起玩笑的嘴脸,猛然一发力将那砍刀震开,顿时化作一道白色光影接连闪烁于灰袍周围,每一次滞留都会在其身上划出一道血痕,使得那本就脏乱不堪的灰袍更加破烂。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因为突如其来的剑芒强势出现,毫不留情的将老皇帝轰飞出去。所幸只是气势崩开,并没有受到剑芒的刺伤,仅吐出一口鲜血并无大碍。看着不远处的神仙打架,不得不嘲讽一声:自不量力。胸口疼痛使然咳咳出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问话:“无天涯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无天涯?

    转过头看向那问话之人,一袭黑色长袍包裹住整具躯体,无法看到其容貌,怪异的声线也无法判断其是男是女,而老皇帝注意的是这人身着的黑袍,与那白袍老者身着的如出一辙。也是神仙一般的角色,收敛神色轻声回答道:“不知何为无天涯?谁又是其弟子?”

    “你那一手浩然剑何人教授?”

    “浩然剑?”疑惑道。

    黑袍人抬其手,食指中指并拢并勾起,附近掉落在地上的断剑便被其抓在手中。只见那断剑刃口处凝聚出一道光线,顺着虚空描绘出长剑模样,这分明是刚才自己所施展技法,不,与之相比自己所勾描出的光剑竟显得无比肤浅。黑袍人手持光剑回答道:“这个。”

    “不瞒前辈,若不是前辈说出其名称,在下还不知这伎俩名为浩然剑。”转念一笑,“是奇人所授,一句与你有缘,便收下了我这么个便宜徒弟,丢下一本无名剑谱后便离开了。天资愚钝,看了十几载才学了些肤浅的伎俩,那日心生不耐,便一把火烧了它,现在想来蛮后悔的。”

    “烧了?”

    “嗯,烧了。”

    黑袍人明显有些无言相对,哪怕冷了一辈子的脸颊,在这时兜帽下的眼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那可是浩然剑谱啊!无天涯内阁弟子才有资格学习的功法,竟然被这人因为不耐就给烧了?

    “那人竟说过什么?”

    稍稍整理下衣襟,雪飘到脖颈中着实不舒服。稍作回想后道:“接触时间短,又时隔太过久远,只依稀记得临走前说过只要学会这剑谱,再无敌手之类的夸张言语,而最后一句等些时日后我来取回,叫我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烧了它。”

    含笑的嘴角说着轻佻的话,一袭侍卫着装却显零零破碎,可偏偏生出一股留驻江湖却以抛红尘的闲云野鹤感觉,可以猜做此人是游走三国的浪子,也可疑似浪迹八方的游侠,可却是无法将其与权谋之阁同化分毫。

    ……

    白色光影停止闪烁,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对面同样不好受的申屠,一袭灰袍以成披在身上的布片,身体上剑伤遍布,手中砍刀滴着血。而白袍老者也并非看上去那般无碍,背后一道巨大刀伤破开白袍绽开皮肉,鲜血染红整个后背,目露凶狠看着对面申屠手中那柄灰色砍刀,那缓缓滴落的鲜血是我的!

    “一同出手结果了这煞星!”白袍老者对身后黑袍人说道。

    “如你所愿。”悄无声息出现在白袍老者身旁,一柄三尺青锋从宽大的袖口处探出,平举剑尖指着申屠道:“死。”

    “上!”

    随着白袍老者一声令下,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开始以申屠周围不停闪烁,这个层次的战斗远非正常人所能理解看清,所以老皇帝只能看到光影的闪烁和灰袍人身上频频飙出血,冷笑一声:“呵,杀吧,违背规则的人注定活不长久。”身形后退,便隐遁在激起的雪幕中,一个折转便出现的灵猿和小白身旁。

    见小白泛出红晕的脸颊不由得松一口气,快步上前搀扶其身体,对身旁灵猿报以感激的目光,可见其虚弱到极点不由得黯然一叹,伸手将灵猿拽到背上,撕扯小白衣衫做绳索将其固定在后背之上,俯下身体抱起小白,准备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转身原路返回,可毕竟身上的负担太过骇人,行动难免不便,巨大的灵猿身躯可不是一个沉重就可以概括的。咬着牙奋力前行,竟不忘打趣道:“等活在离开后,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你那一身肥肉弄掉!”身后灵猿只有报以傻笑神色。

    事与愿违,哪里会那般简单的就逃离远去。

    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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