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慷慨我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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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慷慨我行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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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真诚至极,面戴严肃道:“公子爷,现如今该如何作为?”

    没错,正是因为有公子爷这份保障,所以小白才能如此坦然的落下悬崖后,还敢于调侃自己,虽然公子爷极为厌恶一尸两命这个形容词,但这个无疑是最完美的诠释。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事无绝对,眼前跌落悬崖这厮无疑就是在作死,生命什么的,公子爷会去考虑,我亦可撒手不管,想即行,无疑是为作妖!

    “不管。”安睡在摇椅上的公子爷,脸上盖着一本书,头也不抬,仿若梦痴一般说道。

    “那我去了。”面带寒霜,心如死寂,哽咽出声认命般颓废,身形逐渐消失,消失在脑海世界中。

    待得小白完全退出脑海中的世界,公子爷这才揭过脸上的书籍,坐起身体,单脚搭在摇椅上,哪里有一分出尘之意?完全的浪荡公子模样。微嘲道:“曲闭方可卸妆,做戏也要有个完美的收场,小白,你要走的路还很长,现在的你,还太嫩。”

    初期的心如死灰不错,硬撑着冷脸不让表情外显也算合格,哽咽的声调看来是下过一番苦工,缓缓消失的身形,而非一闪而遁,更添几分苍凉,整体搭配得十分漂亮,但,你还是无法摆脱功成退隐那一刻的猖狂,嘴角的不自觉挑起完全暴露了心中所想,这一幅完美的临摹就败在最后的那一笔可笑!

    了解小白的唯有公子爷自己,果然一语中的。小白在离开脑海世界中后,哪里还有刚刚那心如死灰模样?公子爷的清淡语气,比任何慷呛激昂的豪言状语要稳人心弦。懒散道得一声:不管,在小白听来却是另一种解释,这点小事用不着我管。

    生死面前才能喷吐出风轻云淡,吾命甚安。
第四十章:书中记载不近实
    不远处的山坳里,一株株黄青色的剑兰错综生长,黄秋秋的外表仿佛冬至凋零枯萎般,可那片片兰叶却生机勃勃,仔细看来可以发现,这兰叶之上竟生密集倒刺,一只由绷带缠绕的右手伸出,拽住这剑兰根茎,缓缓向上拔起,丢到身后药筐里,便算是采下一株土刺兰。

    别看这采摘得无比容易,其实不然,这土刺兰叶的刺并非装饰,坚硬算不上,只是那每颗刺之上都有一根细不可见的针绒,这针绒才是土刺兰的根本防御,如若被那针绒扎到皮肤,那这针绒将陪伴你到永远,除非自削皮肉将其剃出,若不然,那种异痒难耐的感觉叫人难以忍受。

    而此时正肆无忌惮采摘着土刺兰的青年不是东青,还能是谁?右臂遍布龙鳞,小小针绒怎能透之。所以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大肆采摘。

    站起身,抬起左手擦出额间汗水,烈日当空岂有不热之理?

    突然,一声哀嚎传来!

    顷刻间,背后药篮冲天而起,一道疾风呼啸而过;药篮落地,土刺兰散落一片。而东青?

    “小白!”不远处的悬崖上,东青趴在悬崖口对着山涧下大声喊道。

    此时哪里还有小白的踪影,东青颓然空喊了两声后,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顿时瘫痪在悬崖上,双目无神,茫然的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涧。

    持续这般模样不过片刻,压在身下的一对手臂骤然发力,将整具身体撑起,缓缓站起身,脚步平缓,走到轮椅侧翻处,继而看到崖岸边上的道道血迹,淡红色的血迹在阳光下透着璀璨,可本强行压制下去的心中骇浪骤然惊天而起!

    脸色越发难看。

    转过身走向一旁,那里地上有一团衣衫。抬脚踏足间,忽感到脚下踩到异物,顿感不是山石,便低下头抬起脚,只看到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蜘蛛八足张开,身体中肮脏的绿色内脏迸射而出,已然是被一脚踩死。

    扫上一眼后,便继续前行,不忘在干净的地方将鞋底的肮脏抿去。

    殊不知,被东青一脚踩死的蜘蛛正是害的小白跌落山崖的罪魁祸首。这山上有着各种强大的异虫灵兽,但更多的则是寻常普通的生物,灵草园林是所有异虫灵兽的禁区,自从它们中的最强大者被鬼谷老儿降服后,就此定下制约,麾下所属不得踏足灵草园林半步。

    虽然这最强大者败于鬼谷老儿之手,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绝势的地位,不仅仅人类有着属于自己的规矩,其他物种也拥有其独特的制度,既已立下誓言麾下所属不得踏足灵草园林半步,所以唯有执行。

    灵草园林这一大块香饽饽没能让那些异虫灵兽享用,反而成了寻常生物的栖身之所。没有强大的存在危于自己生命,更甚者还能有机会享用到这满山灵草,活得可谓好不滋润。

    那只被东青一脚踩死的蜘蛛是这片园林的长居者,这只狼蛛一直栖首相盼着红桑成熟之日,虽无灵智,但凭借本能也可得知那红色的叶子是多么的诱人。可今日当看到小白坐于红桑旁,顿时不管不顾的冲杀上前!漫长等待终得成熟,可这时却有人类想捷足先登,岂能容忍?

    然后凭借自身的悍然无惧,所向披靡硬生生将那人逼落悬崖!竟生沾沾自喜,可好景不长,命途多舛,一只带着泰山压顶,飞来峰般的大脚轰然落下,踏在身上,结束了自己那卑微的生命。

    东青走到那团衣衫旁,拿起观察一番,无果。随手丢下,又走回了悬崖。站在悬崖边上,低头看向那极陡的峭壁,提得一口气,闷哼一声,左手出现一团灰色烟尘,山风呼啸却吹不散这烟尘,反而却见那烟尘竟有凝实之意,果不其然,五柄灰色利刃出现在东青左手手指上;活动下右肩膀,解开右手上的绷带,露出与左手遥相呼应的五柄利刃。

    双手交叉握紧,一连串嘣豆子般的骨节声响起。做了个深呼吸,很随意走到悬崖边上,半只脚已然踏空,看着身下骇人至极的峭壁,眼神却不见波动,稀松平常的踏前一步。

    东青,就这般草率的下了悬崖!

    身边疾风呼啸,空中强制转身,越过峭壁上的一个突起后,双手轰然拍向身后虚空,一股反冲力将东青狠狠砸到峭壁之上!但并没有因此停止下滑的速度,双手,不,现如今完全可以将这对手掌称之为一对利爪!十柄爪刃插入峭壁之中,下坠的速度竟快到如此地步?只见峭壁之上竟留十数米长的十道划痕!

    终于,下坠的惯性被十柄爪刃硬生生的给停了下来。双手插在峭壁上,右手龙爪并无异样,可左臂却以血水流淌,砰然隆起的肌肉将皮肤撑爆,血液便由此透出,小问题,不碍事。

    低头看了看身下山涧,默不作声,强行拔出插在峭壁中的右手爪刃,仅凭左手做承劲,让右手向身下够去,最大极限时,右手猛然刺入峭壁中,左手随之拔出,身子的骤然落去却遭右手吊拴,左手重复着刚刚右手的做法,依次而行。待得习惯这种攀峭壁的方式后,速度骤增,向着山涧下攀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活着,祈求奇迹降临吧;死了,那也得将一身血肉弄回去。从鼻腔中闷哼出声,不要怪兄弟不仗义,着实是你这一死,吾命休矣。

    连东青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自己还要挺而走险下这悬崖?难道一具尸体就能动摇鬼谷老儿怒杀自己的心?虽不解,但却在做,心中安慰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但更多的是不想呆坐在原地四顾迷茫。起码现在双臂的绞痛,已经完全占据所有思维,容不得一丝乱想插入其中,这样反而让东青平静一些。

    身形如灵猴,悬崖峭壁肆意驰骋。

    ……

    幽幽醒来,顿感浑身上下疼痛难忍,睁开双眼,只见眼前怪石嶙峋,强行伸出左手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好命至极!

    现在小白身处的地方是这悬崖下方的一处突兀山石,不用转头查看都知道自己的后方定然是一颗粗壮大树,因身上夹杂着片片树叶,再者藏经阁中那些传记里所描绘出的人物跳崖而不死,多半是因为被悬崖下的一颗歪脖子树正巧挂住,因此逃出升天,再然后免不了俗的遇见一些人,他们可以是曾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风的魔头,也或许是隐居山林追寻天人合一的得道前辈,无巧不巧的这类人都以寿命将尽,不忍一身绝学就此随之入棺消逝,自圆其说杜撰一个理由,因上天于心不忍,便将那跳崖之人送到他们面前,拜得一声师傅,习得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神功,再练上个一二年,就算是一顶一的绝世高手,再然后恩师临死前托付的遗嘱芸芸,就此出山,闯他个辉光璀璨,杀他个天昏地暗。

    书里面不都是这么写么?
第四十一章:书中自有裹尸布
    得到公子爷的放宽心后,就没有在去考虑生死如何,反而猜想着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完成跌落悬崖而不死这一壮举。

    啼笑皆非,没想到注定还是免不了俗,轰然砸到一株生长在峭壁之上的大榕树,树冠比之鬼谷小院内木榕更甚,可算是茂盛之极,可树叶怎能阻挡小白急剧坠落的身形?树叶哗啦啦掉落一大片,眼看身体就要穿过大榕树继续坠落,但这株大榕树既然出现在小白的必经之路上,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果不其然,一枝粗壮树杈迎上了坠落而下的小白,树杈受力骤然弯曲,最终抵消了小白所附带的所有冲击力后,弯曲的树杈骤然崩开!将小白弹到那突兀而出的峭壁山石上,仅余的一处平坦,正准跌落此地,而周围却是怪石嶙峋,如若摔落其上,非死既残。

    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是不是觉得十分巧合,简直叹如奇迹降临?”脑海世界中,公子爷悠悠的声音说道。

    小白无言以对,只有顺着其话惊叹道,“难道不是么?且不论这颗树生得位置竟准确到这种地步,再者将我弹飞的距离竟掌控得这般巧妙?如此多的巧合接连浮现,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一切不在是巧合,而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突想到‘命中注定’这一带着浓重玄幻色彩的词语,不由得在脑海中惊呼道。

    “可为何如今所面临的情况竟有丝丝熟悉?”不由得想到很重要的一点,立即撑起身子左右观望起来,眼睛扫视周围峭壁,仿若那上面应该会出现点什么。突然!眼瞳骤然紧缩,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峭壁之上,竟有明显的人为痕迹。

    小白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在自然,面具已然无法遮掩住心中难以置信的惊叹,被迫纷纷破碎,只见小白微张嘴唇,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太草率了吧。”哭也不得,笑也不得,但却是硬撑着所有的清心寡欲,强行维持着古井不波,毕竟这太叫人难以接受。

    公子爷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白,不做声。

    深陷迷茫之中,无法自拔。

    记得幼时,素喜文人墨客之辈撰写的纵横江湖侠骨柔情文章,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看着文中主角一步步成长,迈过一道道坎坷,不由得心生一股寄托,仿若文中所述的主角是自身一般,自幼时身居高墙之内,虽对外心生无尽向往,奈何无力而为,只有退选其次,将自身完全代入文章中,伴随书中人物成长而一步步感受书中所描绘出的那个绚烂缤纷的世界。

    既然无法亲眼去观望外面的世界,只好借他人之眼,观他人之言去理解各式观念。这便直接导致小白所了解的世界与现实完全迥然不同。

    凡是能称得上文人墨客的无不是当代名号响当当的存在,能记录于书更甚是撰写而出的,更能称之为大文豪。而这文豪坏就坏在这个‘大’字上!

    呕心沥血之作无不是以人生岁月为基础,哪一本不是穷极一生而著?而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一生之上,年过花甲古稀方成书,可谓这书中记录的文字乃是一代老人对世界的观念与感悟,而仿若裹尸布般的沉重枯朽玩意却直接印幼学期小白的脑海中。

    对外面的世界陌生一片,尽数覆盖未知的黑雾,可当小白捧着一本厚厚的《方与圆》,有模有样的沾上一指唾液,缓缓翻开书中一页,一字一句斟酌深思,在翻开下一页时,悄然不知,那原本尽数被黑雾所覆盖的世界竟出现一点孔洞,洞很小,但却足够看到下面的世界,随着书页翻过流走,这小小的孔洞竟成缓缓扩张之意,蚕食着周围的黑雾,露出下面真实的世界。

    不过,现如今这可见的世界却是沙海一片。远不是寻常少年应有的浩瀚汪洋。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少年应有的憧憬与希望,小白却并不具备,而其拥有的却是浊世与沧桑。正值稚龄,脑海中所呈现出的世界构架还是虚无一片,这个阶段寻常应该是从外面的世界疯狂汲取这一切,以当前的心智给予理解,换句话说就是孩童时期的单纯,眼眸中的无暇,满腔的赤子之心。而小白……

    无法从外面的世界获取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感悟,只好另寻僻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果不其然小白从书中得到了他需要的一切。

    虽从书中得到了他需要的一切,填补了对外面世界的无知,但所映出的世界太过荒凉,不过聊胜于无,再者未必便是坏事,不得不将就。与之同时被动的承受一些来至书中的无偿馈赠,不容拒绝。

    幼学期的孩童对外界的渴望甚是可怕,疯狂汲取所有关于外界的一切,对错不顾,正邪不分,撰写者的人生阅历随着文字的叙述逐步浮现,而小白却不管不顾一并收了便是。笑看浮世变迁的老人,又有哪个肚子里没点私货?不愿交予他人却又不甘心这般带入棺材,索性谱写于字里行间之中,怅叹一声岁月苦短待得有缘人,这才了却心愿,也不怕一蹬腿便去了,带走了那点引以为傲的私货。

    手捧一本本名著,咬牙切齿咀嚼其中真谛,偶有不懂便喊得一声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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