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慷慨我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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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慷慨我行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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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沫肉浆覆盖全城。

    “哼,对方下达的是屠城命令,不要妄想生出投降不死的念头,兔崽子们!里外都是死,杀一个是值,砍两个就赚,杀他妈的!”一络腮将领粗鲁的言语下达让人送死的命令,赴死般的冲锋猛然发起!

    最前方,姜国儿郎用。凡躯去阻挡杨国的铁骑,这里组织的人肉障碍不仅是军队所属,更多的却是姜国的百姓,对方下令屠城,姜国百姓顿时血漫双眼!一般来说城池之间的争夺只限于各自军队的交锋,胜者为王,败者自动丢下城池拥有权交付胜者,至于百姓也许会有所波及负伤,但也只限于少数,而屠城这有伤天合的行为如非必要绝不执行。

    姜国士卒与百姓赴死冲锋化作累累尸骸用作阻挡杨国铁骑推进的道路,不是为了什么与国共存亡,为国捐躯的崇高理念,而是胸中一口闷气不得发泄只好用作头脑发热的自杀行为去永远平息。

    ……

    万岁宫内,当今陛下姜小白一身侍女装束游走于长廊之中。其身旁扮作侍卫的老皇帝搀扶着小白虚弱的身体快速前行。

    “父皇,为何让我这……这身打扮。”干枯的头发被发簪一并卷起,只留额前数缕长发遮挡面貌,身着粉白相间侍女服,脚踏红玉织锦绣花鞋,本形销骨立的身躯穿戴这侍女的装束竟显毫不违和,反添加几分玉减香消的纤瘦美感。

    十六年的男儿身从未如此打扮过一次,被缕缕长发遮挡的脸颊出现朵朵红晕,这与其说是恼怒倒不如说成是为羞涩。小白再如何处世风轻云淡,也无法坦然接受第一次打扮成女人的尴尬。想想刚刚被父皇强制往胸口处塞下的两块棉团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脸上面具的纷纷破裂,露出面具后的尴尬神情。

    扮作侍卫的老皇帝嘴角咧了咧,是忍不住笑意还是其他用意就不得而知,一边搀扶着小白快速向外逃离一边回应道:“难道你想穿戴那繁琐的龙袍逃亡?是嫌自己不够惹人注意?想告诉敌军说姜国皇帝在此快来人杀?”嘴角又是一咧这次可以肯定的是在嘲笑,因为已经毫不掩饰的笑声出口:“呵,与侍卫相比,弱小的侍女不足为惧,逃了又能如何?”

    的确,在面临敌人时,除非精蟲上脑哪里会有人忽略较为强大的侍卫不去厮杀而去调戏小小的侍女?这般想来,侍女的溜走几率更为大些。

    默不作声任由父皇搀扶前进,虚弱的身体已经开始进入自动保护状态,神智的清醒程度也越见越低,狠咬舌尖让疼痛与之对抗,换来短暂的坚持。只不过,这方法不能一直持续下去,疼痛感随着时间越见模糊,也许不过半个时辰哪怕咬断舌头也不会有任何感觉,那时自己将陷入昏迷状态,失去对身体的操控权,结果只有一个:十死无生!

    殿外黑铁军与敌厮杀声不绝于耳,战马嘶鸣,战士怒吼,誓死保护后方万岁宫不让敌军踏入一步!黑铁军将士均是为各个军中顶尖的存在,与杨国那些骑兵相比简直云泥之别。浑厚的黑铁甲任其刀砍剑刺不见严重破损,可见其结实的防御,武装到牙齿的盔甲可以让将士们做到以血还血,以命搏命的冲锋,而且自身所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

    可,这仅仅千人的黑铁军注定挡不住敌军万余骑兵。虽然知道尔等今日难逃一死,但军人的职责却让张登等众黑铁军拿出誓死保卫姜国的魄力!

    拼掉这些先锋部队,让众黑铁军将士身沐血浆中,天上雪花仍然飘洒而落遇到血水立刻变为血色扩散,铺满大地。

    黑铁军伤亡甚少,并不是说明自身的无敌程度,而是杨国大军未到,看远处城门处厮杀震声冲天,武孟举起已经沾染血迹的旗枪挥舞,枪尖血滴缓缓滑落黑色大旗上,让威严的旗帜添加一分血腥!厉声大吼道!

    “敌方大军即将到达战场,碾碎他们!”吼声带着十足的血腥杀气对着一众黑铁军誓言道!

    “喏……”众将士高举手中武器凛然回应,胯下战马仿佛受到自己主人的血气焦躁起来,不停跺动铁蹄,用行动回应碾碎与踏碎其实并无区别。

    “碾碎他们。”张登此时并没有随着众军一同气势昂扬,而是低着沉重的头颅,低声咬牙切齿重复这句话!屠城,我的妻,无法一同回家为妹妹举办成人礼,我想妹妹念在屠城这一事件会原谅我俩的不守信用吧。

    厮杀声越来越近,远眺可以看到姜国士兵拼死阻挡杨国骑兵前进道路,可面对敌军阔刀一般的斩杀,所谓阻挡不过是变成尸体绊脚障碍。血腥至极!黑铁军一众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杀他个片甲不留!可暗卫的身份却如根根铁链一般拴着身体不许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依旧继续,血红双眼不忍直视!

    ……

    “好生热闹。”

    “嗯。”

    “我打赌那些黑色小人儿能拼掉对方大半。”

    “不赌。”

    “我又没说赌什么,再说万一我输了呢?我那罐休宁松罗你不眼馋以久,怎么样?”

    “二两,黑色全灭,对面十不存一。”

    “你还真敢大开口!一个小小的赌局竟敢要我二两松罗?本就存货不多,就半两,多了没有,赌不赌?”

    “赌。”哪怕少了一两半也一口答应,看来黑衫人对那休宁松罗不是一般眼馋,这等绝品香茗世间少有,身居品茶之好,怎能对此不动心?

    万岁宫前黑铁军以与之交战起来,千骑之数抵挡万余大军!数量悬殊的战争却有着异常势均力敌的怪异。

    “不好,中计了。”

    “嗯?”

    “那黑色一方能力比对面强上数倍,可对面数量占优,哪怕已高估那些黑色小人的战斗力,可毕竟寡不敌众,能拼掉对方大半已经是极限,可却忽略一个重要角色!”

    “呵,那执旗之人。”

    “没错,一个出色的统帅可以让这千人硬生生啃掉对方全部,更何况这千人还是如此精良之师。不过对面全灭的结果你也是输。”

    “看那。”目光所视之处有一身着黑色将服的指挥人物,站立于一辆通体乌青色由精铁打造的马车前,手中利刃不停挥砍,却是劈在空处,隐约可以猜到那是发号施令的手段。

    得令,阔刀一般的斩杀瞬时间转换为大刀阔斧的劈砍!以命换命的方式进行着毫不防御的壮烈攻势!将黑铁军的阵形用极为野蛮的手段击破!这种自毁三千,伤敌八百疯狂攻势无比有效。虽然以多名杨国将士换取对方黑铁军一命颇为奢侈,但这却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不能与对方打持久战,我方均为轻骑兵根本无法承受对方重骑兵的反扑绞杀,所以当机立断出此下策。

    “这人何时冒出来的!”

    “不久前,马车中。”

    “心疼我那半两松罗,好你个狡诈之徒,竟然作弊窥探车中之人,不算不算!”

    “滚!”

    “这可是你说的!我走,去杀光对面那些人,你也就输了!”

    “你敢?”

    “有何不敢!”

    “过我这关!”

    “怕你如何!”云层上方,一黑一白两道光痕不停闪烁,相遇时的顿挫可以模糊看清那是两道身影,可不过刹那又变为光痕,若有人见到此必惊为天人!
第十五章:一声长啸四方震
    “走。”老皇帝背着小白那纤瘦的身躯靠在万岁宫大殿侧门处,观望确定四周无人后对着身后小白轻声道。

    缓缓放下小白,双脚落地的瞬间顿感下肢无力支撑,不由得跪坐下去,面具已尽碎的小白此时更像个十六岁的少年,眉头深皱剑眉如两道利刃竖立而落,正对着瘫痪的双腿,仿佛是在考虑是否砍掉这双无用的双腿一般纠结。眉头越发邹紧,犹如利刃缓缓而落将执行那纠结之事,就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一双手掌抓向自己肩头,不等剑眉利刃将这双手当成斩落目标,就被粗暴的力量拽起,扛于肩上。

    已经出现思维混乱的小白正式陷入身体的自动保护状态,也唯有昏迷才能阻挡极端的痛苦降临,将神智藏于深处不受这痛苦折磨。可,昏迷这柄葆护伞,遮挡的范围只许一人进入,两人么……

    可怜的公子爷。

    剑眉利刃终于落下,斩落于眉目之间!果然,剑眉终归是眉,哪怕被称之为剑也无法行剑之利刃。

    所以,双腿保住了,庆幸吧。公子爷如此安慰想到。也许是为转移痛苦所以不得不如此愚蠢幻想,可,庆幸之后呢……

    救命啊!虽然知道这般大喊大叫有失体面,但却是无力反抗。

    整具身体犹如油干灯枯一般毫无生气,血色褪下只留苍白如纸的皮肤,唯一的反差颜色是那青紫之色的嘴唇,能够接收到身体四肢传来的信号证明还有感觉的存在,但却无法动用一丝力量去控制身体做任何事,哪怕是闭合上那微眯起的双眼也无法做到!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公子爷如此大惊失色叫苦连天,身体上的失控并没有造成任何痛楚,而那叫人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强烈剧痛来源至头部,仿佛无数根细针如花蕾绽放在脑子中炸开!叫人如何抵抗?

    一具跟死尸差不多的身体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可就是这死尸般的身体竟然从那闭合的口腔中传来阵阵闷哼声,悠长而叫人无法接受,疼痛使然让这具死尸般的身体硬生生压榨出仅有的力量,这丝力量并没有起到其他重要作用,只用作疼痛呼喊的呻吟罢了!随着闷声的不断传来,呼吸的节奏也随之放缓,心跳也渐渐减慢,这仅有的力量是区别生与死的力量。

    肩上小白的状态极为恶劣,老皇帝第一时间察觉到,不顾暴露身份吸引敌人的危险仰天长啸:“灵猿!”这声音中应该是多了些其他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声势浩大,甚至压下交战的拼杀声。

    这声长啸响彻天际,惊到许多不相干的人物。比如。

    云层上方,黑白光影停止闪烁,彼此对视一眼瞧出对方的疑惑。白衫人轻声道:“何人?”

    “不知”

    “瞧瞧去?”

    “走。”黑白光影再次闪烁,只不过这次没有碰撞在一起,而是并肩向声音来源处疾行。

    姜城皇宫内,因杨国大军来犯所有人都开始逃亡之路,也就是说皇宫以人去楼空无一人。可本应该死寂一般安静的皇宫却传来声声不满。“还皇宫呢,这点酒根本不够洒家打牙祭的!”随即瓷坛摔碎声响起仿佛想用这种方法去发泄下不满的状态。

    地下酒窖内,浓烈的酒香四溢,遍布四周,其浓度之高甚至有些刺鼻,地面瓷坛瓦片碎落一地,一长袍中年人抱着酒坛不停往嘴中猛灌,眨眼间一坛烈酒就下了肚,不拘小节般豪爽的喝法让酒水顺着下巴滴落,打湿胸襟一片。发现酒空后,很随手将酒坛丢到一边,这一甩手看似平淡无奇,但酒坛破空的声音却证明这人随意的丢弃竟有如此威力!

    哐啷,酒坛击中墙壁碎落一地。抬起袖口便将嘴角酒渍一抹,左右看了看周围一地碎片,发现竟没有一个完整的酒坛,一时间竟气愤无比,四下寻找又何能让自己胸口闷气发泄而出时,忽听外面一声长啸,向来癫疯无比的性格根本不去考虑声音为何响起,只知道正愁无处发泄忽有送上门来,岂有不去之理?

    腿部微微弯曲,嘭!仿佛某种被抑制很久的力量骤然获得释然一般,这股力量被那双看似寻常的双腿诠释得淋漓尽致,头顶三尺厚的悬板被硬生生撞出一人宽的大洞,那洞口处时不时掉落残渣仿佛在哭诉着这并不是出口,酒窖内那些浓烈的酒气顺着洞口飘出更像是附合哭诉的怨气。

    抖抖衣衫上的土屑揉揉微微发痛的脑壳,摇头深思仿佛确定一个事实:下次绝不直接用头开路,有些疼。忽然!一道白风从眼前刮过,还有些稍稍愣神的时候竟然没有直接上前追上,反而偏了偏头疑惑道:“喋血灵猿,这地方怎会有这好东西?”

    本安睡于云轩殿中的老猿忽听见友人的嘶声呼喊,不顾身上小猴还在轻睡立刻起身飞奔而去!很自然小猴被掀在地上,痛得惊醒,晃了晃头只见殿门大开不知老猿何去。

    这个一愣神的功夫,那道白风以消失眼前,啊呀一声立刻起身追去!

    战场上的厮杀被这一声长啸硬生生打断,但不过眨眼间又继续拼杀起来,只有万岁宫门前手执枪旗的武孟锁紧眉头暗叫不好!手中旗语号令,殊死阻挡敌军突围的步伐!

    很显然,这声长啸不光武孟听出其中弊端,敌方将领也知晓机会到来,大刀阔斧般的自杀式冲锋卷起一阵血肉带起声声惨叫就此开始!完全不要命的厮杀势不可挡!以数命换一命的代价硬生生撕开一条血染大道!

    以被攻破的防御,犹如产生裂纹的护盾般开始易碎,这条血染的道路开始被杨国大军强行通过,裂纹、扩张、破碎!

    黑铁军大势已去,溃不成军!

    武孟也顾不得统帅的特权手执枪旗上阵杀敌!那旗上以尽数被鲜血沾染,挥舞起来血随雪落,带起一阵血雨腥风!现在不是考虑变阵对抗的时候,场面之混乱完全以无法指挥,什么枪旗号令以完全发挥不了作用,身先士卒的行为说明以是最后时刻,誓死冲锋!

    想突破?先踏过我的尸体!这样的行为已经带着某种不负责的寓意,誓死即是我死之后关我鸟事。但现在除了这一种王八蛋行为的方案外,别无他法。所以,身为黑铁军的一员,以一抵十是基本,拉十个垫背的才能持平,要没砍够十人,怎配称为黑铁军?要想到底下不受同袍的嘲讽,那就拿出洞房花烛的畜生劲!杀他妈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黑铁军的确不能称之为军,而是一群畜生!殊死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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