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娘一直抱着白狸不松开,还不如说是白狸不愿意离开温柔乡才对,甄姑娘一边逗着白狸,一边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捧着茶杯看着鹅绒地毯,又看了看装修豪华的内室,简直是不忍下咽,我这才恍惚过来,我是来干啥来了?
我赶忙放下杯:“甄姑娘,你是不是有奶奶或者是,姓甄的长辈?”
“咦,小东西,别乱动呦,你的爪抓疼我了呢!”甄姑娘一边抱着白狸,一边挑逗他,也不嫌弃它丑,我丫的暗骂白狸是个流氓。
“呃,有,我姥姥姓甄。”
姑娘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了调戏白狸,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搭讪:“不过她经常出门,很少在家,自从我们搬到这里来,她老人家就回来过一趟。”
我一听,有戏,恐怕玉麟让我找的就是她姥姥了,不过,她也长得好看了吧,我嫉妒恨,不知道她是不是得了遗传。
甄姑娘见我不说话,将白狸抱在怀里,坐在了我对面:“怎么?你找我姥姥?”
我嗯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你先住几日,我姥姥应该最近会回来!”
她这话我爱听,只是抬眼一看,她又在调戏白狸,感情是喜欢上这“狗”了,留住的是那条“狗”,而不是我,我瞬间觉得我的人生价值竟然卑贱道连狗都不如的地步。
“那得多久呀?”我压抑着心里的卑贱想法问道。
“估摸就这两日啦,血桐的期限快到了,姥姥得回来主持祭祀典礼!”
她说的很轻松,一边摸着白狸,一边说着,我的心发倒是一沉:“什么祭祀典礼?”
“你从哪条道儿进的村呀?你没看到有一颗梧桐树吗?那树妖就是姥姥镇住的,以前死伤无数,现在,只要用些血供养,那树妖呀,就不会再伤人了。”
甄姑娘这话是一气呵成的,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梧桐树?还要喝血?
我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我见过死人见过鬼,就是没见过会喝血的树,我巴不得她现在把白狸给丢了,对我娓娓道来。
“就是树妖呀每年都要以鲜血供养,以前呀,你不知道,这村险些消失了,就因为水鬼,几乎每天都有人落水而死,而且一死就是拖累全家,我也是那时候被姥姥领养的,我想,你一定是慕名而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甄姑娘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惊讶,可是怀里的白狸她似乎还是不乐意放下,这丫的白狸,占足了便宜,见我看它,它还哼哼唧唧的往人家怀里那两处“蒲团”上拱。
“是啊,我想请甄老给我看看宅基地的风水。”我顺应着,想着玉麟交代的事情。
“那好吧,这两天姥姥就会回来,因为明天就是祭祀大典!”
我感觉玉麟给我安排的形成全部都打乱了,第一,我本以为丘山岭不远,也就话费一天的时间就能来回,第二,我没想过会找不到甄老,第,便是最重要的事态分歧,我根本没想过这个村庄是这么的邪乎,还有血祭。
我躺在甄姑娘给我安排的客房辗转难眠,若是玉麟在就好了,因为我总觉得明天发生的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白狸那混账东西肯定是被甄姑娘搂着睡觉去了,临睡觉前,甄姑娘竟然还认真的给白狸洗了个热水澡。
相比之下,我的待遇可就猪狗不如了,昨晚上,甄姑娘说了,她叫甄简,其实简字的意思是捡,她是捡来的,我对她的了解仅此而已。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隐约听到一阵阵哭嚎声,像是迎风摇曳的哭声,时高时低的,我咕噜一下爬起来,看着窗外还昏暗一片,我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多。
“我不要……我不要……”
哭嚎夹杂着反抗,我的心瞬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就下了楼,甄姑娘这个时候刚好在一楼客厅,整理着什么东西放进篮里。
有香烛,纸钱,还有零零散散的半熟猪肉,整个儿的鸡鸭,白狸乖巧的蹲坐在她身后,见我下楼,白狸还对我偷偷眨巴了两下眼睛,我那个恨,恨不得把它这只色“狗”给掐死。
“小迪,你现在家里带着,我姥姥办完事儿,就会回来,你要是有事,当面跟她说就是了。”
甄简收拾好了,拎着竹篮就往外去,还招呼了一下白狸,白狸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蹦蹦哒哒的就跟着后面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左思右想,门外的哭嚎声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传来,哭的实在让我心慌,我穿上鞋就出了门,凌晨的清风即便实在夏天还是有些凉意的,我冲着哭嚎的声音快步走去。
甄简已经带着白狸不知所踪,我绕过几处土房,哭嚎声越发清晰,我锁定了哭嚎传来的宅,认定了就就是这家,我便小跑了过去。
抵达那家土房屋的时候,门口围了不少早起的乡亲们,人群内还是不断传来哭嚎,那声音就是个女的声音,我没有多想,就拨开人群一头钻了进去。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大约十四五岁,被人用麻绳正捆着手脚,她不住的挣扎,长发在她脑后疯狂的甩动,她满脸都是眼泪,湿了头发,湿了心窝窝。
一个妇女已经苍老的看不出原本的年纪,狠狠的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腿,一遍遍哭嚎着:“她还是个孩!她还是个孩!”
“女儿,对不住了,是爸爸不好,但是为了全家的安危,你就从了吧!”
手里拎着绳准备加以牢固的是以为中年的男人,他黝黑的皮肤呈现痛苦之色,老泪在眼眶里打转,面对女儿的挣扎,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毫不手软的将女儿抱了起来,放在了竹床上,顺带着,将那少女绑在了竹床上。
。。。
 ;。。。 ; ; 我掩口笑,这白狸估摸着得气炸了肺,我真怕它会忍不住来一句:“你他妈才是狗呢。”
“闺女,你还没说去哪儿呢!”老大爷直接在车筐上敲了敲烟枪。
“大爷,我去丘山岭!”我才想起来这事儿。
“这就是丘山岭!你得告诉我,你是要去哪个村!”老大爷说完还指了指远处,比划着:“这一代,都是丘山岭。”
“哦!”我琢磨着,玉麟好像只告诉我去丘山岭,没说具体地方呀,当时我还以为丘山岭就是一个村庄,顶多也就和姥姥住的碧水庄差不多,到地儿打听一下就够了,没想到,丘山岭这么大。
“那……大爷您知道一位姓甄的老住哪儿吗?”
“姓甄的?多大年纪?我们这丘山岭有个姓甄的,不知道闺女说的是不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老大爷这么一说,我就开始挠头皮了。
“是位老!”我只能这么说。
“老倒是没有,有位前几年刚刚从外地搬过来的外来户儿,姓甄,也就二十多岁的样。”
老大爷这句话说的我心口猛然像是塞了个大石头,沉甸甸的,我郁闷了,老大爷在一处岔口停下了,似乎在等着我说话。
“我得赶紧回家了,你看着天色,留你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放心,要不你去我家坐会儿,等你想好了,我明早再带你去找,看你一个娃娃倒是挺可怜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发觉我好可怜,特别是现在这幅德行,浑身上下不管我是多么的小心再小心,还是在颠簸中,占了不少大粪,白狸动作灵活些,四肢爪上已经踩了不少“夜香”,天色渐晚,我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带着宠物狗无处可去。
“那,那您就带我去你家做做吧!”
老大爷很和蔼,让我看到了以前农村的淳朴,可是,白狸却冷不丁的拽了拽我的库管,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想说什么,蔓延的恐惧看着我。
牛车缓缓前进了,我被白狸的眼神看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老大爷,等一下,我……”
老大爷有些不耐烦。
“我就去你说的那个外来户家,我记错了,镇老奶奶已经过世了,那位姓甄的姑娘,很有可能是她孙女。”
我试探的说完,又看了一眼白狸,此刻,他嗷嗷闷哼,似乎我说对了话。
“你这丫头,真是麻烦!”老大爷很明显很不乐意的扯过缰绳,硬是把耕地的牛犊给调转了方向。
下车的时候,我随意从玉麟给我的一沓钱内抽了一张递给老大爷,因为他说过,事态的发展永远躲不过一个因果,所以,老大爷捎了我一程,理应得到报酬,他也因为热心送了我一程,理应拿到我给他的回报,这边是玉麟口中所说的两清。
老大爷很明显,看到我手里的一元灰票,双眼放光,我想,在这个偏远的农村里,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赶一趟牛车,能转一块吧,要知道,一块,足以让一家过活一个月不会挨饿。
他很激动,却没有要我的钱,我捏着钱的手还保持着递出去的动作,白狸拽我的裤管,我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股阴风吹过,牛车,老大爷,竟然都不见了……
“我……我说……我说白狸……你……你看见了没有?”
我双腿开始打颤,手指肚捏着的票竟然毫无知觉。
“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白狸终于开口说话了,白了我一眼,大摇大摆的拖着大粪往前面的村庄走去。
我冷不丁的看了一眼手指头捏着的票,拔腿就跟上白狸,此刻,阳已经被山丘遮去了半边光华,天边的晚霞成了火烧云,而眼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前面不远处的村落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华,伴着房屋上头的炊烟越来越多,整个村庄竟有些袅袅的迷雾感。
白狸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一进村,就打听了姓甄的下落,我顺着那位村妇的指引向着村庄内走去,又遇到一位在门口井边打水的大妈,我继续问,我就这么摸着往前走。
毫无疑问,我进这处村庄的第一感觉就是怪异,哪里怪异呢,就好比方才那赶牛的老头儿,他绝对是异类,所以,我压根就没想到在这所城市的不远处,竟然有习俗怪异的村庄。
他们的衣着和我们截然不同,说是少数民族,却有不完全是,就单凭方才那打水的妇人家境我便觉得怪异,他们依旧住的是土房,所以,没有院,即便是有,也是半截的土墙院,很明显,经过雨水和岁月的洗刷,倒的倒,塌的塌,能一眼看到正屋。
那正屋的窗户都是木质的格黑漆窗户,窗户上几乎都贴着一种形态怪异的图贴,至少我所经过的这几家都贴着,甚至有些堂屋门前的横批梁上都挂着这样的画。
画是一种说是动物不是动物,说像人,又不像人的生物,头大身小,腹部的肋骨根根凸显,四肢细短,脑袋就显得很大,长着口,露出四颗上下对应的獠牙,一副饿急生悲的样,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我七专八拐的找到了姓甄的住处时,我才发现住房逐渐稀少,而这里是背靠着山丘建立的房,二层尖顶样式的复式楼房,可见,主人的奢华与这一处村落的生活相比,凸显的天差地别。
只是这里似乎和赵家庄的建筑形式很像,就好像是把山丘横劈两半,房,就坐卧在背靠山丘的地方,正面朝阳。
我领着白狸就上前敲门,怀揣着好奇,开门的竟然真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美若天仙,我控制不住的上下打量她,甚至忘了自己来是为了找一位姓甄的老,是老,不是姑娘。
“你……找谁?”
那位姑娘眨动着迷人的明眸让我这一小女看着都有些触电的感觉,更别提她的声音有多么曼妙了。
“我……我那个……找……找谁来着?”
我说着又开始挠头皮,说实话,我对她的容貌和身段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我能告诉她,我是来找一位老的吗?我无奈的看向白狸,因为我此刻需要它的帮助。
白狸此刻十分的不给力,舔着嘴角,摇着尾巴,竟然看都不看我,目光充满波光的看着这位甄小姐。
。。。
 ;。。。 ; ; 玉麟边说,我边听着,本是想寻个话题岔开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这么一说,我便不自觉的幻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在大街上冒出些鬼啥玩意儿的情景,我冷不丁打了个寒蝉。
“那,那些能攻击人的尸体呢?为什么,他们能动?诈尸了吗?”
幸好我的手心里握着一杯滚烫的热茶,心神也稳了许多,再说,有一位美男鬼医在身边,我又怕什么呢?
“诈尸?”玉麟像看****一样的看了我一眼:“诈尸的原因只因为人死后,骨关节丧失了活动,可是经络却会有个收缩的过程,所以尸体才会出现突然坐起来,或者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你要记住,诈尸的现象是不会出现骨骼弯曲或者活动的现象。”
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问对了,很显然,他还有话要说,我跐溜了一口热茶,等着他解释。
“那些都是下了蛊的血尸,蛊起源于苗疆,但是,蛊术却不代表只有苗疆才有,尸体内被埋了蛊虫,蛊虫在使用之前是用特殊的药水泡过,且根据饲养者的要求指定不同的效果。
而那些蛊虫在饲养的过程中,是完全可以被外界控制,就好比你为了一只鸟,每次喂他的时候,你都对着他吹哨,那么,那鸟儿就会在听到主人哨的时候,想吃东西,这就是养蛊者手中最终持有的把柄。”
我吸了一口凉气,热茶洒了我一手背,照这么说,那尸体里面全部都是一种叫做蛊的虫?那是多么恐怖和恶心的情景呀,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满身是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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