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外传-效忠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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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外传-效忠骑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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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明明爱的是戴蒙?戴伦和少龙王有着一样的名字,但当他的多恩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时他给那孩子取名贝勒,依照坐过铁王座的最软弱的国王的名字。

“然而戴蒙……戴蒙不比一个国王需要的更虔诚,王国中所有伟大的骑士都聚集在他身边。他们的名字要是都被忘记的话血鸦公爵才称心如意,所以他禁止我们歌颂他们;但我记得。罗柏·雷耶斯,灰衣盖瑞斯,奥伯雷·安布罗斯爵士,葛曼·皮克大人,黑拜兰·佛花,红牙,火球……酷钢!我问你,曾经有过这么高贵的一群,这样一大批英雄吗?

“为什么,孩子?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戴蒙是个更好的人。老国王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把那柄剑给了戴蒙。黑火,征服者伊耿的剑,自从征服之后每一个坦格利安国王用过的剑……他把那柄剑放在戴蒙手里,在他授予他骑士称号的那一天,那时戴蒙还是个十二岁的男孩。”

“我父亲说那是因为戴蒙是位剑士,而戴伦从来都不是。”伊戈说。“为什么要把一匹马交给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呢?剑不同于王国,他说。”

老骑士的手猛地一抖,如此厉害,以至于酒从他的银杯里溅了出来。“你的父亲是蠢货。”

“他不是,”男孩说。

奥斯格雷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你问了一个问题,而我回答了。但我不会容忍这傲慢无礼。邓肯爵士,你应该更经常教训这男孩。他的礼貌实在不象话。如果我必须亲自动手,我会——”

“不,”邓克插了进来。“您不会,爵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天黑了。我们会在天一亮就离开。”

尤斯塔斯爵士瞪着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离开?”

“坚定塔。您的服务。”你对我们说谎。随你叫它什么,那都没有荣誉可言。他解开披风卷了起来,然后把它放在老人的膝上。

奥斯格雷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女人提出要收留你效力吗?你要为那妓女的床而离开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妓女,”邓克说。“或者是个巫婆、下毒者还是什么都不是。但不管她是什么都没关系。我们离开是去树篱,不是冷壕堡。”

“你是说水沟。你要离开我,在树林里像狼一样游荡,在路上伏击诚实的人们。”他的手在颤抖。杯子从他指间滑落,一路在地板上滚动,洒出酒来。“那么走吧。走。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我本来就不该收留你。走!”

“如您所愿,爵士。”邓克招了招手,而伊戈跟了上来。

这最后一夜邓克想要离尤斯塔斯·奥斯格雷越远越好,所以他们睡在地窖里,在坚定塔可怜巴巴的剩余部队中间。那是很不安宁的一夜。兰姆和红眼佩特都在打呼噜,一个声音响亮,另一个连绵不断。地窖里满是从通往下层更深地窖的活板门升上来的潮湿蒸汽。邓克在刺得人发痒的床上翻来覆去,恍惚进入半睡半醒状态,不料又在黑暗中突然醒来。他在树林里被虫子咬到的地方痒得要命,稻草里还有虱子。我会彻底摆脱这个地方,摆脱那老人,还有班尼斯爵士,还有其他人。也许是把伊戈带回盛夏厅见他父亲的时候了。他会在早上问男孩这事,当他们走远的时候。

但是似乎离早上还很远。邓克满脑子都是龙,红的和黑的……满是切凯狮子,旧盾牌,破烂的靴子……满是溪流、护城河和水坝,还有盖着国王尊贵印章、他读不懂的文件。

而她也在那里,红寡妇,冷壕堡的罗翰妮。他能看到她长着雀斑的脸,她苗条的胳膊,她长长的红辫子。这让他感到有些愧疚。我应该梦见坦希莉。他们叫她高过头的坦希莉,但她对我来说不算高过头。她在他的盾牌上画了纹章,而他曾从明焰王子手中救下她;但她甚至在他的七子审判之前就消失了。她不忍心见到我死,邓克经常这样告诉自己,但他又知道什么?他脑袋厚得就像城墙。仅仅是想着红寡妇就足够证明这一点了。坦希莉对我微笑,但我们从来不曾拥抱彼此,从来不曾接吻——哪怕是嘴唇贴着脸颊。罗翰妮至少曾碰过他;他肿胀的嘴唇能证明这一点。别傻了。她和你这样的人不相配。她太矮,太聪明,太过危险。

睡意最后终于袭来,邓克做了梦。他正跑过瓦特树林中心的一片林中空地,跑向罗翰妮,而她正对他射箭。她放出的每一支箭都例不虚发穿透了他的胸膛,但那疼痛却是奇异的甜蜜。他本该转过身逃跑,但却相反向她跑去,慢得就像你在梦里一贯的那样,就像连空气都变成了蜂蜜。又一支箭射来,然后是另一支。她的箭袋里似乎有射不完的箭。她的眼睛是灰绿色的,满是调皮的神色。你的长袍衬托出了你眼睛的颜色,他想要对她说,但她没穿任何长袍,根本没穿任何衣服。横过她小小的乳房是一片淡淡的雀斑,她的乳头殷红有如小莓果。当他踉跄扑到她脚前时那些箭让他看起来就像某种大豪猪,但不知何故他仍然找到了抓住她辫子的力量。随着狠狠一拽他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吻了她。

一声呼喊突然唤醒了他。

黑暗的地窖里一片混乱。诅咒和抱怨此起彼伏地回响,人们在摸索自己的长矛或裤子的时候互相磕磕绊绊。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伊戈找到了牛油烛并点燃了它,好给这场面添上亮光。邓克是第一个冲上台阶的;他几乎和冲下来的驼背山姆撞在一起,老头喘得像风箱,语无伦次。邓克不得不抓住他的双肩好阻止他倒下去。“山姆,出了什么事?”

“天上,”老人呜咽道。“天上!”从他那里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了,于是他们全都爬到屋顶上好看一看。尤斯塔斯爵士在他们之前就到了那里,穿着睡袍站在栏杆边,凝视着远方。

太阳正从西边升起。

过了很久邓克才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瓦特树林起火了,”他低声说。从下方的塔底传来了班尼斯诅咒的声音,一连串无以伦比得能让庸王伊耿也脸红的脏话。驼背山姆开始祈祷了。

他们离得太远,辨认不出火苗的形状,但红光吞没了西方半边的地平线,而在那红光上空星辰正在消失。国王之冠的一半已经不见了,一片上升的烟幕挡住了它。

她说,火和剑。



火一直烧到清晨。那一夜坚定塔无人入眠。不久他们就闻到了烟味,看到火舌在远处像穿着鲜红长裙的女孩一样舞蹈。他们全都想知道火会不会吞没他们。邓克站在栏杆后,双眼燃烧着,提防着夜里的骑士。“班尼斯,”他说,当棕色骑士嚼着酸叶子爬上来的时候。“她要的是你。也许你该离开。”

“什么,逃跑么?”他驴一样笑起来。“骑着我的马?没准还可以试试骑着这些该死的鸡飞掉。”

“那就自己去投降。她只会割掉你的鼻子。”

“我喜欢我鼻子现在这模样,呆子。叫她来抓我试试看,我们就等着瞧什么会给割开。”他背靠着城垛盘腿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磨石来打磨他的剑。尤斯塔斯爵士俯视着他,他们压低嗓音讨论着如何打这场仗。“‘长寸’会料想我们到水坝去,”邓克听到老骑士说,“所以我们会相反去烧掉她的庄稼。以火还火。”班尼斯爵士认为就是那样,只不过也许他们也该烧了她的磨坊。“它在城堡另一边六里格远的地方,‘长寸’不会在那里找我们。烧了磨坊,杀了磨坊主,那就会让她损失惨啦。”

伊戈也在听着。他咳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邓克。“爵士,你必须得阻止他们。”

“我怎么能?”邓克问道。红寡妇会阻止他们。她,还有那个“长寸”卢卡斯。“他们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伊戈。就是那样,要么就是尿了裤子。而且现在那不关我们的事了。”

黎明随着烟雾弥漫的灰色天空和刺眼的空气到来了。邓克想要尽早开始一切,虽然在无眠的一夜后他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他和伊戈吃了水煮蛋作为早餐,同时班尼斯在外面赶着别人做更多操练。他们是奥斯格雷的人,而我们不是,他对自己说。他吃了四个鸡蛋。照他看来尤斯塔斯爵士欠他那么多。伊戈吃了两个。他们用麦芽酒把它们送下喉咙。

“我们可以去美人列岛,爵士,”男孩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说。“如果他们被铁种们劫掠了,那么法曼爵士也许正寻找某些雇佣剑士。”

这是个好想法。“你曾经去过美人列岛吗?”

“没有,爵士,”伊戈说。“但他们说它很美。法曼爵士的封地也很美丽。它就叫做美人城堡。”

邓克大笑了。“那它就是美人城堡。”他感到肩头好似摆脱了一副重担。“我会去牵马,”他说,同时他把铠甲扎成一包,用麻绳绑好。“去屋顶拿来我们的铺盖,侍从。”他这个早上最不想干的事就是再一次面对切凯狮子。“如果你看见尤斯塔斯爵士,别理他。”

“我不会的,爵士。”

外面,班尼斯让他的新兵们拿着长矛和盾牌列队,正试图教他们如何齐步行进。棕色骑士在邓克穿过庭院时丝毫没有理会。他会把他们一整群都带向死亡。红寡妇随时都可能到达这里。伊戈从塔门冲出来,带着他们的铺盖哒哒跑下木台阶。在他上方,尤斯塔斯爵士僵直地站在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当他的双眼迎上邓克的,他的胡须颤抖了,然后迅速转身离去。空气中弥漫着吹来的烟雾。

班尼斯把自己的盾牌甩到背后,那是一面没有画纹的高木盾牌,数不清的层层古老清漆使它发暗,处处用铁箍紧。它上面没有纹章,只有中心的突起,叫邓克想起了某只紧闭的大眼睛。就像他一样瞎。“你想怎么和她作战?”邓克问道。

班尼斯爵士看看他的战士们,嘴里通红满是酸叶子。“这么点长矛可守不住山丘,只能守塔。我们全都躲到里面去。”他对门点点头。“只有一条路能进去。收起木台阶他们就没法子抓到我们了。”

“或者他们自己修些台阶。他们可能也带着绳子和抓钩,从屋顶蜂拥进攻你。要么他们只是拿着弩站在后面,在你试图守门的时候叫你被箭扎满。”

甜瓜们,大豆们,还有大麦们一直在听他们所说的一切。他们从前所有的勇敢说法都像是已经随风吹散,虽然一丝风都没有。他们紧抓着磨尖的棍棒站着,看着邓克、班尼斯和彼此。

“这群人不可能给你带来哪怕一点帮助,”邓克说,对着寒酸的奥斯格雷军队点了点头。“如果你把他们留在外面,红寡妇的骑士会把他们砍成碎片。而他们的长矛在塔里什么用也没有。”

“他们可以从屋顶上往下扔东西,”班尼斯说。“切勃擅长扔石头。”

“我想他能扔个一两块石头,”邓克说,“直到寡妇的一个弩手用一支弩箭穿透他。”

“爵士?”伊戈站在他身边。“爵士,如果我们要走,我们最好动身,以防寡妇来到。”

男孩是对的。如果我们逗留,我们会被困在这里。然而邓克仍然在犹豫。“让他们走,班尼斯。”

“什么,失去我们英勇的伙计们?”班尼斯看着农民们,笑得像驴叫。“你们这一伙别想动什么念头,”他警告他们。“谁敢跑我就剐了谁。”

“试试看,然后我就剐了你。”邓克拔出了剑。“回家,你们全都回家。”他告诉那些平民。“回到你们的村庄去,看看火是不是没有烧到你们的家和庄稼。”

没有人移动。棕色骑士瞪着他,嘴在动。邓克忽略了他。“走啊,”他又一次告诉那些平民。就像某位神灵把这些话放进了他嘴里。不是勇者;有哪位神是管傻瓜的吗?“走!!”他再一次说,这次是咆哮。“拿着你们的长矛和盾牌好了,但是快走,否则你们就活不到明天了。你们想不想再次亲吻你们的妻子?你们想不想抱你们的孩子?回家!你们全都聋了吗?”

他们没有。随即就是鸡群中的一片混乱。大罗勃在猛冲的时候踩到了一只母鸡,佩特在绊倒在自己的长矛上时差半尺就把大豆威尔的肚子豁开,但他们都成功跑开了。甜瓜们朝一个方向走了,大豆们朝另一个,大麦们则朝第三个。尤斯塔斯爵士从上方对他们大喊,但是没人理会他。他们至少对他是聋的,邓克想。

等到老骑士从塔里出来,连滚带爬地走下台阶,只有邓克、伊戈和班尼斯还站在鸡群中。“回来,”尤斯塔斯爵士对他正迅速逃跑的部队喊。“我没有允许你们走。我没有允许!”

“没用啦,阁下。”班尼斯说。“他们走啦。”

尤斯塔斯爵士转身冲向邓克,他的胡须因大怒而颤抖。“你没有权利遣走他们。没有权利!我告诉他们别走,我禁止他们走。我禁止你解散他们。”

“我们从来没听到您,阁下。”伊戈摘下帽子来扇开烟雾。“鸡群叫得太吵了。”

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坚定塔最低的台阶上。“那女人给了你什么,叫你把我交给她?”他声调凄凉地问邓克。“她给了你多少金子来叫你背叛我,遣走我的弟兄们,把我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您不是独自一人,阁下。”邓克把剑插回了剑鞘。“我睡在您屋顶下,今天早上吃了您的鸡蛋,我仍然欠您一些服务。我不会尾巴夹在两腿间离去。我的剑仍然在这里。”他碰了碰剑柄。

“一柄剑。”老骑士慢慢站了起来。“一柄剑能有什么希望对抗那女人?”

“首先,试着叫她离开您的土地。”邓克希望他像他说的那样确定。

老骑士的胡须随每一次呼吸而颤抖。“不错,”他最后说。“勇敢出击好过躲在石墙后。像狮子一样死去好过像一只兔子。我们一千年前曾经是北方边境的统帅。我必须穿上我的铠甲。”他开始走上台阶。

伊戈抬头看向邓克。“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尾巴,爵士。”男孩说。

“你想要耳朵挨一下子?”

“不,爵士。你想要你的铠甲吗?”

“是的,”邓克说,“还有另外一件东西。”

他们讨论了班尼斯爵士是否跟他们走,但最后尤斯塔斯爵士命令他留下守住塔楼。他的剑对他们可能面对的情况没有多大用处,而他的出现会更加激怒那寡妇。

棕色骑士不怎么需要说服。邓克帮助他松动了固定上层阶梯的铁栓;班尼斯爬了上去,解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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