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钟大哥信任!既是机密那就别说了,我也是随口问问,真不会介意的。”
“自己人则不是机密,况且你可还乃咱们妹子。”钟宁顿首靠近道:“其实我五兄弟本来自于江湖上一个……一个较强大的帮派,此次奉命刺探欧阳家情报,为日后打算做好准备!”
“原来是这样……”梅宛点了点头,“那你们需要什么情报呢,小妹可能帮得上忙?”
“这个……我也正准备问你:比如那信阳侯人品能耐、威望地位……他家武功门路、厉害程度……弟子阵容、训练、作战怎样……军队数量、部署情况、粮草供应……反正是越多越好!”
“啊……这么多呀?!我也只知道一丁点,基本上都是听容姐说的。”
“没关系,知道一点总是好的,不妨先说来听听?”
“好……好吧。”梅宛即刻收敛神色,目光如水般流淌,“就说狗贼的武学:乃以拳掌见长,刚猛霸道、深厚强烈、随机灵活、擅攻能守,如果一同使出,则更难对付!还有其步法可谓轻快飘逸、舒展腾达、远途奔走而不感劳累……对了,我爹曾言,这功夫与咱们家大为相似,怀疑……”
“头……头……”
一串紧急呼唤,见院门再度关上,当先过来两人,满面风尘,汗水浸身,胸口亦是起伏不定。
“怎么样,阿木、阿水……联系到了没?”
“联系……联系到了!好不容易才……”
“真的?!好、好……他怎么说?”
“他已晓得了……不过这会也正在操办丧事,所以只有等晚些时候才能去查看。”
“行……不错,你俩辛苦!”钟宁对其肩头紧紧一抓,以至于颤抖,“都进来吧,喝口水……那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正要说呢!头,不得了,到处皆是爪牙……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也已经开始向这里扩散;另外就为悬赏黄金千两捉拿梅姑娘,满大街的都在寻找盘问妇女——整个一锅粥!”
“哎呀……梅小妹,你现今可算头牌人物,值千金呢!刚好我们没钱花,要不……哈哈……”
“各位大哥又在笑话人家!”梅宛怒气冲发,好比一幅铜铁雕塑,“欧阳狗贼,有本事即过来,看你嘴狠还是我剑快?”
“好了,都安静……目前难以行动,大家只能忍耐,以不变应万变!”钟宁眉宇一收,平缓道:“就让对方忙去吧,咱们皆已疲劳,没这穷工夫;下面分批轮流休息,保持精力才是关键。”
“对、对……他娘的……真困死了,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睡到觉!”
“就你困,大家还不一样?头,若要是对方再突然找上门,那该怎么办?”
“别担心,有梅姑娘在——咱们迅速撤离,让他来找好了!”
“是的,这一带我最熟,就跟他们玩‘躲猫猫’……”
“躲猫猫?我看躲这群过街老鼠还差不多!”
“管他老鼠还是猫,咱们得抓紧时间;现在便由阿土、阿火两个先把守。”
“这……怎么又是我呀?”
“你什么你?少啰嗦,快走!”
“钟大哥,这屋里还有个房间的,要不你们……”
“不……不用了,我们睡外头,这样更安全点。”钟宁轻轻一笑,“你俩还站着干吗,跟我走!”
………【第二十八章 弄巧成拙】………
月升东方,明亮如镜,青云缭绕,丝缕不绝,蓦然划过一声子规,空彻夜,冷落故人心。
城内,灯火大放,光闪闪、一串串、赤条条,如此繁华而热闹,如此紧张而忙碌,匆匆!
东市,相对比较平静,已然没甚人来往走动,各商家亦开始收拾准备歇息,望月两彷徨,好似同行;江海客栈则显得更为冷清,食客何所在,沉寂无聊赖,唯有灯光旧,映照门前路。
“唉呀……到现在都没看到个鬼影子,真是怪闷得慌!”
“可不是吗?这乌拉地方熬人的要命,若在家好歹总能吃个热菜喝杯小酒什么之类。”
“其实闷也就作罢;你们想:这伙贼人早已溜之大吉,哪还会回来,岂不傻的了?”
“对、对……头,马还不吃回头草,咱们或许真在此傻等了!”
“你两小子给我闭嘴,尽说些没用的废话!不想想上头还能错得了?那伙奸贼逃走十分仓惶,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壮汉生就环脸、瘦鼻外加一字眉,倒显出几许严谨与爽利。
“对,上头肯定没错,可也已经全部搜查过呵!除了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其它还有什么?鸟房间哟……简直就是猪圈,一刻别想呆下去,亏这家店看起来倒像个样儿?!”
“那也会可能没看仔细漏掉什么……对了,据说这家店倒还真有点不大简单——掌柜、伙计同样为外地人,精明而又能干,并且时常由码头进出货物,好像在从事海上贸易?!”
“哦……照如此说来利润应该可以吧,难怪这家店是长开不歇呀!”
“嗯……应该是,但料想他再富肯定也比不过当官的,就守着个破店!”
“罢了,总之奉命当差便是;你俩务必盯紧点,夜晚事故多,我们先歇一会。”
“是,头;放心吧,没什么事……”
“哎、哎……下面有人、有人……看……”
“你小声点!”
“不好……豹哥,像是有‘鹰爪子’?!”
“这些猫头鹰……真他娘的晦气,多早晚全给打下来!”
一辆马车停定在客栈门口,继而走下两人来,当头者恰为郑进,腰间则系着条白巾。
“阿猫,你在这儿等着;阿牛跟我进去。”
“是,豹哥;你可利索点!”
“好像有客人,龚大叔……哦……是……是豹爷!”
“龚掌柜……龚掌柜好呵!今儿这生意看起来不怎么样吗?”
“哟……豹爷……快、快……里面请!”龚掌柜随后往外一瞄,“你这还不知道……早上……”
“知道、知道……”郑进连忙举手一止,“事情紧急,便长话短说,我是前来替钟兄取东西的。”
“哦……这样,不知为何?”
“鸟……那只鸽子……还在吗?”
“这个……倒是在,不过……”
“当真?!”郑进一听,喜色上涌,“这就好、这就好……怎样,它没事吧,在哪?”
“没事,还在原处?”龚掌柜冷眼一看,正经道:“既这样,物归原主,再不相干;小茸子,快带豹爷……”
“不……不必!这且麻烦龚掌柜暂代为照应,我替钟兄表示衷心感谢,来日定当报答!”
“这……你……”
“你一定不会拒绝吧?多谢、多谢……龚掌柜就是慷慨大方,那改日再过来喝酒,告辞……告辞!”郑进再次拱手,转身而去,白巾如此轻飘恍惚,恰似今夜之月色。
“龚大叔,他这是……”
“这应是那姓钟的……倒也想得周全、谨慎!”龚掌柜摇头一叹,“罢了,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吧。”
“看来这鸽子还真非凡品,应该则为联络通讯之用……可笑那群没长眼睛的!”
“是呀……这今天总算过去,以后麻烦恐怕还不会少呢!”
“看——说到就到……真是前脚走了豹后面又来狼!”
“哟……各位捕爷,光临小店,请、请……”
“龚掌柜……龚掌柜,我问你:刚那个郑豹子干什么来了?”
“哦……丁捕头,你说他?!”袖手狠狠甩动,满面显露哀怨,“一帮地痞恶棍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敲诈勒索我们这些清白店家,要不给则捣乱!难啊……没个后台靠山便如此!”
“当真……是这样?”
“不信?那你快去抓他呀!刚走,还来得及!”
“可不是、可不是吗?大捕头,你应该早点来拿他问罪,给小店出出气、做做主啊!”
“也是、也是……放心、放心……小的们,走!”
“头,郑豹子是不是穷疯了,这时候还出来敲诈勒索?!”
“是呀……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样,你俩继续在此守着,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城南,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下来,就连灯火亦大量熄灭,变得和往常一般,然而弥漫着如此怪异的气息,浓烈、沉淀、积压,好似烟雾笼罩、雪上加霜,清淡中模糊,冷却几多愁?!
中央,有条竖直大街,显得较为明朗、宽阔又空荡,可以发现一辆双马驱使的深色车驾竟在缓慢移动,周围另有数骑适当跟随,气势扩散,凝重而紧迫,望之胆寒,退避犹恐不及。
“南面好像没动静呵!”满脸憨厚的粗壮汉子不停张目探头,“豹哥,到底怎么走?”
“估计是应该走不通,他们肯定已经行动了!”
“这又怎样?豹哥,咱们也没什么,还用怕他……”
“当然不怕!只为……还是小心点好呵!万一被盯上则会有麻烦了。”
“是呵、是呵……人家现在当道……不好!豹哥,后面像有、有鹰爪子……”
“什么?!”郑进调头一望,隐约发现两只单骑驻足不前,“臭王八……敢找老子茬儿?”
“豹哥,这应该为客栈那边的,难道……发现了……”
“不……不会,否则早过来了,大概是想跟踪;阿牛,走,咱们先向西。”
“豹哥,这……总感觉今天有点不大对头呵!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吧,再说又没取成东西。”
“阿猫,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畏畏缩缩?!唉……还是阿狗好呀!我可怜的兄弟……”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兄弟……如今他死得光荣,会永远活在我们心里面;豹哥,这仇一定要报!”
“嗯,不错!只怪没抓住那个骚娘们,妈的……最好别被老子撞到!”
“相信总有一天会被咱们撞到!哎……豹哥,看——都督府……关闭得真像个铁桶似的。”
“看什么看?阿牛,赶快点……对了,到西市去,甩掉他们!”
西市,华灯绽放,声乐盎然,大多店面还在营业,但是行人明显消减不少,失意而败兴。
“嗨……这贼人真是可恶可恨,害得我们生意都没法做,你看看今天亏大了,实在……”
“你这个掌柜……出了名的酸骨头!能有多大?早晚也就不过一天工夫而已嘛!”
“哦……钱爷,此话当真?!”
“这岂能有假?罢了,告诉你也妨,信阳府已出动私家卫队,上百号人呢,那领头的更为‘笑面虎’五公子!经过白天官兵、捕快们扫荡下,夜晚撒网一抓还不是一个着?”
“哎呀……有道理……有道理……对、对、对……”
“好了、好了……还是赶紧把今天的税缴下!”
这时,七八名捕快围着一骑乘者摇摆入市,好不声张,原乃王四成,俱为满面倦容,然也多少带点笑意。
“可把那些个家伙打发走了,咱们现在便跟大人喝酒去!直劳累一天,也该放松放松。”
“就是、就是……大人请客,岂有不去之理?”
“你这几个小子……让本官难做人呵!”
“大人,这话就别说了;那翠云楼什么地方呵?多不方便……”
“是啊!况且那些家伙反正也惧内,这婆娘有什么好怕的,搞不懂?”
“我看呀……十有**是生怕别人抢了去,真乃没见过野花不知道野花香也!”
“罢了、罢了……人皆有事,家主贤妻,哪像你们?三句不离老本行,本官这顿是在所难免。”
“呵呵……哎……大人,要叫上丁头吗?”
“算了,丁捕头另有任务;我老三应该在的,叫上他便是。”
“对、对……哎呀……今晚定有好戏看,欧阳家统这潜伏行动可谓百试不爽,尽管走着瞧!”
“这还用说吗,只要在城里必教他们死出来!不过恐怕也得花那么一番工夫……”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忽见一辆马车穿梭横行,侧面呼啸而来,又转往南去,如入无人之境。
“这……这谁呀?瞧他那蠢样,竟敢如此放肆?!”
“是呵……好大的胆子!该不会作恶犯法了吧?”
“我看很有可能;幸亏这狗蛋滚得快,不然非好好教训盘问他一顿!”
“算了……且别管他,多半是个醉不死的!咱们走。”
“是、是……走、走……哎……那不丁头吗?大人,你看!”
“是哟……这小子——还左看右看、不紧不慢……丁当……丁当过来!”
“哎哟……大人……大人,这么巧呵?!你们这是……”
“什么我们?”王四成喝道:“你俩不在客栈那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干甚?”
“是、是……”身骨一凉,丁当即刻滑下马背,“大人,这样的,我们在跟踪郑豹子,不想到此却没了?”
“郑豹子?!哦……他呀……怎么了?”
“他刚在东市去过那家客店,一会儿又急忙出来,四处溜达,行踪比较奇怪可疑!”
“真的?他今天不是……难道刚那个……”
“不错、不错……一定是他!大人,这其中必然有鬼,郑豹子可非什么好鸟!”
“对,这小子……小的们,快……给我追!”
郑进等出市后继续折西一段距离则开始往南沿坊间小街巷放缓前行,满以为已然摆脱追踪,却不想夜色较明加之路上也没甚人马,蹄声清晰悠扬,无语自传达,很快便再招致敌手。
“豹哥,瞧这些地方真够阴冷的呀……只让人感到有点害怕。”
“怕你个头?被他这一搞,谁还敢出来,而现在竟又私入民宅摸索——总之钟兄等人危险!”
“说的倒是呵……这么无赖?!几百人同时行动展开排查,明摆着围场打猎,想走也不大可能。”
“别提走了,可能他们还全不知道;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法,欧阳氏……真该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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