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 第6部分

　　　　有了！东边楚大婶家应该有吃的吧，不如去瞧瞧，大婶平常对我都挺好的，应该不会让我饿着，好，就这么定了。

　　　　“嗝……”

　　　　人饿了吃饭就是香啊，不过大婶家的馒头也真不赖，又大又软，比在家吃的八珍糕还香。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老头儿估计还是一副阎王脸，娘一定是想我了吧，等我成了神仙飞回家，保证让他们高兴的合不拢嘴，老姐也肯定不敢欺负我了，哼哼。

　　　　嘶……不对，老姐要是还揍我怎么办啊，我又不能动手打她？还是不妙啊。不过那时我就会飞了，也说不定老姐早就嫁人了……

　　　　算啦算啦，小爷福大命大，都成仙了还怕个鸟啊。

　　　　对了，韦卓究竟去哪了，昨天他说有个小山坡挺漂亮的，不会到那儿去了吧，有好地方也不带我去，这小子真不仗义。

　　　　说是靠近桃山南边，离这儿应该不远吧，往前找找，一定要逮住那小子，好好出口气。

　　　　是这里吗？怎么没人啊，到后面看看去。

　　　　环境还真不错，挺会挑地方的。对啦，小弟的地盘儿不就是我的地盘儿吗？当老大就是好啊，以前家里的下人们都是怕我老子才敷衍我，说起来，小卓才真正是我自己收的小弟啊。

　　　　哈哈，被我逮到啦，居然在练功。

　　　　“喂，小卓，醒醒啦，喂。”

　　　　怎么回事儿，小卓好像晕过去啦，难道是走火入魔？不对啊，这才练了几天功，走火入魔也轮不到你啊。

　　　　“喂，喂……”

　　　　……

　　　　这是哪里？怎么回事？怎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

　　　　啊，对了，我正在修练分情诀，突然脑海里是打雷一样轰隆隆的，又像是怪兽在耳边大吼，然后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就像是修炼分情诀的时候一样，没有了身体的感觉，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与平常唯一的区别是，周围一片混沌，没有声音、没有颜色，甚至连空间与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仿佛宇宙洪荒都已不再，只剩下这一点孤寂的意念。

　　　　怎么办呢，分情诀里也没有提过这种情况啊。看来只能按照分情诀运转意念，看看能不能进入七情分显的状态，如果可以，那就能出去了吧。

　　　　定静意守，神入魂处，千年如梦，悠然往复……六欲寂灭，七情显露……

　　　　这是……

　　　　周围是灰朦朦的空间，昏暗无法看得清楚。

　　　　居然感到了身体的存在，很温暖，仿佛整个人浸泡在温水里一样，似乎不需要呼吸空气，这种感觉**。

　　　　这是过了多久？

　　　　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仿佛轻轻一动就能撕裂天地。应该出去了，不清楚为什么，但的确应该出去了。

　　　　打破它！打破它！打破它就能逍遥天地之间，就能体验到自由的味道，就能让自己实现升华。

　　　　破了，身体里的力量迸发出来，沛然莫之能御，灰蒙蒙的空间应声碎裂，出来了。

　　　　穿过一片碧蓝的冰冷，腥咸的味道扑面而来，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是家的味道。

　　　　水，全是水，原来自己在广阔的海面上。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自己，粗壮的身躯蜿蜒潜在海中，怕有不下十丈长，身上披着一层白色的巨大鳞片，阳光照耀下银光闪闪，美丽而威严。

　　　　稍稍扭动身体，就是波涛滚滚，轻轻吐一口气，就是风云色变。

　　　　龙，我是龙，一条初生的白龙。

　　　　……

　　　　云，这就是腾飞的感觉，藏在云里，都看不见自己了，真有趣。

　　　　海龟、岛屿、树木，一切都变得这么小。

　　　　不过，依然望不到海的边际啊

　　　　有点累了，飞的太久，鳞片都干掉了，真难受啊。

　　　　回去吧。

　　　　……

　　　　饿，饿了。

　　　　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鱼，吞了，没尝到滋味。

　　　　两条还算肥美的白鲨，吞了，食欲反而更盛了。

　　　　还是到大海深处找找吧，在那里也许能吃顿饱饭。

　　　　就是它了，吼吼，好大的海星，像小山一样，已经成精了吧，吼吼，那就更美味了。

　　　　还敢反抗？这十年来，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反抗我呢？

　　　　水箭？根本无法穿透鳞甲，甚至不能让我退后半分；毒汁？待会把你整个儿吞下去，倒要看看你有多毒。

　　　　“嗝……”掀起一道汹涌的海流，巨大的身躯潜入九渊。

　　　　吃得真饱，味道，好极了。

　　　　……

　　　　血，居然让我受伤，不可原谅。

　　　　一只小小的章鱼精，也敢挑战龙的威严！

　　　　你生了八只触手，很好，我会把它们一只一只撕掉、吞掉，让你明白，谁，才是大海的主人。

　　　　掉了十二片鳞，还是亏了啊！

　　　　愤怒，就算你已经粉身碎骨，也无法平息龙的愤怒。

　　　　方圆百里，再也感觉不到精怪的气息，只剩些没有智慧的虫虾，都吓跑了吗？

　　　　海里没有，那就去陆地上，到那里，去发泄龙的愤怒。

　　　　这就是人啊，许多、渺小、胆怯、酸涩，一点都不好吃。

　　　　都给我毁灭吧，变成瓦砾下的纷飞血肉。

　　　　……

　　　　谁在召唤？这感觉……

　　　　冲开海浪，腾空而起，在那里，在西面。

　　　　人，又是人，好多的人，闪开，或者死。

　　　　什么？

　　　　满天的雷霆，紫色的光辉，无尽的威严，龙，差点臣服。

　　　　一把剑，擎立在半空中，亲切而又威严，龙，记住你了。

　　　　吼吼，改天再见，到时候……

　　　　……

　　　　颤抖，为什么？

　　　　当年面对那把神秘的剑，也不过是退却，现在怎么会颤抖？

　　　　怕？多么可笑。

　　　　就是因为你，金灿灿好漂亮的大鸟啊，那就陪你玩玩儿吧。

　　　　太快了，完全不是对手。

　　　　犀利的眼中射出精光，清厉的鸣叫响彻九洋，这鸟儿怎么这样厉害？

　　　　真的怕了，龙，也要藏入九渊。

　　　　来不及了。

　　　　痛，深入骨髓的痛。

　　　　肉一片片被撕下来，血一滴滴落入海中，龙，成了食物。

　　　　要死了吗，真是可笑。

　　　　不，不甘心，龙要活着，哪怕舍弃这数百年的形体，因为……

　　　　……

　　　　“我是谁？”

　　　　哦，我是韦卓，青池镇的韦卓，桃神宗的韦卓。

　　　　这就是龙的记忆吗？实在太可怕了，差点就要沉沦在里面。

　　　　哎呀，怎么有个阿姨，还光着身子？

　　　　不能看，不能看……不过，真漂亮啊。

　　　　“阿姨，你是谁？”

　　　　“好可爱的小弟弟，不过，要叫姐姐哦！”阿姨，不对，是姐姐的眼睛里好像有雷霆一样，大概看错了吧。

　　　　“姐姐，你是谁？”

　　　　“这就对了。小弟弟，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

　　　　第一次写小说，想感受一下第一人称为啥必死，果然，弄得我生不如死。发誓再也不用了。不过好歹硬撑着写了这么多，也不舍得放弃，好在都是一些意识里的东东，还算可以搭配，大家包涵一下吧。实在忍不住就拍几块砖，俺也坦然接受，因为实在很那个啥。

　　　　另外说一句，韦卓12岁以下的生不如死的经历就算结束了，下面会跨越到12岁以上，也就是可以修炼桃神宗功法的阶段，敬请期待。

　　　　下一章《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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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愤怒】………

　　　　第八章愤怒

　　　　又把开头几章做了些删改，重写了不少，所以这章迟了，抱歉。

　　　　幽深的谷道越走越窄，头顶的两面山壁仿佛要贴在一起，给人窒息的感觉。

　　　　察觉前方传来的阵阵冰冷腥臭，少女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手中“寒光”传来一阵阵凉意，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天之前。

　　　　……

　　　　师父的修炼室很简朴，一间还算宽敞的石室，一个蒲团，仅此而已。

　　　　每次进入这里，少女都会感到一种无法抵挡的压力，是和煦、是威严、是生命、是衰亡，这里的每一处空间似乎都蕴含着莫测的意志，让人感到无比的渺小与挣扎。只有坐在蒲团上的师父，枯瘦修长的身体，有血有肉，给人一种得救的感觉。只可惜，师父的表情永远淡淡地，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自己的诸多疑问，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久而久之，疑问转化成了敬畏，还有什么需要疑惑呢？天下第一人、太上道掌门、太一真人的居所，不正应该是这样么？

　　　　“云儿，你修炼《太玄经》进展如何了？”声音淡淡地很温和，让人心底无比安定。

　　　　“回禀师父，云儿三年前开始修炼太玄经，已经到达敛气期顶峰，只是，最近半年来却停滞不前，始终无法突破到心动期，还请师父给云儿解惑。”

　　　　少女恭敬地回答道。

　　　　“恩，心动期是《太玄经》的一道难关，要想突破只靠苦修是不够的。”

　　　　少女闻言，面色微微一动，似乎有话要说。

　　　　“云儿，修炼《太玄经》最忌讳不能把持心境，以后还有诸多难关，你资质世间罕有，但要戒骄戒躁才是。”太一淡淡说到。

　　　　“是，云儿知错了。”

　　　　“那么，后山通明谷的紫麟蟒最近孕育了，你去将那紫麟蟒的蛋取一个来，就当是下山前的考验吧。”

　　　　“下山？师父，这……”

　　　　“《太玄经》所载的确是无上大道，可这太上忘情，谈何容易？敛气期要求心境平和、无欲无求，却有压抑之嫌，日后必要爆发，只是差个引子罢了。”太一顿了一顿，说“心动期，便要由内而外，自然引出那神魂中的真性情来，不能一味强求，因此你这半年才会停滞不前。”

　　　　“是，云儿明白了。”

　　　　“你从小在太上道长大，将这无欲无求也学去了几分，可惜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少年若此，却是福祸难料，此番下山历练，一切随缘吧。”

　　　　……

　　　　前面的山洞就是紫麟蟒的巢**，那条紫麟蟒有不下三百年的道行，已经开了灵智，再过几十年，大约就能脱去蟒身、化为人形了，凭自己的功力当然远远不及。但这蟒蛇刚刚生产，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自己有“寒光”护身，只要拿了蛇蛋就走，应该可以做到吧。

　　　　少女小心翼翼地前行，紧靠山壁的身体感到阵阵凉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手中长剑的锐锋偶尔闪过一丝寒光。屏住呼吸，试探着转入洞口，山洞深处只有滴答的水声传来，并无其他动静。

　　　　不在？少女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稍稍加快了脚步，向深处探去。

　　　　通明谷的石壁多有荧光成分，让狭长的山洞中有了一些光亮，及目三丈，能够模模糊糊看到物体的轮廓。常年潮湿的空气格外阴冷，越向里走，腥臭越重，吸一口气，嘴里都微微苦涩起来。

　　　　行进一段，空间稍稍宽阔了些，地面开始下沉。是这里了，停住脚步，静静察觉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少女死死握住“寒光”，全身绷紧，不敢稍动。

　　　　前方不到十丈，暗处静静悬着两点绿色的幽光，那是蟒的眼睛。

　　　　良久，滴答的水声回响，双方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对峙，等待雷霆一击的到来。

　　　　“嘶……”

　　　　紫黑闪电一击落空，猛地又向侧面弹去，若被缠住，少女娇小的身躯，定会变成碎块。

　　　　少女没有被缠住，此刻的她像是起舞的白蝴蝶，妙舞翩然，每每千钧一发，却丝毫无恙。

　　　　果然还是太急躁了，产卵后的雌蟒肯定不会离开巢**的。而且，自己也低估了这条紫麟蟒的道行，如果不是产卵，它现在已经化形了吧？早知如此，就该多做些准备。悔意一闪而过，少女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这条紫麟蟒皮厚力大，又有章法，而且气力悠长仿佛永远都不会累，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才行。

　　　　七寸？不可能，怕是还没碰到七寸，自己就已经被绞碎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

　　　　且战且退，手中“寒光”偶尔擦过紫黑的蟒身，激起串串火星，丝毫伤不到它。突然，少女身形一折，不复先前的翩然姿态，而是如同一道电光，射向巨蟒原先盘卧的地方。

　　　　果然，巨蟒顿时急了，如果说原来是一道优雅的雷霆，那现在就是滔天狂暴的洪水，狠狠朝少女噬去。

　　　　见计谋得逞，少女手中长剑破空而出，竟然自行炸开，爆出一团光芒，顿时洞若白昼，弥漫出彻骨的冰寒。巨大的蟒身触到这股冰寒，竟然僵住，仿佛被冻结在了空中。

　　　　此时，少女已经抱起一枚蛇蛋，拼尽力气，逃向外面。

　　　　跑出不到五十丈，背后轰然炸响，仿佛黑龙愤怒的咆哮一般，少女无暇多想，洞口就在前方。只要逃出这山洞，任紫麟蟒如何凶狠，也不敢在太上道的地方撒野。

　　　　终于冲出来了，安全了。少女依然毫不减速，沿谷道奔出，但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蓦地，后方传来可怕的感觉。

　　　　“不好！”

　　　　少女本能地向右一闪，左肩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冲出好几丈远，倒在地上，丧失了知觉，怀中依然紧紧抱着那枚蛇蛋。

　　　　紫色巨蟒在洞口远远看着白光击中少女，高昂的蛇头愤怒地吐出火红的蛇信，然而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追上去，而是返回洞中照看剩下的蛇蛋了。

　　　　……

　　　　少女睁开眼睛，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试着动了一下，发觉左肩并无不妥。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

　　　　“师妹，你总算醒了。”一个绿衣少女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少女醒转，不由得惊喜万分。

　　　　“师姐，我……”

　　　　“醒了就好，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左肩上好大的一道伤口，都看见骨头了，真吓死师姐了，幸亏师父的回元丹有奇效。还好，师父说你只是用力过度，其他没什么大碍。”绿衣女子一股脑说了许多，少女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

　　　　“师姐，那枚蛇蛋，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