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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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做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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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沉痛地自责道:“何况她的死,与我多少有点关系。”

    几个村民都惊奇地望过来,心道郑中发老婆分明是金祖军逼死的,怎么又和你有关系了?

    金祖庆早有后话等着,要的就是这效果,话锋一转,道:“我们村,对知识分子关心、照顾不够,这是我的失职啊!”

    说着,金祖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二话不说就塞给了罗富宝,“拿着,先给置办口好材,然后请众位多帮忙,把丧事办得漂漂亮亮,让活人宽慰、死者放心!”

    金祖庆这一番演讲,加上一沓子蓝汪汪的票子,顿时就征服了村民的心。村长多好啊!

    说话这会,村里其他干部也赶了过来。人一多就好办事了,有钱打底更是没有问题。

    在几个能人的安排下,丧事很快就理顺了。采购菜蔬肉油、采购白布黑纱、放大照片、布置灵堂……没一会儿,以金祖庆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就成立并高速运转起来了。

    至于灵棚,那都不用安排。金祖军结婚,早就搭好了,连灶都齐的。

    等王土地知道消息,腾云过来时,郑中发老婆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十一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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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呜呜咽咽的喇叭声,催人泪下。

    烟雾弥漫中,鞭炮炸的震天响。知客高声叫了起来:“迎客!”

    一双姐妹花跪在灵前,头上扎着孝布,清秀的脸蛋上满是灰尘,明亮的眼睛也已经肿得象桃子,凄凄惨惨。

    王土地一来,没找到金祖军,却见金祖庆面色悲痛地迎了过来,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

    “王乡长,我要向你检讨……”金祖庆一句话没说完,王土地一耳光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金祖庆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就懵了。

    “金祖军呢?”王土地阴着脸问。

    “你凭什么打人?”

    “啪啪。”

    “你……”

    “啪啪啪!”

    金祖庆算是彻底了解了,自家兄弟被抽耳光的滋味。自己是村霸,可王土地是流氓啊!根本不和你讲理,直接就是拳脚。

    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打又打不过,理又讲不清——金祖庆从地上爬起来时,眼角已经隐现泪光。

    “金祖军在哪?”

    “王乡长……我是真……别打别打。”金祖庆见王土地眼睛一瞪,返身就往人堆里钻。王土地气得笑了起来:“好,你个***会跑了!我倒是看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去。”

    正要上前揪住金祖庆,后腰却被人抱紧了,“王乡长,别冲动。”

    一听这声音,王土地就知道是孙汝征来了。

    来的不仅是孙汝征,开党委会的基本上都到了,分乘了几张车,正乱哄哄地往外出呢。郑子彤一跳下车,“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郑子墨却是哭都哭不出声音,眼泪哗哗地流。姐妹俩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往灵前跑。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套。这种场合下,王土地也不好下手。只是阴着脸,看着满面肃容地储茂荣。

    储茂荣装没看见他,先是带着一群人上香行礼,然后问道:“老郑呢,还没回来?”

    众人都说不知,储茂荣这才叹口气,哀伤地说:“老郑家出了这事,我也感到很震惊,很悲痛。现在具体情况不明,不过死者为大,当务之急,是让死者入土为安。其他的事,等发丧后再说吧。”

    “凭什么啊?”王土地翻了白眼,指着缩在人堆里的金祖庆道:“金祖军逼死了人,就这狗东西放跑了他!”

    “我没有!”金祖庆跳着脚辩解,“我兄弟有手有脚,他去哪,我乍知道?”

    储茂荣狠狠瞪他一眼,却没理会这事。

    那边孙汝征把王土地拉到一边,低声细语,“王乡长,你可不能动手。这一动手就理亏了。”

    王土地琢磨了一会儿,没吭声。

    兴许真是理亏?唉!老太监早就警告我,不能乱用暴力。王土地听得进劝,孙汝征心里痛快,又继续道:“金祖军逼死了人,自然有法律治他。可法律也不搞株连,你找金祖庆有什么用?”

    “照你这么说,那还没法子治他了?”王土地叹了口气。

    “没有。”孙汝征很干脆地摇头。

    “老子就偏偏不信这个邪。”王土地眉头皱了起来。

    吃过中饭,郑中发还没有回来。储茂荣派出几拨人出去找。乡里一大摊子事,来尽了心就可以了,没必要守在这里,于是留下几个工作人员帮忙后,储茂荣就下山了。

    储茂荣一走,乡里人基本上都跟着走了,王土地留了下来,无论是储茂荣,还是白振杰,都没拦。反倒是两人临走前,都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土地肩膀。

    范兵在乡卫生院住院,郑中红肯定是要陪护。郝健带着人满山遍野地找金祖军。

    一整天,金祖庆都曲意迎奉、提心吊胆的,生怕王土地这个楞头青会发飙。好在王土地除了陪着大妞、二妞姐妹俩烧烧纸,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姐妹俩磕了一天头,又跪了一天,膝盖早疼得没了知觉,虽然膝盖下垫着草,却仍然刺辣辣地疼。两人一天滴水未沾,王土地就吩咐灶上给俩姐妹熬点粥。

    “叔叔,我不饿。”

    热气腾腾地白米粥端到面前,二妞摇了摇头,抽泣了几声,又垂下脑袋。

    “吃!”王土地眼睛一瞪,不由分说把碗塞到二妞手上,“不吃晚上没劲。”

    两个孩子乖乖吃了粥,精神稍振,眼睛里就多了层担忧。

    “叔叔,我爹呢?”

    “在路上,很快就会回来。”王土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郑中发一天没回来是怎么回事。30多里山路,最多四五个小时就能走到。

    这都一天了,还没见人影,王土地心里就有了种不祥的感觉。

    半夜时分,王土地见两个子半坐在草上,东倒西歪的,分明是已经困极了,生怕两个孩子受冻,于是坐在中间,一边搂着一个。

    王土地长得胖,身上脂肪厚,热量大,两个孩子迷迷糊糊间象抱着温暖的被子,小脑袋不知不觉间就钻进了王土地怀里,四肢紧紧攀住王土地的身子。

    此时的王土地已经是分身。真身早飞入空中,用天眼通找人呢。

    郑中发没找到,倒是发觉后山五里多有情况。定睛一看,原来是金祖庆的老婆挎着个篮子往山洞里钻,于是身子隐去,悄悄飞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浓雾散去,大妞二妞相继醒来,就发现自己紧紧偎在王土地的怀里。

    “叔叔?”二妞揉了揉眼睛,见王土地睡的正香,脸上不由得绽放出一丝微笑。见姐姐早醒了过来,正在烧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妞身子一抖,扭过身时,脸上已是羞红一片。见是妹妹,这才松了口气,比划道:“醒了?”

    “嗯。”二妞也抓起黄纸,卷成筒往火塘里扔,低声道:“姐姐,昨天晚上,你冷不冷?”没等姐姐说话,又轻声笑了起来,“王叔叔好暖和,身上肉乎乎的,抱着一点儿都不冷。”

    大妞垂下螓首,白皙的粉颈漾出一层红晕,慢慢摇了摇头。

    “真的,一点都不冷呢。”二妞还要说,大妞扑过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我们不能抱着叔叔睡觉的。”

    二妞撇了撇嘴,不再言语,心里却还在惦念着王土地身上的温暖,还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王叔叔肚皮上的肉,摸起来好滑,手感好好。”二妞突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大妞比妹妹懂事,此时压在心底的担忧又浮现出来,一天一夜过去了,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上午的时候,郝健领着几个民警回来了,与此同时,寻找郑中发的几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金祖军没抓到,郑中发也没找到。

    几名警察和十来个治安联防员吃过早饭,坐在椅子上,累得伸直了双腿,呲牙咧嘴地叹气。

    郝健抓着茶杯猛灌,骂骂咧咧地道:“你说这狗日,又没杀人。抓住顶多赔俩钱,连牢都不用坐,何必非得跑?害老子累了一晚上。”

    一位民警道:“可不是么!跟他。妈抓逃犯似的。这么大一片山,真要藏人,鬼都找不到。”

    “真要找到,老子先给他上两天课。”

    “什么上课?”一位治安联防员是新人,好奇地问道。

    “哼,问所长去!”小民警摆了摆下巴,得意地道:“郝所上课,比大学里教授还要厉害。别管什么人,逮住后,郝所只要给他上堂课,立马就能哭着喊着要交代。”

    “上刑?”联防员听得半明半白。

    郝健淡淡地扫了眼小民警,道:“少在这磨牙!有功夫去找人,没功夫就在这歇着。”茶杯往桌上一放,走了。

    临走前,又交代了一句,“要是金祖军自首,别上手段。”

    联防员崇拜地看着郝健的背影,道:“喂,张所,是不是郝所整人特狠?”

    “你少废话吧!”小民警也不理他。

    金祖庆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心道原来不要坐牢?早知只要赔钱,我又何必叫他逃走。心道还是赶紧叫老婆通知他,尽早出来自首,赔钱了事算了。

    见左右无人注意,金祖庆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没想到的,在墙角,郝健叨着根烟,正冷笑地看着他。一挥手,两名警察远远地缀了上去,其中一人,高高大大,沉默寡言,正是王土地在晨练时遇见的那人。



………【十二 罢免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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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名警察,一名叫杨剑,就是王土地遇见的那人,另一名叫崔良保。

    金祖庆嘴紧,坚持说自己不知道金祖军的下落。郝健也不好拿他怎么办。虽然出了人命,但自杀与杀人,那是天壤之别,所以一切手段都无法使用。

    不过郝健干了多年警察,刑侦经验极其丰富,与手下定计,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金祖军。

    果然,金祖庆上了当。一个人偷偷摸摸往家赶,两名警察就不紧不松地跟着,反正也不怕他跑掉。

    到了金祖庆门口,见大门紧闭,杨剑使了眼色,崔良保会意,靠着墙根半蹲了下来。

    杨剑后退一步,猛地向前一窜,脚尖点上崔良保膝盖,腰上借力打了个旋,人已上了墙头。

    “帅!”

    杨剑的动作敏捷而又潇洒,崔良保不禁赞了一声,翘了个大拇指。

    杨剑没笑,扬了扬眉毛,正准备往院子里跳,就听到金祖庆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狗日,你在干什么?”

    杨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在思索对策时,就听屋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中间还夹着一个女人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

    金祖军和大嫂通奸,被他大哥抓了个现行。兄弟俩好一场打斗。当杨剑和崔良保闯进去时,金祖军还趴在金祖庆老婆身上使劲。

    金祖庆暴怒之下,抓起床头的剪刀捅伤了兄弟,金祖军负伤反击,居然将金祖庆的肋骨打断了数根。

    杨剑和崔良保互视一眼,冲上去一个控制住一个,而此时,金祖庆老婆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捶胸哭骂,“明明就是你……你一过来就把老娘往床上拖……呜呜呜,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人?”

    惊天丑闻在极短时间内传遍了全村。而导演了这一切的王土地正在和孙汝征讨论罢免金祖庆的村委会主任一事。

    “罢免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得自下而上,行政命令可不行。”孙汝征不停地摇着脑袋,“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规定,村里只要有五分之一的人提出申请,就可以提出罢免要求。这个倒是不难,做做工作就可以了……不过要成事,得有一半以上的人同意。金祖庆虽然霸道,但毕竟干了十几年村主任,威信很高。想要一半人同意,不太容易啊。”

    想了想,孙汝征问道:“王乡长,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事?”

    “没什么。”王土地羞涩地笑笑,“就是觉得金祖庆再当村长,金家口村想脱贫,根本不可能。”

    孙汝征推了推眼镜,似乎想看出王土地话里有多少真实成分。观察了半天,终是笑了笑,“别说金家口村,咱们整个云台乡想脱贫都难。”

    不待王土地追问,孙汝征又道:“你以为只要勤劳就能脱贫?那只是书上说的。别的不说,云台乡人均耕地不到半亩,种的粮食吃都不够,怎么脱贫?地理偏僻就没有人来投资,这就是没有商业。”

    “云台乡的工业就只有两种,粮食加工厂和窑场。前几年储书记从县里要了点钱,搞了个模具厂,说是给县机械厂做配套,其实从建厂开始,一套模具都没生产出来——为什么,没技术!请来技术员,设备又不行,全他。妈从江浙小厂买来的翻新货,加工精度那是甭提了!后来只好悄悄搞地条钢,没搞两个月,有人举报,又被县里查封,还罚了5000块钱,最后模具厂就那么死了。”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云台乡什么都没有,怎么脱贫?靠卖树么?别说县林业局查得紧,一年能砍掉一百年种的,又能卖多久?卖土特产更是扯蛋……”

    孙汝征不愧是云台乡活地图,地理、经济、历史沿革无一不知,讲解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竟然从罢免村主任的话题牵扯到整个云台乡,王土地可谓大有收获。

    不过,王土地还有个疑问,“孙书记,云台乡没矿么?”

    “矿?”孙汝征凝神想了想,摇头道:“可以说是没。五八年,为响应主席‘大炼钢铁’号召,应西关省委请求,地矿部派出213、202两个队找矿。”

    “当时主要是想找煤,前后找了两年吧,倒真找到了煤。不过在六盘水、毕节地区,北澜没有。其他的矿种也找到了不少,汞、锰、硫都有,可惜都不在北澜。七八年,213队到北澜市找矿,当时只找到一点铁矿和铅锌矿,品相很低,没有开采价值。”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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