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欺我不懂,骗我在先,又哄我买化肥在后——
怎么治他呢?王土地现在也不愿草菅人命,仙力被禁倒是小事,关键是王土地不愿动辄杀人,把事情闹得太大,官就不好当喽!
再说,这个江胜利罪不致死,虽然不会杀他,不过也不能轻饶他!
病桑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第二天一大早,范兵、马军两位就发动了村民自救,拉着车,牵着牛,驮着瓶瓶罐罐,水桶脸盆,一切能装水的东西,浩浩荡荡地杀奔云边河。
一直忙了整整一天,缺水的40亩地彻底浇透。其实施肥时,已经浇过了一遍,要不,也不会让江焕文琢磨出问题来。这一遍浇地,主要意义其实就在于展现王土地的英明决断了。
夕阳西下,望着郁郁葱葱的桑林,王土地确实有一种成就感。
辛勤的农民还在桑地忙着,松土除虫,把一块地伺候得比伺候自己老娘还要精心,望见王土地坐在田埂上,投来的尊敬目光里,还隐隐有着一丝亲切。胆大的,就凑过来笑着喊一声:“王乡长。”
哪年哪月,有过当官的自己垫钱给老百姓做事?
老百姓大道理不懂,就认这死理。谁对自己好,就得知恩图报。
王土地不知道自己在老百姓中已经很有点威望,只是搂着二妞发呆。
二妞懒洋洋地靠在王土地怀里,手里拿着本英语书,低声念着。
“bok,书,book,书!叔叔,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姐姐啊?”
时至初夏,田野里野花开得分外绚丽,油菜花已经开败,猫薄荷、野石竹、金线菊,一个赛一个地疯长,将田畔塘边点缀得如同油画一般。
二妞跟着王土地,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就象开春的绵柳,抽芽似的一天天长高了。
二妞上衣是一件桃红色的薄毛衣,墨绿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白色李宁运动鞋,穿着鹅黄色短袜,露出小半截晶莹似象牙的小腿。
由于正在长个子,二妞倒显得有点瘦,原先粉嘟嘟的脸蛋变成了尖尖的瓜子脸,眼睛也显得特别大。胸口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已经骄傲地悄悄宣告:我不再是儿童,已经是少女了!
“还得等段时间。”王土地揪了揪二妞脑袋上的蝴蝶结,惹得二妞不满地咕哝两声,又眯上了眼晒太阳。
二妞懒洋洋地趴在王土地腿上,大大的眼睛眨了半天,突然开口道:“叔叔,玉英阿姨是你老婆吗?”
“呃……”王土地一听这话,老脸也不禁一红。
王土地和宋玉英在一起,虽说不是明目张胆,但三天两头去宋玉英的小院里吃饭,有心人总是能看见,更不用说大妞、二妞这两个身边人。
二妞坐了起来,认真地道:“叔叔,你不要娶玉英阿姨当老婆。”
“为什么呢?”王土地倒是有点惊讶。
“因为……因为……”二妞小脸通红,突然背过身,小声地道:“叔叔,我长大了给你当老婆,好不好嘛?”
“乱说什么呢。”王土地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心里却是一动。
“人家哪里乱说了……”二妞还在撅着嘴假装生气,王土地道:“二妞,我来教你练气功。”
“气功?”二妞眼睛一亮。
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是国家对于意识形态领域管得最松的一段时间。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十几年,积累了大量财富的同时,也打开了人民的眼界,各种思潮涌现。当时,最时髦的电视不是各种选秀,而是电视辩论大赛。各种观念冲击、交锋,人民的思想相对比较纯洁,接受外来的观念不仅快,而且可以说是如饥似渴。
就在这种大环境下,各种伪科学也出现。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气功”和“超能力”。
具体说不详说了,不过当时全国各地的公园“全民练气功”的情形,比之于现在的“全民跳舞”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一斑。尤其是海灯法师在央视搞了个“一指禅”表演,更将这种气氛引入了疯狂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当时的人,不仅相信气功,而且崇拜会气功的人。
“当然。”王土地偷笑,气功是什么他不懂,也懒得知道。不过作为一名神仙,练气是本业,随便给二妞输点灵气,改造体质,根本就不是问题。
当晚,王土地在睡觉前教了二妞几句练气歌,却也不详解,随便给她摆了个姿势。
“就这样保持,什么都别想,够半小时就可以睡觉了。”王土地说着话,一缕仙力就悄悄进入了二妞的身体。
“叔叔,叔叔。”二妞高兴大叫起来,“我感觉好舒服。”
王土地出了门,使了个身法,一闪间就进入了宋玉英的房内。
宋玉英正坐在卧室桌前记着帐,见王土地进来,立即迎了上去。
“土地,你怎么来啦?”
王土地没回答,将宋玉英搂在怀里,手直接伸进她水红色的亵衣里,一把攥住了肥软的一团肉,跟着就吻住了她。
“土地,别呀。”宋玉英伸手推着王土地,也不敢使大力,只是撑在王土地胸口,脑袋左右晃动,“隔壁房有人呢。”
“隔壁有人?”王土地瞪起了眼珠子,“谁?”
“是……是我请来帮忙的一个小丫头。”宋玉英有点害怕王土地生气,细声细气地解释,“力气挺大,有她陪我也不害怕。平时帮我照看院子,早上乡里送菜也是她去接……她住的远,我就腾出一间房给她睡。”
原来如此。王土地倒也不想管这种事。女人嘛,本来就是持家的,家里的事男人操什么心?
“不过,你本来胆子就不小,怎么现在会害怕?”
宋玉英性子,是温婉中带着点泼辣,要不,当初在刘家早就被刘家人糟蹋了。这院子也不偏僻,周围都是邻居,又有什么怕的呢?
“最近,有些人来矿上闹呢。”宋玉英伺候王土地洗脸,又端来一盆水给他洗脚,手捧着擦脚巾站在边上,有点忧愁地道:“说是什么挖了他们家祖坟,要补偿。我没答应,他们晚上就往院子里扔死猫死老鼠什么的……”
“什么?”王土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在县城呢,再说我怕你分心。”宋玉英有点委屈地将王土地按坐下,又蹲下身子,细细地擦干脚,又拿来一双拖鞋。
王土地这时已经冷静下来,笑道:“我的矿也有人敢闹,哼!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听马村长说,好象是他们村的一个二流子,叫哈山虎。”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怪叫,跟着“叭”的一声响。
宋玉英还没反应过来,王土地人已经消失不见。
………【二十四 审问】………
王土地一冲出门,就见院子里多了一只死猫。身子一闪,人已经出了门。
前方有个影子正小步跑着,王土地哪容他逃掉,脚尖一挑,一枚石子飞射出去,正打在那人腿弯。
那人身子一歪,一头扎在地上,等王土地追上时,还挣扎着想要跑。
“想跑?”王土地一脚踩在那人脚踝,就听“喀”的一声脆响,那人抱着脚惨叫起来,痛得满地打滚。
王土地一脸笑容地蹲了下去,伸手揪住那人头发,仔细看了看。
那人小眼睛、尖下巴,人长得猥琐不说,浑身上下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烟臭味。
“胆儿不小啊,都会玩恐吓了,谁教你的?”王土地轻拍着他的脸,面上一片春风。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痛得脸上全是汗,小眼睛里满是恐惧,“你凭什么打我?”
“老子打人还要什么理由?”反正夜黑风高,王土地说话就没了忌讳,下手更狠,伸手毫不犹豫地卸下了刘玉奎的肩膀,任由他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想到自己正准备和佳人共寝,却被这货搅了,说不得伸足连踢两脚,又将刘玉奎的大腿骨踢得脱臼。
大腿脱臼,那分痛楚,可不亚于刀刺斧劈,刘玉奎已经痛得浑身痉挛,现在直接昏死过去。
“老子也懒得跟你废话。”王土地见不远处影影绰绰来了人,站起来假惺惺地大声道:“敢往投资商家里扔脏东西,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事大了。你小子,等着坐牢吧!”
“王乡长。”
“怎么啦?”
几个人拿着手电跑了过来,却是马头湾村民兵营长秦日昌,领着几个民兵。
他们是听见外面动静不对赶过来的,听了王土地的话,拿手电往地上黑影身上一照,就有人惊叫一声,“这不是刘玉奎吗?”
王土呶呶嘴,“这个王八蛋往宋总家里扔死猫,幸亏我在,要不把人宋总吓出点什么事来……咦,他不是哈山虎?”
一个民兵蹲下,查看了一番,回头道:“还有气。”又低头掐着人中,忙活了几分钟,刘玉奎悠悠转醒。
人一醒来,那种极致的痛楚就又回来了,刘玉奎躺在地上大哭起来,“我没扔死猫!你凭什么说是我扔的?”
“咦,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亲眼看见的,你还敢不承认?敢做不敢当,你也算男人?”王土地上前一脚,直接踹在刘玉奎胸口,将他踹得口吐白沫。
“把你带回去问问。”
秦日昌一听,眉毛就皱了起来,“王乡长,是不是找个人给他先治治,止个血?”
“止个血可以,不过可不能放过他。”王土地敏锐地感觉到秦日昌的话里有问题,现在这场合也不方便说,只得让秦日昌将人先送到村部,再叫个赤脚医生过来。
几个民兵刚把刘玉奎弄回村部,马军就急匆匆跑了过来,一看刘玉奎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王乡长,这是……乍啦?”
王土地心里有火,也懒得再重复一遍,“这事你问小秦。我告诉你马主任,你们村的投资环境不太好啊!”
马军一听这话,心里就一哆嗦。
铅锌矿办在他的治下,宋玉英平时对马军也大方,吃喝不论,光是钱物,马军得的已经不少。
马军和王土地算有点交情,平时虽不是称兄道弟,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倒是不少。
如今王土地一翻脸,摆出义正严辞地模样,那就说明他真生气了。
马军也顾不上秦日昌在拼命打眼色,伸手就将王土地往边上一拉,“王乡长,这事……怨我。”
“当然怨你!”王土地轻哼了一声,“妈的一个哈山虎,我还没来得及治他,现在又蹦跶出个刘玉奎来,你这村支书怎么当的?”
“嗨!”马军一拍大腿,低声道:“王乡长,这事出有因,你听我说。”
“听着呢。”王土地把脸扭到一边,正好看见宋玉英悄悄地走了进来。看见王土地,宋玉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原来,刘玉奎在村里就是个村霸加二流子,父母双亡,烂命一条,在外面闯荡了一段时间,虽没杀人放火,但胆量是练出来了。
回到村里,刘玉奎踢寡妇门、铲绝户坟,可说是干尽了缺德事。有人来找,那就拿命来搏。狠狠打过几架,占过便宜也吃过亏,可这人就似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有一口气,就跟你玩到底。
“村里谁没有家有口的?派出所也抓过,毕竟不是大事,关两天就放出来了。可倒好,出来后这刘玉奎反而更加嚣张,谁都惹不起……”马军叹了口气,“王乡长,我承认错误。我发现他有想敲诈矿上的苗头,没能及时制止。”
“谁都惹不起?”王土地倒也不生气,斜眼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刘玉奎的眼神。
王土地走过去,刚一伸手,刘玉奎脑袋就往后一缩,这一动作倒让王土地笑了起来。
“刘玉奎,你就算是泼皮牛二,那书上不是还有个杨志吗?怎么着,现在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没干。”
“嘴硬,没关系。”王土地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你们都出去,我来和他谈。”
“马主任,马主任,他这是想刑讯逼供。”刘玉奎脸色大变,叫了起来。
马军正愁这事怎么个了结,装没听见,快步出了房间,秦日昌为难地看了刘玉奎一眼,正要出门,刘玉奎突然跳起来就追。
王土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足一垫,刘玉奎脚下一绊,整个人就飞出去。“咣”的一声,脑袋砸在青砖地面上,顿时血流如注。
刘玉奎也顾不上,爬起来就抱住了秦日昌大腿,嚎啕大哭道:“秦营长,你可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我要被他弄死。”
妈的老子是副乡长,不是杀手!
王土地一听就来气,想要再揍人,一见刘玉奎那副模样,又觉得没意思。正好见秦日昌询问的眼光投过来,就摆了摆手道:“秦营长留下吧,也好做个证人。”
王土地揍刘玉奎,再到秦日昌赶过去,不过短短五六分钟时间。
秦日昌可是亲眼看见,在这几分钟内,刘玉奎就被王土地弄得奄奄一息,不禁心里暗叹,怪不得范兵说王乡长打架厉害,王乡长这……简直是要开来死刘玉奎啊!
话说回来,刘玉奎你这倒霉催的,怎么就偏偏惹上了王乡长呢?有的事,做了就得一辈子后悔啊!
秦日昌和刘玉奎多少有点香火情,虽不敢明着为他求情,却也不忍再见他受罪。只得暗中点拨两句,“刘玉奎,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要不我也救不了你。”
“可我真没扔死猫啊!”刘玉奎见王土地脸上有变色的状况,立马大哭起来,“王乡长,我真的没扔死猫啊。”他可是真被王土地那一顿折磨,弄得魂飞魄散。
“还嘴硬,是不是……”王土地突然一怔,“那你那么晚去干什么?还有,猫是谁扔的?”
“猫的谁扔的我不知道……”
王土地还没说话,秦日昌破口大骂道:“刘玉奎,你是找死啊!这时候还不肯说实话。”
“我真没看见人……”刘玉奎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再加上流出来的血,混在一起,根本演个重伤号都不用化妆。
“没看见人,是吧?”边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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