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夏末相貌问题,我再番外里提过一次,只是清秀因为神态灵动,是以偶有媚态。
不是艳丽玫瑰,只能算清新小花。
感谢白晶晶的长评,还有评中对88感情细腻的解读。
还有感谢陪着我一起接受太子摧残的贝。我郁闷时陪我一起问候太子全家的所有人,我都万分感激。
夜寒花碎
僻静的庄园,只有一个门房,三两个嬷嬷。嬷嬷们手脚麻利的给我换了衣裳梳了头发。把我收拾好了,嬷嬷们便去打开房门悄么声儿的退了个干干净净。
胤禛就站在门边,疏淡月影拂过他的面容,月光下那冰雕玉琢般的冷脸让我心安。
“园子里已经安排了人接你。”他不会再送我回去的,只有这样简短的话。他转身欲走,每次都如此的。
“等等。”我急切的叫住他,他身子僵了僵,迟疑的回过身来。我跑过去将他扯进屋来,把门关上用后背牢牢的靠着,像是怕他夺门而出。他眼里也有一丝惶惑不安,却仍直视我的双眼“帮帮我,我不想嫁人。你想办法帮帮我。”我哀求他,我从没在谁面前流露软弱。在这个夜晚,我忽然意识到皇宫有多可怕,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未来有多险阻。我想要逃,我能求的人只有他而已。
他嘴角绽出的淡淡微笑清晰起来。我知道听起来像笑话,我也知道这根本是妄想。可是当答案被他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摆在面前时,我真的失望了。
“不要笑。”我厉声制止他,刚想把满心的压抑与悲愤发泄出来。他却向前几步,把挡在门口的我轻推到一边。
那双手搭在门上并没有立即拉开,我没有看错,他微侧着脸;那长眉秀目中全是萧杀:“你累了,该回去歇息了。”哗啦一声屋门被拉开,一股冷风猛灌进来,瞬间身心冷透,如坠冰河。
他出了门,临走时头也没有回,只是抛下一句话:“你要记着,世上诸事不会都如你所愿。”
我坐着马车回畅春园,果真安排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看见我,回了屋换上自己的衣服,去给太后道了万安才回来。倒在炕上便睡过去,也许是晕过去。做了很冗长的梦,宫里的人走马灯似的在我面前晃,梦里我好像是另外一个人,讨好人陪笑脸说吉祥话,累得我呼吸都困难。
醒来时又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觉得累,觉得头痛欲裂,守在我旁边的佳期眼睛红红的。我笑起来:“怎么变成个兔子。”佳期险些落泪:“小姐您都睡了三天了。”我一醒赵嬷嬷便赶紧去回了太后。
三天?我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没了力气,看来是饿大劲了,又倒回去开始呻吟“快要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佳期忙扶了我起来,找软枕给我靠上,“小姐,求您别乱说了。这些日子奴婢险些吓……”她顿一下,把那个死字咽回去我趴在枕上有气无力,眼巴巴的催她:“别多话了,快拿吃的来。”巧儿已经端了粥来了等我有了力气,便去给太后请安。“让太后娘娘忧心了,都是末儿的错。”我把我的异状归咎为过年累的。反正太医也说我没有毛病。
我去给宜妃娘娘请安时,那美丽的妇人几乎想用她那美丽的眼睛瞪死我:“怎么偏就你的事儿就这么多,天天儿变着花样来。”已经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之情我抬起头来,脸上的微笑真诚而坦然:“多谢娘娘。”她微愣。我接着说下去“我心里明白,娘娘是疼我才如此的。常有不知内情的外人在太后娘娘那里搬弄,说娘娘常责难于我,我每每向太后解释,娘娘是将我视为亲女才常有教诲。”
她那边厢哑口无言,只好端杯饮茶掩饰尴尬:“你既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回去吧,好好侍奉太后。”我从容行礼她又叫住我:“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在宫里住到大婚再走,这些日子最好是安稳些,别再出什么响动。”仍是不甘心被我的话儿压住,总要找补面子回来。
“娘娘放心。”我已经退出门去。这是胤禛教我的,有可以依靠的人就赶快用,过了期限,倒霉的是自己。那一夜我明白一个道理,软弱也换不来想要的。我早就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我可以依靠的人。
“走咱们逛逛去。”我豪情万丈的一挥手,把安静跟在我身后的佳期和巧儿下了一跳。我终于找出了属于自己的宫廷生活准则,怎能不高兴。
可惜这大正月里,没什么好景致看,这些日子除了清汤寡水的东西,什么也不肯给我吃其他的,气力不济走几步便累了。巧儿就带我去找间暖阁轩室休息一下。进去才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一个嬷嬷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还有几个宫女一旁伺候着,我累得不得了不想再走,反正不是宫妃命妇。何况我看见桌上铺摆着点心,就更是挪不动腿了。
“打搅嬷嬷了,我在这儿歇一会儿。”我还是很客气的。“姑娘,客气了。”口气也这么客气?我好好的打量那嬷嬷,笑起来一脸菊花似的褶子,这么有特点的人,我确定我没见过她。
我装做良善有爱心的模样,去逗她怀里那个绫罗包裹的粉红小娃娃。一面借机取一块桌上的点心,掰一小块往她面前递过去“要不要尝尝。”那孩子可能看我笑得很可亲的样子,便真的张开了嘴。两颗米粒样的小白牙,粉粉的小舌头,可爱至极的样子。
宫里的孩子我怎么敢随便给她东西吃,再说我本来就是打这个幌子来拿点心吃的。我却把手一转,把点心送进自己口中:“看看,是要这样吃的。”那孩子眼里有些委屈我再掰一块,估计重施,又骗了她,这下好小丫头把软软的小拳头往嘴里一含,大哭起来。
我只是逗逗她而已,正在怕那嬷嬷怪责我,哪知那嬷嬷边哄着边说:“格格莫哭,那是您额娘。”糕点噎在喉中,这是胡说什么?我还没成亲呢?
巧儿先明白过来,上前问那嬷嬷:“这可是九阿哥家的大格格?”那嬷嬷赶紧着点头:“是大格格,娘娘说等爷大婚了,再让格格回去,交给福晋教养。”
我那傲慢的婆婆觉得胤禟的妾,不配教养她的孙女,于是接来宫里。我结了婚就要当人后妈去,很显见我这个后妈完全是大灰狼级别的。这第一次会面只怕就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投下了阴影。
那嬷嬷很热情要把孩子给我抱,我和那个小的都不情愿,孩子的不情愿在脸上,我的不情愿在心里。我赶紧摆手:“我没抱过孩子,恐有闪失。”
可是那孩子已经被送倒我跟前,在佳期巧儿的护持之下,我笨手笨脚的抱住。这柔软的一团在我怀里,真是搞得我胆战心惊。正巧外面有人来找我,我赶紧把孩子还回去。
临走也还没忘,拿足了款儿才慢慢地出来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是逃出来的,那孩子一靠近我,瞬时意识到婚姻就在眼前了。
惠妃娘娘的人说是有赏赐给我,这没头没脑赏的哪门子的赐?东西无关紧要,主要是我得去她那里谢赏。
#########################################################################################################################################################################################################################################还有一章,有事情要宣布。届时请多多留言,我好整理信息,作决定。
蓬山此去
惠妃娘娘的人说是有赏赐给我,这没头没脑赏的哪门子的赐?东西无关紧要,主要是我得去她那里谢赏。
大阿哥端坐屋中,我给惠妃磕了头谢了赏,给大阿哥请了安,就准备走。
惠妃和蔼可亲的留我:“且等会儿,我这里还有样东西,你带回去给太后娘娘。”说着就带着人出去了。只剩了大阿哥和我在屋里,根本就是个陷阱。
我不肯多话只是站在一旁,大阿哥温和有礼的招呼我:“弟妹,不必如此拘谨,坐吧,娘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多谢,郡王。”我给他轻施一礼,在他对面次位上坐了。我如此坦然他倒有点儿吃惊,慢慢喝着茶,我看出他其实在考虑措辞。什么事?他是太子的死对头,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事?
“弟妹,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为了配合语境脸上还作出了感同身受的同情神色。一开口便落了下乘,我正襟坐着差点要笑出来,尽量把嘴唇绷住了。
我受了委屈与你何干?真要找个相干的,现在对面坐的也该是胤禟。“郡王这话,我不明白。”我费解的看着他他尴尬,干咳一声仍不死心:“我也知道,这事不好明言,不过不要怕,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可以给你出了这口气。”当我是三岁的娃娃?要我的口供,好去指控太子?我有什么好处?我们一家的脸面不要了吗?
“郡王,我实在不知道您所说何事?我并不记得有人得罪了我,何劳您说出这样的话?”我依然纯真无邪的回答他。
他唯有再次干咳一声,我紧紧地盯着他,脸上始终保持微笑,他被我看得如坐针毡一般。“郡王忙,就先走吧,等娘娘回来,我替您回禀一声。”我给他台阶他也就着下来。起身走了,我在门口给他行礼恭送。
胤禩却来了,兄弟俩个拉了手,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错身而过。
胤禩优雅平和的问我:“娘娘呢?”我保持良好态度“娘娘去找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做戏做全套。没道理这么明摆着歧视他,跟个没说过话的人都笑语嫣然,到了他这里就改戏。
他坐下等,低眉垂目一语不发。看看这个人便知道,比那位大哥不知高明了多少段。我也不看他把头低着,大阿哥都知道了他一定也知道,那胤禟知道吗?在他眼里我也许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更加不待见我。
大阿哥一走,惠妃娘娘就回来了,心里肯定对我不满,碍于胤禩在也没多说什么就把我打发走了。
胤禟在门口等我,我想如果他要说什么水性杨花之类的话,我就直接翻脸。我们一前一后的慢慢走,半晌他打破沉默“不要听大哥的话,把这件事忘了。”
我的心骤然冷下来,这是最让我寒彻透骨的话,我连翻脸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就是皇宫,没有人肯安慰你。“我并不记得有过什么事。”我冷淡的回答。
“没事儿最好。”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至于口气中压抑的愤慨,我也不想知道是对谁。我先转身走了,这里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开始跟着太后出入佛堂,不为求神拜佛,一是为了躲人,二是因为只有那不说话的菩萨才是这宫里最温暖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看客,现今才发现,我竟然也是这故事里的一个重要角色。不知道,我的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转眼已快三月,其实出了正月我阿玛就请旨要接我回去,但是直到二月底太后才准我回了家,临走时太后还直念叨:“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我打蛇上棍,半是讨好半是玩笑:“那就不嫁了,来陪太后娘娘多好。”
太后挥手作势赶我:“快走吧,当我不知道吗?这些日子老九一来就拿眼儿满屋子找你。”眼里脸上都是笑,我也陪着笑。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找过我,依我看也不过是太后对我们的美好想象罢了。就算找过我又如何?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没有爱情,就连感情都算不上。
回了家,我倒在久违的床铺之上,再也不肯起身。柳儿大半年没见我,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我的手就不肯放开,一面絮絮的给我说:“小姐,您不知道,这些日子给你准备嫁妆,府里都快忙坏了。”
我闭着眼:“等老爷子来了,就跟他说,别的我一概不管,就把这张床给我带着就行了。”还没等柳儿说话,晴婉的笑声便传来“姐姐的规矩看来没长进多少?”
我从床上蹦起来,晴婉就立在门边儿,浅绿的春裳暖暖的笑脸。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怕把她吓着只是拉了她的手,其实我想拥抱她痛哭流涕。
我说什么也不让她走,硬留了她在我家睡一夜,早早打发人出去,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儿,天南海北古往今来。
月光从纱窗里透进来,我斜靠着榻上软枕,手里托着晴婉送来的桃花酿,痴痴看着那泛着冷辉的瓷瓶:“婉儿,人要是能自由自在的喝酒,也是中莫大的福气。”
婉儿夺了我手里的瓶子:“又喝多了。”口气里的嗔责,让我的心暖起来,泪落了下来。我掩饰的低下头去。婉儿握住了我的手慢慢靠过来,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抽泣着停也停不下来。
她低声说:“姐姐,都忘了吧。”忘什么?我与胤禛吗?那件人人讳言的事我从没有记得过,正好省了忘记这道工序了。
而且胤禛已不是初识时的样子了,其他人的面目也没有变的良善可爱起来。离开了家人,我的这人生就真成了一个人的人生了。我只是希望这夜晚再长一些,可以让我哭得再痛快些。
康熙四十三年,三月初八,我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
迎归九华
康熙四十三年,三月初八,我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
喜娘们围着我团团乱转,那架势像是要把我的头发丝儿都镀了金才最好。等收拾好了,我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怀疑我是不是无意间得醉了那喜娘。这哪还是张脸?血红的嘴,绯红的腮,乍一看活脱脱就是个红皮鸡蛋。盖不盖盖头都不打紧,反正都一个色,红的!
还好意思腆着脸来问我:“福晋觉得如何?够喜庆吧。”得亏修养好才没问候她祖宗。我二话不说吩咐人:“去,端水来,给我净脸。”
良辰刚要走,松嬷嬷便威严十足踏出一步来预备拦阻良辰,刚叫了一声“福晋……”就被我打断“不必劳动嬷嬷亲自服侍我,这点子小事我的丫头还做得了。”顺带白了松嬷嬷一眼:搞清楚,以前在宫里我忍你,现在这里可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