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打人,竟一时没想到要拦。
乔皖歪在墙边,一边的脸颊通红,她愤怒的目光对上乔锦锋的愤怒,扯出一缕讽刺的笑,转身走了。
霍沣眸光变暗,追随着她孤傲的背影,好半天收不回来,“乔总,手下了重了点吧?”
“哎。”提起这个女儿,乔锦锋真是羞于启耻,“是我没教好她,让她放肆了,琳琳还是妹妹,她真的一半都比不上。”
“我怎么不觉得?”
“霍少?”乔锦锋一愣,以为霍沣是和乔琳琳之间有间隙了,可是看他的样,却分明在为乔皖报不平,难道是他看错了?
霍沣双手插在口袋里,精锐的目光扫向高倩惠,愣是把她吓得一退,目光飞快地闪躲,“乔伯伯!”
霍沣笑了,“我还没碰你,你怕什么?”
商倩惠撇了撇嘴,捂着发肿的脸没说话,她心虚,身上又痛,眼珠转了转,又痛得哀哀地叫起来,“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江晋总是你的男友吧。”
霍沣抱胸,似笑非笑,“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商倩惠求助地看向乔琳琳,两人对视几眼,乔琳琳收住泪,“霍少,倩惠刚开始也不知道,都是江晋脚踏两只船,姐姐知道后生气了才会冲动打人,但她再生气,也不能乱打人呀。”
“我没问你。”
乔琳琳呼吸一滞,住嘴了。
霍沣笑着看向商倩惠,状似温柔地问,“我在问你,说吧。”
“我……”
“不敢说,你全家也未必惹得起我,知道吗?”
商倩惠吓得又怕又抖,她谁都求助不上了,被逼得无可走,“不关我的事,都是琳琳的主意,她说这样会让乔皖死心,看穿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我,我就照办了,我也是为了她好呀。”
“抢她的男友,当着她的面和她的男友亲热,然后叫嚣着恶骂,这就是你说的为她好?”霍沣仍然在笑,只是室温突然降了不少。
他不看乔琳琳,只对乔锦锋瞧,“你的女儿,你真的了解吗?”
说完,没兴趣再管这里的事,转身去找他的猎物。
他站在医院门口,问,“人呢?”
“在隔壁的商业街。”
“干什么?”
保镖一愣,“买东西吧。”
霍沣瞟了他一眼,悠悠然问,“女人买东西的时候,男人应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提款机呗。”
“错!”
“还能有错?”
保镖一摊手,他反正是个大老爷嘛,又不是情圣,“霍少,你就别问我了,我都光棍好多年了,还等着组织给我解决个人问题呢,你这么问,不是为难我吗?”
霍沣挑眉,唇角掀起,带着一幅志在必得的血腥气,“她心里有气,只想用买东西来发泄,如果我真让她的提款机了,她转个身就能把我给忘了,我做这样的好事干什么?”
他顿了顿,“我要挖开她的心,钻进她心里去!”
保镖听得一激灵,他劝,“霍少,你想玩大的可别选商场……那地挖心血腥。”
霍沣无语。
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是玩心机的高手,偏偏这些榆木疙瘩真是……
他懒得再理,迈步离开医院,时值冬季,初雪融化,他的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面部轮廓深邃动人,鼻高挺,唇边扬笑,自带一抹邪肆的魅力。
整个世界都是画笔里的一抹白,份外苍凉
突然,一抹红色长裙吸引了他的注意,霍沣飞快地走过长街,潇洒地站定在橱窗门口,仔细端详。
瘦高的模特身上,摇曳出旖旎的美色,倒比春色更惹人注意。
如果乔皖穿上,那抹丽色,绝对能将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下去。
淡淡的,霍沣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
 ;。。。 ; ; 乔皖红着眼睛回家。
寒风中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睛红了很多,乔皖寒着脸走进卫生间,她拎开水龙头,大冷的天用凉水浸脸,病态地用洗水液洗手,一遍又一遍。
她回到客厅,看到桌上有一个缎带包裹的礼盒,罗嫂说是乔父送的,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罗嫂阻拦不及,“皖皖,乔先生也是想关心你。”
乔皖没说话。
罗嫂叹了口气,“今天是你生日呀。”
其实家里很冷,又烧不起暖气,冬天都是靠熬的。
房层又低,坐着很压抑,乔锦锋那样的男人,居然能在这种地方坐一个多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也没看礼物一眼,乔皖走到窗边,望着寒风瑟瑟的窗外,“前几天,我在上班的地方碰到乔琳琳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告诉他,这么多年了,我不求他对我多好。”
她用力搓着又红又肿的手还是在气自己,“只要他有一丁点的悔意,我都愿意原谅,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有到过妈妈的坟前一次吗?”
罗嫂顿时露出灰心又自责的神色,“哎,都怪我不好。”
“不是您的错。”
”别哭……“
”我没哭。“一手抹掉脸上的水痕,乔皖笑着用凉水泼掉痕迹,她不会为任何人流眼泪的,那些人都不值得。
就算她曾那么努力维护的一份感情,就这样被打碎了,她也不会哭。
江晋负了她,是他不知不好歹,他不懂珍惜,又为了什么要为这种人而难过?
几下擦净脸上的痕迹,她认真地看向罗嫂,心里有种淡淡的酸楚在发酵,“罗嫂,我们搬家吧。”
正午,霍家的商业王国,集团大厦顶层。
四周的玻璃墙面,铺了淡淡的光晕。
霍沣一幅睥睨天下之姿,站在窗前,懒懒地扫视着楼底蝼蚁般的人群,眼底盛满了不悦。
一上午,凡是上来请示交报告都被他骂了个遍,两个小时过去了,没人敢上来,总裁办公室安静如坟莹。
再这么下去。
他的怒火就要狂卷整座大楼了。
今天,刚好善解人意,又擅于灭火的阿薇不在,霍沣的另一位助理周桦只好迎风而上,敲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请示,“霍少,我来核对今天下午的行程。”
霍沣看了眼腕表,余光一瞟,果然无差别对待开启炮火,“再退一步,你就可以直接滚下去了,怎么了,不想干了?”
“怎么会呢?”
擦了擦脸上的汗,周桦苦笑,硬是挪动身躯,很不情愿地走到气势强大的霍沣一米开外,“霍少,我可是最后一个愿意进来的活人了,你要是再不满意,就只能把阿薇叫回来了……不过她休的可是病假,会很不人道的。”
“滚!”
霍沣冷笑,“我还不能训你了?”
见他松动,周桦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立刻嬉笑两声,“那当然不是了,霍少,我就是你小弟,想骂就骂,想打就打,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下午的行程,都取消掉。”
“全部?”周桦的意外只维持了一秒钟,“说的也是,乔小姐生病了,您估计也没什么心情谈生意。”
“生病?”霍沣话音一转,立刻反应过来,脸色有点黑,“乔琳琳?她怎么了”
“住院了呀,霍少,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啧啧,身为你的未婚妻还真是悲惨呀。”
“滚!”
莫名其妙的,周桦又被轰走了。
霍沣根本无心管乔琳琳,他走到办公桌前,翻开一早属下送上来的件,里面是关于乔皖和江晋这几年恋爱的所有调查。
他明明不屑知道的,却又查了。
原本江晋和乔皖分手,他应该觉得开心,可没想到乔琳琳居然在当中扮演了不少角色,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位未来的霍,究竟是个什么人。
商业街的手机店里,乔皖正在刷卡,她看着机器一次刷掉几千,心里痛得滴血。
她有心想找商倩惠赔,后来一想,a市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人单势微的,还是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吧。
“你好,刷好了,请在这里签字。”
她在付款单上签了名字,接过两个袋,将其中一个拿出来,换上新办的卡,另一个请店里帮为快递,写上了乔琳琳收。
乔琳琳的手机是果牌最新的,价格并不低,她自己挑的则是经济实惠款,一万的款下来,就就剩个房租费了。
刚换新卡后,她发了一条群发短信,通知朋友们存号,然后摆弄新功能。
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你好,是乔皖小姐吗?”
“你是谁?”
“你不必问我是谁,如果你相信我,半个小时后,到仁心医院的vip病房502室,会有惊喜等着你。”
乔皖查了下来电,亦没有诈骗信息,那到底是谁在和她恶作剧?
仁心医院是a市知名的大医院,治疗心脏疾病非常拿手,不是一般人可以住的,因为乔琳琳的缘故,乔皖从来不去。
她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有些紧,结了帐匆匆出门,上了公交车,一到了仁心医院。
她站在vip病房502室外,正准备敲门,乔琳琳疑惑又带着冷冰冰的娇嫩音弦传问,“你怎么来了?”
乔皖心口一滞。
心里想,果然是她!
紧接着,她又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是商倩惠,她有些懒娇地回,“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还在做spa呢,收到了你的微信,以为你又有事要叫我呢。”
“微信?”
“喏,你看。”
商倩惠划开手机屏幕,将乔琳琳发送的微信给她看,一脸不解,“你自己叫我来的,干嘛不承认?”
“我没找你。”乔琳琳迷惑了几秒钟,突然明白过来,她把商倩惠往外推,“你现在快出去,千万别再回来。”
“什么意思呀?”
“有人借我的名义叫你来的,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话音刚落,病房陡然被推开,她俩一震,朝着门外望去,一脸愤怒的乔皖站在门口。
乔琳琳还算镇重,她叫了一声姐姐,漾开温柔的笑,“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来看我,我已经告诉爸爸了,别让他把我住院的事说出来。”
“我不是来看你的。”
“哦?”她歪头,年轻青涩的脸上染上疑惑,似乎真的很天真,“那姐姐怎么会过来?难道是有人故意叫你来的?因为知道我和商倩惠关系好,想让你误会?”
“是误会吗?”
直到现在,乔皖真的想不到,她还可以睁着眼说瞎话,“乔琳琳,你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的,还是你觉得你能把我耍得团团转了?”
。。。
 ;。。。 ; ; “你想说,有人故意买我的画,然后给我钱?”乔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望着夜空,对方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很远,如同她他之间的距离,“有谁会这么干?江晋,你已经是社会人了,所以有些事,你总是爱瞎想,我可以理解,但我不喜欢你把这套放在我身上。”
“我多想?皖皖,现在傻都看得出来有人在捧你,讨你欢心,我身为你的男朋友,难道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你有!但我不认识这么闲又有钱的人,也不会有人为了讨我欢心而一掷千金!”
乔皖现在很后悔打了这通电话,她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冲突不断,她认识的江晋,也不再是校里的那个江晋了,越来越陌生。
良久,江晋的嗓音带了一丝淡淡的无奈,因为过烟酒而有些含糊,“上周六,我看到安昔昔和蒋奕在一个车上,什么时候她和蒋奕在一起了?你却从来没和我说过!”
蒋奕是a市出了名的贵公!财权兼有,多少想做生意的,都梦想着和他巴上关系。
江晋做了梦都想和蒋奕搭关系,可是托人托钱都没用,人家只认圈,根本不接受他这样的外人客。
“安昔昔怎么了?”乔皖很反感他这样功利的心态,“她和谁在一起,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所以说你不懂。”
谈起生意场上的事,在校里风光霁月的校草,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安昔昔是你最好的朋友,蒋奕讨好你,不就是间接讨好了她?这可是一箭双雕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皖皖,你知道我想搭这条线多久了,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走投无?”
乔皖气得手脚冰凉,只回了他个字,“不可能!”
她不想和蒋奕扯上关系,她也不要江晋借着安昔昔的面去占便宜!
她巴不得安昔昔和蒋奕撇得越清越好!
如果她真去求安昔昔,那他们之间就会更扯不清楚,到时候这笔人情怎么还?她拿什么还?
她把江晋给气笑了,“好啊,不帮就不帮,我还能求着你!皖皖,你可别后悔!”
电话挂了,乔皖呆呆地,整个人都傻了。
男人都是爱面,她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说得重了,可是江晋当头泼她冷水,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之后,江晋真的不肯再找她,也不接电话。
平常见面都是他主动联系的,直到现在,乔皖才觉得很茫然,她只能去江晋的公司碰碰运气。
找了次,还是见不到人,乔皖觉得有些累了。
她穿着米色的长外衣,轻柔的发丝轻轻挽着,尾梢有些沾了颜色,是下课了搭公车直接过来的,光是等车,就等了一个多小时,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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