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乔皖气得直抖,随手拿起柜台上的水晶摆件,狠狠摔在光亮的地砖上。
摆件砸得四分五裂,在她脚下碎了一地,服务生立刻退后两步,“你别乱来,在这里闹事,就算是霍少也保不了你。”
保全一瞬间跑出来,扭住了乔皖的的胳膊,把她推到一边冰凉的墙壁上。
乔皖愤怒的盯上服务生,把他盯得全身发麻。
惊人的寂静里,她缓缓开口,“带我去见霍少,我要见他。”
“呵。”
服务生想笑,但没笑出来,“早说呀,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然后,他就闭嘴了。
如果是别人想见霍少,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但因为是乔皖……对方竟然答应了。
半分钟后,一个知性漂亮的大美女款款而来,深咖色的长发瀑布般洒下,银丝眼镜遮不住顾盼生姿的美眸,她微笑得恰到好处,站停在乔皖面前,“你好,我叫阿薇,是霍少的私人秘书。”
乔皖仍保留着剑拨弩张的锐气,艳色如冰,“是我,我想请他帮忙。”
但阿薇就看得不到似的,浑不在意,“怎么样,不想做个自我介绍吗?”
“不用了。”
“那跟我来吧。”
乔皖动了动唇,总算说了声,“谢谢。”
阿薇带她走的完全是另一条通道,并没上电梯,而是走进了另一旁的小门。
长廊幽静曲折,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边走,边闻到冷梅的幽香。
乔皖无心欣赏,可是香味仍一个劲地往鼻里钻。
左边,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外有模拟的生态世界,春天般生机盎然,宁静安然。
右边,是非常有意境的各种雕画,栩栩如生。
乔皖是绘画的,她立刻就看出了这些画的价值,一面为金碧辉煌的老板出巨资咂舌不已,一面又觉得有些悲哀。
她就是卖了一辈画,也抵不过这里十分之一。
转眼间,阿薇走进了内室,乔皖立刻跟上去,进门之后眼前一暗。
随着灯响,一盏唐灯亮起。
她见到了一幅美男初醒图。
昨夜的霍少,赫然正赤身趴睡着,略带凌乱的黑发遮住眉眼。
一条黑色的薄被堪堪盖住后腰处,后背线条流畅,蜿蜒而下,没入令人诱惑般的深处。
晕黄的灯下,倍增致命的吸引力。
乔皖做梦也想不到是这种场景,一抹红晕从耳朵蔓延,她转头,阿薇却笑眯眯地退出,体贴地关上门。
喂!她不是准备来献身的!阿薇那个暧昧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把她看成那种女人了吧。
想到这里,乔皖心里一毛,恨不得立刻退出去。
可是霍少已经醒了,他动了动,用着性感之的嗓音吩咐,“过来,给我倒杯水。”
她不动,“杯就在你右手边。”
“我要热的。”
这幅语气,分明是在指使佣人吧。
乔皖努力均匀呼吸,算了,她忍。
这辈,她就没和一个男人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呆过,连呼吸都变得十分不畅。
她找到干净的水杯,接了热水,递过去,冷不防的,男人直接起身,被滑落而下,露出了大片的……
乔皖瞠目,差点眼瞎,一连退了好几步,飞快地转过视线,简直是羞愤到点,“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再喝水?”
“……”他只是想喝杯水而已。
霍沣喉咙剧烈地滚动着,喝完了水,也不介意当场有个免费观众,大剌剌开始穿衣服。
听着衣物摩挲声,乔皖脸上一片绯红,“霍少,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能不能帮帮我?”
“给我理由。”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入骨的魅力。
“你昨天也帮我了。”
他淡淡地回,“所以?”
乔皖捉住他的手,很急切地道,“我知道很让你为难,但是时间紧急,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可以求助。”
正在系腕表的动作顿住,霍沣低头看向手背上突然横出的白嫩手背。
“你手上有血?”有抹不协调的血色,蔓延在她的手指上。
微微一愣,乔皖才想起昨天胁持大汉的事,她差点给忘了。
当时大汉的血沾到她手上了,她后来没了麻烦,就直接把美工刀给扔了,却忘了洗手。
她轻描淡定地否认,“你误会了,这是颜料,我是绘画的,手上有些颜色很正常。”
霍沣眯起眼,昨夜都没,现在就有了?
“洗干净!”
“什么?”
“我不喜欢你手上有别人的血。”
仿佛被他看穿般,乔皖火灼般收回手,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眼底藏着多么复杂的思绪,努力镇定地讨价还价,“我可以洗,不过,你得帮我找到我的朋友。”
“就是蒋奕的女人?”
“她叫安昔昔,并不属于谁!”
哟,还挺生气。
摩挲着下巴,霍沣披上外套,抓着她的手出门,直接把她丢给了阿薇,“把她全身上下,都给我洗干静。”
。。。
 ;。。。 ; ; 凌晨一点半,本该睡熟的乔皖从床上爬起,开始穿衣服。
自从十岁后离开乔宅,乔皖一直和罗嫂相依为命,经济上的拮据,让她们只能租住矮小的房,代价就是几乎没有隔音的效果,她打开门,罗嫂也从房间出来,“皖皖?”
“没事,您继续睡吧。”
“这么晚了,要出门?”
乔皖看了一眼天气,黑乎乎的,还下雨,她藏住心里的焦虑,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昔昔胆小,我去陪她。”
下了出租,她几乎是冲似地刮进了a市最有名的销金窟。
她本想直接上到vip楼层,可是没有这里的会员卡,进不去。
服务生精毒的眼神把她身上的廉价货扫过一遍,那眼神就更加冷淡不屑了,“不行。”
不管她怎么求,服务生都不肯。
她再纠缠下去,对方就要叫人哄她出去。
乔皖咬着唇,孤伶伶地站在璀璨风华的地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雪白无辜的小白兔,渺小可欺。
她恨不得立刻就走,离这种地方远远的。
可是安昔昔还在这,她不能扔下她不管。
转眼间,趾高气昂的服务生朝着一众人迎过去,那舔着脸的样,活像是只哈巴狗,“霍少,您怎么来了,可真是稀客呀,我赶紧去通知老板?”
“不必了,还是老地方。”
脱下手套,声线醇厚的男人摘下了皮手套,清冽,醉人。
他足有一米八的身高,显得高拨而魁梧。
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周身萦绕着上位者的气息,具侵略性。
他略带慵懒的目光,漫扫着,嗜血般的光芒。
他身边簇拥着五六个人,可是一眼望去,没人会忽略掉他,他就是那种,人群里你独独不会漏掉的那个。
乔皖心悸着收回视线,手掌心攒出血痕。
没有时间犹豫了,她一想到安昔昔短讯传来的两个字,救命,就觉得心急如焚。
她仗着胆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可能因为她是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所以男人的保镖并没有拦下她,而是用眼神询问着男人的意思。
她不惊不惧,抿唇的薄唇扬起。
她笑得很美。
浓丽的,却不让人觉得妖艳。
弯弯的眉,精致的五官,引人注目的深潭双眸。
微旧的外衣款型,披肩的黑丽长发,挑高的身型,连一向挑剔的男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霍少,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刀般的目光从她脸上刮过,似乎想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乔皖也没让他失望,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来好久了,可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死活不让我上vip楼层。”
“霍,霍少……”
服务生被吓到,飞快地为自己解释,“我错了,我错了,我狗眼看人低,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我……”
男人玩味地笑,“知道错了,还不亲自带她上去。”
“是是是!”服务生恨不得跪地感激,哪敢还有什么废话。
他一脸殷勤地带着乔皖进了电梯,按下vip楼层之前,问,“乔小姐,你要上几楼?”
“38。”乔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站在电梯里,还有点魂不守舍。
“乔小姐,你认识霍少,早说呀,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电梯门关上前,乔皖看到霍少淡笑的目光望过来,心悸着转开视线。
服务生还在碎碎念,乔皖听得心塞,“我不认识他。”
“……”
电梯到了,她飞快地跑出去。
1314房门是虚掩的,很容易就推门而入,一片狼藉撞入眼帘,殷红的酒液泼洒一地,像了人的鲜血,红艳,血腥。
乔皖一瞬间全身血液逆流,但她没慌,找不到人之前,她不会慌。
反手关门后,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碎酒杯,从湿透地毯上靠近。
她瞳孔紧缩着,神经绷成了细的钢丝,飞快地转动目光,终于锁定了比人还高的衣柜。
“昔昔!”
她奔过去扯开柜门,一团小小的人影撞到身上。
安昔昔身上的衣服已被扯碎,零星地挂着,但是没有伤痕,也没有其它受虐的痕迹。
“好了,没事了。”只要安全,事情就不到最坏的境地。
乔皖初时的震惊过后,脱下外套,把好友裹起来,悄然地钻出房间,走到了电梯口。
只是没想到,下楼也需要专卡,果然不愧为一流的娱乐场所,每个细节都做得很到位,但在乔皖看来,这只是一种变态的迎和吧。
反正都是些有钱人的把戏,怎么玩,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安昔昔忧虑问,“怎么办?”
“别怕。”
乔皖自有办法,她先前已经记下服务生的编号,直接按了按钮,果然刚刚那个服务生亲自护送她们下楼。
门童把车拦好,她先让安昔昔进去,确定没事,才坐好关门。
半道上,安昔昔突然惶然地叫,“乔皖!”
“别怕,现在安全了。”
“不是,有人跟在后面。”
听言,乔皖也回头看,果然看到好几辆车紧随着,心一下抽紧,但容不得她想多,那些车冲追过来,把出租车挡在半道上,一个大汉扯出了司机,掌控了方向盘,咧嘴微笑,“两位美女,要去哪啊?”
“你想干什么?”
安昔昔认出他,一颗心不免更慌,她得罪的人,冲着她来就好了,不能让他们找上乔皖。
“蒋少还在医院等着你呢,你把他砸伤了,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大哥认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可不甘心呐。”
换言之,安昔昔离开了金碧辉煌,那就离开了蒋少庇护,现在出点什么事,就谁也管不住了。
安昔昔也想到这点,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蒋奕走前,一定要她呆在房间了,怪不得。
转眼间,乔皖已经拿着美工刀抵上大汉的脖,她的声音和刀片的寒冷一样冽,“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刺下去了。”
“美——”才刚说了一个字,刀刺破了大汉的喉咙。
他的眼神分明变了,想不到乔皖竟然来真的,居然这么狠!
安昔昔看到血,小脸更白。
“开车。”
乔皖命令,“不要他们跟!”
大汉阴沉的脸山雨欲来,手背上青筋暴露,很顺从地开了车,只是表情透着狰狞。
乔皖一直逼着大汉把车开回了金碧辉煌,她让安昔昔先进去,自己却留在车里,继续刺着大汉的喉咙。
。。。
 ;。。。 ; ; 夏夜,滂沱大雨。
漆黑的轿身上滑下密集的雨珠,车停在了乔家大门,十岁的乔皖从车里出来,一顶伞遮在她的头顶,罗嫂紧密护着她快步走内室。
玄关处,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鞋,罗嫂收伞放进塑料袋里,搁进储物箱。
“进去吧。”
罗嫂替她选好鞋,弯腰替她换上,起身扶着她走进温暖的大厅。
乔皖密实的长睫蝴蝶般微微抖动,精致姣丽的脸上,是漠然而冷寂的凝怔。
一个佣人送上热茶,她接过,从浅碧的茶水看到自己的影,仿佛触醒似地突然尖叫,然后一声不吭地冲上了楼,直赴主卧室,一男一女身无寸缕,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她把水全泼在了被上,热水浸进花纹里,泅成深色,女人开始尖叫,男人扯回被,却发现被泼湿,一巴掌煽上她的脸,咆哮出声,“你这孩,你疯了!”
被打摔在地,乔皖的脸红成柿,可是她的目光,却清冷得没有温。
乔父还要打,一旁的女人拉住了他,哀求着,“算了,算了,她还是个孩,不要下这样的狠手。”
两人拉扯间,房间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另外一个女孩,她比乔皎要矮一些,却是长得更加懵懂天真,单手抱着洋娃娃,揉了揉眼睛,“妈咪,我睡不着。”
转眼间倒在地上的乔皖站起来,走到女孩面前,扯掉了她的洋娃娃,拖着她往外走。
女孩猝不及防,来不及哭叫,白嫩的脸蛋渐渐变得红艳,茫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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