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处境,本该惊慌无挫的,可她没有。也许小雾也怕她不适应,贴心地在半空中缓慢移动。她踩在雾中,却感觉到脚底的实物跟平地无异。有意识的觉得,本就如此,并不觉得不妥之处。
许是小雾见她,并无不适。当下加快了速度。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脚底街道、房宅迅速后移,一闪而过。迎面微凉,这便是腾云驾雾么,她想。本是一日的脚程,这会儿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不雾放下她,未急于显形,而是盘旋在半空中,时而翻腾,时而收拢,时而又散开。想必是回到亲近之地的缘故,欢畅了吧。
梁以蔚笑着说:“既然不舍,为何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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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好不容易见到你
“在这里呆久了,以为腻了。再说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大仙。”小雾滑头道。惹得她一阵闷笑,原来是玩性了。
“跟着我便是,为何结生死之盟?”
“主人让小雾想亲近,又让小雾修得形,小雾感激。”
“结盟之后会怎么样?”
“结盟后,主人可以用冥想只要叫小雾的名字,便可以沟通了。小雾的修行也会提上一个层次。但是不是所有的都行,因为主人的缘故,小雾感受到很强大的力量。主人若是有危机了,应对时与小雾结合,事半功倍……小雾暂时就知道这些了。”
“原来好处挺多的。”梁以蔚摇摇头。
“不过,小雾却不能擅自离开了,离远了就受限了。”
“能解除么?”她问。
“好像能,不过要等很久,久到什么时候,小雾也不清楚了。”
梁以蔚暖暖一笑,这个傻妖,这样就把自己卖了。
“我现在来招唤青鸾,你护着。”
“好的。”
梁以蔚闭上眼,手抚上左腕,在心里默喊。
青鸾……青鸾……青鸾……
许久,才传来沙哑的声音。“小蔚儿叫青鸾何事?”
“太好了青鸾,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她心底微微触动,感觉好不亲切,青鸾似乎到她的温暖,镯身轻颤。“青鸾,如何可以解了封印?”
“小蔚儿可是说被封印的力量跟记忆么?”
“对!”
青鸾稍稍沉默了下才道,“小蔚儿身上的封印,青鸾不知如何解的开,青鸾沉睡太久,忘记了许多事。”
“不,不是我,是我师兄。从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黑镯,就在他身上。”
“青鸾不知,青鸾需要与之触碰,才知为何故被封,”
“可是郦都离这里甚远,你只能在这里醒来么?”梁以蔚急了。
“小蔚儿莫急,你身边似乎有一灵物。”
“什么?你是说……小雾?”她不确定地问。
“小雾?呵呵。小蔚儿小窥他了。与之交好,百益无害,小蔚儿以后便知。或许封印之事,他能解决。”
“真的?”梁以蔚大喜。
“他是天地万灵之物,本事神通。现处年幼,需勤力提修……”青鸾好似又快睡着了一样,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蒙胧。终于无声了。
梁以蔚猛得一睁开眼,就见小雾已显了形,正好奇地盯着她的脸,眼也不眨。兴许是她刚刚太过心喜,显露于脸。当下心情尚未沉淀,于是倾身,两臂大伸,满满地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太好了,太好了。小雾,你太好了!”
小雾挣扎了几次,没挣开,只能怯怯地任由她抱着,弱弱地问:“主人,你是怎么了?”他从不曾与人这般亲近过。这种感觉……其实,真好。
梁以蔚听着,拉开他,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心底盘算着怎么就捡到宝了呢。还是一傻宝。青鸾说得很道理,他还在年幼,个儿只及她胸前,再细细一看,他及踝的长发下,早先没留意,遮住的耳朵竟是尖尖的。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凑了上去,对着他嗅了又嗅。
小雾一脸迷茫,“主人,你又在做什么?”
“呵呵,没!回去吧。”梁以蔚讪讪地笑道。心想师兄身上有草香,美人阜是莲香,小雾无味。应该是还未长大,她自认为如此。
回途中,梁以蔚一路盯着脚下那团雾。她已经学会了“即来之,则安之”的处事之态,但是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这小雾到底有何能力?哎,还是一团乱,还是迷茫,前方依旧未可知。
小雾能感觉到上方的那一道灼热。好几次他都差点,控制不住散开。从遇到主人的时候,他就是被她身上的强大的灵力吸引的,仅管是被封印了,他嗅得到。他知道在她身边,他会很快强大起来。她居然就接受了他的结盟,她让他依恋。也许这样就是邹儿识亲的依赖吧。是她造就了他,不然他永远只会是这林间飘漫的迷雾。仅此而已。
梁以蔚刚落院,蓝月儿就出现了。
“小印,这么晚了,去哪呢?”
“你都看到了?”
“是!你居然会……”
“我不是人,我说过的。”
蓝月儿张张嘴,细眉颦起,她记得这话。却从不曾在意的。是了,能够多日不进食的,是人怎么会做得到?她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却眼着她驾雾离开,又驾雾归来,她追不上她。
“明日回郦都!”梁以蔚说完便移莲走之。又是留下蓝月儿一人在愿地。
唉,她只能接受的,她从来都是只能接受的。
……
“小蔚儿,真不要阜哥哥送你?”
“送两匹马就好!”
“小妖女,你要走便走,为何拐走老夫儿媳!”左丘老爷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知道她要走了,气极败坏地从府内冲出来。粗嚷着,叫梁以蔚愣了半天,没反应回来。当下不仅梁以蔚,剩下两人皆是身子僵化。
半响,梁以蔚才反应过来,很不客气地说:“老头儿,您悠着点。谁拐你儿媳了。”说完瞟了左丘阜一眼,他明显地不自在,却是缓了过来。
“爹,阜儿求您了,别添乱了。”
“臭小子,你爹我哪来添乱,月儿姑娘……”
“左丘老爷,承蒙错爱,月儿承受不起。”蓝月儿急应着,左丘老爷硬生生插进来的话,叫她尴尬不已,心思被指穿的无挫、羞愧。一时之间乱得理不清。却在左丘阜开口后,猛然清醒过来。他与她仅是萍水相逢,无相思之美。
“承得起,承得起。”左丘老爷连忙拉着左丘阜,“阜儿……”
“爹!”左丘阜一脸无奈。
蓝月儿此刻心身冰冷。仿佛置身在深潭里挣扎不出,叫她如何……叫她情何以堪。
梁以蔚注意到蓝月儿的神情,什么东西在心底触动了下,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捕捉,却隐隐约约懂了什么,却又不是明了。她似被压制了许久,久到千年?千年?为何又是千年?她甩甩头。
“老头儿,美人阜,莫说小印不懂得尊长辈,任谁也不能擅作他人之主吧。”梁以蔚开口道。
蓝月儿听之,投她眼神以示感激。抱拳告辞。梁以蔚紧随其后,摸了半天,才爬上马,最后再望一眼,乘骑而去。
“阜儿,爹是不是又错了?”左丘老爷虽爆了些,做事冲动了点。但刚才梁以蔚不容质疑的话,叫他安份了许多。不过这个小辈为何有这样压制人的力量?
“爹,怎么说人家都是女儿家,您这样自作主张,叫人如何是好。虽然左丘府不受礼数约束,蓝月儿是闻轩阁的人,闻轩阁自当有一套。爹,您是过份了。况且,阜儿……并非她。”叹了口气,左丘阜远望就要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
“爹,您不喜欢她么?”他说的很轻,像是说给自己的一样。
左丘老爷问道:“阜儿,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阜儿先进去了。”紫袍微掀,抬步没在院内转角处。
风来,抚面。他眯起眼,半百的人听着渐逝的马蹄声。
阜儿,那姑娘毕竟不妥,夜时那团雾,那绿光。他看得真切。
阜儿,你娘并非只是离家这样简单啊!
阜儿,爹只想你此生平安就好!
阜儿,莫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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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凤印到底是何物?”
“不知道!”
这一路,比来时更安静。梁以蔚并不会骑马,全力依仗着小雾控制着马速。那马受到他的限制一路很是安份。离郦都近了,她们放慢了步调,入境之时,已有人在城门处恭候了。
“司空姑娘,月儿姐姐。”
“星儿!”
“是蓝亲卫啊。还是称你蓝星儿吧。”梁以蔚未下马,坐在马背上,微笑。她是累得腰都麻了。原来她并不是万能的。
蓝月儿也有些不适,从马背上下来时,手扶在腰侧。
“但凭司空姑娘意愿。”蓝星儿好脾气地说,上前扶住蓝月儿。“月儿姐姐受累了,城主让星儿,来接你们回闻轩阁呢。”
蓝月儿点点头,回身看向梁以蔚,“闻人城主这速率……月儿随你回去吧。小印隔日上门拜访。”
“也好,这一路你也累了,星儿咱们走吧。”
蓝星儿诧异地看了看她,“月儿姐姐好像不一样了。也好,司空姑娘,星儿会转告城主的。告辞!”
梁以蔚一见她们慢慢离远了,长长吐了口气,“小雾,骑马真不是件舒服地事。”
“主人,如果封印解去了,就不会受这种罪了。”小雾轻笑道。
“走吧,去个地方。”梁以蔚闷闷地说。
“主人指路哦。”
他们策马来到左丘阜别院。临时前,左丘阜给她一信物,她便有了落角之处。他很心细,想必料定她不想住闻轩阁吧。她想。
别院里平时只有打理的管家及几个下人,上次她来时,并没见到任何人,因为玄镜的缘故。许久未想起这个人了。只在记忆里记得他一身隔离的束装。
管家见了她的信物,对她抱了抱手服下身,“姑娘有何吩咐?”
梁以蔚伸手扶起他,此人目若朗星,大概而立年,看着很面善。
“我是梁以蔚,怎么称呼您?”
“司空姑娘折煞暮月了。”
“原来是暮管家,这名字好听。”梁以蔚乐了,居然有男子为“月”。
暮月脸微红,仅是低头未语。
梁以蔚见着无趣,便说:“我是暂住竹楼安个身,暮管家不必拘礼。”
“如此,暮月引姑娘去?”暮月好生好气地问。
“不必了,暮管家自便哟,我自去就好。”
“是!”
梁以蔚摸了摸鼻子,心底默念,“小雾!”
“主人?”小雾立即反应。
“郦都城专门聚集一些古板之人,闷!”
小雾对她的话未做反应,只是问:“主人来此,是不是心有惦记之事?小雾能感觉到,主人越是近了此地,心底越是浮燥。”
这下梁以蔚更闷了,“你还感觉到了什么?”她随口问道。
“就这些了。”小雾说。
她不由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什么读心术,不过仅这样,已足够她很不爽了。
“来此地救个人,不过还要借小雾之力。”
“好的。”
当那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时。他心喜若狂。是她回来了。
“师兄还好么?”
他听到她的声音,娇柔而清亮。是的,我很好!
“他应该还好吧。”闻人流苏淡淡地说,上了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梁以蔚很是好奇,脑子里想着她对镜贴花黄时的情景。心底就一阵恶麻,并非她咒她,她只是心不由己而已。
闻人流苏并不看她,厢房内两立一卧。却是各自沉寂在心底,闻人流苏今日特意盛装而扮。缘为何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原以为还要迟些,没想梁以蔚回来的这么快。
“司空姑娘要如何救他?”她问。
“劳请城主暂先回避吧。”梁以蔚不客气地说。
闻人流苏抬眼看向她,心底一番挣扎。不免心生怨念,皮笑肉不笑地说:“司空姑娘不妨也让流苏开开眼见。”
“如此,梁以蔚明日再来!”梁以蔚冷冷地说,她很讨厌,这个不知进退的女人。这种对她地厌恶就像与生俱来一样。
“你……好,算你狠!”闻人流苏极怒,却又急力控制着,双手成头拳,握的生硬。她不是无心之人,她做不到如此人一般,万事都搁得下。总有一天,她会让此人吃尽苦头,一如她现在的境遇。闻人流苏摔袖而去,扭曲的脸顶着不可掩视的怒气,叫人唯恐避之不及。
司空梓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全听入耳。心底叹了口气。流苏抱歉,司空梓只能护得一个人,仅管这个人心里没有他。
“小雾。”梁以蔚闭上眼,在心里喊到。“主人,小雾来了。”小雾从梁以蔚左腕处,移到司空梓额前,在那上边收拢成巴掌大小的团。浮于之上,旋转了几圈,又回到她手腕。
“主人,他的封印早已解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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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手上取下来
“什么?”梁以蔚一下子睁开眼,对着床上的人深深地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你确定?”
“是的,小雾很确定。黑镯已无半分力量,仅是普通的镯子了,可随时从手上取下来。”
梁以蔚听罢,拾起司空梓的手,就去取。整个过程无比轻松。看着已经脱落的黑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