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不能说谣河无情,是的,她不能。
她知道谣河是有情的。不然怎么会有白莲,怎么会有翡翠,又怎么会有她?
面微凉,伸手摸去。
“唉!”梁以蔚叹了口气,她似乎常常在叹气了。这一切的变故真快啊。
如果没有了爱,那么就让魔域消失啊。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只是多年以后,会不会还有人记得这片雪白冰天。这里没有爱,有的只是纷争,只是战乱。爱,对魔域来讲居然这般微不足道。
她闭上眼,张开双肩,脚下一空,身体已飘然而起,置身到半空中旋转着。
一层绿光将她环绕着,她双手慢慢交叠于胸前,再慢慢地收到头顶。豁然划开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伸张开来。那绿光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打散,罩在魔域上空。
没有人知道印帅到底有何能耐,是的,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只要她想,事就成了。
光散,梁以蔚落到雪地上,放眼望去。
哪里还有残尸,哪里还有血痕。就连那魔宫也无了踪。
既然人已去,留下这些,等于留下伤情。
如果尔婵天神在天界看到这一幕,心会再伤吧。毕竟在这里,她留下的情比印帅深,她的付出,众所周知。现在的她,在天界会做些什么呢?
什么能力无人能及,她连一只小魔都留不住,更别提整个魔域了。魔域没了,她还要继续找凤印吗?还有意义吗?
在魔域的一点一滴,此时,无比深刻起来。初见时,这里蠢蠢欲动,到轮陷,到光复,再到灭亡……这似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啊,千年了。在这足够长的时间里,就像梦的一瞬间。消失尽矣,荡然无存。这倒是应了天帝那句话,“千年之期。”
想不到,她保得了千年,到最后,还是由她来结束。
……
梁以蔚,你要找到玄镜,你要找到冷冽,找到蓝月儿。如果有可能,你甚至要找到暮月。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是让这么多人,全部失了踪,这需要多大的能耐,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自己做不到。那么,会是谁呢?
师父曲仙说是玄镜,但她不相信。她在梦中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看到,冷冽将刀挥向他。而他并没有抵挡,中招血流,倒地不起。
她相信玄镜,如果玄镜真要挑起事端。那么,他们第一次被传井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记忆了。那时冷冽刚好又不在,他完全能够控制魔域,将之归于自己掌控。可他没有,所以他并不野心。
试问,一个无心高位的人,为何要无端发起战乱。他没有理由!
难道……是天帝么?会是他么?
梁以蔚抬起头,看向天。欲要透过云层,看进去……
她记得美人阜对天帝也是心存芥蒂的。果真是天帝的话,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千年之期限已满了的缘故?是天帝在惩罚她,未能找回凤印吗?她要上天,她要去九重天上,问问那个身在高位上的人。问他为何这般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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