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柔收起了笑容,与以蔚对视。
“我的军队,就在附近。”韩梦愚毫不隐瞒的告诉她们。
身后的那群人顿时安静无比。
韩梦愚笑容更深了,她们应该都在算计着要如何对付他了吧。
“你们现在是想挟持我?”韩梦愚问道。
花娇柔的眼光闪了闪,他猜到了她心坎处的打算了。偷偷的扯了扯以蔚,花娇柔吞了口口水。
“我们走。”以蔚一声吆喝,让花娇柔有些泄气,却让韩梦愚的笑意更深。
“马百夫长,呃,是马校尉,在下期待着与你继续完成未完的较量。”跨身上马,韩梦愚一边催马,一边作着他的道别。
韩梦愚离开后,以蔚他们一行人平安的远离了雪峰山脉。
“三弟!”
以蔚浑身一颤,背后的叫唤,熟悉又遥远。
她有听到,可是,她却走了。
李斩久久的站在原地,她的那下呆愣,让他确定她听到了他的叫唤。她半年多未见到他了,他曾想设过再次见面时的情形,或是激动、或是兴奋、或是情感流露,可是现在以蔚对他置之不理的态度,大大打折了他的期盼,没有什么样的重逢,会比这样的重逢还糟。
面色有些阴郁,他向来不轻易放弃,有问题,他就要化解。快走几步,他向着以蔚离去的地方追了去。
但是,全部都是德天士兵散漫的操习场,凭他看花了眼,也无法觅得他要找寻之人。
她还在介意他的隐瞒身份吗?他说过,他会在老地方与她再见面的,那个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啊,他以为,他向五哥力争回归军队,一切仍可以如他未离去前般,兄弟仍是兄弟、上司仍是他的上司、每天他仍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扎扎实实的荣耀,可是,很明显的,司玉林对他的态度,将士们对他的态度,以前那些兄弟对他的态度,就连以蔚对他的态度,都让他觉得不一样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代表着隔阂的虚假。
有人搭上了他的肩,他回头一看,是轧虎。
“小老虎?有事?”
“嗯……。”轧虎的神色有些怪异,是那种有些畏惧,又有些讨好的样子。李斩看多了这样的表情,对这些表情背后所包含的讯息,他已可以猜测个万全。
垮下了肩,轧虎决定放弃他原先的想法,那种想法,太可耻了。
“没事了,没事了……。”轧虎吱吱唔唔又带着微赧答道,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李斩更确定的度测出了他的心思。最近有听说轧虎的娘给他来信了,看来,这小老虎想愤发图强,想依母愿的衣锦荣归,可是,他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虽然他很努力,比刚入军伍时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实力就是实力,他还没有能耐可以带兵,他们有交情,可是交情不是用来在战场上做人情的。想要光耀门楣,必须要有比别人更卓绝的长处,在战场上有撼动人心的表现与战绩,小老虎没有发号施令的才干也没有精准的调兵遣将的能力,他还需要成长。
“既然没事,那我先忙去了。”虽然有兄弟主动跟他攀谈,可解一时的郁闷,但是,现在却不是与小老虎叙旧的好时机,小老虎无法启齿,正好解了他的困,抓住机会,他便开溜,必竟要声正辞严的对小老虎进行一番教育训斥,用一个长官的身份去对待兄弟,他不愿意也不喜欢。
望着李斩离去的背影,轧虎的双眼满是落寞,还有些悲伤失望,刚刚差一点,他的请求就要说出口了,现在的他,不知道是该懊丧错失时机,还是该为自己的坚持而感到自豪。
长久之后,他长叹一声,既然无法说出口,那么,就这样吧。
一件心事已落定,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由的猛拍自己的后脑勺,笨,太笨!本来他是要来上交拾遗的,居然给忘了。
在人群里,他眼尖的发现了以蔚的身影,行,交给她也行,反正都是长官。小老虎的娘说,拣到的东西要马上归还失主。他在有些方面不能满足娘的愿望,但是对娘的话,他会时时的牢记心中,这也是一种孝顺。
 ;。。。 ; ;
第144章 :惊惶中
掩埋了老者的尸体,为老者树了一碑,碑上刻“君仪之墓”二字,左下刻:徒儿梁以蔚立。以蔚拍了拍怀里的两本密笈,做了最后一番祷告。终于,他们在一起了。回到茅屋,以蔚从酒窖里燃起了大火,在火吞没了这座小屋后,以蔚支起南老大,与韩梦愚离开了。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韩梦愚望着一直不语的以蔚,好奇的追问着。
“没事,我只是碰到了一个故事。”以蔚凝了凝眉,目视前方。“一个花一刻钟产生倾慕,花半辈子去猜忌,用最后二十年去相思的故事。”
而且,是一个皇子与孤女的故事。
只是,那句话,以蔚说不出口,梗在心中,很是刺痛。
“有这样的故事……?”
“你脸上的伤是怎样来的?”韩梦愚伸手,以蔚马上避了开。
“不小心割到的。”
在小茅屋三天的时间,韩梦愚一直躺在榻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以蔚就变成了老者的徒弟,突然老者就死了,突然以蔚的性子就十分的阴沉了,那老者对她做了什么吗?是洗了她的脑还是变了她的性子?现在,他故意找她的碴,她也不怒不嗔了,三天,她的经历,很奇特吗?
南老大靠着以蔚,一直的在哼哼,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以前他刚在道上混的时候,这样挨刀子的事也常有,却没有这样的痛苦难受,养尊处优惯了啊。
他们究竟走到了怎样的地方了?走了很久很久,除了山,还是山。南老大的体力流失的很严重,一天也走不了很远,多数的时候,是以蔚背着他,死活也不让韩梦愚背了。
这是一座很大的山脉,走到四天还未走出去时,以蔚他们下了定论。能在山中遇到老者,能听到老者的那个故事,能得到老者的收授,以蔚她何其有幸,缘份之事又何其神奇。但是,她不得不对那位已逝十年的师母更是叹服,一个女人,也可以有那样的聪慧,会兵法、掌法、神算,有着男子尚叹弗如的大智慧,还会酿出堪比玉脂琼浆的佳酿、编谜语,小智慧无处不灵动闪现。
南老大又“哼哼”了起来,韩梦愚拧起了眉,他一哼哼,便是又要休息了,可是他们在山中的时候已经磨蹭的太久了,无论如何,他必须想办法赶快的离开这山林里。斜睨了南老大一眼,不由的对他十分的恼火,见以蔚将他放下,准备让他休息,不由的更是怒火攻心,明明他没走什么路,居然还这么多的名堂,拼死拼活的没让他去见阎王,他就应该感谢上天对他特别的眷顾了。
一个箭步走了去,一把就拉扯起了南老大,不顾南老大更大声的呼叫,往背上一甩,就迈步继续前行。
以蔚终于是急了,赶了几步,去拖韩梦愚。
“别拉扯我。我身上那么点小伤,早就好了,倒是再在这里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里?别告诉我,你不着急出去。”暴吼声才将以蔚的拉扯举动制止。
消息完全的闭塞,外面的战局如何,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而时间每拖一刻,他们的心情也就越是烦燥一分,对这座大山,对他们身上的伤,有着深切的无奈感。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韩梦愚背负着南大老一起摔了出去,狠捶了一下地面,喘着粗气的韩梦愚怎么不信他会被一座大山给绊倒了。
南老大这次倒是很安静的没有发出“哼哼”声,他要“哼哼”,其实也只敢在以蔚面前,他一直对韩梦愚身怀惧意。韩梦愚爬了起来,气冲如斗的步至南老大面前,吆喝道:“上来,我们继续。”
南老大眨了眨他的绿豆眼,又偷瞄了一眼以蔚,最后自己爬了起来,“我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韩梦愚眯起了眼,“上不上来?”
“真的好了!”南老大突然觉得韩梦愚的背太可怕了。
“从现在起,一个时辰行十里,如何?”
南老大不是非常的明白一小时行十里的速度是多快,但是他现在确实不想爬上韩梦愚的背,不由的满口答应。
“走!”韩梦愚恶吼一声,南老大马上迈开了步子,虽然伤口仍是痛,却不敢声张而且不敢作不适表情。
以蔚也由着韩梦愚,有的时候,做做黑脸,并不是顶坏,南老大这人欺善怕恶,能有一个压制得住他的人,他们的行程才不会太拖。
“啊……。”
韩梦愚顿住了脚。
以蔚回头看着落着后面的南老大又发出了大叫。
南老大一脸的慌张,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跑着。
这回倒跑的挺快,每次他一“啊!”,他们又得耽误一会。
“这回是什么?是蛇?是兔子?是野猪?”韩梦愚青黑着一张脸。
“是,是老虎……。”
南老大脸都跑白了,整个上气不接下气。这山里,太可怕了,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有机会迈进山里。
“老虎?”韩梦愚拧起了眉,往南老大身后望了望,那里一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在哪里?”
“就在上面,”南老大指了指山上,“好大的一片草都在动,若不是有老虎,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又没有风,怎么可能一下有那么多的草在动,是老虎,肯定是老虎。”南老大怕的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是害怕,他绝不会跑着追来的,怕他们不相信,他使劲的解释着。
以蔚与韩梦愚对视了一眼,南老大每次惊呼,都是想借机拖延他们的步伐,让他得以片刻的休息,这回跑着追他们,那话中的可信度就高了。
“别担心,老虎而已,我以前在山上打过的,若真有老虎,我们还可以大吃一顿。”以蔚安抚着南老大道。
“哇,你还打过老虎啊!”南老大惊叹,顿觉安全无比,韩梦愚闻言,眼中又多了一抹赞许之光。
刚行几步,果真山上又传了声势很大的动静,无风,周围的树木枝叶都未动,独独那一大片的茅草动静甚大,看来,确实有大虫。以蔚握紧了手中的铜枪,全神贯注的防备着,就等着大虫飞扑而下的那一刻,准备来个一枪毙命。
“大虫”飞扑了过来,可是以蔚却赶紧收起了枪,那只“大虫”直接的跳扑到了她的身上,两只“前爪”扒上了以蔚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嗷呜”了一声,便朝着以蔚的脖子“咬”了下去。
在南老大的惊惶中,更多的“大虫”陆续从山上扑跃了下来,南老大从惧到惊,从惊到喜,眼前的这些“大虫”们让他欣喜若狂,苦闷多天的以蔚终于因为这些大虫的出现而高兴的笑了起来,甚至有种劫后重逢的狂喜,笑的眼中都泛出了泪光。
韩梦愚也放松了面部紧绷的表情,看前眼前狂喜的一群人,露出了笑意,原先的烦躁与无奈一扫而空,这个世界又充满了希望。
“花寨主,别来无恙啊。”韩梦愚哂笑。
死扒着以蔚的花娇柔闻言,一回头,半天未回过神来,回头直盯着以蔚的双眼,满是疑惑的道:“韩梦愚?”
 ;。。。 ; ;
第143章 :她要我还她一个十年
“小子,想出来了没有?”老者一吼,以蔚马上跑了出去,一进了主屋,那老者正在清洗手上的血迹,韩梦愚已经醒转,南老大还在昏迷中。
“我怎么知道南老大好了?”以蔚道。
“老夫虽然对你并不客气,但是一生言行一致,说了不会让他们死,他们就死不了。”老者看起来不悦的说。
“大爷家有没有酒窖?”
擦拭着双手的老者一顿,望向以蔚的双眼满是复杂。
“跟我来吧。”扔了湿巾,老者步出了主屋,以蔚紧跟了去,真正的谜底,就在酒窖。
酒窖应该是老者常去的地方,门虽掩着,但是把手处却磨的非常光滑无尘,一开酒窖,便有酒香扑鼻,以蔚并不是能饮之人,光这浓烈的酒香就让他有醺然之感。里面的藏酒不是十分的丰富,一旁已堆置了不少的空酒坛,应该是老者已饮用后留下的。
很仔细的打量着酒窖,这里是地下室,光线不是很明亮,老者燃起了油灯,仍是昏昏暗暗的。
空穴迎凤,酒以告之。
这两句话中,猜的其实是一字,一个“窖”字。
但为什么迎凤呢?
“尊夫人信鬼怪?”
“不信!”
“那尊夫人懂五行八卦吗?”以蔚望了望挂在墙上的八卦镜又问道。
老者答:“懂,还懂奇门遁甲。”
“杜门,东南巽四宫,临天辅;景门,中南离九宫,临天英;死门,西南坤二宫,临天芮……,凤于九天,藏于九地,九地……,为坤,位西南……。”这是跟方言学的,虽然只有皮毛,却在此时还能派得上用场。
西南方向,按着墙上的八卦镜,以蔚确定了方位,老者十分的好奇,亦步亦趋的跟在以蔚身后。
“西南,西南……。”
老者听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甚是不解,忍不住的发问起来:“为什么是西南?”
“因为谜语中的那个‘凤’字啊。”
“你诓我?!别以为我什么也不懂,风于九天,你说的西南,找的是九地。”老者眦着牙道。
“凤于九天是没错,不过现在是找谜底隐藏的东西,凡藏,在九地,九地为坤,位西南。”以蔚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我夫人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