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追向城楼的青甲银甲兵被冀九突然喝止了,仍端坐于马上的冀九本来并不甘心那银枪小子脱险而冲了出来打算追杀到底,但是,心中突生的疑虑让他迅速的勒紧了缰绳,德天这一连串的异常举动,究竟是谓何?急忙传令下去,磐军停止前行,眯眼朝德天望去,他们是想以弓弩来对付他吗?冀九希望只是这样,若只是这样,那他心中的不安便可以大大的放下,只是凭他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直觉得认为这事情并不简单。
“咻咻咻!”端着黑弩的德天兵开始了射击,广武全城的百姓回上小部分的德天军械处的士兵连夜赶工才在一天多的时间内赶制了几架床弩与一千把的黑弩,而这黑弩,精巧的设计与发射时让人为之大惊的杀伤力,在第一次试射时,让后援军全部震惊了,现在,也是这些黑弩让磐军震惊的时候了。
冀九在黑弩未发射之前,就让盾甲兵作了防护,赶在箭雨射来之前,磐军的士兵很是快速的让盾甲兵列到了最前面,然而再快的列阵还是快不过箭枝射杀的速度,部分的箭枝是被还在运行的盾牌所拦挡,但是,磐军马上就知道了那黑弩的厉害了,本来以为只是一支单薄的弓弩队,就算弓箭手的技法再准,上箭射击的速度再快,但是仅仅为一千人的弓弩队并不足为惧,然后现在所射出来的箭枝却远远颠覆了磐军的想象,那样单薄的箭阵居然可以的发射出这样密集的箭雨,那“叮叮当当”落在圆盾上的的声音间接的告诉着他们德天的箭阵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磐的骑兵大量的受损,圆盾仅仅能护住步兵不受折损,而那些高骑于马背上的骑兵很快就成为了弓弩攻击的主要对象,不仅仅是战马上的士兵,大部分战马的身上也插满了箭枝,仅有磐军的主站场仍是一片混乱,现在不是冀九想要往前再冲,根本是无法再往前冲了,那弓弩实在是太强了,为保存兵力,冀九急令磐军全军撤退,若退出弓弩的射程,再想计谋对策也为时不晚,此令一下,磐军全军往后退回,而广武城楼下,李斩开始招摇着他所夺下的帅旗,“大叔,你的旗不要了啊?不是说过此旗者斩么?怎么你要带兵退回去了啊?那不是得自己斩了自己啊?”
嚣张!冀九气愤难当,他毕生难有这样的退缩,而且竟被这样一群小儿给戏弄了,顿时心头怒火更旺,但是冀九此人虽然看似粗鲁却并不卤莽,作为磐的一大将领总会从大局处着想,铁青着脸,紧咬着牙关仍是不为小儿的叫嚣所动,磐军继续回撤。
李斩将手中的帅旗交给了一名士兵,嘴上噙笑,方言已伤,将主帅令交给了梁以蔚,由梁以蔚替她发号施令。
以蔚肃然的表情在磐撤退时有了些微的改变,帅旗一挥,连环攻击的第三波开始!
接过李斩手中帅旗的,那杆旗直接被安上了床弩,李斩大笑了起来,“来,还给大叔,不然的话他得被自己砍掉脑袋。”德天的士兵都笑了起来,能在这样紧张的战场上还可以让他们笑出声的,只有李校尉。在睚眦的冷哼声中,士兵们收起了笑容,将脸转向了主战场,努力的绞着床弩,因为射程并不太远,他们将床弩稍稍的放平,在绞绳缠到最紧的时候,身后的另一队士兵也将东西全准备好了,这下,让磐来个全军覆没吧!
床弩再一次展现了它具大无比的威力,在万矛齐发的瞬间,睚眦被这几个大家伙惊呆了,他应该庆幸,庆幸他不是磐军的将领,那样恐怖的射杀,那种无法阻挡攻势,在青甲银甲兵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中,连德天的士兵也震惊了。
而在床弩的一阵射杀之后,后排的士兵全部冲了出去,向磐军接近,在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后,他们开始抛掷手中的“武器”,在睚眦瞪大的双目中,在韩梦愚惊骇的表情中,在冀九狂怒的咆哮声中,主战场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他们投掷的是火油瓶,火油瓶的瓶体是向广武的百姓收集起来的瓷瓶瓦罐,在瓷罐里装黑油,瓶口以棉纱封口,点上了火,将手中的油瓶往敌军一扔,瓷瓶马上破碎,那原本装在瓷瓶内的黑油一遇火便大烧了起来,而且黑油一流淌,火势便蔓延一大片,扔到了青甲银甲士兵的身上或者马匹的身上,要想熄灭更是不易,那种威力,让磐军更是惊惶恐慌,被燃烧的士兵就到处的乱蹿,发出凄厉如鬼不息不止的尖叫,马匹若被油瓶击中,更是发了狂的横冲直撞,于是那些没有被砸中的士兵也很是容易的又被除数这些带火的士兵与马匹所攻击,也会惹火烧身,冀九已近了疯狂的状态,眼前的状态让他想撕裂一切的冲动,浑身浴火的士兵最终是被自己所斩杀,为了保存更多的兵力,只要士兵或者战马正在被焚,他们就得自己先行斩杀,他们从未想过,某天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会亡在自己的砍刀之下,自相残杀让原本嗜杀冷血的磐军团在这一役杀的心寒意冷,杀的胆颤心惊,这是他们所有的战役中最艰难最痛苦的杀戮,在莽卓的战场上,或在所有的屠城时,他们的挥砍是那样的刺激兴奋,现在抹着自己战友的脖子的感觉竟如万蚁噬心。
广武一役,磐是无力回天了,静驻在山破上的韩梦愚面如死灰,看着惨烈不堪的战场,他们的不败的神话,被另一个神话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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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奋力一拱
在山坡上厮杀的以蔚与花娇柔也听到了鼓点,该收兵迅速回防了,而他的银枪只小伤了韩梦愚,咬一咬唇,以大局为重,他们的牵制指挥营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军令一下,他们必须快速的撤离。
冀九勒着马仍驻立在主战场的中心,前后看着眼前的燥动,怪!奇怪!刚刚明明听到说磐的帅旗已经被夺了,而磐的军心也已动摇,可是顷刻间德天的撤离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原本的焦急一下就变成了忐忑,德天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身边的德天兵还在清退中,有快马冲至磐的后方去迎接在指挥营厮杀的那一支分队,夺取帅旗的李斩冲至了主战场中心,举着磐的帅旗捅向了冀九,冀九急忙扯着缰绳一转,躲闪过了这一击,而回身之际发现夺他帅旗的德天将士其实只是虚晃一枪,那一桶只是为了支开他,在他闪开后那一杆帅旗拍上了德天主帅睚眦的马臀,马儿被这一拍,便飞快的朝德天城楼奔了去。
很显然,这一切都不是德天主帅的谋略对策,主帅竟是被士兵强赶回营,冀九的心思迅速的回转着,这广武城内,还有着一个主谋!整场战役其实都是被这个主谋划在操纵着的,连睚眦也是被操纵者!
有阴谋!
韩梦愚见梁以蔚突然收兵回营,直觉肯定会中敌计,招来自己的战马便追了去,刚上了马的以蔚一见韩梦愚追了来,急忙催着花娇柔等一干人先行离去,自己再去抵挡一会,花娇柔知道多说无益,可是临走前飞快的射出了一刀,本来直冲而来的韩梦愚防不胜防,在那一刀飞射过来时,应声落马。
以蔚称赞的朝花娇柔比了比拇指,拍了拍花娇柔的马,催促着这一行人迅速的离开,自己执枪迎向韩梦愚。
以蔚只行阻挡之力,虽然他想一次便取韩梦愚的首级,但是当下却不是时机,他只盼花娇柔一行可以迅速回营,他们能否安全回防,也事关重大,但是,她一个人的话,便不那么紧要了。
扯出一抹笑容,她对上了爬起来的韩梦愚,韩梦愚突然一震,那样的笑容,突然让他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已经不再顾忌自己生命的绝然,他不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去跟他一决高下,不是害怕自己会亡于他的银枪之下,却在担心他会以命来博的挣扎到最后一口气,韩梦愚紧皱了起了眉,半晌未动,就算是水火不容的两敌交战,就算她有置他于死地的狠绝,他却仍然没想过要取她性命,也不希望她会逝去,因此他未再前进,马儿在他身后烦躁不安的嘶叫催促着,他却迟迟不动,他是在背叛!背叛他的国家!连他的战马都一心一意的只想冲锋陷阵,而他却踌躇了。
他竟然就站在不远处呆立着!梁以蔚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又有什么诡计?回头一看,花娇柔他们已经跑出了较远,即然他不出招,那她不客气了,一翻身上马,梁以蔚便猛催着马儿回营。
韩梦愚还是没有追,要追的话他刚刚就不会不动的呆立了,看着她绝尘而去,他的心底复杂莫名。
一接近主战场,以蔚竟被冀九发现了,当冀九咆哮着冲向她时,她大呼不妙,半路杀出个主帅,虽然不足以令她畏惧,却让她心情烦燥到了极点,刚刚抛弃豁命的想法,转眼间又得拿命来博,一惊一乍的让她好不恼火。
冀九首先看到的是那柄银枪,不由大骂一声,他居然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光着屁股刺杀,他今天一定要一洗耻辱,举着那柄长剑他向以蔚挥了过去。
以蔚看着那一剑挥来,原本准备不足的她根本来不及换手执枪,缰绳一扯想掉转马头躲避过这一剑,谁知胯下的马儿却太过弩钝,猛扯缰绳竟让它只是扬起了前蹄直立了起来,险些让她落于马下,心里更是慌乱,这马儿太不好驾驭了,半分不及麒麟。
马儿还未落下,冀九的长剑就先朝马挥去,那力道极大的一斩,竟就将以蔚胯下马儿的前足给削断了,马儿一声痛苦的厮叫,身体立马就向前顷了下去,以蔚被马儿这突然而来的大动作从马头上甩了过去,幸好她一直有抓紧缰绳,才不至于被飞甩到远处,但是马儿却废了,从主战场到城楼前还有一段长的距离,她要想逃离骑于马上的冀九或这些青甲银甲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看来老天今天真的要绝他于沙场了!
连刺了几枪,不管是对冀九或是对着他胯下的大黑马,能刺中都行,她反正不准备活命了,或是阵亡前还可以斩杀敌首,也不枉她白活了这一世。
冀九得意了,这小子今天死定了,看他一派不要命的样子,冀九心情甚好,全然不顾刚刚还在猜测敌军阴谋的顾虑,准备先好好收拾这小子。
他们只对人提防着,在战场上,人便是主宰者,所以,当一匹枣红马如闪电般窜至主战场的中心,飞蹄蹿上主帅的马匹,并踏伤士兵多人时,磐军全被这突然而来的疯马给惊吓到了,有骑兵的战场,因骑兵的阵亡常常会见无主的马匹乱奔,而这匹马,身上没有任何的烙印,不属于磐的,也不属于德天的,所以就算他一直潜伏在混乱的战场上,却没有引起过任何的注意,直到因为他的冲撞将正挥剑砍向以蔚的冀九的黑马撞得翻身侧倒,冀九被撞得随马摔倒落地,周围青银甲被踹伤踏伤者倒了一坪……。
奋力一拱,将以蔚拱上了背,枣红马撒腿朝着城楼奔了去!
以蔚趴在马背上,兴奋不已,不只是劫后余生让他的心情起伏跌宕,而被她弃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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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血滴迷朦了他的双眼
李斩所带的一支小分队脱离了原来的方阵,以他为头角奋力挥舞着双臂砍杀着,他要冲开一条血路,而血路的尽头,磐军一点也不知道是哪里!
好不容易磐军的兵阵在冀九的努力下调度凝聚在了一块,刚刚稍有松口气,冀九就发现了睚眦举着长剑向他挥了来,想也不想的他挥起长剑就是一挡,两人所用的力道都非常之大,而挥剑的速度也相当的快,两刃相撞,发出很大的“咣当”声,回剑一看,剑身撞击处已被毁了一大块,也幸是把好剑,否则两人的剑必定会在这一击下双双折断。接着,便又是一阵剑雨星花的劈杀砍挡。
指挥营的厮杀也异常的激烈,地上已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坪的尸体,花娇柔带着山匪及士兵专攻着银甲兵,梁以蔚与韩梦愚进行着单独的对决。
在云龙山脉之外的那场未完结的较量在两军交战的档口继续进行着,而此刻梁以蔚所持的态度更狠绝过那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韩梦愚的要害而去,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在韩梦愚的小心应对中愈加浓烈。
浴凰所领的是骑兵,与银甲骑兵在马背上展开着混战,沙旦领着轻甲兵,轻甲兵一般都是体能与技能在整个军团中属佼佼者的一队精兵,而沙旦本身力大无穷,在与敌近博时,竟可以以一敌百,轧虎被安排着一直跟随沙旦,平日里偷懒打诨的他在此刻也变得骁勇无比,他专挑银甲兵下手,在他的心里,银甲兵是害死他兄弟的凶手,他能在战场上不畏惧,完全是依靠着一个信念,杀光所有的银甲兵,为垂死的叮出气,为逝去的犀报仇!一个人的逝去对他人的影响有多大,证明着逝去之人曾经在他们的心里占据的位置有多重,即便是在共同呼吸着时不会多多的给予侧目,可是在失去后便仍会有着痛彻心扉的难过,而要消弥这些伤痛难过,唯有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对敌人的厮杀打击之上,以血洗血!
细细密密的汗从方言的额头渗出,全神贯注于兵阵的调度的她无法分心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敌人也发现了她的重要性,所谓擒贼先擒王,那厉害的兵阵若是没了指挥便会突然的散乱瘫痪,那紧擂的战鼓与在战场一侧一直挥舞着小旗的女人,便是这兵阵的扯绳人,护卫着方言安全的一小队德天兵在看着银甲兵朝这个方向冲来时,神经开始崩的异常的紧张,弓箭手立即拉弓上弦,长矛兵也端起了手中的长矛,这个参谋的安全是整场战役的关键,万万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在冀九与睚眦激烈的剑决中,睚眦麾下的御林统军开来在整个主战场已无大的能干,骑兵虽然正在与银甲骑兵进行着混战,但是已无需他的调度,将目光投向中心战场的两强对决,开来催着战马便去护主,挥舞着他的大刀他冲入了两强的中间,而正在一心一意对决的两人,对这突然而来的人都心生一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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